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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日(公告)
图书馆里,千幽正把头凑到月旁边向她请教物理,靠窗的那里,坐着风。她们前面的桌子上,坐着手冢、不二、大石和菊丸几个人。此刻大石正在为不肯好好补习的菊丸头疼不以,左顾右盼的菊丸忽然安静了下来,睁大了眼睛看着大石的后方也就是风坐的位置。大石奇怪的回头,也愣住了。风支着额头的左手腕上,那颗琥珀色的珠子正发出诡异的柔光。菊丸使劲的揉了两下眼睛,又眨巴两下,推了推大石,小声问道“大石,我没眼花吧?”
直到几个人都看了过去,风依旧在那里支着头一动不动。和她一个桌的千幽和月脸色当时就变了,千幽推了推她,许久,她才转过头笑着问“怎么了?”
千幽睁大了眼睛瞪着她看了半天,她眼前的刘海已经长到盖过了眼睛,看不清她的眼神。指了指她手腕上的珠子“这个是怎么回事?”
“唔!没什么!”不待千幽再问下去就说了一句“我作业已经做完了,先走了。”便胡乱的把东西塞进包里离开了。
“月。”千幽回过头叫了声坐在对面愣神的月。
“嗯?我也先走了,这一题差不多就是这样了。”月说着在纸上草草划拉了几下,飞快的收拾好东西跑了出去。
为什么?今天根本就没有什么异常的天象,为什么姻缘珠会突然发光?千幽疑惑的时候风把一张纸从不二刚翻开的书本里吹到她面前……
“不好意思……”不二说着伸手去拿,却被千幽按住了。“这是哪来的?”
“呃……在风的速写本里看到的,因为好奇所以就抄下来了。怎么了?”不二愣了一下,他都不知道当时自己为什么会把这个抄下来了。
看到写在歌词后面的那一段话,千幽艰难的笑了一下,低声说了句“她果然还是没把我们当朋友。”她就像一面镜子,任凭面前人来人往,看着众生百态,却没有一个人,可以走进她的世界——纵使支离破碎。
原来自己一直以来都在自做多情的以为可以改变她,天真的以为友情可以让她敞开心扉,却不知道,原来这些都是她一直以来最想要抛弃的东西。千幽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我真幼稚,我们本来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她的脸上是自嘲的笑,手里的那张纸几乎被揉烂……她其实很想哭,以眼泪来祭奠这从来不曾存在的友情。可是她哭不出来,她也找不到责怪风的理由,因为她早就知诉过她,她就是一个虚伪伪善的人……
“小幽,你怎么了?”不二诧异的张开了眼睛,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千幽。这张纸上到底写了什么?
“没什么,被风迷了眼睛……”千幽吸了吸鼻子把已经揉成一团的纸还给了不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追出门去的月抓住风的手腕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也是不久前才发现它会自己发光。”
“比如想家的时候?”月很认真的说。
风盯着月的眼睛看了许久,低头轻笑“……呵!果然逃不过你的眼睛,我认输了。”
月松了手,淡淡的说了句“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话音刚落就被风笑着打断,抬起手腕“谁说草木无情?这颗珠子都有感情何况草木?”……
“月,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个知道。”
“明白,夏那个家伙到是没关系,千幽的话,肯定会内疚的。我说的没错吧!”
“真聪明。”风说着抬手拍了拍月的脑袋。
“你不想混了是吧!”月抬手就送她一个暴栗。
出了咖啡厅,发现低头靠墙的月。
“有事吗?”
“可以陪我一下吗?”月的声音里透着几分生涩。风歪了一下头“没问题。”
“未成年是不可以喝酒的。”当月从超级市场里拎了满满一袋子啤酒出来的时候风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那是日本的法律,再说,我早就成年了。”
发觉月的不对劲,风不再跟她理论,反正她说的也是事实——她们早就不是未成年了。可是,那么多啤酒……会不会太多了一点?
风都在犹豫着要不要跟夏打电话,转念一想,如果愿意的话,她自己应该会对夏说的吧!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到了河边,月把袋子扔到草地上坐了下来。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风走到她旁边坐下。月不说话,只是从袋子里拿出两听啤酒,扔了一听到风的怀里,打开自己那一听,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见她不说话,风只好默默的拉开拉环喝了一口啤酒。“咳……”真难喝,风干咳一声苦着脸吐了吐舌头。月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你知道吗?今天是我父母的忌日……”许久,月才望着静秘夜空再度开口。风把啤酒放到一边,头枕着手躺倒在草地上……
“曾经,我也恨过我妈妈,她为了丈夫抛弃了孩子……我那时候真的真的好恨她……她怎么可以那么自私……我把自己在房间里关了十来天谁也不理,爷爷奶奶很着急,担心我会做什么傻事……其实我那时候真的想就那么一死了之,可是拿着刀听到爷爷奶奶焦急的声音的时候就怎么也下不了手了……”
听到后面,风惊住了,她怎么也想不到像月这样的人也有过想到自杀的时候……
“奶奶跟我说,妈妈是怕爸爸太孤单所以去陪他了。我哭着问她那我要怎么办?奶奶就说小月还有爷爷奶奶还有很多叔叔阿姨还有很多朋友……”月的声音里已经隐约带了些哭腔。
“那一段时间里,我整夜整夜的梦见妈妈和爸爸,梦里还是那个幸福的家。可是梦的最后都是他们在我前面越走越远,我怎么叫……他们都不理我,每次,我叫着‘爸爸妈妈’从梦里醒来……身边只有奶奶,然后奶奶就抱着我流眼泪……”月说着,头伏在膝盖上低低的哭了起来,手中的啤酒罐滑落,滚到草丛里去了。风静静的坐了起来,拍拍她的肩膀,此时,她也不知道该要如何安慰她。许久,她才止住了哭泣。
“也许,现在这个家庭很幸福。可是,就算把他们当做我的亲人,我也只能把那声‘爸爸妈妈’当成‘叔叔阿姨’来喊……我从来没跟夏说过,虽然她是个没心没肺的混蛋,可也保不住她内疚,她要不内疚那就一准的笑话我……所以,你也不许告诉她我说的这些话。”月说着又开了一听啤酒……
“真巧……”这一次打破沉默的,是风低低的声音。这一天,多少年她不愿意想起……
“虽然不是妈妈的忌日,却是我当年任性离开的日子。那时,只有她来送我,而我走的时候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谁知道,那一次,竟是永别……”风低声说着往事,声音很平静,却掩饰不了她内心的悲伤。
月转过头看她,满是泪痕的脸上露出一个悲伤而又无奈的笑,“果然是这样……”风诧异的抬头“你又知道?”
“你的速写本上,有爸爸、弟弟和妹妹,那些撕掉的,就是你妈妈的画像吧!”面对月的揣测,风选择了沉默。她真的不愿意想起,妈妈的画像,全是不经意间画下来的,然后被惊觉的自己撕成碎片……
妈妈去世的时候,正是她遇见月的那一年冬天。那时的她,没来得及看妈妈最后一眼……心痛得无以复加,她却不能哭。因为,她要让所有的人放心:她没事。她没告诉他们,她在寒风刺骨的车站广场坐了一晚;她也没告诉他们,她坐在火车上流了一路的眼泪。当死党得知这件事给她打来电话的时候她还笑着用沙哑的声音大声跟她说没事……
那一年,她懂了一个成语叫做“撕心裂肺”。
被人说做无情也好,被弟弟责怪也好,再次离开家的时候她是笑着离开的,依旧头也不回……不会有人知道,她多少次流着眼泪从梦中醒来。一次次的以为妈妈回来了,却又不得不一次次的面对妈妈已经离开的事实。因为,妈妈的骨灰,是她亲手捧回……
最终,她没有勇气继续面对那样的伤痛,再次选择了逃避。
鼻子开始发酸,眼睛里渐渐的充满了水汽,她咬咬嘴唇,使劲的皱了皱眉,倔强的不让眼泪流下来。三年前,她就告诉过自己,绝对不要再为悲伤流泪。因为,那样的眼泪会让自己好不容易筑起的铜墙铁壁崩溃。
猛的一抬头,不再去想那些会让她心痛让她流泪的往事……
看着月一听一听的喝着啤酒,风只有无言的陪着她。这个时候,她也只能来找自己了。其实,她也是担心夏会内疚吧!
月喝醉了,走路摇摇晃晃,哭得稀里哗啦。风躲到一旁给夏打电话,告诉她月在自己那里玩,不回去了,让她帮忙掩护。夏正要问月为什么不自己打电话的时候,风已经挂了电话。夏对着电话嘀咕两声,便开始考虑要如何瞒天过海。风也唯有把喝醉的月带回寺庙,路上碰到几个小混混,然后,就在风讪笑着说尽好话的时候,月卯起来把那群人揍了一顿。风好不容易才把月拉开,也顾不得去管那几个小混混怎么样了,拖着月就走了。
终于折腾完了,把月弄到铺好的被子上躺好。风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心想这照顾喝醉的人可真是个体力活,然后又想着幸亏这喝醉的人不是自己。
风静静的躺在屋顶上,晚春的夜晚凉风习习。
“看来我果然没有找错人。”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转过头,看到那姻缘那张倾城倾国的脸。这并不是月食那晚以后第一次见到他。
“这次你又想说什么?还有,你不要经常这样跑出来好不好,要不然到时候积累不到足够的力量可别怪我。”
姻缘看她一眼:这个人,永远这么嘴硬。
“我只不过是好心关心一下你……”姻缘顿了顿,终于还是问了“我这样利用你藏在心底的感情来获得力量,真的没有关系吗?”
风坐了起来,一脸好笑的看着姻缘“我都说了没关系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反正就算不被你利用那也是丝毫没有用处的东西,只是等待着在我忘记的时候腐烂,还不如化作力量还你自由。”
“可是你一直这样一个人承受着所有不会太辛苦了吗?”
“我记得你说过当初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跟着我的吧!再说,这么多年,我早就习惯了,一个人也没有关系。找人倾诉什么的,我不会,也不需要。”风说着低下头,手指在身下的瓦片上胡乱的画着。
姻缘沉默了,确实是这样。他经历了千年的岁月,寻找着那个命中注定能给他自由的人。当他第一次看到风时,他确定,就是她了。那时候,年仅七岁的她已经会将感情掩藏起来。就算八岁那年执拗的闹着要出家,也没有人从中知道真正的原因。她本生的力量加是她的性情,无疑是最佳人选。在那之后的几年里,他亲眼看着她将心里的那道城墙不断的加厚,增高。这对于他来说再好不过,她所隐藏的感情越强烈,他所获得的力量就越多。
也许真的是注定,在她渴望友情的时候,得到的都是伤害。当真正的友情向她走近的时候,她已经将心层层包裹,连自己也无法看透。刚刚想要试着接纳的时候,又被狠狠的伤害,背叛。八岁那年,她的任性她的执拗深深的伤害了她的母亲,当她懂得亲情的珍贵的时候,母亲已然离去。只是希望父亲看到坚强的自己,却被人指做无情……这样的经历,都让姻缘顺利的从她身上不断的得到力量。
对于自己到底是什么,一个思想?还是一缕幽魂?姻缘其实也不清楚。从开始有意识,有思想的时候,他就被禁锢在这颗姻缘珠里面。他非善非恶,只是想有从风那里获得力量从而得到自由而已。只是,偶尔,他也会为这个女孩感到心疼……
“这样你不会觉得太孤单寂寞了吗?”虽然她这样的性格对于自己来说再适合不过,姻缘还是忍不住问了。
“……呵!反正像我这样的性格,今生注定孤单。”风说着站起身来,“咣”的一声送给还坐着的姻缘一个爆栗。姻缘抬头,一手摸着头一脸哀怨的看着她:你想干什么啊?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
“你该进去了,以后别没事往外跑。”风抬了抬手腕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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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告:
这几天因为各方面的原因可能都没有时间更新了。反正也是奥运期间,大家就好好的享受奥运吧!
PS:希望奥运能够顺利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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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想去,觉得越写越散了。
所以,跻部少爷脸上那一拳,我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