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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快乐,林安
祝枝去镇上买了鸡鸭,回来,让一个人给她打下手,但是吃饭时,就要离开,时间越来越近,她挥挥手,“林安,你快回去吧。”
林安站在地上不动,“我不想走。”
她竖起眉,“什么不想走?”
宋清文要来家里吃饭,他也在,不是很奇怪吗,她说道,“听话,回你自己房子里去。”
林安的房子他就没住过一回,甚至洗漱也都在她家里的,祝枝越发觉得,自己貌似真的是有点太宠溺他了,现在话老不听。
她微微厉色,“你听不听话?”
林安的气势下来,“我听你话....”,他的眼神还在恳求着,“那我到小屋里不到自己房里去,可以吗?”
祝枝妥协道,“好。”,把人推了进去。
刚烧好最后的菜门口就被敲响,她赶紧解下围裙,去开门。
“清文,你来了。”
宋清文提着镇上买的水果,“嗯。”
他挺久没来这间屋子里,现在看着还是跟数日前一样,有种淡淡的温馨感。
“还带东西来啊你。”,祝枝有些不好意思,把人引在座位上,摆好碗筷。
“桌上的菜喜欢吗?”,她问。
宋清文看了圈,色香味俱全,她的菜不管什么样式,他都喜欢。
“喜欢。”
祝枝笑了,坐下来,开动碗筷。
她问他年后大概多久回来,他给了个准确日期。
宋清文又反问她年会玩些什么,祝枝想了想,也就那几样,想到一个人的书信,她诚实开口,说到时会去城里一趟。
“那有时间我们可以一起,通过书信交流,我的家就在离京城最近的那个村。”
祝枝很惊讶,回好,继续与其闲谈。
林安坐在小屋内竖起耳朵,他们又立下了一个约定,他的拳紧捏着,祝枝身边怎么会有那么多男人,那个哥哥,还有现在屋里说话的这个人。
夜越来越深,桌上的菜少了很多,祝枝摸了摸饱饱的肚子,起来洗碗,拗不过宋清文,让他帮着一起洗。
洗完,宋清文站在未开的门前。
“祝枝,我后天早上走,你会来送我吗?”
她点点头,“我会的。”
他手握住把手,嘴角有笑,“你也早点休息。”
回去路上,宋清文回看了眼那间亮着光的房,他对祝枝的喜欢心里已经明白,但她自始至终都把他当成一个朋友,她身边有个形影不离的林安,两人之间无声的默契与亲近时常会晃痛他的眼,更别说,他还是她的救命恩人。
而另一个与她从小长到大的青梅竹马,村里人都说他们的关系很亲近,而郑平作为她的叔叔,是干爹一样的存在,两人只会亲上加亲。
哪一个,他都没有半点胜算,能够得到祝枝真心认定的朋友,他就已很满足。
现在他要离去,回家多久,而郑彦生不久后就会从京里回来,见她的面。
宋清文自嘲的笑了笑,大步往家里走去。
林安从小屋里出来,到祝枝身后,“他走了。”
祝枝转身,对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没有回答,不过她很惊讶和满意,林安刚刚在屋里竟然没有搞出什么动静,她还以为根据他依赖她的样子,会做出什么小动作呢....
“真乖。”,她拍了拍他的脑袋,“睡觉吧。”
林安心这才舒坦那么一点,又往屋内走去。
两日后,祝枝清晨站在村口,她的身边跟着几个人,有林安,还有小童们。
“清文,你回去路上要小心啊。”,村里距离京城挺远的,现在天又冷,很让人不放心。
“好。”,宋清文回道,“我会给你写信的。”,他说完听到她也说会回信,拉紧包袱,踏上回家的路。
几天后,村里家家户户都挂上了红灯笼,在迎接年的到来。
祝枝躺在床上忽然被冷醒,手里的暖炉子还是温热的,她起身,把窗户拉开了一点。
外面银装素裹,竟然下雪了。
她的原身是南方人,很少看到雪,此刻雾霾蓝的天纷纷扬扬,大片雪花的落下,月光中和远处的几家微光中散发着浪漫,和朦胧的感觉。
她把窗户更打开了些。
年到雪也到,她对自己来这个世界这么久,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脑海里,关于父母弟弟的音容笑貌再次出现,她的鼻尖一酸,很快的眨了下眼,让自己不要再想那些画面。
初雪,现代是美好的代名词。
她所在的城市里有次难得的下大雪,当时就冲上了热搜,朋友圈里人人都在发。祝枝把脑袋搭在手臂上,她想念现代,想念家人,但在这里,也是真的适应了。
从初来时接到村长的任务,她迷茫,忐忑到现在的坚定,游刃有余,她获得了全村的支持,还收获了一头小熊,最后,他变为了一个猛男。
祝枝的嘴角弯起,想她会在这个世界活多久呢,是像影视剧里一样自然死亡才能回归原体,或者,某天醒来就回去了。
如果这个祝枝也穿了她的身,那她有没有适应,有没有正陪在父母身边?她抹了下眼角的泪,强迫自己笑起来。
雪越来越大,她感觉到冷,把窗户关小了些。
瑞雪是在兆丰年,以后会越来越好,不管是这个世界,还是原来世界,她下床穿上厚厚衣服,来到一扇门前。
“林安。”
林安往常这个时候就快醒了,她现在来,不算太打扰。
林安打开门就见祝枝已经穿戴整齐,他有些疑惑,“你怎么起得这样早?”
祝枝招呼他,“快穿衣服,我们去外边。”
漫天的大雪,她很想要遨游在其中。
林安穿衣,准备抱她时被制止,祝枝拿出那两顶一灰一白的帽子,分别戴在他们头上。
“我们这样出门。”
他一笑,手捞起人,穿过屋顶飞向天空。
冷空气扑面,他弄出一个小小结界,但还是不太确定她冷不冷,低下头问,“你冷吗?祝枝。”
祝枝窝在一个巨温暖的怀里,什么都感觉不到,只能感到幸福。
她摇了摇头,“不冷。”
林安收紧手,按她的话穿梭,飞在雪与山之间,湖与树之间。
太阳渐渐出来了,所有的晶莹都变得透色,祝枝伸手想去摸来一片,但因为结界,什么都没有碰到。
他们来到那棵树前,林安把她身子放下,扶着坐稳,见祝枝帽子因为他的动作往后,他手快的一扶,用力,两人的脸瞬间挨在可以感到对方呼吸的程度。
祝枝的脑里猛地一白,她眼前的呼吸,耳里的声响什么都感受不到了,只能看到林安近在咫尺的睫毛,还有他的眸。
她发觉他的眼睛真的是很黑很亮,此刻正盛着她,清晰的在眨眼睛。
她很惊惶,一时都忘了动作,不明白他为何那样,突然摸住她的后脑勺又把她往前。
林安的眼在感受到祝枝温热呼吸后一路往下,他明明是该盯着鼻子的,可视线,克制不住的落在她的唇上。
她的唇就是冬天的一朵红梅,雪里的梅,他很想把它摘下。
但这是祝枝的嘴巴,他不能这么做,他往前,那股曾莫名,想不到答案的渴望再次涌现,他的喉咙,在瞬息间,滚动了一下。
祝枝手往前,推开了面前的人,垂着脸目。
他清醒过来,想到自己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把她的帽子扶正。
“你的帽子....刚刚差点掉下来了。”
“哦。”,祝枝回了一声,原来刚刚是因为这个。
两人一时无言,只能看着远处升起的朝阳升起,和大片雪花慢慢变小。
周围实在是安静,她不禁的,又回想起刚才的那个画面来。
她刚好像不止听不到声音,甚至连呼吸都摒住了,心跳再一次的加快,她咳了咳嗓子。
“雪真美啊。”
林安回了句嗯,她磨牙,又想起什么,“你是熊,成精了就不用再冬眠了吗?”
林安又回了一句对,剩下的,就是她在呼吸,明显的好像她在生气似的,祝枝闭着嘴,决定不要再跟他讲话,起码在这个树上。
林安眼神一直在偷偷侧瞄,祝枝脸颊红扑扑的,他的视线,又落在她的唇上。
他想自己要尽快搞懂那股莫名的渴望是什么。
从树上回来后他去柴火房做饭,吃完,跟着她去村里扫雪,整理鸡棚鸭棚的保暖工作。
忙了一天,晚上他为她烧热水,把两个木盆分别倒好,端到屋子里。
祝枝把脚伸进去,满足的叹了一声,他也把脚伸进,感受着热水的包围,洗好他又把擦脚的帕子给她,接过来自己用。
祝枝对于每天回家什么都不用干很满意,水有人烧,饭也有人做,甚至有时被子都不用她自己盖。
就像现在林安正在往她的换水壶里倒滚烫的水,接着,又给它套上布袋子,她手接过,碰到了他的指尖,是跟热水一样的暖。
她走到门后,“林安。”,准备关门前,望着他,“初雪快乐呀。”
美好的雪天,她是与他一起度过了,这声祝福,就要对他说。
林安楞楞的回复,“你也快乐。”
他不明白下雪为什么会快乐,祝枝要单独说,但今天,他们确实都很开心。
祝枝的眼眸弯弯,关上木门。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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