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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会过去
日本的六月是带着几近压抑的热度的,温度还没有到仲夏的酷暑那般让人根本离不开空调,但已经能从空气中感受到潮湿和热意混合起来所带来的惹人不适的温度,空中没有一点的云彩,单单能够扫到头顶的烈日,空中没有一点风,门口的柳树枝条堪堪垂到地面一动不动,明明翠绿盎然却也感受不到生机,一切看起来都有些无精打采。
懒洋洋的氛围所带来的后果就是明明应该是热血沸腾的体育馆在午休的时候也鲜少有人大喊大叫,基本能够用的体力都用来训练了,哪还有时间去争吵和叫嚷。
“啊——好想吃肉”根武谷永吉在来了一个大力灌篮之后有些烦躁的挥了挥手臂,恼人的温度让他才刚刚做完准备运动时就已经大汗淋漓.
“你不是才刚刚吃过午饭没一会么,还真是能折腾。”实浏玲央摆了摆手离他远了一点,虽然都是男人,但他也实在受不了相隔两三米也能闻到的汗味
“说起来,赤司那个家伙去哪里了?”叶山小太郎一边运球一边环顾四周的张望“刚刚就没有看到他。”
“嘛……应该是去陪女朋友了吧?”实浏玲央用手指点了点脸颊猜测的说“毕竟小征也是个有女朋友的人了”
“什么啊,不是马上要Inter High了,要是因为这种小事耽误了……”说着说着就卡了壳,看着和白金监督一同走进来的赤司征十郎,叶山几乎是屈从于野性的本能直接接了下去“耽误了赤司的终身幸福,我可真是要以死明志了哈哈哈……”
也顾不上前后语言到底搭不搭得上,叶山已经聪明的一边装作擦汗一边奋力运球一边偷偷用余光扫着走进来的赤司,暗自期待着他什么都没听到。
赤司淡淡的瞥了一眼角落里的叶山没说话,或许也是沾染了几分这个季节特有的慵懒,赤司并不准备同他计较,抬手示意周围的人进行简单的集合开口公布一些有关的事宜。
正选的五人基本确定了下来,新人是刚刚从帝光毕业上来的赤司曾经带过的学弟,虽没有奇迹的时代那么耀眼,但能力出众在中学的篮球圈子里知名度也是很高。
接着宣布了夏季集训的一些事宜和有关于I·H的注意事项,赤司温和的嗓音所带来的让人感到安定的力量是不容小觑的
即便是简单的鼓舞士气的话语,在他那里也几乎是起到了扩大十倍的效果
所有人的积极性即刻就被调动了起来,体育馆也恢复到了和往常无二般的有规律的嘈杂的加油呐喊声。
赤司脱掉了校服的外套露出了里面的球衣,简单的进行了伸展运动后走进了场地,看了一眼身边的玲央,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球开口问
“怎么?”
实浏玲央对于赤司如此的洞察力早已经习惯,笑了笑回答“只是想着这两天都没怎么看见那个活蹦乱跳的小姑娘啊~”不明显,但他还是感受到了赤司在一瞬间的细微的情绪变化,有些不妙的向外撤了两步“……出去玩了?”
虽然他已经清晰的认识到了不该继续这个话题了,但是人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实浏玲央只能小心的猜测了一下
同小征相处的时间有一年,对小征身边的那个女孩或多或少的通过这一阵子短暂的相处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基本上只要那个姑娘超出小征视线范围内满足了一天以上的限定……他们就有点不妙了……
玲央姐不是偷偷告诉过你了嘛,逃学可是大错特错的啊……
你说走就走倒是很潇洒,留在小征身边的可是我们啊
实浏玲央有些欲哭无泪。
原本以为赤司不会回答而他刚刚好也可以巧妙的避开危机,倒是没想到赤司在稳稳的投进了一个空心的三分球后相当平淡的给出了回答
“她去了西班牙。”并且还是以先斩后奏的形式。
“诶?!”即便有了心理准备实浏玲央还是忍不住吃惊的立刻侧头看向了赤司“她自己?”
说完就后悔了,因为他已经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赤司气息的变化,他甚至已经放弃了一贯温和勾起的嘴角,冰冷的赤色瞳中没有一点的温度。
“并不。”赤司抬步走向球场的中心“她和她的朋友们走了。”
实浏玲央摸了摸胳膊下意识的抖了抖,刚刚小征的气势隐约的同高一时有些熟悉,让他忍不住发毛了一下,看着赤司走在前面的背影,实浏默默地为川澄知空祈祷了几秒。
小姑娘,你这次,可真把小征给惹生气了啊。
——
都说如果在西班牙想去海边的话,没有比伊比沙岛更美的景色了,宛如明信片风景一般的细碎白沙,带着田园牧歌中的宁静恬淡,沁人心脾,游客们在这里享受着阳光浴和地中海澄澈透明的海浪,以寻求内心的平静与安宁。
相反的去加那利群岛的Playa de Cofete沙滩进行度假的人很少,即使原始自然的沙滩无时无刻不向你昭示它的瑰丽与传奇,但因着高高的海浪并不适合游泳,所以大部分的人群也仅仅是在沙滩上拍照观赏这气势磅礴,蔚为壮观的自然风景。
川澄知空就是在四周游客惊叹的目光中弯腰虚虚的扶着冲浪板的一边踏着高高的海浪出现的,远远望去倒像是海的女儿中那高高在上的亚特兰蒂斯之王从海中浮出来送女儿出嫁的场景。
女孩的一头紫发被海水淋湿松散的绑在一边,赤着脚伴随着周围人止不住的掌声缓缓的从海水中走了出来
“啊……累死了。”接过春绯递过来的毛巾,一边擦头发一边说“说起来小春你是什么时候把护照办下来的?”
“诶…”谈到这里春绯面部抽搐了一下,想到了镜夜前辈扶着眼镜将身份证递还给她时自己的样子“只能说爸爸他太放心镜夜前辈了……”
“原来是兰花爸爸啊。”川澄知空了然的点点头“那还真是不得了。”
远处的光邦和环已经彻底在海水里玩嗨了,想着反正有镜夜在一边看着就放松了下来,川澄知空懒洋洋的靠在春绯的身边
“话说”春绯一边喝着水果汁一边开口“你就这样跑出来,赤司君那里应该很生气吧。”
“诶。”猛地顿了一下,随即又泄气的咕哝了一句“没办法啊,总感觉有点没办法面对阿征了。”
那天之后她做了梦,梦到自己每天都呆在赤司家的宅邸,早晨起来吃早餐,看电视,去阿征的公司探望他,还学会了做一直很苦手的爱心便当,晚上回家后吃晚餐,洗漱,睡觉。
那晚的梦就是这样无数次无数次的循环往复,虽然梦里的主角是她和阿征,但川澄知空惊醒的时候发了一身的冷汗。
那是一场噩梦。
她几乎控制不住的颤抖,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从梦境所带来的恐慌中冷静下来,侧头看了一眼屋外的樱花树,高大的枝桠从二楼也能清晰的看到它所伸展开来的枝杈。
她在梦中也看到过,无数次的,在等待午后的时光空空耗过去的时间中,站在树的旁边扶着需要两三个成年人才能环住的树干,望着阿征回家时的路。
梦中的那个女人,优雅,温柔,喜欢笑,那几乎就是童年诗织阿姨留在她心中的影子,可川澄知空还是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那不是别人,是自己。
那是双脚被桎梏在豪华宅邸的自己,那是整个世界不再有其他东西满脑子只会想着早餐晚餐吃什么、阿征什么时候才回家的自己,是已经不再坐到最高的树杈上望着最远的地方的川澄知空
那,还是她么。
已经放弃梦想,放弃永不停歇脚步的川澄知空,还是川澄知空么。
她几乎可以确定,她没办法接受自己成为那种模样。
或者可以说,如果放弃了她唯一的优势,那么川澄知空便不再是高高在上的Leader,而只是一个生活的稍微富足,其余一无是处的普通人了。
那样的她,还有资格站在阿征的身边么。
当我有能力站在你身边时,我没法陪伴你;当我想陪伴在你身边时,我配不上你。
那天早晨的空气清新的让人忍不住心情飞扬,可川澄知空就是在那样明媚的曦光中踏上了逃离的征途。
她需要冷静下来。
她不想离开阿征,所以她只能强迫自己彻底忘掉这一切。
也许深田雅是没错的,他们总有一天会因为这几乎没办法解决的问题而分开的。
但,还是想要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她也会努力让阿征每天都更开心一点,这是她这一生,最重要的承诺。
——
“诶?!老大去了西班牙?”电话另一头夸张的分贝让赤司将手机微微挪开了一点“……时间对不上啊,难道我算错了?”金发的少年在那头咕哝的小声说。
“什么时间?”赤司还在学校的会议室中,刚刚才结束的一段冗长的报告让他有些疲累,揉了揉额角问着关键。
“这么长时间了你都没发现……哇,老大真是厉害了。”God啧啧的感叹着“幸亏你遇到了我,我就是暴露阿琉斯之踵的关键!”
“说重点。”赤司皱着眉头,隐约的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但又确实捕捉不到。
“诶呀你别急,她是不是最近脾气特别的暴躁?”God有些忌惮的说,语调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同情。
“……”赤司回忆了一下,变化同往常并不明显,只是皱眉的次数多了一些“还好。”
“竟然是还好?”God突然提高了音调显得有些愤愤不平“她之前明明就差点六亲不认弄死我……”似乎是回忆到了什么,金发的少年在电话那一头忍不住摸了摸脖子
“总之那可能就是我算错时间了,等她回来的时候这个月估计就是平安度过~”电话的另一边似乎是传来了呼唤God的声音,对方应了一声就准备结束对话了“反正女孩子每个月都有那么脾气暴躁的两三天,你懂的吧,记得好好照顾她哦,辛苦了。”说完没等赤司回应就干脆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赤司看着已经显示通话结束的手机屏幕,深呼了一口气,想着这个蠢货根本就没说什么重点。
不过算了,如果God说的没错的话,他也差不多猜出了原因。
这一点他倒是忽视了,女性在生理期期间确实有情绪不稳定的情况出现,国中的时候青峰总是会在每个月的某两三天内报怨不堪说着五月又怎么怎么打他了,五月竟然把他的小麻衣珍藏给烧了……总的来说,赤司也算是知道一点的。
而经过刚刚God的提醒,让他在某一瞬间抓住了问题的点,他不清楚的是,知空为什么要躲着他。
回想起来,在她入住赤司在京东分宅的这段时间里,每个月总是有各种借口去外住至少一天,而起初赤司并未在意,毕竟川澄知空劣迹斑斑,往年几乎看不见人影的状态同她外出一天的问题对比起来,确实不够引人注意。
而赤司这时才想起,她每次回来后虽然不明显,但笑容总是淡了一点,不是特别爱围着他说话,脸色也稍微的苍白一些,很早的就去屋内休息。
赤司也想过去问,但总是被第二天又满脸笑容的坐在餐桌前向他招手的女孩给模糊的略了过去。
这次就不行了。
赤司将桌面的东西收拾好,看了看时间,距离凤家三男给他发过来的确切的飞机降落时间还有一阵,他准备先去一趟体育馆看看训练的情况。
预料之外的是在门口遇见了似乎等了一会的深田雅,赤司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这段时间她似乎又忘记了他之前的警告,一次又一次的在多余的时间中找自己搭话。
但既然对方明确的开口这只是因为两人有很多共同的话题的缘故,赤司不好再明确的回绝她的好意,只能点头示意
“有事么?”
“想和主席商量一下各个社团夏季集训需要赞助商的事情。”深田雅浅浅的笑着,伸手递过来一颗糖“是薄荷糖哦,提神用的。”
赤司犹豫了一下才接过道谢,思考了一下给出回答“我今天有事情,可以的话,你明天中午带着相关资料来体育馆找我。”
“嗯,当然可以”对方理所当然的点点头“那明天中午我去找你喽,赤司君。”
不知从何时开始深田雅不再称呼自己为‘主席’反而是很正常的‘赤司君’。对此赤司虽有困惑但并没有放在心上。
“说起来。这几天都没有见到川澄前辈呢。”一同下楼的时候女孩有些漫不经心的开口“果然前辈忍受不了简单的校园生活啊~”
赤司下楼的步伐停顿了一下,转头看向身旁的少女“上周发成绩的那一天”他比深田雅的步伐要稍快一些所以高度上也比对方低了一个台阶“你是不是同她说了些什么。”
可为什么即使是这样,还是感受到了难以直视的压迫感呢。
赤司并不是会莫须有的怀疑谁的人,这么开口询问也只是了解到那天有人看到知空同深田雅在窗户边进行了不算简短的对话而已,没有人听到她们之间的对话内容,自然也不能肯定那天川澄知空的异样能否归结到深田雅的身上。
赤司这么问,也只是因着对方突然开口的话让自己在瞬间产生的怀疑。
“嗯?”似乎早已想到会被询问,对方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慌张“我只是同前辈探讨了一下关于‘梦想’的话题之类的吧?”她笑了笑,随即向下走了两个台阶站到赤司的身旁,微微仰头看向赤发的少年“毕竟前辈和我们是不同的嘛,我也会想要去了解啊。”
赤司皱眉向后退了一步“她同我们是一样的。”恢复到起初的步速下了楼,到最后也是礼貌的道别后才离开。
赤司并不想同这个女孩有什么除开工作之外的私下交往,也许就是‘同类相斥’ 的那种感觉吧,有时候对方的洞察力让自己也会感觉头疼。
“一样的么?”女孩似乎是笑了一下“我可不会想去攀什么珠峰啊。”
忽略掉对方最后的像是讽刺般的话语,赤司面不改色的改变了去体育馆的路线转而走向了校门口。
连其他人都注意到了的问题赤司征十郎怎么可能不会发现,从留意到自己感情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意识到了这并不是简单的立刻就能处理好的问题,如果要解决,不做出令双方都能满意的答案是行不通的。
可做出这份答案,也并不是一年两年的时间就足够的。
他从不怀疑自己的能力,但又或许是人无完人,赤司征十郎设想到了将来会发生的一切可能也同时做好了应对这一切的准备。
但却忽略了川澄知空,忽略了如果她意识到这个问题,他应该如何应对。
——
那天到最后赤司也没能去成机场,父亲的一通电话将他叫去了东京,进行了不算简短的对话和课程的再一次更新后时间已经快有九点了。
拒绝了留在主宅的意见,赤司半眯着眼睛靠在正开往京东分宅的车背上,这一天下来即使是他也避免不了感到疲惫。
所以在得知川澄知空已经回来了但却睡下了的消息时更是有些控制不住的烦躁但却也无可奈何,他总不能去把她拖出来问她为什么这么刻意的躲着他吧。
漫长又短暂的夜晚在远方偶尔传来报时的敲钟声中悄然度过。
第二天一早川澄知空在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抽痛后躺在床上长叹了一口气,这几天一直想着那种莫名奇妙的事情把这件事给忘掉了……时间也不对,简直糟透了。
不可避免的在楼下见到了阿征,川澄知空心虚的笑了笑,脚步虚浮的坐到了少年对面的位置,酝酿了好半天也不知道应该开口说些什么,最后索性自暴自弃的闷头吃早饭。
“你不舒服?”意外的打破沉默的是赤司,川澄知空抬头就看到了赤发的少年放下碗筷看着自己的面容,虽然清冷但还是有隐藏不住的担忧。
原本以为阿征已经生气的不想同自己的说话了的川澄知空确实有点被搭话了的喜悦,但小腹一阵一阵的抽痛确实让她有点笑不出来。
“不……”下意识的就想否认但也突然想到之前自己这个时候的状态,索性坦荡的趴伏在桌面上,有些耍赖的有气无力的开口“有点诶……阿征我今天可不可以不去学校啊。”
赤司微微挑高了眉角,突然间想到昨日深田雅的话——‘果然川澄前辈也忍受不了校园生活啊’
“不可以。”
被回绝的女孩抬头看着少年比起平常稍显冷漠的赤司,抿嘴犹豫了一下,最终也还是点点头“啊……那好吧。”
接着就是沉默,赤司并不会是在气氛尴尬时主动挑起话题的那个人,或者说他并不会对这种相对无言的状况感到不适,但对象并不包括川澄知空。
直到下了车两人向校门的方向走过去时赤司才微微拦住了川澄知空“说清楚。”赤司觉得自己的忍耐程度正在被一点点耗尽,不管是女孩有意识的躲避还是那种无所谓的状态,都让赤司征十郎没办法想着什么场合时机这种事情,他必须问清楚“你到底怎么了。”
川澄知空似乎是有些意外赤司会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场合下拦住自己,这并符合赤司的风格,刚想开口就听到马路对面稍显零碎的对话声
“诶,那不是赤司君嘛。”
“他旁边的是谁?”
“好像是他的女朋友吧……”
“诶……什么嘛,不过就是长得漂亮点……很一般啊。”
像这种负面的评论川澄知空并不是没有听过,相反的,她听过大量的对她算得上是冷嘲热讽的话语。
不过那些都是类似于“比什么超人的姿势啊,看起来弱爆了。”“不就是登上了珠峰么,听说和她们一起的其他队都有死伤呢,真是不详。”
她从不畏惧他人对自己梦想的质疑和不屑,因为只有她自己才知晓那是付出了多少艰辛后才换回来的成果,又有种天然的高处不胜寒的冷漠,他人从未看到过她的高度所看到的风景,所以一切的质疑,也都仅仅是蝼蚁般细弱的抗议罢了。
而此时此刻,当她听到了来自于陌生人进行的无关她事业的评判,或者只是在他人眼中不再是Leader的自己,仅仅用‘一般’两字就能简单概括出来的自己。
或许是身体不适所带来的烦躁也或许是对自我的厌恶,女孩推开了少年的手臂,顾不上去看赤司的表情
“抱歉呐阿征。”川澄知空淡淡的向前走“我这两天估计心情不会太好,可以不要管我么。”
这并不是川澄知空第一次挥开赤司征十郎的手,女孩的脾气称不上好,每每遇到不顺心的事情时总是会毫不顾虑的一边哭泣一边用语言拼尽全力的伤害身边的人,像‘我最讨厌的就是阿征了!’‘如果不是诗织阿姨,我才不想和阿征这么无趣的人一起玩!’这种话赤司在童年时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可每每之后女孩还是会在母亲的管教下乖顺的跑过来道歉,赤司从不会在意川澄知空在情绪不好时所说的气话,即使就连小时候听的钉子与洞的故事中也有着‘虽然道歉了,但伤害依然存在’的话,但是赤司确实是并不在意,同失去理智的人计较这件事,赤司从来都是不屑于去做的。
“果然是时隔太久了……”应该说自五年级母亲去世那一年后,川澄知空从未再同赤司发过脾气,乖顺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除开原则性的事情,她从不会违逆阿征的意思。
如今虽然模糊且收敛,但也依稀能与小时生气后暴躁的样子微微重合,赤司竟隐隐的控制不住的勾起嘴角。
扫了一眼刚刚窃窃私语的两个女生的名牌后赤司才抬步不紧不慢的跟在川澄知空的后面,六月的飞絮总是很多,少年眼见着从树上飘散下来的白绒绒的絮飞散到了女孩紫色的发梢处荡了一圈后落到自己的肩膀。
“知空,等等我吧。”赤发的少年带着隐约的笑意走到了面色不佳的女孩身边。
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会过去的。
暴雨,闪电,分离,痛苦,这一切都会过去的。
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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