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城侠骨

作者:孤城tow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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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一章思绪缠绵


      彩霞仿佛也变得孤独,明月似乎也显得寂寞。
      白云悠悠啊,谁为伴侣?
      雪傲喜欢站到最高的地方,眺望远方。
      但是,即使是站在最高处,伸长脖子眺望,也看不到青州,看不到二龙山。
      多么想下山去找他,但是,如果去了,自己还能回得来吗。
      何况,听说林冲和吴用曾去过一次,气氛很紧张。
      已是阳春二月,却又下雪了,二哥,我们分别一年了。
      当我为自己的境遇而欣然于怀,一时间怡然自得,感到一点点满足,竟察觉不到到时光的流逝。等自己一个人静了下来,回首,感情转移,无限的思念就会随之而来。看着别人幸福了,我才想起你,现在,我一个人,寝不安席,食不甘味……
      眼泪,夺眶而出。

      夜里,脑子里回响着十字坡的夜话,那个夏天,那个晚上。
      打开手,一直攥着的,是当年武松为她挑选的一对头绳,碎碎的绒毛,圆圆的小球。
      那年,那冬天,阳谷县。
      武松突然把手伸向兜里,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不久便拿了出来,塞到了雪傲手里。
      “我在街上看到这个,觉得还挺好看的,就买下来送你好了。”
      雪傲打开手,是一对头绳。
      毛茸茸的两个小球,确是很好看。雪傲正看着,突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看向武松。
      武松正低头看着她略有欣喜的样子。
      两人的目光对上了。
      寂静。
      雪傲感到,有只温暖的手抚到了自己冰凉的脸上,顿时她感到全身都暖和了起来。
      良久。
      他缓缓吐出:“不要再哭了好么,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这样,我会感到很难受的。”
      雪傲微微笑笑。

      然而,雪傲早已违背了这个承诺。
      眼泪悄然落下。这离别,时间长点了吧。
      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
      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雪傲这是怎么了。”林冲不解,显然是问向身边的吴学究。
      吴用笑而不答,虽不知实情——宋江未曾与人说,但善于察觉智多星已猜出了一二。
      “军师何故发笑?”林冲问道。
      “记得不错的话,她今年二十二了吧。”吴用道。
      “可是啊,当年,我到东京之时,她才大概十来岁吧,这一晃眼啊,多少年了。”林冲感叹道。
      “雪傲是触景生情了。”
      吴用看向林冲:“但愿林教头不要如此。”
      端到嘴边的酒戛然停住,林冲抬起头,显然,是明白了吴用的意思。
      “过去了,过去了——”林冲长叹一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雪傲——”有人大叫道。
      雪傲在自己的屋子里,正闲暇无事。看书倦了,就会发呆。
      推开门一看,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阮小五,张顺。
      “雪傲你说你都一个人闷了多长时间了,出来玩玩儿。”张顺说道。
      第无数个邀请。真得不想出去。
      “雪傲走吧——老一个人不是个事儿,不管你怎么了,来——”张顺把雪傲拽了出去。
      “哎——行我去,但是去哪里啊——”雪傲急道。不带这么硬来的。
      “去水泊边上,烤鱼吃。现在水泊化冻一段时间了,有不少鱼呢。今晚一定烤的像你小时候来石碣村时一样好吃——”阮小五道。
      “就是,雪傲你有多久没来我们水寨了,真到了夏天就没时间了……”
      也好,试着放松放松吧。
      到了水寨边一看,还真是来了不少人。水军头领都在,林冲在,李逵也在,吴军师竟然也来了。而且已经开始烤了。
      “这么多人啊……还以为就你们几个呢——”雪傲道。
      吴用悄悄地对张顺等人说“就看你们的了。”
      张顺指了指李铁牛。
      有李逵在,就有笑声在。水泊边上热闹极了。
      “你们几个怎么不喝酒啊……光看俺铁牛喝了——”
      “哎——雪傲姑娘,你别只顾着吃鱼啊,那鱼有那么好吃吗,张顺那厮都烤糊了,不如俺铁牛的酒好喝——”
      “这鱼没糊啊……”雪傲看着铁牛道。
      抬头一看,李逵脸红得像……不是苹果,是辣椒,还是黑乎乎的辣椒。
      “没糊?不可能——”李逵拿起自己的鱼给雪傲看到。
      的确是黑了一大片。不过自己手里的这个很好啊,鲜嫩美味火候正好,调料把握得也很到位。
      只见张顺在一旁诡异地笑着。
      “张顺,你……俺铁牛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看我不打……”李逵冲向张顺。
      “不怕我再在水里打你?淹死你……”张顺站到了水边,指指背后的水泊。
      “好你个张顺,敢戏耍俺铁牛!谁不知道这个时候水里冷,俺不信你能跳下去。冻死你……”
      “这铁牛,还会动脑子了!”吴用笑道。
      “哎——铁牛哥哥逗你玩来——给,这个鱼好吧。”张顺找到一条好鱼。
      “这还差不多——”李逵抱着鱼啃了起来。
      雪傲笑了。铁牛总是可爱地让人无语。
      紧接着,好戏连连,雪傲也与众人欢乐去了。
      “真是,好久没有看到雪傲笑了。”林冲道,“但是,耍了一晚上,若她又想起烦心事儿如何?”
      吴用想了想,不一会儿,便胸有成竹了。

      清晨,吴用起身去山顶上寻找雪傲。
      “雪傲,纵观中国各地的强盗贼寇,军师觉得,我们梁山还是最有实力的地方。”
      “最近我在观察你,猜到了几分。雪傲你能看上的,必定也是英雄豪杰。”
      “不管他是谁,在哪里,我想告诉你,早晚,天下英雄都会聚在一起。这个地方,必定是梁山泊。”
      ……
      一个月后,又发生了变故。
      为了邀请朱仝上山,吴用设狠计赚美髯公,却把李逵留在了柴进府上。不久,柴进的叔叔柴皇城病故,柴进到高唐州吊丧。直阁殷天锡仗势欺人,李逵好心办坏事儿,拳打殷天锡,却不料将柴大官人害入大牢。山上的很多人都受过柴进的恩惠,都急了。
      雪傲也是,柴进的救命之恩是没齿难忘的。而吴用却让她留在了梁山帮助晁盖,自己和宋江前往高唐州营救柴进。
      不久,宋江得胜回归。
      然而,雪傲看出来了,吴用已经一边倒——当年石碣村水面上的眼神,已经预示了一切。
      雪傲不想让梁山充满杀气。
      顺其自然吧,高唐州一战打得官府一败涂地,让远近的州县知道了水泊梁山的实力。朝廷必定会派人围剿。
      梁山上下也开始备战,然而几个头领无意中下山,又是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也难怪,公孙说,二十二之年是雪傲的人生关键,扛过去就是雨后彩虹,抗不过……
      天意难测,也就是这个,改变了雪傲对晁天王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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