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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队友
清宁离开魔宫,在魔界随便找了家客栈落脚,她躺了三天也没有任何头绪。
突然,她想起当初晏溪尘说过,他是在魔界的藏书中发现的有关怨魂的记载,她觉得她有必要去一趟魔界的藏书阁。
她将云决从万物袋中放出来,他双手双脚被捆,嘴巴还被施了禁言咒,一张脸因愤怒而涨得通红,幽怨地盯着她。
清宁解了他的禁言咒,他立刻破口大骂:“你是谁?为何绑我?你可知我是谁?”
清宁半蹲下身子,捏起他的右脸颊,好笑道:“我绑的你,我当然知道你是谁?”
云决偏过脸,却躲不过清宁的魔爪,愤怒道:“把你的脏手从我脸上拿开。”
“诶,我就不放,你能拿我怎样?”清宁玩心起来了,他越反抗她就越觉得好玩,另一只魔爪也捏住了他的脸,他现在两边脸颊都被清宁捏在手里,活像一个胖乎乎的包子。
云决挣扎了一会儿无果,认命了,他没想到他有一天会栽在一个女人手里,还是以如此屈辱的方式,他气鼓鼓地盯着她,眼眶都开始泛红。
清宁见他这模样还真有几分被玩弄的楚楚可怜样,放开了他,有些尴尬:“我可没把你怎么样,你别哭啊。”
云决使劲眨了眨眼,嘴硬道:“男子汉大丈夫,我怎么可能哭!”
清宁坐在桌旁,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悠然地看着他。
云决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眼巴巴盯着她手中的茶杯:“我渴了。”
清宁从承盘中取出一个茶杯,倒满茶放在桌边,轻点下巴,示意他自己过来喝。
“你不给我松绑我怎么喝?”他问道。
清宁耸耸肩,一脸无辜:“那你自己想办法咯。”
云决忍住憋屈,努力地跪坐起身,双腿并跳到桌边,低头去够茶杯中的水,“咕噜咕噜”喝完一杯将杯子往清宁那边推了推:“再来一杯。”
清宁又给他倒了一杯,他喝完了才觉得舒服了些。
等他喝完了,清宁笑眯眯地看着他,逗趣道:“刚才那两杯水里,我下毒了。”
云决立刻做干呕状,想要将刚刚喝的水吐出来,却是徒劳无果,只能怒视着她:“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给我下了什么毒?”
清宁低头把玩着自己的纤纤玉手,漫不经心道:“也没什么可怕的,最多口吐白沫,穿心烂肠而已,还是能留个全尸的。”
云决听闻已经快要晕过去了。
“放心,这毒还不会那么快发作。”清宁安慰他,“只需你带我进魔族的藏书阁帮我找几本书,我就帮你解毒。”
“你去藏书阁做什么?”
“你可知有关于怨魂的记载?”
“怨魂?”云决在脑海中搜索,他自幼便泡在藏书阁,博览群书,过目不忘,关于怨魂的书他还真有点印象,“你问这做什么?”
“你知道?”清宁惊喜道。
他点头:“有些印象。”
“那你可知怨魂的封印之法?”她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他想了许久,摇摇头:“没什么印象。”
清宁有些失落,但并未气馁,她起身理了理衣袖,道:“走吧,我们现在就去藏书阁。”
云决靠在桌边,有气无力道:“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
清宁瞧了眼他可怜巴巴的样,无奈叹气:“小孩儿就是麻烦。”
“我不是小孩儿,我早已及冠了。”他反驳道。
对她来说不还是个小孩儿吗?
清宁懒得与他争辩,她叫了些吃食,不一会就送进了房间,又解了他身上的绳子,提醒道:“你若是跑了,就等着穿心烂肠吧。”
云决怨恨地瞪了她一眼,终是无奈地应了声“知道了”。
清宁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地盯着云决吃饭,她现在其实已经不完全辟谷了,但魔界的吃食她不太喜欢,她还是想念当初在栖霞峰的日子,晏溪尘做的吃食都很合她的胃口,可惜那个乖巧又听话的弟子终究是只能停留在过去了。
云决就算饿了三天,用餐也是慢条斯理的,丝毫不见急躁,清宁等得快要睡着了,他终于放下碗筷,优雅地擦了擦嘴:“我吃好了。”
清宁睁开已经合上的眼皮,一下来了精神。
藏书阁同样位于魔宫内部,清宁又给自己换了个皮囊,扮作云决的仆从,顺利进入了藏书阁。
魔族的藏书阁很大,是云苍派的好几倍,密密麻麻地摆放着从古至今各种书籍。
幸好将云决带来了,不然让她从如此庞大数量的书库中寻找记录怨魂的有关书籍,她还真不一定能找到。
云决去帮清宁寻书,清宁则在藏书阁里闲逛,余光无意间扫到“凝血咒”三个字,清宁好奇地拿出这本书。
外界对凝血咒的了解不多,只知是魔界禁术,威力巨大,但修炼的条件异常苛刻,魔界千百年中也不一定能有一人练成。
清宁随手翻开其中一页:凝血咒以燃烧自身血液和生命为代价,催动一次需休养数月,过度催动恐有性命之忧。
清宁正待翻看下一页,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声音:“你在做什么?”
清宁转身,来人赫然便是晏溪尘。
清宁连忙将书藏在身后,去寻云决的身影,心道真是冤家路窄。
她镇定道:“回尊上,小奴是魔师大人的仆从,大人正在阅读书籍,命小奴在此等候。”
晏溪尘目光幽深地盯着她,似在努力压制怒火,半晌后才道:“魔师人呢?”
“应是在楼上。”她答道。
晏溪尘盯着她的眼睛,缓步走向她,他没前进一步,清宁心里就紧张一分,她把不准他想做什么,只能不停地后退。
清宁背抵在书架上,已退无可退,磕巴道:“尊、尊上想做什么?”
晏溪尘将手伸到她背后,拿过她藏在背后的书籍,待看清了封面的标题,问道:“你对凝血咒感兴趣?”
清宁摇头:“小奴不敢,只是恰好看到了,拿下来看看罢。”
“我找到了,就这几本。”云决的声音隔着几个书架传来,接着他往清宁这边走。
清宁多想让他赶紧走,可晏溪尘在面前,她只能保持沉默,直到云决从另一侧书架绕出,和晏溪尘撞了个正面。
“云决见过尊上。”云决立马恭敬行礼。
“拿的什么书?”晏溪尘视线落在云决手中的几本书。
云决下意识看向清宁,清宁拼命给他使眼色,结果他乖乖把书递给晏溪尘,清宁瞬间心如死灰。
“魔师什么时候对怨魂感兴趣了?”晏溪尘随意地翻着书问道。
“我这仆从想知晓有关怨魂的事,我便带他来看看。”云决除了没暴露清宁的身份,全都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了。
清宁无奈扶眉,真是猪一样的队友啊!
晏溪尘转头看向清宁,清宁脸上立刻堆笑,尴尬地点了点头。
“你这仆从倒是有趣,既对凝血咒感兴趣,又对怨魂感兴趣,不如直接问本座,本座比较清楚。”
“怎敢叨扰尊上,还是小奴自己看书了解吧。”清宁伸出手,想拿过晏溪尘手中的书。
他拿着书的手一翻转,连手带书一起背到身后去,转身往外走:“你这奴仆以后便跟着本座吧。”
留清宁和云决面面相觑,清宁恨铁不成钢地指着他的脑门:“你...你你笨死了!”说完连忙去追晏溪尘,书还在他手里。
“喂,我解药呢?”云决对着她的背影问道。
清宁转过身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吓唬道:“你就等着穿肠烂肚吧。”
云决听了,腿一软,连忙扶住一旁的书架才稳住身子,哭丧着脸:“果然毒女的话不可信。”
清宁一路小跑,跟上了晏溪尘进了他的寝殿。
他坐于案前,将书随意仍在一旁,然后拿出笔墨宣纸,提笔开始书写。
清宁很有眼力见地坐到案几旁:“尊上,小奴帮您研墨。”
晏溪尘没理她,仍是很专注地在书写,清宁偷偷瞄了一眼他写的内容,无非是写给魔族各个州城的城主的,清宁对这些不感兴趣,她盯着他纤长白皙的手指,毛笔随手腕而转动,他写的字也是极好看的,字体工整,字形苍劲有力,清宁看着看着就走了神。
“你在想什么?”晏溪尘突然抬头看着她。
清宁从神游中惊醒,她脑子还没来得及思考,嘴已经说了:“字写得真好看,和你的脸一样。”
说完清宁就后悔了,她去看晏溪尘的脸色,他似乎并没有不快,表情和刚才比也没有什么变化,不过清宁也把握不准他心里在想什么,自从重生之后,她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晏溪尘将写好的书信折好放进信封里,交给清宁,嘱咐道:“你去将这信交给信使。”
清宁拿着信有些震惊,这么重要的东西,晏溪尘就交给她了?不怕她偷看?
清宁拿着信去找信使,走在路上她悄悄检查了下信封,竟然任何禁制都没下。
如此窥探敌情的大好时机,清宁不看都觉得对不起自己卧底的身份,她左右张望了下,确定没有其他人,打开了信封。
信中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有一条,晏溪尘三日后要去各州城巡查。
魔界管理从来松散,虽拥护魔尊为共主,但魔尊从不过问各州城具体的管理事务,各州城各据一方,法度自定、兵力自主,且州城之间互不干涉,如今晏溪尘突然要巡查各州城,看来离仙门开战不远了。
清宁将信还原放回去,交给信使。
她心事重重地回了寝殿,晏溪尘已经离开了,清宁去找书,书也跟着他一起不见了。
真是小气,连几本书都不肯借她看,她往日可都是直接带他进藏书阁随便看的。
清宁趴在案几上等晏溪尘,她实在太无聊了,等着等着便睡着了。
晏溪尘回来后,视线在殿内扫了一圈后,在清宁身上定住了。
他无声地走近,站在她身后,盯着她的睡颜看了许久,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搭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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