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约之外的心动

　　韩母住下的这几天，家里的氛围格外热闹。
　　早上韩清夏还没醒，就能听到母亲和沈星燃在厨房说话的声音，一个教怎么发面，一个认真地记着步骤，偶尔传来几句笑声，温和得像清晨的阳光。
　　她靠在卧室门后听着，心里软软的。
　　原来两个原本陌生的人，也能因为她，变得这样亲近。
　　这天晚上，韩清夏洗完澡出来，看到母亲坐在客厅沙发上，手里拿着她放在茶几上的相册，正看得认真。
　　“妈，还没睡啊？”她走过去，在母亲身边坐下。
　　“在看你大学时的照片呢。”韩母指着照片上的沈星燃，“这小伙子那时候就挺精神，看你的眼神啊，就不一样。”
　　韩清夏的脸颊有点烫，抢过相册合上：“妈，您别乱说。”
　　“我乱说？”韩母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当妈的还能看错？他那时候看你的眼神，就跟现在一样，藏不住的喜欢。”
　　韩清夏低下头，没说话，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母亲的话，像一颗投入湖心的石子，漾开圈圈涟漪。
　　“清夏，”韩母忽然收起笑容，语气变得认真，“跟妈说实话，你现在对小沈，是认真的吧？”
　　韩清夏抬起头，撞进母亲带着关切的眼眸里，点了点头：“嗯，是认真的。”
　　“那就好。”韩母松了口气，握住她的手，“妈不是催你什么，只是希望你能幸福。以前看你一个人在外打拼，妈总担心你受委屈。”
　　“现在看到小沈对你是真心的，妈就放心了。”
　　韩清夏的眼眶有点热，反握住母亲的手：“妈，我知道。”
　　“这孩子看着稳重，心思细，对你也上心。”韩母絮絮叨叨地说，“你看你昨天随口说想吃槐花饼，今天一早他就去市场买了槐花回来，还跟我请教怎么烙，这份心，不容易。”
　　韩清夏想起早上看到的场景，沈星燃系着围裙，站在灶台前，笨拙地翻着锅里的槐花饼，母亲在旁边指挥着，阳光落在两人身上，温暖得像一幅画。
　　原来他做这些，是因为她随口说的一句话。
　　“妈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把你放在心上了。”韩母拍了拍她的手，“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人要往前看。既然现在两个人好好的，就别再揪着过去不放了，知道吗？”
　　韩清夏知道母亲指的是什么。
　　她和沈星燃之间的误会，她大概跟母亲提过几句，虽然没说全，但母亲一直记在心里。
　　“我知道了，妈。”她点点头，“我们现在很好。”
　　“那就好。”韩母笑了，起身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个红色的小布包，递给她，“这个给你。”
　　韩清夏接过布包，入手有点沉，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对银手镯，样式很古朴，边缘刻着细碎的花纹。
　　“这是我嫁过来时，你外婆给我的，说是传家宝。”韩母的语气带着点郑重，“现在啊，该传给你了。”
　　韩清夏愣住了：“妈，这太贵重了……”
　　“贵重什么？”韩母打断她，“这手镯啊，寓意好，希望你戴着，能和小沈和和美美，白头偕老。”
　　她把手镯拿出来，拉过韩清夏的手，轻轻戴在她的手腕上。
　　银镯子碰到肌肤，带着点微凉的触感，却瞬间暖到了心里。
　　“妈……”韩清夏看着手腕上的手镯，眼眶发热。
　　“傻孩子，哭什么。”韩母替她擦了擦眼角，“这是好事啊。”
　　这时，沈星燃从书房出来，看到客厅里的情景，脚步顿了顿。
　　“阿姨，清夏，怎么了？”他走过来，目光落在韩清夏手腕上的银镯上，眼里带着点疑惑。
　　“没什么。”韩母笑着说，“给清夏点东西。”
　　沈星燃看了看韩清夏微红的眼眶，又看了看韩母温和的眼神，大概明白了什么，没再多问，只是递给韩清夏一杯温水：“喝点水。”
　　韩清夏接过水杯，指尖碰到他的手指，感受到他传递过来的温度，心里安定了不少。
　　“时间不早了，阿姨您早点休息吧。”沈星燃说。
　　“哎，好。”韩母站起身，“你们也早点睡。”
　　送走母亲，客厅里只剩下韩清夏和沈星燃。
　　沈星燃看着她手腕上的银镯，轻声问：“阿姨给你的？”
　　“嗯，”韩清夏点点头，抬手摸了摸手镯，“是我家的传家宝。”
　　沈星燃的眼神暗了暗，忽然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拂过手镯上的花纹，动作温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
　　“很漂亮。”他说，“像你一样。”
　　韩清夏的心跳漏了一拍，抬头看他，他的眼里映着灯光，亮得像落满了星辰。
　　“沈星燃，”她轻声说，“我妈好像挺喜欢你的。”
　　“嗯，”沈星燃的嘴角勾起浅浅的笑意，“我也挺喜欢阿姨的。”
　　他顿了顿，握紧她的手，语气认真：“更喜欢你。”
　　韩清夏的脸颊发烫，低下头，却被他轻轻抬起下巴。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渐渐靠近。
　　客厅里的灯光很暖，映着两人靠近的身影，手镯上的花纹在灯光下闪着柔和的光。
　　窗外的栀子花香飘进来，混合着空气中淡淡的甜蜜，像一首未完的情歌。
　　有些心意，不用多说，就藏在母亲的嘱托里，藏在手腕的银镯里，藏在彼此靠近的心跳里。
　　韩清夏闭上眼睛，感受着他落在唇上的轻吻，温柔得像羽毛拂过，却带着足以燎原的温度。
　　她知道，母亲的心意，也是她的心意。
　　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她会好好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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