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撮合计深暗流又起?
第三十四章撮合计深暗流又起
冰塔的寒雾三日未散,连檐角的冰棱都比往日锋利三分,风一吹就簌簌掉冰碴,砸在青石板上碎成细粉。王攀附蹲在塔外的老松树下,看着灵溪第五次被冰墙弹回来 —— 粉色裙衫沾着的冰晶在阳光下闪得刺眼,连发梢都凝着细霜,活像只被冻僵的小粉蝶。
“小师妹,你这哪是求见,分明是给冰墙送点心呢?” 他叼着根灵草,笑得露出小虎牙,指尖弹开飘到眼前的冰屑,“苏师叔要是真恼了,早提着冰魄剑把龙大哥的红发燎成秃瓢了,哪会只冻着不让进?”
灵溪气鼓鼓地跺着脚,靴底碾过地上的冰碴,发出脆响:“可师父连清心露都不喝了!李长老说她昨晚在塔内练剑到天明,冰系灵力震得整座塔都在晃,连塔尖的冰棱都断了三根!” 她突然凑近,声音压得像蚊子哼,热气喷在王攀附耳边,带着桂花糕的甜香,“你说…… 师父是不是在后悔那天晚上的事?”
“后悔什么?” 王攀附挑眉,故意逗她,“后悔没把龙大哥冻成冰雕,挂在冰塔上当风铃?”
“讨厌!” 灵溪的拳头砸在他胳膊上,力道轻得像棉花,却带着点小脾气,“我是说…… 后悔跟龙少靠那么近!” 话没说完,脸已经红得像熟透的山楂,连耳尖都泛着粉,连忙别过脸去看冰塔,假装研究冰棱的形状。
王攀附刚要再逗两句,冰塔的石门突然 “咔” 地一声裂开缝,寒雾如潮水般涌出来,带着淡淡的剑穗香 —— 那是苏清寒常用的清心香,混在冰雾里格外清冽。苏清寒站在门内,白衣上沾着些未化的霜,连睫毛尖都凝着细冰,眼神却比前几日柔和了些,只是眉峰还蹙着,像结了层薄冰,透着点没消的气。
“你们在这吵什么?” 她的声音清冽如泉,扫过王攀附时带了点不易察觉的嗔怪,像是在怪他跟着起哄。
王攀附立刻弹起来,拍掉衣上的雪,动作麻利得像被烫到:“苏师叔,龙大哥说冰魄剑的封印有点松动,想请您去演武场指点一二。他说……” 他故意顿了顿,偷瞄苏清寒的神色,见她指尖的冰棱悄悄化了些,才接着说,“说只有您的冰心诀能稳住帝龙火的烈气,换别人来,怕是要把剑烤得变形。”
这话半真半假。龙啸天确实在演武场,但原话是 “苏清寒再不来,本少就把冰塔的冰全熔了,让她没地方练剑”。王攀附觉得还是换种 “捧杀” 的说法更稳妥 —— 毕竟苏清寒吃软不吃硬。
苏清寒的指尖在袖中蜷了蜷,冰晶在她指缝间凝成又化开,像在纠结:“我与他道不同,指点不了。” 话虽如此,却往前挪了半步,裙摆扫过门槛的冰碴,发出细碎声响。
灵溪连忙拽住她的袖子,粉色裙角扫过苏清寒的白衣,留下道浅粉痕迹:“师父,去看看嘛!龙少昨天还教我用火焰裹着冰锥,说这样刺出去又快又狠,我练了十几遍都没练好,您去帮我看看哪里错了?” 她晃了晃苏清寒的胳膊,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 这招她以前用来求苏清寒教剑,百试百灵。
王攀附在一旁帮腔,说得绘声绘色:“是啊苏师叔,就当是指点小师妹。再说…… 龙大哥那焚天诀确实霸道,昨天他练剑,把演武场的石地烧出半尺深的沟,连寒月宗的灵泉都被他烧开了,冒着热气呢!您去帮着收收势,也免得他把灵泉里的灵鱼都煮成鱼汤 —— 那可是李长老宝贝了十年的灵鲤!”
苏清寒瞪了他一眼,眼底却闪过丝笑意,像是被 “灵鱼煮成汤” 的说法逗到了:“就你嘴甜,满肚子鬼主意。” 她转身往演武场走,步伐比往日快了些,衣摆扫过雪地,留下串浅浅的脚印,“若他敢胡闹,我便用冰魄剑冻住他的火龙,让他三天解不开。”
王攀附对着灵溪比了个 “成了” 的手势,心里乐开了花。这招 “借师出徒” 果然好用,看来撮合这事儿得趁热打铁,再过几日,说不定就能把 “龙苏 CP” 的名分定下来。
演武场上的积雪早被龙啸天的帝龙火熔成了水汽,石地上留着纵横交错的剑痕,最深的一道里还泛着红光,像刚被烧过的烙铁。龙啸天穿着件新裁的红衣,领口绣着金边,袖口还缝着细小的龙鳞纹 —— 那是龙谷主特意让绣娘做的,说是能聚火。他见苏清寒走来,眼睛亮得像两团火,手里的玉盒差点掉在地上,连忙用灵力稳住。
“你可来了!” 他快步迎上去,把玉盒往苏清寒面前一递,盒盖弹开的瞬间,半蓝半红的晶体在阳光下流转着光晕,光纹缠在一起,像极了两人剑招交织的模样,“这是祖龙巢的冰火玉,能同时存冰系和火系灵力,你拿着 —— 冰魄剑吸收了玉的灵力,能更稳地压制煞气。”
苏清寒的指尖刚触到玉盒,就像被烫到似的缩了回去,耳尖却悄悄红了,连脖子都泛着粉:“龙少的东西,我不能要。” 她别过脸,假装看演武场的剑痕,却忍不住用余光瞟那玉 —— 晶体里的冰火纹缠得紧密,像天生就该在一起。
“拿着!” 龙啸天直接把玉盒塞进她手里,掌心的温度透过玉盒传过去,带着帝龙火的暖意,“本少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的道理。再说…… 这玉配冰魄剑正好,比你那剑穗上的碎水晶好看百倍 —— 那水晶连煞气都挡不住,上次在剑冢还差点碎了。”
王攀附看得直点头。这龙大哥平时看着粗线条,关键时刻倒挺会来事,连 “关心剑” 都能拐到关心人身上。他拉着灵溪退到观礼台,远远看着两人站在演武场中央,红衣与白衣在风里飘,像两团交缠的火焰与冰雪,连阳光都好像格外偏爱他们,在两人周身绕着暖光。
“你看你看,龙大哥在给苏师叔看手相呢!” 灵溪拽着他的袖子,眼睛瞪得溜圆,手指着场中央,“师父的手都没挣开!”
王攀附眯眼一看,哪是什么看手相,分明是龙啸天握着苏清寒的手腕,在指点她运功的穴位 —— 苏清寒的手腕细白,被龙啸天的大掌握着,竟有种反差的甜。苏清寒的脸颊泛着薄红,却没有挣开,指尖的冰花与龙啸天掌心的火苗轻轻碰撞,在半空炸开细碎的光,像撒了把星星。
接下来的几日,王攀附把 “撮合” 二字玩出了花。今日说 “剑冢残留的煞气需要冰火灵力中和,缺一不可”,硬把两人拽去坠仙谷,还特意让灵溪带了块能映出双影的冰镜,说是 “方便看煞气流动”;明日又讲 “焚天炉的余温能让冰魄剑更锋利,只有龙大哥的帝龙火能控温”,逼着龙啸天把宝贝炉子搬到寒月宗,还在炉边摆了两张石凳,说是 “方便两人轮流看火”。
最绝的是他找到的 “古籍残页”—— 其实是他用朱砂混着灵墨,照着《千机变》的图谱瞎画的,边缘故意撕得毛糙,还沾了点陈年灵墨渍,看着像从祖龙巢地宫挖出来的。残页上用歪歪扭扭的古字写着 “冰火同源,双剑合璧可破万阵,若为道侣,灵力可通”,连李长老看了都捋着胡子点头,指腹蹭着残页上的字,眼神亮得像捡了宝:“古书记载,诚不欺我!清寒,你与龙少真是天定的缘分!” 只有王攀附知道,那 “道侣” 二字是他趁李长老不注意,偷偷加上去的。
这日清晨,王攀附刚练完《焚天诀》,丹田的灵力还在发烫,就见灵溪气喘吁吁地跑来,粉色裙衫上沾着草屑,头发也乱了些:“王攀附,快去看!师父和龙少在雪崖上…… 好像在吵架?”
他心里咯噔一下,还以为两人又因为 “冰火谁更厉害” 吵起来了,跟着灵溪跑到崖边才发现,龙啸天正把自己的火龙披风往苏清寒身上裹。那披风是用万年火蚕丝织的,火红的料子上绣着金线龙纹,是龙啸天最宝贝的法器 —— 上次王攀附想摸一下,差点被烧成秃子,龙啸天还骂他 “不懂规矩”。
“披上!” 龙啸天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手指却格外轻,帮苏清寒系披风系带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脖颈,两人同时像触电似的缩回手,耳尖都红了。
苏清寒的脸颊红得像落了晚霞,却没有推开披风,只是别过脸,声音轻得像风吹雪:“多谢。” 风掀起披风的一角,露出她白衣下的剑穗 —— 不知何时,她的冰蚕丝剑穗竟和龙啸天的火龙穗缠在了一起,蓝红交织,像打了个小小的结。
“成了!” 王攀附激动地攥紧拳头,差点从崖边跳下去,“这要是还成不了道侣,我就把焚天炉当尿壶用!”
灵溪白了他一眼,嘴角却忍不住翘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就你嘴脏。不过…… 师父好像真的不讨厌龙少了,昨天还跟我说他的火龙剑法虽然霸道,却有几分上古剑意,比万剑门那些花架子强多了。”
王攀附摸着下巴,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寒月宗有冰魄剑和苏清寒的冰心诀,火龙谷有帝龙火和龙啸天的焚天诀,这两家要是真成了联盟,别说血影教的余孽,就是修仙界那些元婴老怪物也得掂量掂量。到时候他王攀附作为 “头号媒人”,还不是两边的好处都能捞?焚天炉随便用,冰魄剑的淬炼方法也能学两手,简直是稳赚不亏!
然而这平静日子没过几日,李长老就抱着块染血的黑布冲进了偏殿,花白的胡子都在抖,连道袍的扣子都扣错了:“出事了!血影教的杂碎又冒出来了!坠仙谷的守谷弟子全被迷晕了!”
王攀附接过黑布,一股熟悉的腥甜味钻进鼻孔 —— 是蚀骨雾的气息,和黑风谷的一模一样,沾在布上的雾珠还没散,烧得布面起了细小黑洞。布上还沾着几根白色的兽毛,像是某种妖兽的尾毛,指尖一碰,毛就化成了黑灰。
“坠仙谷西侧发现的,” 李长老的声音带着哭腔,老泪都快掉下来了,“守谷的八个弟子全被迷晕在石亭里,身上的法器都被偷走了!连寒月宗的镇谷符都被撕了!”
苏清寒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指尖凝出冰棱,冰棱上的寒气让周围的空气都降了温:“他们的目标不是法器。” 她看向龙啸天,眼神凝重得像结了冰,“是你的帝龙血。”
龙啸天正把玩着冰火玉,闻言挑眉,指尖的火苗晃了晃:“本少的血?他们想干嘛?泡澡吗?”
“帝龙血能解蚀心咒。” 苏清寒解释道,声音压得很低,怕被外面的弟子听到,“上次抓住的禛德法胁,体内就中了血影教的蚀心咒,每隔七日就会痛不欲生,满地打滚。血影教肯定想救他出去,用他来交换其他俘虏,顺便…… 用你的血解咒,让他恢复实力。”
王攀附心里一动。禛德法胁被关在寒月宗最深的地牢,那里布着三层冰系大阵,由八个内门弟子轮班看守,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血影教要是敢来劫狱,正好瓮中捉鳖,把他们的余党一网打尽 —— 还能顺便在龙啸天和苏清寒面前再立个功,让他们更信任自己。
“不如我们设个圈套?” 他凑到龙啸天耳边,压低声音说出计划,热气喷在龙啸天耳边,“故意放出消息,说三日后要在望月台公开处决禛德法胁,引他们来救。到时候焚天卫埋伏在望月台四周的雪堆里,苏师叔再在台下布个冰雷阵,只要他们一动手,就触发阵法,保证让他们有来无回!”
龙啸天听得眼睛发亮,一拍石案,震得杯盘乱响:“这主意不错!本少再让焚天卫把火龙炮架在雪崖上,来多少轰多少!正好让那些杂碎尝尝帝龙火的厉害!”
苏清寒却蹙着眉,指尖的冰棱转了个圈:“血影教的右护法刀疤脸诡计多端,上次在黑风谷就差点被他跑了。我们得防着他声东击西 —— 他说不定会故意引我们去望月台,再派人去别的地方搞破坏。”
“放心!” 王攀附拍着胸脯,保证得斩钉截铁,“我让小三子去散布消息时,特意说地牢的防御阵因为上次剑冢之事有所损坏,连阵眼的冰晶都裂了,保管他们会上当!小三子嘴碎,消息传得快,不出半日,整个寒月宗都会知道‘地牢防御薄弱’的事,血影教肯定能收到信。” 他心里另有算计 —— 要是能抓住刀疤脸,说不定能问出影阁的下落,那可是比血影教更神秘的势力,据说手里握着上古邪术,要是能捞到点好处,修为肯定能再上一层楼。
接下来的三日,寒月宗表面上看似如常,弟子们照样练剑、打坐,暗地里却布下了天罗地网。焚天卫换上寒月宗的灰袍,混在内门弟子中,腰间的长刀藏在宽袖里,刀柄的龙纹用黑布裹着;雪崖上的十二门火龙炮被伪装成冰雕,炮口对着望月台的方向,炮身上还挂着冰棱,看着和普通冰柱没两样;连望月台的石案下都藏着冰雷符,一触即发,符纸用冰蚕丝裹着,不怕被寒气冻坏。
处决当日,望月台挤满了来看热闹的修士,三教九流什么样的都有 —— 有万剑门的弟子来看禛德法胁的下场,有百草谷的药师来凑趣,还有些散修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手里还拿着瓜子,边嗑边聊。王攀附混在人群中,指尖捏着张清雾符,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 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空气里除了雪的寒气,还藏着股淡淡的邪味,像极了影阁令牌上的气息。
血影教的人不该这么沉不住气,刀疤脸要是想劫狱,定会选在深夜,而非这种大庭广众之下 —— 除非,他们根本不是来劫狱的。
“快看!龙少和苏师叔出来了!” 灵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穿着新做的粉裙,裙摆绣着细小的冰花,手里捧着给苏清寒准备的清心露,杯子是用万年冰髓做的,透着寒气。
王攀附抬头望去,只见龙啸天和苏清寒并肩走上望月台,红衣与白衣在阳光下格外显眼,像两团最耀眼的光。龙啸天的火龙剑斜插在腰间,剑穗上的金珠随着步伐轻响,每走一步,金珠就晃一下,像是在吸引注意;苏清寒的冰魄剑藏在袖中,只有剑柄的冰纹偶尔闪过微光,衬得她的手更白了。两人站在台中央,虽隔着半步距离,却自有一股默契 —— 龙啸天往左边挪了挪,挡住了吹向苏清寒的寒风,苏清寒则悄悄往右边靠了靠,冰系灵力帮他稳住了衣摆的火焰,免得烧到布料。
台下不少修士窃窃私语,声音顺着风飘进王攀附耳朵里:
“听说了吗?龙少和苏师叔在剑冢里待了一整晚,第二天出来时,龙少的红衣上还沾着苏师叔的冰蚕丝呢!”
“怪不得寒月宗和火龙谷走这么近,原来是有这层关系!这要是成了道侣,以后修仙界就是他们两家的天下了!”
“我看悬,苏师叔那么清冷,龙少又那么霸道,说不定哪天就吵翻了!”
王攀附听得心里美滋滋的,正想跟灵溪说 “你看大家都默认他们是一对了”,一阵黑风突然从谷口刮来,带着蚀骨雾特有的腥甜,像条黑蛇似的往望月台钻。人群瞬间骚动起来,修士们纷纷祭出法器,有的举着盾牌,有的拔出剑,场面一片混乱,瓜子壳撒了满地。
“来了!” 龙啸天的声音如洪钟,帝龙火骤然燃起,在望月台周围形成道火墙,火墙有两丈高,火焰里还凝着龙形虚影,暂时挡住了黑雾,“都别慌!有本少在,这些杂碎伤不了你们!”
黑雾中传来刀疤脸的狂笑,声音像破锣,带着股狠劲:“龙啸天,苏清寒,交出禛德法胁和帝龙血,否则今日就让寒月宗变成炼狱!让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都尝尝蚀骨雾的滋味!”
“就凭你?” 龙啸天的火球在掌心暴涨,有拳头那么大,火光照得他的脸通红,“本少正愁没地方炼你的骨头!上次让你跑了,这次定要把你烧成灰,撒在坠仙谷当肥料!”
然而当火墙驱散黑雾时,王攀附却愣住了 —— 黑雾后面只有十几个黑衣人,个个举着骨幡,嘴里念念有词,根本没有血影教主力的影子。那些骨幡上绣着诡异的符文,在风中猎猎作响,符文扭曲成骷髅形状,每晃一下就有细碎的魂影从幡面飘出,竟让周围的灵气都变得滞涩起来,连修士们的法器都开始微微颤抖。
“不好!” 王攀附心里像被冰锥扎了下,瞬间反应过来 —— 他们的目标不是禛德法胁,是冰塔!冰塔里放着冰魄剑,那才是血影教真正想要的东西!“他们是来调虎离山的!目标是冰塔的冰魄剑!”
话音未落,冰塔的方向传来一声巨响,防御阵的灵光剧烈闪烁,像风中残烛,显然受到了攻击。苏清寒的脸色瞬间变了,指尖的冰棱 “咔嚓” 一声碎了:“冰魄剑!”
四人立刻往冰塔赶,焚天卫紧随其后,脚步快得像风。赶到时,只见十几个黑衣人正用骨幡撞击冰塔的防御阵,阵眼的冰晶已经裂开蛛网般的纹路,冰塔内的灵力波动越来越乱,连塔尖的冰棱都开始往下掉。
“找死!” 苏清寒的冰魄剑骤然出鞘,蓝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瞬间冻住了两个骨幡,骨幡上的魂影发出凄厉惨叫,很快就被冰封在冰里,成了冰雕。
龙啸天的帝龙火紧随其后,火球炸开时,将骨幡上的符文烧得噼啪作响,黑色的灰烬飘了满地,带着股焦臭味。王攀附则拉着灵溪绕到黑衣人侧面,赤焰剑配合着冰锥,专挑骨幡的薄弱处下手 —— 他记得《千机变》里说过,这种邪器的阵眼都在幡尾的骷髅头里,只要毁掉骷髅头,骨幡就会失去效力。
“打幡尾的骷髅头!” 他大喊着,赤焰剑刺穿一个骷髅头,剑身上的火焰瞬间烧遍整个骨幡,骨幡失去光泽,化作飞灰,“小师妹,用冰锥冻住他们的手腕,别让他们再举幡!”
灵溪的冰锥也跟着精准命中,粉色裙衫在黑衣人中穿梭,像朵带刺的花,动作又快又狠:“王攀附,这边!这个黑衣人手里的幡最邪,魂影最多!” 她的冰锥刺向一个高瘦黑衣人的手腕,冰棱瞬间冻结了对方的经脉,骨幡 “啪嗒” 掉在地上,被王攀附一脚踩碎。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黑衣人就被解决了大半。刀疤脸见势不妙,转身就想往谷外跑,却被龙啸天的火墙拦住,火墙的温度极高,烤得他的灰袍都冒烟了。“留下吧!” 帝龙火形成的火龙缠住他的脚踝,灼烧的疼痛让他惨叫连连,在地上打滚。
就在这时,刀疤脸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黑色的珠子,珠子有拳头那么大,上面刻满了血色符文,散发着浓郁的煞气,竟让周围的温度都降了几分,连龙啸天的火墙都黯淡了些。“你们以为赢了吗?” 他笑得狰狞,手指扣在珠子上,指甲都嵌进了珠子的纹路里,“这是血影珠,里面封印着上千冤魂,一旦引爆,整个寒月宗都会被煞气笼罩,连冰塔都会被震塌!你们都得死!”
苏清寒的脸色瞬间惨白,声音都在发抖:“是上古禁器!快阻止他!一旦引爆,方圆百里都会变成死域!”
王攀附心里咯噔一下。这疯子竟然想同归于尽!他刚要祭出火龙甲护住自己和灵溪,就见苏清寒的冰魄剑已经刺向刀疤脸的手腕,同时对龙啸天喊道:“用帝龙火净化!只有你的火能压制血影珠的煞气!”
龙啸天反应极快,帝龙火化作一道金红色的光带,缠绕住血影珠,火光与珠子的煞气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水浇在火上。刀疤脸惨叫一声,手腕被剑气划伤,血影珠 “啪嗒” 掉在地上,滚到王攀附脚边,珠子上的符文还在闪烁,煞气不断往外冒。
“快抓住它!用你的赤焰剑配合我的冰心诀!” 苏清寒大喊,声音带着急切。
王攀附想也没想,一把抓起血影珠,只觉一股阴寒刺骨的力量顺着掌心蔓延,丹田的灵力都差点凝固,像被冰住了似的。他连忙运转《焚天诀》,赤焰剑的火焰包裹住珠子,火光与珠子的煞气对抗,发出 “噼啪” 的声响:“烫死你个杂碎!还想炸寒月宗,做梦!”
龙啸天和苏清寒同时出手,帝龙火与冰心诀的灵力交织成一道双色护罩,将血影珠困在中间。冰火灵力不断碰撞、融合,发出滋滋的声响,血影珠的煞气渐渐被净化,黑色的珠子慢慢变得透明,最后化作一滩清水,在阳光下蒸发殆尽,连点痕迹都没留下。
“成了!” 王攀附瘫坐在地上,手心被冻伤的地方火辣辣地疼,连指尖都在发抖,心里却松了口气 —— 幸好没让这珠子炸了,不然他这小命也得交代在这里。
刀疤脸见血影珠被毁,眼神瞬间绝望,像丢了魂似的,被赶来的焚天卫死死按住,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苏清寒看着地上的水渍,又看了看龙啸天,眼神复杂,带着感激又有点不好意思:“刚才…… 多谢你。”
龙啸天挠了挠头,红衣上沾着的冰碴正在融化,滴在地上成了小水洼:“小事。” 他突然凑近,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两人能听到,“你的冰魄剑,刚才和我的火龙剑配合得很默契,比上次在剑冢时还配。”
苏清寒的脸颊瞬间红了,像熟透的苹果,转身就往冰塔走,脚步却比平时慢了些,连披风的系带松了都没察觉 —— 还是龙啸天悄悄用灵力帮她系紧的。王攀附看得直乐,这进度比他预想的快多了,再过几日,说不定就能喝上他们的定亲酒了!
回到望月台时,李长老已经安抚好了围观的修士,正站在台边来回踱步,见他们回来,连忙迎上去,脸上堆着笑,眼角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没事吧?清寒,你的冰魄剑没受损吧?刚才可把老夫吓坏了!”
“没事。” 苏清寒摇头,目光扫过台下的修士,声音清冽,“血影教的主力应该已经被消灭了,短时间内不会再来了,大家都散了吧,注意安全。”
修士们纷纷点头,议论着刚才的惊险场面,慢慢散去。王攀附却没这么乐观 —— 刀疤脸既然敢带着血影珠来,说明背后肯定还有依仗,不然他不会这么拼命。他注意到李长老的目光总是瞟向地牢的方向,眼神有些闪烁,像在掩饰什么,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李长老会不会有问题?
龙啸天拍着他的肩膀,力道很大,差点把他拍倒:“这次你又立了大功,想要什么奖赏?说吧,只要火龙谷有的,本少都能给你!”
王攀附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笑道:“别的不要,就想请大哥和苏师叔喝顿庆功酒,就在望月台,不醉不归!” 他故意把两人的名字放在一起,就是想看看他们的反应,顺便再撮合一把。
苏清寒的耳尖红了,却没拒绝,只是点了点头,声音轻得像风:“好。”
龙啸天更是高兴,一把搂住王攀附的脖子,力道大得让他喘不过气:“这主意不错!本少这就让焚天卫把祖龙巢的烈火酒搬来!那酒够烈,喝着过瘾,保证让你和苏清寒都喝够!”
王攀附拉着灵溪跟在后面,刚走出没几步,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李长老站在原地没动,正对着假山的方向使眼色 —— 那假山后面是去后山禁地的小路,关押禛德法胁的地牢就在禁地深处,平时除了看守的弟子,没人会去那里。
“小师妹,你先去望月台准备,让焚天卫把桌椅摆好,我去趟茅房,马上就来。” 王攀附不动声色地说,指尖在灵溪手心捏了捏 —— 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意思是 “有情况,我去探查,你注意动静”。
灵溪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点头时眼睛还往假山的方向瞟了瞟:“那你快点回来,我给你留桂花糕,是膳房刚做的,还热着。” 粉色裙衫消失在人群中时,她悄悄往禁地的方向挪了两步,假装整理裙摆,实则在观察动静。
王攀附绕到假山后,借着石缝的掩护往外看。只见李长老快步走向后山,脚步急促,像在赶什么急事,身后跟着个穿灰袍的修士 —— 那修士的背影看着眼熟,灰袍下摆沾着坠仙谷的黑泥,袖口还藏着半枚令牌的尖角,露出的纹路比血影教的更邪异,泛着死灰色的光。
是赵师兄!王攀附的心脏猛地一跳 —— 赵师兄不是上次在暗夜袭杀中被龙啸天废掉修为,扔进黑风谷喂妖兽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跟李长老走在一起?他屏住呼吸,悄悄跟了上去,赤焰剑握在袖中,随时准备出手,怀里的龙血晶突然发烫,顺着衣襟贴在丹田上,像是在提醒他危险。
两人在禁地外的石亭停下,赵师兄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后,才从怀里掏出个黑色的令牌,上面刻着个扭曲的 “影” 字,周围缠着锁链纹,和王攀附在黑风谷捡到的血色晶体纹路隐隐相似。
“影阁的人说,血影珠虽然毁了,但禛德法胁还有用。” 赵师兄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谄媚的笑意,像条哈巴狗,“让您想办法把他转移到坠仙谷的废弃剑冢,那里有新的阵法接应,影阁的大人会在那里等着。”
“影阁?” 李长老接过令牌,指尖在 “影” 字上摩挲,眼神里带着贪婪,“他们答应我的事,可不能反悔 —— 寒月宗掌门的位置,还有冰魄剑的掌控权,这些都得给我。”
“放心吧李长老,” 赵师兄笑得阴狠,牙齿都泛着冷光,“只要拿到冰魄剑和帝龙血,寒月宗就是您的囊中之物。龙啸天和苏清寒那两个蠢货,还以为血影教是真的主力,殊不知咱们影阁只是借他们的手除掉血影教这个障碍,等他们两败俱伤,您就能坐收渔利!”
王攀附的心脏骤然缩紧,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影阁?这到底是什么势力?竟然能同时操控血影教和寒月宗的内奸!他想起在黑风谷捡到的血色晶体,上面的纹路确实和这令牌上的 “影” 字有些相似,当时还以为是血影教的东西,现在看来,根本就是影阁的邪物!
“今晚的庆功酒,正好给他们加点料。” 李长老的声音带着阴狠,像淬了毒的冰,“清寒那丫头最近对龙啸天走得太近,正好让他们喝了加料的酒,到时候一个灵力紊乱,一个被冰魄剑反噬,影阁的人就能趁机夺走冰魄剑,再抽走龙啸天的帝龙血 —— 这可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后面的话被风吹散,却让王攀附浑身发冷,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们要对龙大哥和苏师叔下手!还要在庆功酒里加料!
王攀附转身就想往望月台跑,手腕却突然被人抓住,一股阴冷的灵力顺着手臂袭来,带着腐臭的气息,让他瞬间动弹不得 —— 是赵师兄!他什么时候绕到自己身后的?
赵师兄的脸出现在眼前,嘴角挂着狞笑,牙齿上还沾着黑血:“王公子,偷听别人说话,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他的手越抓越紧,灵力像毒蛇似的往王攀附经脉里钻,“李长老本来还想留着你当棋子,没想到你这么不识趣,那就只能让你永远闭嘴了。”
石亭里的李长老也走了出来,脸上哪还有半分平日的和蔼,眼神冷得像冰塔的寒雾,手里还握着把淬了毒的匕首,匕首上的毒汁泛着黑光:“王攀附,你这颗棋子,本长老本来还想留着用,没想到这么不识趣。既然听到了不该听的,就只能怪你命不好了。” 他对赵师兄使了个眼色,“处理干净点,别让人发现,就伪造成被血影教余孽杀害的样子。”
赵师兄的手掐向王攀附的咽喉,灰袍下的灵力波动竟比上次见面时强了数倍 —— 显然影阁给了他什么提升修为的邪术,让他恢复了实力,甚至更强了。王攀附急中生智,猛地催动丹田的灵力,同时捏碎了怀里的清心丹,丹药的灵力顺着经脉炸开,暂时冲开了赵师兄的控制,赤焰剑从袖中弹出,剑尖直指赵师兄的肋下:“滚开!想杀我,没那么容易!”
赵师兄没想到他还有力气反抗,被刺得后退两步,肋下的伤口冒出黑烟 —— 赤焰剑的火焰克制邪术,烧得他的邪力滋滋作响。王攀附趁机挣脱,转身就往望月台跑,背后传来李长老的怒喝:“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他不敢回头,只知道必须尽快告诉龙啸天和苏清寒。影阁的阴谋比血影教更可怕,他们就像藏在暗处的毒蛇,早已把寒月宗织成了天罗地网,连李长老都是他们的人 —— 这个认知让王攀附浑身发冷,连脚底都在冒寒气。
望月台的方向传来欢笑声和碰杯声,龙啸天的大嗓门格外清晰:“苏清寒,这杯你必须喝!不然就是不给本少面子!今天是庆功酒,不醉不归!”
王攀附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庆功酒已经开始了,李长老说的 “加料”,难道已经加进去了?龙大哥和苏师叔是不是已经喝了酒?
他拼尽全力往前跑,风声在耳边呼啸,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赵师兄的邪笑声像催命符似的跟着他。月光突然被乌云遮住,望月台的灯火在黑暗中摇晃,像无数只窥视的眼睛,明明是暖黄的光,却让王攀附觉得比冰塔的寒雾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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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比血影教袭杀更危险的风暴,正在寒月宗的夜幕中悄然拉开。而他必须赶在风暴来临前,敲响警钟 —— 否则,不仅龙啸天和苏清寒会出事,整个寒月宗,甚至火龙谷,都可能被影阁拖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