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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樽
函馆虽然静谧美丽,但呆两三天也足够看遍风景了,朝雾凛和切原赤也慢悠悠生活才驻足了一个多星期,现在也是时候离开了。
车一路北上,开到一半雪又簌簌落下在车窗上安静无声,雨刮器有韵律地拂去挡住前窗视线的雪。
“别开那么快啊!”
雪路容易打滑,切原赤也还开那种速度绝对不行,朝雾凛抓着车顶侧面的拉手只觉惊心动魄,不熟的路不要乱来好吗,她还年轻不想死!
在妻子的抱怨下,切原赤也切换成保险的龟速,慢到和路边的人走起来快不了多少。
路灯已经亮了,昏黄的灯光下是雪飞驰着坠落,有人撑起了伞拽着行李,有人只戴着帽子就对抗风雪。
三三两两拖着行李的看起来是同伴的年轻人冒着风雪前进,走起来不容易,但他们脸上不见愁绪,好像跟朋友在一起连苦也变成甜。
“真羡慕啊…”这样的青春,她朝雾凛也有过,咦,奇怪,她干嘛说有过,她明明现在就是!和他们差不了多少!是切原赤也自己一个人年纪大!
切原赤也谨慎开着车,只瞥了一眼欢声笑语的学生们漫不经心道:“你想这样啊?那我们也可以…”
幸好他没说让她下来一个人体验,朝雾凛扑哧笑着,那样就真的是十年前笨笨的只有一个思维想到底的切原赤也了。
她摆了摆手拒绝:“才不要,下这么大雪,能坐车干嘛走路,我又不是傻子不懂好坏。”
切原赤也切了声,好像很失望她识破。
他们两个的东西把车装得满满当当,对这几个人也提供不了帮助,这辆车没法容纳更多,只能在朝雾凛的注视下扬长而去。
小樽,北海道最著名的地点之一,曾是无数影视歌曲MV的拍摄地点、灵感来源。
“你说它有名在哪呢?”切原赤也坐在便利店嚼嚼嚼,他成名后一点也不娇气,丝毫没有显露出对这些普通店铺的介怀,不像一些有钱人只出入高级场所。
朝雾凛喝着关东煮的热汤才觉得活了过来,大冬天的只有喝热的看窗外的雪才有气氛啊!
不过也有人严寒的冬天吃冰的。
她转过头看着切原赤也,有人被盯着坐不住一脸奇怪地问干嘛这样看。
朝雾凛长吁一口气:“有名在切原赤也会在这里的冬天吃冰的?”
一听就没有认真回答,切原赤也不开心地眯起眼睛,而且这个话是在取笑他吧!早知道他就不说了!不就是有一年冬天和丸井前辈一起吃碎碎冰吗,有什么好笑的,值得被取笑的是当时钱没带够的丸井前辈吧!
他气哼哼侧过身去,顺便把零食朝他那边拢了拢。
朝雾凛没在意他突然的别扭,满脑子想着小樽的美,这座城市的雪落下覆盖了每个角落,白色的精灵守护无处不在。
河流并没有结冰冻上,它还是缓缓流动着,带着融入它身体的雪一同汇入下流去。
红色的木质围栏上堆叠了厚厚一层雪,这片白的红的交错构成了运河冬景。
说着在小樽玩,其实大部分人都是为了拍照打卡而来,对于切原赤也来说,他欣赏文艺景色的细胞很有限,但只要朝雾凛喜欢,他做什么都可以。
她踢了踢切原赤也的小腿:“你想去哪玩?”
切原赤也从零食堆里探头:“你决定就好。”
朝雾凛气急败坏,真是毫无参考意见的答案,看来这个家一点都不需要民主。
她决定?她决定——
“好大的雪啊。”她趴在窗前感叹。
鹅毛大雪不一会儿就覆盖了门前路,飘飘洒洒还不见停,落到了地上也不融化。
小樽纬度比神奈川高,所以雪比她人生前十八年看的雪更多更大,这是地理位置决定的不同风景。
她本来决定出门拍照的,看有没有和在函馆时那样的漂亮打卡地点收集,但是此刻这么大的雪阻拦了她出门的脚步。望着旁边手抓捏网线感受松紧度的切原赤也,朝雾凛无声叹口气,她还是决定不出门吧。
就像很多男生走在路上会莫名其妙做出投篮动作,切原赤也也会在家里莫名其妙摸出自己的网球拍挥动,没球也挥。
现在好了,她的心情也莫名其妙低沉。
讨厌的天气。
当冬天降落初雪的时候,心里只有激动,充满着浪漫的幻想,在热呼呼的拥抱中欣赏漂亮的雪花降落幸福;当冬天降落小雪的时候,心中只有期待,充满着清新的幻想,在如画的风景里拍下雪来过的痕迹;当冬天降落大暴雪的时候,心中只有郁闷,充满着低落的幻想,在屋内望着阴沉的天空模糊了视线寸步难行。
她可以不出门,但她不喜欢这样被迫无法出门!
难得的旅行就这样被糟蹋心情,也许早该选择马尔代夫、新西兰这种地方?
“啊,说起来北海道的雪季快要来了,到时候就基本不方便出门了。”
朝雾凛立马回头盯着说话的人,这家伙在说什么,不方便出门是要困在这里一个冬天吗?绝对不行啊!
那就绝对赶不上澳大利亚网球公开赛。
看着一脸轻松的切原赤也,好像完全放弃这场即将到来的公开赛,朝雾凛咬着手指沉思,为他好的话就得背着他筹划啊。
他准备放弃,她可不要!
该找个什么理由离开这里?总不能说我们现在就飞去澳大利亚吧,这太奇怪了,而且算了算时间还有十几二十天的空余来准备。
她咬了咬牙决定遵循脑中那灵机一动,在沙发上开始打滚:“我不要困在这里,离开,赤也你快想办法离开北海道,我不要看雪了。”
切原赤也一脸狐疑看着作妖的妻子:“离开?那你想去哪里?”
澳大利亚!朝雾凛紧急住嘴差点咬到舌头,她耍赖道:“哪里都好,总之不要被雪困住,尽快!”
“可是开车怎么说也得两天以上…”
两天?!那车还没开到港口,他们在路上就被大风雪埋住了!到时候新闻报道上大标题一对苦命鸳鸯就此殒命!
她说了尽快,切原赤也耳朵聋吗,想点别的办法啊!
切原赤也欲言又止:“再快就是飞机了,趁着雪才下不久没有形成暴风雪之前紧急起飞,可最近的一班照常按计划飞行的只有飞大阪。”
他吞吞吐吐似乎怕朝雾凛不乐意去大阪。
大阪?她也没去过大阪啊!朝雾凛喜滋滋点头决定:“那就去大阪呀,快点收拾,车就留在小樽等风雪过了再回来拿?”
“嗯车子无所谓,我找人帮忙开回来也行,正好白石前辈给我发Line说聚一聚。”
白石前辈?这又是他的哪个好前辈,他们同在立海大的前辈她都知道,没印象的名字肯定是校外结交的。
朝雾凛不用想都知道这个前辈是打网球的,性别为男。
说到大阪…她也有想见的人呢。
朝雾凛打开手机又看了眼近一个月前和忍足的对话,他温和的问候静静流淌总让她回忆起初次心动的甜蜜,即使现在对忍足侑士这个人没什么印象了,可是回忆起初恋的滋味还是会心跳加速,那可是她的情窦初开。
初恋总是美好的,但不代表她现在还喜欢忍足学长想再续前缘,只要知道这个人还活着就足够幸福了。
没错!虽然他们在神奈川结缘,忍足侑士只是浅逛了下对她施以援手就触发了春心萌动,她也会坦荡承认那就是喜欢!
心动是一种感觉,仰慕像个英雄一样站在自己面前的朝雾凛觉得这是人之常情,就像喜欢奥特曼和各种特摄战队打败怪兽的感觉。
她不会扭捏不敢见初恋的,毕竟这是在她脑海里拥有美好回忆的人。
忍足学长、忍足学长??,朝雾凛心情很好地哼着自编歌词的小曲收拾东西,嗯、衣服都要折叠好,切原赤也的内裤和袜子怎么乱丢?手表也不好好带着,怎么了,左手除了护腕什么都不习惯吗。
收拾着收拾着,朝雾凛现在满脑子只有不知道蹿到哪里去的切原赤也了。她在这里辛苦提升效率,他留下一堆垃圾去干嘛了?万一他们没赶上飞机怎么办啊!
朝雾凛心里毫不客气评价道,拖后腿!麻烦精!闯祸怪!
“哒哒~凛!我们做的玻璃圣诞树和网球不能忘了啊,带上吧带上吧?”切原赤也一手一个兴冲冲跑她面前晃悠。
圣诞树在他手中滚来滚去,朝雾凛的瞳孔忍不住放大,她做的东西正顺着一处小小的裂纹绽开。
“赤也!快放手!”
“诶?”切原赤也呆愣住,笑容逐渐在脸上消失,他的动态视力捕捉网球的轨迹很好使,但不容易注意手中的东西正在碎裂开,直到感觉疼意才低头看去,“凛的圣诞树…碎了。”
他无助地站着甚至有点可怜,似乎在责怪自己怎么把东西弄碎了。
傻瓜吗…朝雾凛咬牙切齿看他站着不动呵斥:“松手把碎玻璃渣子丢掉啊!”
她急匆匆翻箱倒柜试图找到这民宿主人留下来的家庭急救箱,玻璃渣入手清理起来可麻烦了,切原赤也的手心已然被划出伤口见血。
真搞不懂怎么会有人受伤傻站着不动,朝雾凛有些生气,怎么照顾自己的?在国外打比赛时要是受伤了也不赶紧处理而是发呆?
切原赤也他怎么长这么大的?他怎么一个人在国外打球的?这手不赶紧处理还想不想要了?
她的怒火肉眼可见,切原赤也可怜巴巴低头看着掌心。
他把妻子辛苦做的圣诞树捏碎了,她会不会不想和自己一起过圣诞了。他自己做的网球怎么用劲也捏不碎,该死,这网球就不能自觉一点陪圣诞树一起进垃圾堆吗?切原赤也有些恼怒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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