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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人
面包入手，金先是一惊。
叶天籁的断魄也好，叶天征的公道剑也罢，来东方以后，各种兵刃金也都拿过用过。什么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可从未有一种兵刃能如此的……趁手！
法兰西人为了多摄入浓汤而增加面包皮面积的技巧——花刀，让长棍面包完美贴合手指。比起剑柄只能手指并拢的紧握，长武器为了增加稳定性，手指分开的紧握更加牢固，也更贴合轻巧的面包。
流线型的长条更是挥舞起来毫不费力，集轻巧与坚韧与一体，堪称完美的把握感，甚至干燥的面包皮可以吸收激烈战斗产生的手汗，防止持久战时致命的打滑。
呯！短兵相接，两把法兰西长棍面包撞在了一起。从力量上，肯定是二头肌比西瓜还大的金更胜一筹。
可杰瑞身为面包骑士，对面包的了解远强过金。招架住金一面包的杰瑞的面包一横，将光滑的面包底贴着金的面包，加速刺向金的咽喉！
“哈！把面包往敌人嘴里送吗！”
金毫不犹豫，张开他那因身形巨大而比常人大了一倍的大嘴，咬住了刺来的面包头。可下一瞬间他便后悔了。
太他娘的硬了。
“对面包一无所知的人是你！”杰瑞大喝一声，将长棍面包狠塞三寸，将金的下巴牢牢卡住。同时另一只手上绑着的圆面包由下而上的击中了金的下巴！
咣当一声，很难想象这是咬面包的声音。金感觉自己的牙齿已经松了几颗，但他同样不甘示弱，右手的面包打着转的砸向了杰瑞的脑袋！
“笑话！我可是带着空面包头盔……”
杰瑞话都没说完，只感觉脑子嗡的一下，天旋地转，手上的面包也松开了。
而金秉承着在东方学到的战斗真理——趁他病要他命，将手中的面包不断招呼在杰瑞的头盔上，别的地方是一下都不打，咣咣的仿佛敲钟。
没几下，杰瑞吐出一口白沫沫，倒了下去。而金揉着发酸的腮帮子，宣告自己的胜利。
“蠢货，你那空调面包头盔早就不是刚做好的模样了！法兰西长棍面包有坚实的表皮来保护内里维持韧性，而没了内里的面包彻底干燥后除了坚硬还是坚硬！不仅起不到防护钝器的作用，还会把自己的脑子震晕！”
“我赢了！你就给我吃一整年的纯黑麦面包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金王者归来，但其他人似乎觉得他有那么一点儿丢人，不太想搭理他。
就在气氛有那么一点诡异的尴尬时，一声呼唤打破了僵局。
“天籁！哎呀，来的这么快！”
………………与此同时，济南府………………
“今日叫我来此处又有何意？”钟离无颜推开房门，打量一番，似乎是个书房，赵琛正坐在桌前批阅奏折。
“呵呵，并无他事。只是昨日与您所言，怕您一时半会消化不了，便让您休息一日再言。”赵琛没有抬头，而是继续不断的批阅着奏折。
钟离无颜也毫不客气，寻个椅子便自己坐下了：“陛下就算再拖延几日，我的想法依旧不变。无论陛下如何舌灿莲花，制造恶闻声这般怪物残害百姓，非明君所为。我自会想尽一切办法出去，寻叶天籁。”
赵琛的笔停顿了一下，随之而来是一声叹息。
“变革之路常有流血，您若不理解也是应该。不过你大可放心，恶闻声眼下是用一只少一只了。”
钟离无颜没有讲话，但眼神表达了她的疑惑。
赵琛终于批阅完了眼前的奏折，长舒一口气道：“昨日，朕叫您见识过了《生死谱》的神通。朕直言结论吧，《生死谱》的力量是改变，而朕能使用的只有当中九牛一毛。朕使用这股力量，改变灵魂的形状。而与常识相悖的是，肉身取决于灵魂的形状，而非肉身决定灵魂的形状。就像这样……”
赵琛一挥手，手臂陡然伸长了许多，将远处书柜上的一本书拿了过来。
“恶闻声也是基于此理，是朕将人灵魂中所蕴含的恶排出，由纯粹的恶所凝结而成的存在。起初掌握此法，朕便修复了自身的灵魂，医好了器冢派掌门叶笑淳给朕留下的旧伤。”
“最开始，需五人之恶方能产一只恶闻声，再到现在一人便可产三只恶闻声，乃至于纯度更高的众相生、掺杂了朕自身灵魂的乌胤、凝聚了执念的心胎生，也就是你在开封见到的由人转变的存在。”
“可大企百姓灵魂中的恶并非源源不断，朕也有些捉襟见肘了。不瞒您说，这大企的百姓，没有几个能生出邪念，独留善心。而这，才是朕原本的目的，也是苏先生和朕所想，《通天谱》的目的。”
钟离无颜眉头紧锁，犹豫道：“陛下的意思是……《通天谱》的目的与人有关？”
“不错。《通天谱》对人似乎并不满意，但又执念于此。可无论何人，也不知《通天谱》的真正目的，仅可试错出大致的方向。”
说到此处，赵琛凝聚一口气，压了好久才咽下去。
“苏先生和朕想法不同，但都是为了阻止《通天谱》清算人间。恶闻声不过是朕手段的副产物罢了，硬要说的话……所有被更改过魂魄的人都算是恶闻声，就连朕也不例外。”
“使人令《通天谱》满意……”钟离无颜喃喃着，在赵琛的话语中寻到了那所谓的大致方向。
“可即便如此，如此有悖天理人伦，当真不应是帝皇所为。”
赵琛似乎知晓钟离无颜会这么说，将方才拿过来的那一本书卷起，走到钟离无颜身旁，轻轻放到了桌上。
钟离无颜拿起书，轻轻翻开，眼睛随着视线扫过文字而逐渐睁大到圆瞪，就连声音也逐渐颤抖起来。
“《史记平准书第八》。是时山东被河灾，及岁不登数年，人相食，方一二千里。”
“《汉书》。蝗虫大起，赤地数千里或人民相食。”
“《后汉书》。京师大饥，民相食。”
“《三国志》。是时岁旱、虫蝗、少谷，百姓相食。”
“《晋书》。贼盗蜂起，司、冀大饥，人相食。”
“《陈书·姚察传》。时东土兵荒，人饥相食。”
“《新唐书》。永淳元年，关中及山南州二十六饥。京师人相食。”
“《旧五代史》。冬十一月。承勋与弟承信，承祚见城中人民相食将尽。”
“《宋史》。明年，河北大饥，人相食。”
“《金史》。是春，河朔人相食。”
“《元史》。近因奉元亢旱，五载失稔，人皆相食。”
“《新企书》。太原大饥，人相食。九年，南阳大饥，有母烹其女者。江西亦饥。十年，浙江大饥，父子、兄弟、夫妻相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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