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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结伴同行
回到屋里,虚谷点了一盏油灯,给我倒了一杯茶。
我问道:“道长,刚才那贞妹是你的干妹妹吗?”
“正是!我的义母和义妹是我的救命恩人,可是我却无以为报!”
“其实,你要报答她们是非常简单!”
“哦?此话怎讲?”
“我看你那个贞妹对你可真不错啊!你只要马上还俗,以身相许,不就报恩了吗?”
道士白皙的脸上霎时涨得通红。
“你说,我这方法简不简单?”
“小公公,你不要说笑了,像我这样丧家潦倒之人怎能妄图成家!”
“道长,这话要是换我说还有道理,但你是堂堂男子汉,也长得一表人才,为何不能成家?”
“无功无禄,怎能拖累贞妹?”
“唉,看来你是不懂女孩子的心思啊!女孩子只要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就是快乐了,是不会在乎你有没有功名利禄!”
“你怎会知道女孩子的心思?”道士奇怪地问。
“嘿嘿,我在宫里一直和宫女们打交道,而且自己也可以算半个女人吧!”
“只是我大仇未报,壮志未酬,怎可以安家!”
“那你有何大志?准备如何报仇?”
“狗皇帝灭了我族,我必杀之!”
“唉,这可难办了,要靠近皇帝本身就是件难事。即使你到了皇帝身边,还有巨人刘桃枝和武艺高强的娥永乐保护着,加上皇帝本身也武艺高强!看来,你只能一辈子在这里做道士了!”
“唉!难道我真的要一辈子待在这里,等着老死吗?”虚谷长叹一声。
“是啊,所以我劝你还是放弃报仇,还俗了吧,早点和你的贞妹成亲,男耕女织,养儿育女!”
“不,我绝不会苟且偷生,忘记血海深仇的!”
“唉,人生短短,冤冤相报何时了啊!虽然太后这么狠毒,要置我于死地,但是我知道我这辈子是没法报仇,所以我准备到魏国去,投奔到我的一个远房亲戚那里,给他看看门,打扫打扫卫生,然后平静地过我的下半辈子!你也想开一点吧!”
“你要去魏国?”虚谷眼睛一亮。
“是啊!听说我的远房亲戚已经做了大司马!我去那里混口饭吃总有的吧!”
“魏国的大司马?是独孤叔父!”
“你认识独孤如愿?和你也是亲戚?”我也有些意外。
“我只听先母提起过,独孤叔父当年曾和先父一同作战,所向披靡!”
“哦,如此说来,你和他也有渊源!”
“经你一说,我想起了魏国的太师大冢宰宇文叔父也是先父的战友!”
“那太好了,不如我们一同前往。我去做个看门夫,你去那里说不定能大展宏图呢!”
“我怎么先前没有想到去魏国呢!”虚谷突然精神焕发。
“是啊,那就结伴而行吧!”
“好!不过……”虚谷面露难色。
“是不是舍不得你的干妹妹啊?”
“小公公,怎么取笑我?”
“那有什么问题?”
“实不相瞒,我如今家徒四壁,远行没有多少盘缠。”
“这就不要多担心了,我带了一些银两,如果路上没有遇到盗贼什么的,节省着用,也够我们两人开支了!”
“如此,多谢小公公了!”
“诶,先别谢我,日后,你飞黄腾达了,可要别看见我不认识哦!”
“小公公哪里的话,我今后若有出人头地之日,绝不会忘记刘沙公公指点和资助之恩,当全力以报!”虚谷抱拳认真地说。
“呵呵,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不求回报的助人乃快乐之本。但愿你能找到一片施展你的才华的新天地!”
“小公公之恩,我尒朱敞永世不忘!”
“不要放在心上!唉,你叫尒朱敞?怎么有些耳熟?”
“小公公定是在宫里,常看到缉拿我的一些文书吧!”
“非也!”我回忆着哪里看过这个名字,突然想起来了,我们语文考试时曾经考到一道古文翻译题——《尒朱敞传》,记得尒朱敞出身于豪门望族,所以他长相气度非凡。好像有个伯伯很厉害,不过后来遇到了灭族的灾祸。我回忆着这道翻译题,说道:“你是不是从小父亲就去世了,然后跟着母亲躲在皇宫里,十几岁时,从一个洞里边爬了出来?”
“正是!”
“后来有追兵,于是,你就把身上的锦衣和大街上的顽童对调了。那个穿你衣服的孩子被追兵抓住了,而你正好穿着破旧衣服逃到一个偏远的村子里,被一个老妇人藏在墙壁的夹缝里!”
“你……你怎知道!”虚谷面色发白。
“不要紧张,我还知道你今后真的会做大官,然后报答那个老妇人呢!老妇人就是你的干妈吧!”
“你究竟是何人?”虚谷满脸疑惑。
“哈哈,你就当我天将福星吧!今天特地来这里带你到魏国去做官了!”
“我真的会当官,有机会报答我的义母?”
“相信我没错的!不过,首先你要安全地把我和你自己送到魏国!”
“如此,多谢小公公!”
“诶,谢就不必说了,关键是要拿出行动来!”
“你的意思是……”
“那,我这人最怕蚊子叮了,你的床今晚……”
“小公公如不嫌弃,我们可以挤一挤!”
嘿,想得倒美!我忙说道,“唉,我的话还没说完,我不但怕蚊子叮,更怕有人吵,所以……”
“我明白了,那我今晚就在客堂间睡。”
“好,这就是感谢我的行动!此外,我可不想半路被人抓回宫里,所以,拜托你还是叫我刘兄弟,或者小兄弟,我继续叫你虚谷道长!”
“是,小兄弟!”其实,他在跟贞妹说起我的时候就知道他蛮机灵的!
“看你床边有剑,你会武功吧!”
“我略知一二!”
我看他这饿瘦的身材,估计武功也不过如此——但是练过剑的人总比我强吧!“那以后,行走路线和安全保卫工作就由你负责!”
“好!”
“我就负责财务管理和食宿安排。”
“好!”
“那就这样说定了,今天早点休息,明早出发!”
“好!”
虚谷到房里拿了一条薄被,就到客堂里去了。
我关了门,放下帐子。山里夜晚非常凉爽,不久,我就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一大早,才醒过来,就听到屋外有人在哭泣。我凝神一听,原来是虚谷这和贞妹告别呢!
贞妹要跟着同行,虚谷百般推托。
我将房门打开,说道:“贞妹,早啊!好香的包子哦!”
“公子,早!”贞妹揉揉哭红的眼,背过脸道。
“贞妹,怎么哭了呢?一定是你哥欺负你了?”我盯着贞妹的脸看。她忙背过脸去。
“没有!”
“道长,你怎么把贞妹给弄哭了?”
“我和贞妹正在道别。”
“干嘛要道别呢?贞妹这么喜欢你,你怎么舍得将她一个人留在这山里?道长啊,你真狠心哪!”
贞妹和虚谷顿时尴尬无比,我暗自好笑,道:“你们两个互相喜欢,为什么躲躲闪闪的,先前道长是因为自己无功无禄,不敢保证给贞妹你幸福,才一直没有接受你的感情!而贞妹对道长的心路人皆知。你们这样干耗着,我都觉得难受!这样吧,贞妹,你是不是愿意跟着虚谷道长,无论他将来是富贵还是依旧贫贱?”
贞妹羞红了脸,点点头。
“那好!虚谷道长,你喜欢贞妹吗?”
虚谷的脸涨得发红,贞妹扯着衣角偷偷看他。
“你倒是说话啊!”眼见虚谷的额头渗出了汗珠,我也着急了。
“我大仇未报,大功未建,不敢有成家立室之想。”
“你真迂腐啊!”我急道,“那,换一个问题,你走了,如果贞妹嫁给了别人,你的心里会高兴吗?”
“这……”虚谷愣住了,好半天,才摇头道,“我明白了,贞妹,你跟我走吧!”
贞妹的泪水又汩汩地流下来,“哥……”
“这才像个男子汉!那咱们就三个人一起走啦!人多力量大,大家也好有个照应。”
“可是,贞妹走了,义母怎么办?”
“娘可以让我姐照顾!姐姐家就在村口!”
“是啊,给些银两给你姐姐,让她一起多多关照就行了,要走就要抓紧啦!”
“好,那你们快些吃早饭,我回家收拾一下。”贞妹激动地说。
“贞妹,我和你一起去拜别义母吧!”
“好啊!”贞妹脸上红光焕发。
“你们回家和去魏国的路是不是顺路啊?”
“不是!小兄弟,你先慢慢吃早饭,我们去去就来。”看两人向山下走去。
客串了一回红娘,心情真不错。我回屋享受早餐。
不多时,两人就各自背着一个包裹急匆匆地回来了。
原来,官兵果然朝着这山的方向在搜寻一个乘坐大风筝的人。
我将我的两个小包裹往衣袋里一放,赶紧朝西而行。
在古代,这翻山越岭可不是件好玩的事情,这山里的都是羊肠小道,两边的荆棘不时钩破我的衣服。而且,手脚并用,也爬不了多远的路程。到中午,我们才翻过两座山头,早把我累得气喘吁吁。大家在大树底下休息:“道长,这样翻山越岭,几时候才能到魏国?”
“大概半个月!”
“啊!”我晕!“我看不需要半个月!只要三天我就累死了!”
“刘兄弟,要去魏国必须翻过太行山!”
“太行山?有好汉吗?”
“好汉没有,但是强盗猖獗!”
“但愿我们别碰上!”
“难道我们只能这样靠手脚爬山吗?”
“刘兄弟,什么意思?”
“我看以前的书,爬山好像也能骑马的!”
“当然,有专用于山路上的马出售的!”
“啊,你不早说!”
“说了也没有用,此种马每匹要五两银子!”
“唉,银子是小意思啊!关键哪里有得买啊!”
“刘兄弟,你不是说过,银子需要节省着用才够吗?”
“可是我没说不够买马呀!”
“如此,甚好,再爬三座山,有一处饮马山庄,可以休息和购买马匹!”
还有三座大山哪!我望着前面连绵起伏的山峦,头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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尒朱敞:北朝枭雄尒朱荣的侄子,继承了家族的好皮肤、美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