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末世十年前

　　越野车呼啸而过，砰砰数发子弹，游荡在道路两旁的丧尸应声倒地。

　　“瞄准它，枪口往上抬一点……”叶君给姜云照做了个示范，姜云照坚持要自己杀丧尸，她猜这可能也是系统任务，非常配合。

　　姜云照前世和枪相伴近十年，如今乍一拿到手里，不免微怔。她轻轻掂了掂，比她前世用的枪好。
　　越野车适时降低了车速，方便姜云照开枪。

　　她眯起眼，对准车窗外对越野车穷追不舍的丧尸，手指搭在扳机上，“嗒”的一声，扳机被扣下，那丧尸原本便腿脚不利索，被姜云照一枪打中肩膀，血液和腐肉炸开，它向后倒去。
　　姜云照抬手又补一枪，子弹斜着穿过丧尸大脑，它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

　　“不错啊……”叶君若有所思，“练过？”姜云照动作不像没经验的人。
　　姜云照微一颔首：“嗯。”她没解释别的，叶君以为是赵清专门找过人教她，便没再多问。

　　她从窗边离开，坐回原位，问系统：“为什么有的丧尸可以抵0.01%，有的连一半都不到？”姜云照突然想起方才自己在研究所一楼大厅吸收能量的情景。
　　系统认真向她解释：“丧尸之间也有个体差异，有的丧尸在感染前身体更好，或者智商更高……总之有些生理意义上的过人之处，这类人变成丧尸后，蕴含的能量也会更多。”

　　姜云照不语，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
　　这种老弱病残的丧尸杀了性价比不高，得找点年富力强的丧尸。

　　从研究所开往郊区的路不宽，是个单车道。车子飞驰，偶有颠簸，那是压过路面上的残肢断臂，越野轮胎上甚至沾有被丧尸啃食过的身体碎块，血肉一片模糊。

　　“前方有小型丧尸群，数量大约在七八十只。”程凯将手里的小型雷达递给姜云照，叶君和张明美凑上来一起看。
　　这个丧尸群避无可避，正正好在研究所到郊区的必经之路上，从雷达上清晰可见它们的移动轨迹——那是去往郊区的方向。此时，他们还有一公里距离就能从后方赶上这群丧尸，叶君当机立断，“钱怀开过去，绕到尸群前方，张明美和我布置拦截网，程凯掩护姜研究员，”她扭头看向姜云照：“等丧尸都被困在拦截网里，你再开枪。”

　　姜云照点了点头，说自己会配合大家。

　　钱怀把车开得更快，发动机的轰鸣声又引来一批丧尸，幸好数量还不是很多。他一边踩油门一边分析局势，他的视力很好，轻易就能看到前方的丧尸群，在距离丧尸群还有两百米时，那群丧尸开始调转方向，朝越野车直冲过来。
　　钱怀猛打方向盘，将最边上几个丧尸撞开，绕过丧尸群向前。

　　五米、十米……一百米，两侧树木粗壮，郁郁葱葱。
　　“就是现在！”钱怀喊道。

　　只见张明美和叶君两人同时拉开车门，纵身一跃！程凯抬起步.枪替二人防范突然冒出的丧尸，叶君向张明美的方向甩出一个球状物体，张明美头也不回接住，紧接着二人朝反方向跑开，眨眼间便爬上了树。

　　钱怀将车开出张明美和叶君的包围圈，架起大狙，叮嘱姜云照：“等一会儿。”

　　丧尸群一刻不停歇地朝这边追过来，叶君心里默数：一、二……三！

　　她和张明美迅疾甩开手里相连的球状物体，一张网在空中霎时散开！铺天盖地而下，将丧尸拦截在树下。
　　“明美！”叶君厉喝，收紧手中的束缚绳，张明美心领神会，将手中的球扔给叶君，在空中划过一道干脆利索的弧线。

　　拦截网在叶君手中收紧，她将束缚绳绑在树干上，系了个只有经过训练的人才能解开的结。丧尸被困在拦截网内，嘶吼声不绝于耳。程凯和钱怀清理了拦截网之外的零星丧尸，叶君和张明美飞身而下！

　　姜云照没想到是这么个“把饭喂到嘴边”的计划，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叶君敲了敲车窗，钱怀才收起大狙换位步.枪，“走吧，姜研究员。”
　　“叫我小姜就可以了。”姜云照说着，揣起自己的那把枪下了车。

　　丧尸在拦截网中挣扎，几乎只剩眼白的眼睛不眨眼地盯着五人，令人毛骨悚然。

　　他们将姜云照围在中间，提防各个方向的丧尸，姜云照抬手，“砰砰砰”十余发子弹下去，任务进度条往前猛蹿了一大截。
　　叶君把自己的枪递给她，换下空弹夹，警惕地盯着面前丧尸，一有不对劲便会立刻开枪。

　　姜云照一边对准丧尸脑袋开枪，一边问系统：“要是用炸药炸死这群丧尸，算我的吗？”
　　系统思索片刻，“理论上可以，但是炸死的丧尸身体完整度不是很高，收集能量不太方便。”

　　居然忘了这一茬。

　　姜云照继续打丧尸靶子，她的手感更好了，慢慢恢复到前世的水平，几乎从十发三中、四中飞快进步到十发七中，搞得钱怀几人小声嘀咕：“这是天才吧？打这么好？”
　　她的成绩在以实力论高下的特种部队其实看不过眼，但如果将她视作一个才接触枪没多久的新兵、甚至是个整日泡在实验室里的研究员，那她的天赋就很恐怖了。

　　姜云照也不能说因为自己杀过成千上万个丧尸，枪法才慢慢练出来，只能硬着头皮认下了自己的天才名号。

　　很快拦截网里的丧尸便轰然倒下，姜云照伸手，摘下手套，贴住已经没了动静的丧尸。
　　丧尸死在一起也有个好处，姜云照不必挨个吸收能量，只要和一个丧尸接触，能量就可以源源不断地通过肢体传输。

　　十分钟后，能量收集完毕，姜云照带好手套，扫了一眼进度条：0.89%。

　　“走吧。”她站起身，全包围式的头盔遮住她略显苍白疲惫的脸色。系统沉默不语，无论怎么，人类身体都难以承受这样的能量形式。

　　叶君再次爬上树，取下束缚绳，将拦截网又填装回外面的球形壳中。
　　张明美带着姜云照上了车，越野车再次发动，去往最危险之处——二十公里外的郊区。

　　道路越来越宽，近年来郊区慢慢发展，修的路都是四车道，两旁的绿化始终如一的好，空气质量远胜过城里，要是在末世前，每年夏天都有人跑来郊区纳凉、露营，其乐融融。
　　建筑外墙是一片绿油油的爬山虎，在这个季节依旧充满生机，前段时间还因此上了热搜，一跃而红成为新的网红打卡点。

　　姜云照别过眼，不再去看那些诡异的、在风中摇曳的植物，和那些在满墙爬山虎下，状似虔诚的丧尸。
　　太分散了……她想。
　　但郊区丧尸多，不能像刚才那样将所有丧尸都集中起来对付，一旦丧尸都朝他们这边过来，仅凭他们五个人，能不能活着回去都得另说。

　　“前面有间仓库，去那里！”她灵光一现，指着前面说道。
　　钱怀听到这话，目光锁定前方街头拐角处的仓库，那原本是为旁边的大型商超准备的。

　　越野车加速向前，听到动静的丧尸“咚咚咚”跟着跑，车后跟了一大群丧尸，其他丧尸听到动静，也纷纷加入追车的队伍。
　　钱怀并不理睬迎面而来的丧尸，毫不减速，油门踩死，冲向拐角仓库！

　　仓库的门敞开着，依稀可见里面游荡着零星几个丧尸，姜云照心知是因为仓库里没有植物的关系。
　　除了驾驶室的钱怀，其余几人皆降下车窗，几枪扫荡干净了偌大的仓库，将车停在仓库最里侧。

　　张明美和叶君如法炮制，甩了根绳攀上仓库顶部的钢架，为后方几人留出安全距离。
　　程凯掏出机.枪，子弹连发，“突突突”扫射了最先跟进来的丧尸，拦截网还没布置好，只能先硬拼。

　　叶君扔出拦截网，将束缚绳系在钢架上，确保丧尸无法突破拦截网，才翻身跳下。
　　姜云照刚要掏出步.枪，程凯就拦住她，“太多了，用这个。”是一把机.枪，被程凯换好了弹夹，锃亮发黑。

　　她从善如流地接过，开始扫射。
　　拦截网内，一片血肉翻飞，腐臭气息和血腥味填满了整间仓库，后面的丧尸浑然不觉最前方的丧尸已经死亡，仍在不断往仓库里挤，随着最前方的丧尸一波又一波倒下，横陈的丧尸尸体被踩在脚下，模糊不清。

　　枪声响了许久，数不清有多少丧尸死在这里，两把机.枪来回轮换，没子弹了就给程凯，他默不作声地换上另一把填好弹夹的机枪。

　　慢慢的，姜云照的枪声慢下来——附近街区的丧尸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了。
　　她杀了最后几个丧尸，双手无力地垂下，持枪太久，她两只手臂的血液好像已经停止了循环似的，一阵发麻。

　　姜云照这才发现外面天已经黑了，他们刚来郊区时是下午三点四十二分，现在……程凯看了眼微型电脑：“七点三十七。”
　　已经快四个小时了。

　　几人回到车里，程凯取出补给，“条件有限，先吃这个。”
　　姜云照目光落在那几分补给上，不由得挑了挑眉：是空间生产的。

　　她拆开自热包，倒了点水进去，又在上面放好饭盒，等待加热。
　　食物香气扑鼻，姜云照确实饿了，从丧尸爆发到现在，她滴水未进。

　　姜云照看了看饭盒上标注的生产日期，是最早的那批，都是用她自己的存粮做的。也是吃上自己种的粮食了……她有点好笑地想。

　　修整完毕，几人收拾了饭盒，姜云照用力甩了甩仍在发麻的胳膊，下车靠近拦截网，蹲在网前，再次触摸丧尸尸体，收集能量。
　　丧尸太多，时间太长，一个多小时后，她有些撑不住，只觉双臂仿佛要炸裂一般的痛，她怀疑自己的毛细血管已经破了，于是叫停了系统。

　　系统小人皱着眉点头，一脸担忧：“小照，休息一下吧。”反正丧尸死在这又不会跑，但姜云照的身体是真扛不住了，它能感觉到。
　　姜云照晃晃悠悠起身，强行站直了身体，对几人说要休息一下。

　　进度条已经涨到了3.1%，据系统说这还不到那堆丧尸的三分之一，姜云照终于安心：如果今天能把这堆丧尸的能量都吸收完，至少也有个10%。

　　她钻进车里，闭上眼睛，忍受双臂传来的强烈痛感，慢慢放松呼吸，试图缓解。
　　其余四人两两配合，一队在车外警戒，一队在车里休息。

　　入夜，十一点。
　　姜云照推开车门，继续收集能量。另两人下车，换人进去休息。

　　她放空自己，刻意不去感受双臂的痛苦，忽然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扭头——
　　“砰！”
　　子弹正中一只从仓库窗户爬进来的丧尸，那窗户玻璃是碎的，给了它可乘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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