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连理之木

　　穿着艳丽和服的舞伎在三味线的琴音下举着扇子翩翩起舞，坐在下方的男人一手靠在胁息上，饶有兴致地举起酒杯。在他身旁的少年没有碰手边的酒杯，只是认真地欣赏着舞伎优美的舞姿。

　　“最近宇智波一族似乎很活跃呢。”上杉景虎把酒杯凑到嘴边抿了一口，嘴角一直挂着微笑，“还有传闻，似乎要为少族长定下婚约。”

　　少年——伪装成男性的千手柱间眼皮动了动，仍旧看着舞伎在台上的动作。

　　“不过算起来年纪也差不多了，景胜也差不多要到娶妻的年纪。”

　　柱间垂下眼，拿起了特意放置在盘上的茶杯：“那景虎大人又怎么仍是孤身一人？”

　　上杉景虎笑了笑，扭头看向隔壁：“柱间殿下应该有所耳闻吧？我是个风流成性的人，不能停留在任何人的身边。”

　　“不过，如果是你的话，我愿意从此为你驻足。”

　　景虎嘴角的笑容非常魅惑，柱间只是扫了他一眼，又看向台上的舞伎。

　　“那可真是荣幸。”

　　“哎呀呀，真是冷淡。”景虎皱着眉头叹气，“我可是真心的呢。”

　　“呵。”已经习惯了上杉景虎经常挂在嘴边的甜言蜜语的柱间完全不为所动，在舞伎一曲终了的时候鼓起了掌。

　　表演完毕的舞伎和乐伎俯首行礼，退出了屋内。景虎拿起酒瓶，为自己空了的酒杯倒满酒。

　　“目前我培养的新势力已经开始渗入殿上了，不过还是太微弱。”就算是谈论正事，景虎的脸上依旧挂着一抹颇为惑人的笑容，“有一家虽然在殿上地位较低，但我颇为看好他们背后的财力发展。”

　　越是跟上杉景虎接触，柱间越是觉得这人风流艳丽的外表下藏着深不可测的猛兽。是个危险的合作对象，但对于双方来说，都是一场豪赌。

　　“已经接触过了？”柱间随手捻起盘中的和果子，问道。

　　“还没有，不过，”景虎笑了笑，“听闻他们家的姬君对我很是迷恋。”

　　柱间转头看向景虎，挑起了眉毛。

　　“不要这么看着我，我会误以为你为我吃味了。”景虎往柱间那凑近了一些，伸手掠过她脸颊边的鬓发，“那么，你那边呢？”

　　柱间对他的动作不以为意，低头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景虎也退回到原本的位置，懒懒地倚在胁息上。

　　“……族内最近又开始催促定下继承人，扉间坚持让我成为下任族长，支持的声音也比较大。”

　　“和预想的情况一样。”景虎笑了笑，嘴角的笑容又似乎带了点嘲讽，“话说回来，你弟弟还真是对你全心全意的好，真让人好生羡慕。”

　　一方是作为继承人的弟弟主动让出了位置，一方是与作为继承人的弟弟抢夺政权。景虎口中虽然说着羡慕，神情却不是那么一回事，柱间心中明白，他怕是从未把上杉景胜当做兄弟。

　　各家有各家的难言之处，柱间也不好对此评论什么。两人又交流了一些情报，月上柳梢头时柱间才起身离开。

　　“那么，就先这样了。”柱间拉开了朝向庭院的窗户，环视了一圈。

　　倚在胁息上的上杉景虎勾起了嘴角：“期待下次的见面，我可爱的小花。”

　　柱间回头朝他点了点头，纵身跳下了窗户。隐蔽身形走到庭院一角的男装少女，化身成一颗普通的树。

　　戴着眼镜的青年拉开门时，就看到自家少主饶有兴致地站在窗前向下张望。上杉景虎望着庭院角落里多出的那棵树好一会儿，才转头朝青年笑道：“忍术真是有趣。”

　　*

　　“……然后老夫就把守鹤那傻瓜给揍趴下了，哈哈哈哈哈哈！”巨大的橙色尾兽趴在地上，说到开心处仰头大笑起来。

　　在它面前坐着的少女很配合地当着一个合格的听众，等九尾笑够了才继续话题。

　　自从第一次见面后，每隔一段时间千手柱间就要来找九尾一趟，虽然是以木遁分/身的形式。起初的九尾对于过来的柱间还表示嫌弃，没多久就拉着人家讲它当年大杀四方的故事了，还有什么阿修罗的糗事啊、尾兽们的糗事啊讲得最多。一只尾兽自己待了这么多年，其实也是挺无聊的，现在遇到半个熟人，一来二去就真的熟了。

　　柱间也挺喜欢听九尾说以前的事，听着那些故事好像就认识了很多人似的，偶尔她也会对九尾吐槽一下自己遇到的事情。九尾不涉世，对于如今的千手和世事也不屑去了解，很多不能对身边人说的事情，九尾就成了最好的倾听对象。

　　九尾又回忆了一遍八尾当年犯过的某次傻后，看向柱间：“对了，你之前不是还很兴奋地说着什么祭典的嘛？怎么样了，好玩不？”

　　柱间垂下了眼帘，有些失落：“唔……没去成。”

　　“怎么了？”

　　“恰好没空……唉。”原本坐着的柱间往身侧一倒，躺在了草地上，“我还期待了好久的说……”

　　“这次去不成，下次去不就得了。”九尾翻了个白眼，一副柱间真是笨死了的表情。

　　“下次啊…………”

　　柱间低声喃喃，在草地上翻滚了一圈后仰躺着，望向蔚蓝的天空。距离上一次见面似乎已经过了很久，不知道斑现在在做什么呢？

　　“就算下次去不成，下下次去也可以的嘛，祭典这玩意不就是年年都有的。”巨大的尾兽哼了一声，“所以收起你那副没出息的表情，不就是一次祭典没去成吗！”

　　柱间把视线移到身旁的九尾上，露出獠牙的尾兽看上去非常可怕，但她此时却觉得九尾异常亲切，忍不住轻笑：“你在安慰我吗？谢谢你，九喇嘛。”

　　“谁在安慰你了！老夫只是看不顺眼你那没出息的表情！”

　　九尾急于澄清的模样却让柱间笑得更欢了，最后尾兽一扭头，表示它什么都不知道。

　　“该回去了。”躺在草地上的柱间起身，向九尾道别。

　　而九尾在她走后，看着隔壁又多出来的一棵树，嘀咕了起来：“这家伙，是想把这片都种满树吗……”

　　*

　　正执着毛笔写着什么的少女动作顿了顿，微微勾起了嘴角：“九喇嘛真是的……”

　　收回了木遁分/身的千手柱间继续批阅手中的文书，直到桃华出现在门前。

　　“柱间大人，佛间大人请您过去。”

　　女子恭恭敬敬的声音透过拉门传来，柱间把毛笔放置在笔架上，从座位上起身：“我知道了。”

　　她整理了一下头发和族服，才走到门前拉开了门。桃华低头跪坐在门侧，柱间看了她一眼，深吸一口气，昂首向前走去，桃华立刻起身，跟在她身后。

　　主殿上，千手佛间端坐在主位，两旁分列着族内各位长老，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刚进来的柱间身上。顶着带有各种含义的目光，柱间姿态端庄大方地跪坐在下位行礼，挺直了腰板直视前方。

　　短暂的沉默过后，佛间缓缓开口：“经过各位长老的商议，我们已经决定让你成为下任族长的第一继承人，而扉间则作为第二继承人。”

　　坐在佛间下位的扉间看向柱间，终于到了这个时刻，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感到难过。他难过的是，从此以后柱间背负的东西只会越来越多，而她的个人幸福也要被舍弃。

　　“千手柱间，”千手佛间低沉的声音非常威严，释放出的查克拉让在场的人都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力，“你有这个觉悟，肩负起千手一族吗？”

　　柱间面不改色，直视着佛间的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一向柔和的嗓音里罕见地强势起来：“我已经做好了觉悟！”

　　千手扉间的嘴角弯起几不可见的弧度，他的姐姐其实一直都比他认为的坚强，而她终有一日会成长为能庇佑千手一族的大树。他要做的，就是一直在她的身边支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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