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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戒指
梁文砚觉得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误会,但是手指敲了敲,又全部清空把手机放在一边。
这位“宣传大使”和梁叙是朋友,如果有人这么明目张胆地问他情况,她肯定会告诉他。
梁文砚还不想暴露这些私心。
和高智的合作算是稳定了下来,梁文砚有稍微空闲的时间可以恢复到双休,他周日一早出门买了点菜,等着梁叙回来。
临近中午,梁叙到了潇湘。
饭桌上是一类海鲜,梁叙一边说着好香,一边跑到厨房里。
他像只小鸟一样在梁文砚左右两边跳来跳去,问:“哥哥出差顺利吗?国外有没有什么好玩的?”
“你怎么知道我去国外了?”梁文砚问。
“所以哥哥是故意不告诉我的?”梁叙说,“薛姐姐告诉我的,你别怪她。”
梁叙心思敏锐,梁文砚顿了片刻,决定如实说:“本来还没定下日期,但上周末你没回来,我正好没事就忙忙工作。”
“我们上周准备新生杯运动会呢,有照片,周三周四弄完了之后,周六舍友又过生日,”说着梁叙偏头去看低垂着眼睛的梁文砚,眼睛微弯道,“哥哥你想我吗?”
“小叙想哥哥吗?”
梁叙顺势一把抱住他,声音上扬,“想,跟哥哥想我一样想。”
梁文砚笑了笑,又正色道:“去洗手,拿碗筷。”
潇湘这边安静,周围人也不多,梁叙吃完饭又跑去看小桂花,他伸手在自己脑袋上和小桂花之间比来比去,对梁文砚说:“小桂花再长两个月,要比我高了。”
梁文砚笑了一下,旁边的桂花树早已经落完了叶子,梁叙穿着棉服,一张脸微微发红,呼出的热气在空气里更加明显,好像吐了个泡泡。
他一招手,梁叙就跑过去。梁文砚摸了摸他温凉的脸,说:“小叙已经很高了。”
梁叙握着梁文砚的手略微踮脚两下,看着和他的视线距离变近又变远:“可是还没有哥哥高。”
梁文砚略微俯身把梁叙迎面抱起来,托着他的腰和腿,笑着说:“现在有了。”
梁叙坐得高,下意识地把手搭在梁文砚肩膀上,他在摇晃中想起了一些回忆,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让梁文砚放他下来。
今年冬天还没有下雪,外面天气阴沉只是要下雨,落地窗没有一点缝隙,窗帘安稳不动,室内温暖明亮。
梁叙主动谈起昨晚着急挂电话是因为旁边有同学搭讪,因为舍友都在,不好拒绝但是没聊。
梁文砚自己以前也被要过不少次微信,还在大学或者研究生的时候,那时他对被要联系方式这事不置一评,但现在想想,竟然觉得如此不耐烦。
也不想听梁叙的“特意解释”。
他垂下眼去吻梁叙的嘴唇,身体力行地堵住了梁叙的话。
梁文砚在这件事上喜欢绝对控制,可以前也没有今天让他感觉到不受控制。
只是两周没见。
起初梁叙还想说会话,到后面脑子几乎一片空白。
雨下得大起来,梁叙在浮沉中略微睁开眼睛,偏头看见沾满雨水的玻璃外,水榭那一池假山。
梁文砚轻轻搂住他,低头在他湿润的眼睫处亲吻片刻,直到梁叙不舒服地蹙起眉心,出声道:“哥……”
“几点了?”
梁文砚看了眼表:“七点。”
梁叙揉了揉眼睛,把自己撑起来,被子从身上滑落,裸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梁叙看了眼床上床下,望向旁边的梁文砚:“我衣服呢?”
“你要回学校?”
梁叙点点头,“八点有周会呢,我洗个澡过去还来得及。”
随后他迟疑片刻,在梁文砚嘴角亲了亲:“哥哥帮我找下衣服吧。”
梁叙进了浴室。
浴室里暖气打开,梁叙放了热水,随后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
冬天衣服厚,裸露的地方也不多,梁叙左看右看,确认脖子没有明显的痕迹之后,终于略微放下心。
但一想到梁文砚,他的心又微微提起来。
自从上次从老宅开始,梁文砚的态度一直有些捉摸不透。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但确实感觉梁文砚有些话不太爱说清楚,也不愿意知道。
梁叙也没法说。
他匆匆洗完了澡,裹着浴袍打开了门。
梁文砚不在,但是床已经变得整整齐齐,他的衣服一件件层层叠叠放在床沿。
梁叙快速穿上然后下了二楼,梁文砚正在厨房做三明治。
“外面还在下雨,拿把伞,等会哥哥送你。”
梁叙于是又噔噔噔地上楼,拿了自己常用的那把透明雨伞。
十二月逐渐到了尾声,梁叙又开始天天练琴。
元旦晚会也是新生庆祝表演大会,每个班级都有一个节目,每个社团也有自己的主题节目。
时间从下午六点一直到晚上九点。
当晚大体育场内灯光明亮,音乐声响一直持续。
主持人在台上说话,梁叙在侧幕往观众席上看去。
沈凭好奇问:“你在看什么?”
“我哥。”
沈凭下意识地顺着目光看去,一眼便看见了坐在第一排侧边的梁文砚。
作为知名校友,进学校很容易,但坐在领导旁边,这就有些不平凡了。
梁文砚桌前放着一瓶水,场上各种颜色的灯光来回摇晃,照在他的脸上却越显五官深邃冷峻,然后,他视线移过来,跟沈凭擦过落在沈凭的旁边,唇角微微翘了翘。
“没事了没事了,我是第几个上台?”
沈凭收回目光,看了眼节目单说:“第三个。”
音乐社上场堪称一个重量级乐队,梁叙在聚光灯下弹钢琴,几个社团成员架子鼓小提琴一应俱全。
随后灯光暗下来,几个社团成员只有一个相对的剪影,琴键声响起的片刻主唱空灵的嗓音随之流泻。
梁文砚目光落在梁叙身上,他知道梁叙并不爱出风头,但今晚这场演出不知道又要吸引多少人的目光。
后面几排的私语或赞叹或惊喜,梁文砚都听不进去。
这是第二次听梁叙公开场合表演钢琴。
比起上次中学的紧张青涩,现在已经完全落落大方,甚至谢幕的时候还能逮住他的视线,对他微笑眨了眨眼睛。
梁文砚心跳忽然就漏掉一拍。
等到主持人上来,梁文砚轻声对旁边的校长夸赞了一下A大,又对晚会表示肯定,最后表示自己还有点事情,有空再回来顺便给A大捐点。
校长微笑点头。
后台音乐社区域里热闹极了,一边讨论刚刚的表演一边说等会去哪儿聚餐。
社长扛着个大炮进来,大声道:“我把你们每个人都拍了几张,保证是能原地出道的水平。”
“走走走,烤肉烤肉!”
梁叙在一众人群里看见了突然出现的梁文砚,他连忙拒绝了社长和朋友,说:“我还有点事,先不去了,你们吃好啊。”
说着也不给任何人逮住他的机会,快速地穿过人群。
从体育场出来,外面天色暗淡,几颗星星闪烁。外面的草坪有几只小鸟飞来飞去,梁叙挽着梁文砚的手笑道:“我等会还要看班上的演出,答应了给元方他们拍照,拍完我们再回去。”
两个人在校园里逛了逛,又坐在奶茶店吃了份双皮奶。
梁叙一边笑一边说:“刚刚我音乐社说着要聚餐,但是我没去。”
梁文砚知道梁叙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忍不住问:“为什么没去?”
梁叙凑近小声说:“因为我要和哥哥在一起。”
温热的气息夹杂着蓝莓的奶味,梁文砚心神微动,他笑了一下,捏了捏梁叙的手心。
临近七点半才轮到梁叙的班级,他回了体育场,借了个相机在侧幕和第一排找了个好位置,拍到演出结束之后相机一还终于要功成身退,开开心心地往校门口走。
顾元方和周夏齐来送他。
元旦晚会跟新生表演会合办的,明天最后一天恰巧没课,直接放假。梁叙跟他们招手说拜拜,梁文砚打开车门让他坐进副驾驶。
周夏齐有些羡慕地看着,顾元方也盯着,拉过周夏齐小声道:“原以为梁叙的哥控,没想到他哥也是个弟控来的,这兄弟俩感情真好。”
转身回去不久就碰上了沈凭,顾元方笑着说:“你也来送梁叙?他刚刚坐上车,这会儿说不定刚出学校。”
沈凭往前又走了几步,越过一个拐角的灌丛,发现车还停着,远远地看见一个身形挺拔的年轻男人在副驾驶打开的车门旁微微俯下身,像是在给副驾驶上坐着的人系安全带。
他迟疑了片刻,转身顾元方一起回去。
梁文砚在亲梁叙。
梁叙略微后仰,他抓着座椅,一边回应一边担心被人看见。
梁文砚察觉到他的不专心,笑道:“这么怕被人看见?”
梁叙心跳很快,擦了擦嘴唇小声说:“以前是我太幼稚了。”
梁文砚垂眼看他,这个年纪梁叙承受了太多热烈的明目张胆的告白,知道很多人喜欢他,他已经得到很多,公开其实也没有任何意义,还会有很多风险。
他搭在车门边上的手微微蜷缩了下,然后关上车门。因为动作幅度,左手佛珠的静心扣晃打到了他的手腕,梁文砚视线看了一眼,勉强压下自己深沉的无关的思绪。
到了车上,梁文砚才想起什么似的,从盒子里拿出两枚戒指。
梁叙眼睛一亮,立刻伸出手,他笑吟吟地说:“这么快。”
其实前后不过一个周就做好了,但是一直没机会给出来,总觉得不是好时机,尽管现在也不是。
但梁叙的反应很快乐,连带着梁文砚也高兴了一些,他把银白的戒指戴进梁叙的中指,骨节分明的手指在他手心里好像可以任意摆布的玩具,他垂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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