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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在呼唤我
前几天,我到靠近内江的那面荒山仔细看了一番,由于内江逐年改道的缘故,以前的内江河床现在已经全部裸露出来,长长的河道除了与祖坟山相近的那一段以外,其他地方与相邻的荒山斜坡连成一片,与豆柳岗一样,全长着密密麻麻的叶子像锯子一样锋利的笆茅,随风起伏,就像电影《沙家浜》里的芦苇荡一样,河水离我们越来越远了,但却留下了肥沃的河床,通过几年的摸索,我知道,这地方只要把茅草去掉,绝对是栽植果树的好地方,我决定过几天到镇上去买一些灭草灵来,笆茅草没法除根,但只要用除草剂一喷就会立即枯萎,然后放火一烧,草灰正好做肥料,两全其美。
原本我只是想看看而已,但不知为什么,我的心里总有一种声音在向我呼唤,它指引着我向着祖坟山那里走去,我极力想控制自己,但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沿着河床我慢慢地向那里靠近。
也只有这一段与其他地方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说是寸草不生,河床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岩石,看样子是因祖坟山山体滑坡而滚落在河床上,已经被河水冲刷得滑溜溜的岩石告诉我这已经是段久远的历史了。
我敢肯定自己从没来过这里,但不知为什么,我对这里很亲切,还有熟悉,我甚至还能感觉出从这里沿着滚落的岩石无须攀登就可以轻易地登上祖坟山,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为了验证自己的感觉是否正确,我爬上了靠近山体最大的那块岩石,结果正如我的想象的一样,我感到非常惊奇。
站在在岩石上,我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出一幅风景优美的图画,树木葱笼芳草丰茂的山坡,斜斜地插入缓缓流过的内江,山因水的滋润而变得更加葱绿,水因山的雄伟衬托得更加秀美,我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印象,脑海中的这幅图画又是从何而来,我不明白,也无法解释。
写到这里,我那异于常人的离奇过去终于写完了,我也长舒了一口气,现在总算把这一切都告诉了你,我没有违背自己的诺言,更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世界上,除了我和高僧外,又多了一个知道并了解我过去的人,而且这个人是我最值得信赖的朋友。
有妻有子,有朋有友,我很高兴,最大的遗憾就是至今没能找出家谱里的秘密来。我最大的愿望是希望能早日把果林扩大,帮助我的族人们舒展积攒多年的愁苦的脸。
李衡,还有一事我想说说,你和王岚,中学时是我们大家所公认的一对金童玉女,我也曾经在心里衷心地祝福过你们,我能看得出来,王岚是一个好女孩,我不能明白的是当年你为什么放弃她!
不过现在一切都过去,无论谁对谁错,我都希望你要面对现实,不要沉溺在过去,希望你能早日找回属于自己的幸福。
最后祝你心想事成。
刘天萧
2006.5.12
附:请不要回信,即使回信我也不一定收得到,在我的印象中,小镇的邮递员从没到过我们小村,这封信是我自己趁着查资料的机会到县城寄的,有时间我会再给你些信的,再次祝好!
终于看完了天萧的来信,我的心里很是沉重,如果要不是天萧的来信,要不是我曾经与他共同经历过那个阴森恐怖的夜晚,要不是我也曾亲眼见到过那个浑身散发着腐臭味的女人,如果换做是别人将这段遭遇讲给我听,我肯定会认为自己在听一个荒诞不经的故事,或者是一个久远的神话。但现在给我这封信的人是天萧,是那个有着无穷秘密的天萧,是那个曾经与我同窗二年的天萧,神秘的天萧,离奇的故事,我不得不相信他的真实性。
捧着这厚厚的一沓信纸,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看得出来,天萧写这封信是费了不少时间和精力,我不能想象他在昏暗的油灯下和简陋的木桌前是如何一笔一划地写了这洋洋数万字,而他对我的信任让我更是惭愧,他把自己珍若瑰宝的念珠交给了我,可我却没当回事,随手一塞,现在都不知道在哪个抽屉旮旯里,我决定回宿舍后立即把念珠找出来戴上,我不能辜负天萧的一片心。
我更多的却是一种担忧,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天萧的这封来信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希望自己的预感是错的,也衷心地祝福他,希望他能早日实现自己的梦想。
天萧能成功吗?
可惜我想得太天真了,后面发生的故事是我永远也没法预料和预防得到的。
一整天都沉浸在天萧的来信中,晚上回到宿舍,我的脑海中还是不停地想着这件事,古老的家族,恶毒的诅咒,恐怖的劫难,神秘的仪式,阴森的女人,可怕的恶梦。。。。。。。这些都像一锅粥一样在我的脑中翻来覆去,搅得我头昏脑涨。
吃过晚饭后,我把信拿了出来,我决定再仔细看一遍,梳理一下自己混乱无章的思绪,我在桌子的一边摆着纸和笔,就像做笔记一样,边看边写,直到把信再一次看完,我才发现自己已经满满地写了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地打着问号。
天萧离奇的出生预示着什么?
梦中阴森而恶毒的女人会是谁?
中学惨案的凶手又会是谁?
恶毒诅咒的起始时间,形成的原因?
恐怖劫难的凶手又会是谁?
恐怖劫难的何时再次到来?
从未到过但又让天萧感到亲切和熟悉的河床又预示着什么?
高僧的禅语揭示着什么?
是解开天萧的身世之谜?恶梦之谜?还是消灾弥难的方法?
家谱里又隐藏着什么秘密?
看着这一个个谜团,我有一种感觉,我总觉得这之间有着一根我们所看不见的线连着,就像一个连环结一样,我想只要打开其中的一个结,也许其他的谜团也就会慢慢地真相大白,可是,这根线又在哪?
是不是与他们家族古老而神秘的仪式有关?
我赶紧把天萧来信中关于祠堂祭奉和七月半鬼节、遭劫村人的去世等那几段找出来再仔细看了看,越看越迷惑,不仅没有发现,然而凭添了几个疑问。
遭劫难而死的村人为什么会与中学惨案的死者症状如此的相同,这意味着什么?
那个天萧父亲单独烧纸钱的秋莲又是谁?
村人们为什么会在死者安葬的当晚就赶到堤坝那里去烧纸钱,这些纸钱又是为谁而烧?
村人们何以麻木不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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