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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四章还有意外收获
凉风不间断地吹过，他耐不住一直哆嗦，几步路走得像去西天取经。远远看见河边立着的是尊石像，走近才发现原来那是个一动不动的人。
说起来他挺佩服段狱的这份毅力。
“醒了？把衣服穿好，晚上挺冷的。”
段狱这话倒是有了点长辈的样子，二人站得并不近，也没有一个人提及下午的事情，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苏警官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啊，八点钟左右。他们突袭了这些人，解决得还算顺利。”
“我看见他们衣服上的字母，是秦怀明的人么？”
“不是，就是经常往来走私的毒贩，拿秦怀明做个幌子掩人耳目的。”段狱神色一变，把手伸进衣服兜里拿出两块黑黑的东西，“给你。”
“这是什么？”
“巧克力。”
“我不吃巧克力。”老贼觉得有些荒唐，这怎么看都是哄小孩的把戏。
“你不是爱吃甜食吗，你咎安哥专门给你带的。”
段狱有些无奈，他本要收手，不料老贼又改了主意，把手里的东西全抓了回去。
“巧克力长胖。” 他小声解释道。
“快去吃点东西，这地方不能久留，咱们马上就要撤离。”
“哦。”
老贼离开的时候一直在想，他好像还有什么话没讲，以至于和苏咎安擦肩而过的时候都没有注意到他。
“首长，那孩子缓过来了。”苏咎安来到段狱身边，走几步还要回头望一眼。
“他就没什么需要缓的，比我都沉得住气。”段狱任性地答道，“你们那边整顿好了吗？”
“人都数清了，加上外围的一共有二十一个人，被全部击毙。但是，至于是否都是越南人还说不清。”
“老挝警方都回去了吗？”
“我已经通知他们离开了，现在正在挨户遣散东孔岛的村民。这次真的多亏他们帮忙，咱们的人才能顺利包围。”
“嗯。”段狱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我们只剩三个小时了，赶快让苏卿回来，必须要马上撤离。”
“她正在码头和老挝警方对接物资，应该马上就……”
“首长！给您带来两个礼物！”
话音未落，苏卿银铃般的声音从黑暗茂密的树林中一直推向河岸，她略显骄傲的的轮廓清晰出现，身后两个体格相似被四五个警察附身扣押的两个人一瘸一拐地逼近段狱。
灯打在远处，段狱踩着两块石头向上面走了几步，刻意弯腰注视着两个人，一个还算沉着，另一个就像个小偷似地躲闪他的目光。
“呦，这不秦家二位公子吗？这么巧？首长可一直惦记着你们呐。”苏咎安虽然没骂人，但这话依然像藏了刀子。
“首长，这两个人近期一直藏在东孔岛上，刚才在码头乘船的时候还想装成村民混过去，估计没想到会遇见我。”苏卿利落的解释完这场奇遇。
段狱许久没有作声，段千一借着黑暗稍稍抬头看了他一眼，却还只是个背影。
“秦怀明人在哪？”
他本还期待着段狱能先教育他几句，哪怕是冷嘲热讽，也想听清楚他的声音。
可一开口就是这种果断的问题，段千一的手被拷着，只用下巴蹭了蹭脏乱的衣服，神态错乱地看向秦晓。
可那人像睡着了一样，根本不给他回应。
“是我没问清楚，还是你们哑巴了？”
段狱的语气越发严厉，毫无温情可言，这一来逼得段千一也不敢再抬头。
“他妈的我爸在哪你管的着……”
秦晓还没说完，一记耳光就重重落在他的脸上。秦晓侧着脸僵在一旁，半天没答话，可能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这样挨人巴掌。
段千一在一旁看着，也颇为震惊。
“段千一，你说。”段狱终于将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
“段狱！要杀要剐给我利索点！怕你还是怎么的？想让我爸栽你手里，你他妈做梦！”
秦晓象征性地嚎叫了一番，让人觉得他好像挺有魄力。
不过段狱就当是听了个段子，不仅可笑还很白痴。
他从秦晓乱糟糟的头发里拨出一小片残叶，耐心教育自家孩子似地劝道“孩子，这时候还不忘亲情呢？可惜了啊，你以为你爸把你们留下是想护你们周全，让你们与他脱离干系。你看看远处的灯火，现在天还没亮，知道今天为什么要突然遣散这里的村民么？”
秦晓不屑地朝远处看了一下，心里自是泛起嘀咕，可依然不会把段狱放在眼里。
“不知道为什么，就敢跟着人一个劲往前冲？”段狱带着小心思笑道，“实话告诉你，这片岛域的数个地方，都分布着延时炸弹。在天亮之前，你，还有你，还有整个东孔岛，将不复存在。”
“你放屁！”秦晓显然会认为这是天底下最荒谬的言论。
“我是不是放屁你马上就会知道，这炸弹的来历只要是个人有脑子，不用我说肯定也能想明白。我告诉你们，秦怀明在活命与其他选择同时存在的情况下，不要对他抱有任何期望，哪怕你是他亲儿子。”
“你危言耸听也得有个度吧，他怎么可能不管我们死活！”在段狱的刺激下，秦晓显然有所动摇。
“算了，我也不指望能从你们嘴里问出什么来，秦怀明要是想跑，自然也不会让你们知道去处。越南空管来信，就在昨天下午，有两个梯队的侦察兵直升飞机越过金兰湾直奔马来西亚，随后又出现一架不明的低空直升机，那画面断断续续直到它消失在南海沿岸。”段狱再度弓腰，俯视着两个永远不会死心的人，“他跑不掉。就算跟首相的意愿背道而驰，我段狱也会豁出这条老命。”
渐渐涌起的河水拍打着暗礁，带起的水花飘落在段狱宽厚的背上，他亦是揣着不可商榷的态度，走得坚决。
“如果他真的去了马来西亚，那多半就是关丹了。”
“段千一！”
段狱闻声止步，没听得段千一说些什么，倒是被秦晓撕裂的吼声填满了整个耳朵。
“你们以为他一直在美国吗。他在关丹藏匿了很多年，那些实验材料，器械，试验品，你以为是从哪里中转的？那里可能是他最后的成本，或许你可以去碰碰运气。” 段千一始终看着段狱的脸，言语不带一丝起伏。
“你是不是疯了，你想让我们死吗！”
他也料到了秦晓变态般的反应，只是现实比想象中更恐怖一些，如果没人压制着，或许他的命已经没了。
“你很骄傲吗。”段狱如同在回应空气。
“爸。”段千一泄了气，还是借着一处阴暗藏起了这声略带尴尬的称呼，“我只有一个请求，您留他一条命，留着命就行。”
秦晓回过神，他从来都没有真正猜透过段千一，茫然的像散在风中的沙子。其实从一开始段千一就没想过使性子。
“去关丹。”
段狱没给答案，想来段千一的确没求过他什么。
他的背影有些沉痛，许久才想起迈着不太规律的步子离开，直到一层薄雾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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