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卿,你退婚的样子很狼狈!

作者:美要渺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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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百两


      裴庭探了一会,哑声道:“接着念,就方才那段。”

      她慢悠悠往下念,裴庭喉间发紧,手下动作没了章法,扯领口,解盘扣,束腰被仓促解开,露出里层雪白的中衣,衬得肩线利落又分明。

      眼见他俯身压来,谢昭大义凛然:“约法三章,只能亲,不能碰。”

      裴庭没应声,反手就扯落帘帐。长衫、中衣、中裤,一件件衣物从帐内扔出,纷纷扬扬飘在脚踏上。

      春寒未消,裴庭怕她受凉,捞过一旁的薄被,覆在两人身上。被角掖得严严实实,一番拉扯,两人身上都沁出了一层薄汗。

      她腻白锁骨下的丰隆,他向来谨慎避让,连目光都尽量不去唐突。某刻猝不及防地,完完全全贴拢,那份柔腻瞬间击穿他的意志。

      他自觉过分,萌生退意。支起身,在她唇上亲了亲,似是补偿。

      谢昭察觉他的收敛,故意道:“表哥,你先前已与我退婚。如今这般逾矩,传出去,往后我还怎么挑驸马?”

      她真是欠收拾。裴庭沉脸,一手扣入她的指缝,一手托着她后颈,“等会你别哭。”

      谢昭仰着颈子,接着他唇齿间滚烫的亲昵,心神游离,暗自琢磨接下来会如何。可不过片刻,喉间的呜咽便忍不住溢出,眼眶浸满泪,显得水光粼粼。

      完事后,裴庭伏在她身上喘.气,像耕完几亩田似的。方才动的时候,他还记着用手肘撑着身子,生怕压着她,此刻卸了力,重量便实实在在落在她身上。

      谢昭推开他,忍着不适主动抽离,从他身下滚出去,背对着他蜷起身子。他拿了个什么衣服,从身后轻轻弯起她一条腿,随意替她擦拭着。

      “现在还难受吗?”裴庭支起身子,从后面抱住她,掌心贴着她微凉的小腹,又低头亲亲她眼角的水渍。他真正想问的是还疼不疼,又说不出口。她都哭了,能不疼吗?

      谢昭往他怀里缩了缩,轻轻“嗯”了一声。

      这个时候,他自然应该好好轻柔地安抚她,可她背对着他,这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将人转了过来,迫使谢昭只能面对面看着他,指尖轻轻拂过着她泛红的脸颊:“昭儿,你现在在想什么?”

      幸亏他方才吹灭了灯,只剩帐外漏进来的一点朦胧月色,刚好掩去谢昭红透的脸颊。

      她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心头忽然涌上一阵异样。他明明是个文官,往日里总是清雅温润的模样,待她更是温柔备至,以至于让她忘了,他也是能挽弓搭箭,几箭射穿野外游鱼的人!

      而她刚才,就像一条毫无还手之力的游鱼……

      裴庭靠在软枕上,将她搂得紧了些。方才定力不足,他自己是痛快了,可看她这沉默的模样,莫不是后悔了?

      “生表哥气?”

      谢昭摇头,“没有,快睡。”

      *

      第二日天刚亮,裴庭一睁眼,身侧已空。昨夜虽说是她先勾的火,可他毕竟先提退婚,又那般莽撞,万一她觉得委屈,可怎么好?
      他连外袍都没系稳,就一路快步寻到前厅。

      前厅里,谢昭临窗而坐,见他进来,眼里满是戏谑,目光放肆地在他腰间流连,像是在打量什么物件。

      裴庭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还没成婚就逾矩,实在不是君子所为。退婚书不能作数,婚期必须按原计划来,最好能尽快办,万一昨夜就弄出个孩子......

      他在她对面坐下,急切道:“昭儿,委屈你了,我们尽快成婚,行不行?”

      芍药适时上前,垂首恭敬道:“裴大人,您与公主已退婚,按宫规礼制,您该称公主为‘殿下’,在公主面前,应自称'下官'。”

      裴庭无语,这丫头,故意拆他的台!

      不等他再开口,芍药又捧出一张银票,双手递到他跟前:“裴大人,您昨夜服侍殿下,辛苦了,这是殿下赏您的。”

      银票上的数额明晃晃,二百两。

      裴庭没接,她勾着他睡一觉,转头就用二百两打赏他?把他当成什么?那些倚门卖笑的玩意儿?

      “什么意思?”

      谢昭:“昨夜裴大人服侍我一回,这二百两是赏钱。”

      “在殿下眼里,我就值这点?”
      “哦?那裴大人想要多少?”
      “两万两。”

      谢昭笑得前仰后合:“两万两?裴大人,有这钱,我都能把天香楼最俏的小倌全包下来,日夜伺候,岂不比你划算?”

      她笑得毫无顾忌,眼底没有半分羞赧,更别提什么重新议婚!仿佛昨夜的温存,于她而言,真就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露水情缘!

      裴庭心头又闷又堵,凑近恳求道:“昭儿,不能就这么算了,我总得对你负责!”

      “负责?”谢昭放下茶盏,语气变冷,“裴大人怕是搞错了。昨夜是本宫享用你,你只需觉得荣幸,别生出不该有的妄念。再说,裴大人不是已经写了退婚书了吗?本宫也不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裴庭:“我是,总行了吧?”

      谢昭:“裴大人,你要是喜欢服侍呢,我下回想你的时候,再召你来便是。”

      裴庭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憋了半天,又把话扯回钱上,赌气道:“那殿下赏我两万两。”

      谢昭盯着他看,“裴大人,说实话,你昨夜的表现,还真不值这个价。”

      裴庭的脸瞬间黑得像锅底,咬牙切齿道:“那今日再来!我定让殿下看看,我到底值不值!”

      谢昭却起身,“不成哦,府里刚来了一批俊俏少年,个个身强体健、眉眼周正,本宫要去看看,挑几个合心意的留下伺候。”

      “你敢?”裴庭猛地站起身。

      谢昭回头看他,丢下一句足以让他炸毛的话:“本宫效仿山阳长公主,享享齐人之福,有何不可?”

      裴庭脸色发青。山阳长公主!那个养了十几个美男子的荒唐公主!她想效仿山阳长公主?

      谢昭逛遍城内所有书肆,把一切跟南诏医术有关的书全都买下来,搬回公主府细看。
      她这病来得怪,总觉得或许跟蛊毒有什么关系。

      她倚着软枕看医书,窗纱忽然无风自动,飘来荡去。

      有人打不开窗子,在外面道:“昭儿,开窗。”

      谢昭翻身,“有小郎君抱着我,起不来。”

      裴庭无奈,“谢昭,你再装?”

      “谁装啦!裴大人不是怕克死我吗?如今我找个身强体健的小郎君冲喜,多好!”

      “......昭儿,你先让那‘小郎君’起来,我有话同你说。”

      谢昭支着胳膊坐起,慢悠悠挪到窗边,打开窗子。
      裴庭还穿着官袍,腰间玉带甚是规整,“昭儿,把退婚书还我。”

      谢昭从怀里摸出那纸退婚书,半个身子探出去,在他眼前晃了晃,“啧啧,端方清雅的裴大人,服侍本宫一回,就后悔退婚了?”

      她靠近心口的雪白肌肤上,是他留下的痕迹。昨夜耳畔带着哭腔和泪意的喘息忽然翻涌上来。

      他怕是疯了,才会写那封退婚书。
      她要是对别人露出这样的红痕,对别人说这样的话,他怕不是要去杀了那人。

      裴庭没应声,从窗外揽住她的腰,稍一用力就将人带得更近,跟着俯身,抵着她的唇,哑声问:“怎样才能还我?”

      “你说几句软话哄我。”

      裴庭撑住窗沿,忽然脸红,“我更喜欢身体力行地哄你。”

      他是想证明自己值两万两?
      谢昭彻底把窗子关死。

      第三日......
      第四日......
      第五日......
      第六日......
      第七日......
      裴庭都没能进公主府。

      第八日,顾礼来禀,“公主,裴大人送了好几棵梅树来,还有一封信给您。”

      谢昭打开看。
      “梅下曾窃玉,帐中暗偷香。既折春色去,何日聘檀郎?”
      他是提醒自己,不要忘了益州,二人在梅树下定下的婚约。

      谢昭大手一挥,回了一首诗,“拿给他。”

      裴庭在公主府外,迫不及待地拆开。
      “雪脯印梅痕,檀郎技可荒?”

      他看了片刻,生平第一次生出些不自信,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不得其法,所以才让她那么疼?

      半个时辰后,谢昭收到他送来的药,一张便笺,“每日辰时、酉时各涂一次。”
      ......呆子。

      还有一张字条:“赴河东道理事,十日后归,勿念。”

      何医监一连几日都在公主府跟谢昭一起翻书,她才不信什么克妻的鬼话,无论是病症、旁门巫术,还是苗疆蛊毒,总之是她学识不够,辨不出其中蹊跷。

      李月伽罗求见,如今她也穿上齐胸襦裙,一副汉人打扮,连汉话都流利许多,“公主,你的阿依莫,求我来救你。”

      芍药将谢昭前几日的病情说了一遍。

      李月伽罗沉吟片刻,道:“这是眠蝉蛊!南诏巫医将未破土的蝉若虫,与曼陀罗花蕊、滇南醉心草一同培养,待蝉化蛹时以秘法炼制而成。
      此蛊入体,毒沿足少阴肾经上行,会造成气滞,如同蝉冬眠般将人体阳气深锁骨髓,书中记载,曾有人中此蛊后昏睡三月不醒!”

      “怎么解?”
      “不难!取一套编钟来,还要茶树油、烈酒!”

      谢昭平躺床榻,李月伽罗先将最低音的编钟放在谢昭左侧手腕,以刀背敲击钟体。
      不过片刻,她腕间肌肤下,有个细微的凸起在缓缓游走,像条活物。

      何苓取来匕首,在烛火上反复燎烧,在凸起处划开一道小口,一只血糊糊的小虫,细如芝麻,蜷缩在皮肉间蠕动。

      李月伽罗迅速将茶树油倒入碗中,蛊虫似被气味引诱,慢慢往碗中爬。
      她又将烈酒泼入碗内,“滋啦”一声,蛊虫在酒液中剧烈挣扎,很快僵直不动。

      谢昭却手脚发颤,更加不适起来。
      “怕是不止一处。”

      众人在她另一只手腕、双脚脚腕处各置编钟敲击。
      果然,又从皮肉下引出三只同样的蛊虫,一一用烈酒除去。

      大家都是第一次看到蛊虫,何苓更是目瞪口呆,当场就要跟李月伽罗拜师。

      李月伽罗摆手,“不是我不愿教你。实则因为,蛊术虽出南诏,能掌握其制法的人很少,我不过侥幸听过眠蝉蛊,所以才能替公主解蛊,这种蛊,在南诏也很少见。”

      谢昭更觉怪异,谁能弄来这种蛊虫,还能暗暗下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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