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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鹅堡7
说完那句话,靳野才反应过来这个话题不是个好话题,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单独相处,他并不想知道谁在阮嘉玉心底占据了举足轻重的地位。
尽管那个谁可能是白月光、朱砂痣一类特别的存在。
靳野看着过分貌美的风流夫人,倏地注意到阮嘉玉腕上的红绳白花,他眯起眼睛,拖着华丽丽的声线说:“手串材料看上去很特别。”
阮嘉玉已经擦掉了眼泪,单手支着脸颊:“我亲爱的俞先生,赠。”
啊啊,这又是另一个糟糕的话题。
亲爱的。
比起简单的诗人似乎还多了些别样的温柔馥郁情感。
靳野闷闷不乐地坐到阮嘉玉旁边,一段即兴激昂的音乐从琴键上流泻出来。
宽敞的房间回荡着这堪称交响乐般的琴声,实在热血沸腾。
阮嘉玉满意地点了点头:哦吼,真材实料,诗人先生才华横溢啊。阮二玉果然不是什么肤浅的家伙。
靳野在澎湃的乐声里忽而张了张唇,说:“小心你的——。”
阮嘉玉侧了下头,好似没有听清的模样。诗人却不愿意再多说一句了,勤勤恳恳教导起学生演奏。
简单用了午饭后,阮嘉玉在司机的陪同下来了俞氏大楼。
这栋大楼位于城市中心区最醒目的地方,独一无二的造型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玻璃幕墙在阳光下呈现内敛的深灰色。
前台小姐正整理手头的文件袋,看见有个漂亮男人进门,身上穿着没有明显logo的服饰,手里提了豪华保温盒,很快带上了得体的微笑:“您是?”
阮嘉玉说:“我是俞池的丈夫。”
清纯眼尾曳出秾丽,露西的心脏狠狠加快跳动速度,她有些失神地想:原来这就是俞先生的夫人。
不过刻入肌肉记忆的服务礼仪让她飞快作出反应:“左手边有直达俞先生办公室的电梯,不过需要刷卡,我给您带路。”
阮嘉玉说好以及谢谢。
刚到电梯门口,露西兀得朝某个方向打了个招呼:“小俞总。”
阮嘉玉顺势瞥过去。
来人眉清目秀,鼻梁高挺,介于少年英气和青年俊朗之间。
俞先生,小俞总。
阮嘉玉微不可见地挑了下眉。
俞明顺对露西简单颔首,熟稔地走到阮嘉玉面前:“嫂子来给大哥送饭?”
他笑着问,带了些调侃意味:“是爱心便当吗?”
阮嘉玉不动声色拒绝了小白莲的靠近:“厨师准备的,我只是搬运工。”
“哈哈哈,嫂子可真风趣。”
俞明顺保持着三步距离,突然对默不作声地前台说:“露西,你不是还有合同要送人事部么?我带嫂子去大哥办公室。”
被艾特到的露西表面笑嘻嘻,她试探性地看了一眼俞先生的夫人。
打工人何苦为难打工人。
阮嘉玉点了点头,露西可惜地抱着文件换了个方向离开了。能帮到这位漂亮的男士,她还是很乐意的,可惜社畜没有话语权。
电梯到了,没露西在,阮嘉玉率先走进去,他靠在扶手上,单手支撑着,身体微微往后仰。
他斜睨俞明顺一眼:“你不忙?”
小嫂子的睫毛天生卷翘,还长得不得了,像神话故事里的天使,又带着点儿引诱的意味儿,仿佛伊甸园生长着的善恶果,无声诱惑着亚当夏娃。
“滴——”
俞明顺刷完卡,电梯开始运行,他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头发:“嗐,我就给大哥打打下手,真正干活的事全在大哥那里呢。”
其实是想挠挠心尖。
阮嘉玉试着解读:哦,把难啃的骨头塞给俞先生了。
出门在外毕竟要维护一下丈夫的体面,他淡淡评价道:“能者多劳。”
我们俞先生能干的很哟。光犁田的力气就高出普通人一大截。
能者多劳,别人这么说倒不觉得有什么,俞明顺向来喜欢扮猪吃虎,但若是相似的话从漂亮小嫂子嘴里说出来,他心底莫名一噎。
电梯到了,俞明顺给阮嘉玉领路:“嫂子说得对,我本来就不聪明,能力自然比不上大哥,爸爸却给我安排了一个虚高的职位,也不让我从基层做,最近跟着人出去聊合同,那群老总都欺负我年纪小、经验浅诓我呢。”
小白莲巴拉巴拉东扯西扯,好像还有某种莫名的炫耀意味儿。
阮嘉玉恹恹搭着眼眉,似听了又似没听,实在被宠坏了般,光瞧着便觉得骄纵冷傲。俞明顺越看越觉得小嫂子的刺有点儿太多、太扎手了。
脾气很大。
他想。
可昨晚,小嫂子含着香槟,呵气如兰时又是不同的,他依旧是高贵冷傲的,却仿佛掌控爱欲的恶魔,竟然叫他——小孩儿。
俞明顺思绪忽而被扯了回来,因为他看见阮嘉玉蓦地朝前面挥挥手,声音也是极符合长相的乖甜:“先生。”
一股子精英感总裁面相的俞先生还自己出来打水呢。
唉,连助理也没有。小白菜地里黄啊。
阮嘉玉对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俞明顺道:“谢谢你了,弟弟。”
弟弟?俞明顺想笑。怎么不叫小孩儿了。
想来在嫂子眼里都是没差的。
刚被叫小孩儿的时候,他确实有些不爽,可经过一夜的沉淀,那小孩儿意味都有些变了,像甜腻的爱称。至少,小嫂子只对自己喊过小孩儿。
小孩儿,到底年轻,比俞池年轻得多,还身心健全。
小嫂子确实很会钓。难怪前男友坐了满满一桌。
俞明顺慢慢咂摸出味儿来,俞池竟也没有反对小嫂子的前男友来参加婚礼,果然是——想炫耀。
这边的小白莲头脑风暴的厉害,也不忘给俞池打招呼:“大哥怎么自己一个人推轮椅出来了?”
然后仗着阮嘉玉手里拿饭盒,他上前掌住了轮椅,友善地低头微笑。
俞池一只手握着扶手,慢慢捏紧,好似真像阮嘉玉早上跟煞笔汇报的那样:情绪低沉。
也太可怜了吧。
阮嘉玉嘴角噙着浅笑,拦下了俞明顺,他随意将饭盒塞到俞池膝上,串着红绳的山荷花悬空腕骨,在半空摇摇晃晃。
“不麻烦弟弟了。这是我和先生的私人时间,我想和他多待会儿。”
俞明顺缓缓眨眼,无辜道:“嫂子你看我,总是毛毛躁躁、考虑不周,打扰你们了。”
俞池一手水杯一手饭盒,先一步面色平静道:“没事。”
像大度的哥哥安抚无理取闹的弟弟。
俞明顺的表情差点控制不住。他以为这是他和小嫂子的交锋,没想到是混合双打,这对新婚夫妻瞧着有多相亲相爱似的。
他被俞池恶心了一下,还不等反击,阮嘉玉轻轻笑了声,落在两个男人耳朵里。然后,他径直推着俞池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似很淡定的阮嘉玉在走了有一段距离后,附在俞池耳边:“俞先生的办公室在哪儿?”
俞池清冷禁欲脸瞬间破开口子,他嘴角勾出点儿弧度:“左拐第一间,阮先生。”
远远在后面,只能看着他们亲密无间、不容插足背影的俞明顺:……
想当小嫂子的姘头有些困难呐。
俞先生的办公室和他这个人一样,充满着禁欲的黑白灰。
哦,不,不一样。人夫上线的俞先生饭盒都没打开便自己操控轮椅,忙前忙后。
“宝宝要喝水吗?”
“宝宝要玩电脑吗?”
“宝宝要吃小零食吗?”
等等——你是说黑白灰性冷淡风的办公室有五颜六色的小零食?实在太不符合这样的装修了吧!
料想俞池也不是那种上班摸鱼啃零嘴的大佬,那便只是为他可爱的妻子准备的。
阮嘉玉半躺在沙发上,身上搭了件薄毯,他一把握住俞池的手,戳戳他手背的皮肉:“我们的人夫俞先生能好好吃饭吗?”
从妻子嘴里喜提“人夫”称号的俞池没忍住翘着嘴,可他用一如既往冷淡克制的声音回答:“当然,宝宝。”
只有懂他的人才会明白他的欢欣雀跃。
办公室总算安静了。
阮嘉玉等俞池吃完饭打算走了,推开门便看见外头站着一个盐系小姐姐。
“你是?”
扎着高马尾,穿着女士西装,一整个精明能干模样的小姐姐说:“我是俞先生的助理——秦莱。您是阮先生吧?俞先生给我看过你的照片,很抱歉今天出了点儿小状况,我没能下去接您。”
“不过,俞先生说他自己可以。”
显然她以为俞池亲自接到了阮先生。
和事实有些出入,但助理不说,阮嘉玉便会永远地错过今天心思细腻的、某位人夫的打算。
秦莱讲话发音清晰,语速平稳,顺带在老板妻子面前夸奖了一下老板:“他人很好,还讲顺便给我打了杯热水。 ”
特殊时期不挑事不闹心的老板就是好老板。
“但您别误会,”秦莱面色如常解释,她并不羞耻于自己的身体,“我是来生理期了。”
突发状况想必就是这个了。
阮嘉玉眸中带笑,他点点头:“我知道了,秦小姐别紧张。之后我还会来送饭,你不用特意来接,路我已经走过一遍了,俞池也把临时电梯卡给我了。总之,没问题的。”
“好的,阮先生。”秦莱看着眉眼温柔的阮嘉玉,忽而鬼使神差、极不专业道,“您和俞先生很般配。”
阮嘉玉愣了下:“谢谢。”
他并没有马上回家,而是给煞笔发了消息:我已经到公司了。
那头的煞笔不知道在忙什么,过了十来分钟才回复:来天台。
阮嘉玉不急不缓折回了趟俞池的办公室,他垂眸,说:“我忘记件事。”
俞池办公的时候习惯戴着金丝眼镜,他推了下镜框,问:“什么?”
“俞先生,严格来讲——现在,还没到上班的时间。对吗?”
阮嘉玉弯弯眼睛:“办公室,告别吻。”
五分钟后。
俞池含着他的唇:“宝宝,你的手机在响。”
阮嘉玉撒娇嘟囔:“不管。”
又五分钟后,阮嘉玉把俞先生的嘴巴咬破了皮,他心虚地滚出办公室了。
总之,在煞笔看来,他前前后后一共等了十五分钟,才等来自己的间谍。
见人第一眼,煞笔质问:“你为什么来这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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叨叨:这几集每个人都有嘉玉的爱称了。全偷着乐呢。
俞池:他喊我人夫俞先生。
靳野:他喊我诗人先生。
俞明顺:他喊我弟弟还有小孩儿。
温怀瑾:啰啰嗦嗦的小老头??(道心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