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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荡
五皇子隐忍数年,终于得到柳长平这个助力,拥皇党立刻开始反扑陆皇后,朝堂之上可谓是唇枪舌剑,势同水火。
京城几乎日日都有官员成为弃子,被满门抄斩,被流放,被驱逐……
许多没有靠山的富商敏锐地嗅到危机,早早将手中产业脱手而出,带着全家远离京城。
柳似雪来者不拒,将京城大小产业全部收入麾下,自此,大昭经济命脉已经掌握在柳似雪的手中。
秉持着达则兼济天下的想法,柳似雪广修女子学堂,惠泽上下,是以神秘富商便成了人们口中的活菩萨。
这一日,柳似雪正坐在院中的摇椅上乘凉,手中团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摇晃着,忽然一个声音从耳边响起:“在这动荡不安的京城里,恐怕也就只有你这么悠闲了。”
柳似雪嘴角微弯,轻轻笑起来:“你们男人之间的事情,我一个弱女子又插不上手,除了在这里悠闲,还能做什么?”
李承晚从银杏树上跳下来,毫不客气地拈起小石桌上的葡萄放入口中,他对柳似雪伸出手:“一万两银子。”
柳似雪猛地起身:“啥?一万银子?李承晚你真把我当你的提款机了!没有!”
李承晚却像老赖一样在她旁边坐下来:“你不给我就不走了。”
“你当初帮我的忙,我给你银子,我们早就两清了。你堂堂一个皇子在我这当老赖,你不嫌丢人啊?”
柳似雪虽然不差钱,但也不想当大冤种。她看在李承晚曾帮过自己的份上,每次他来讨要银子她都会给。
谁知道这李承晚非但不感恩,还越来越理所当然了!讨要银子的频率越来越高,从一月要一次变成两三天要一次,鬼知道干什么东西,这么费银子!
柳似雪快速扫了他一眼:“六皇子注意身体,可别朝堂上还未分出胜负,你倒是先把自己累死了。”
李承晚道:“我怎么听着某些人是吃醋了?”
他见柳似雪没有反应,于是只能说道:“还不是怪那神秘富商,开什么京城百货,京城布行,搞得我们这些干小本买卖的亏得血本无归!我手底下的人要养,自然要花费不少银子,你就当我借你的,若日后我发达了必定还你。”
说着说着,李承晚的语气软了下来,甚至听着有些委屈。
而让他破产的罪魁祸首柳似雪在心里心疼他几秒后,立刻一脸怀疑地上下打量他一番:“你还能发达?”
“瞧不起谁呢你!”李承晚暴跳如雷:“若不是那该死的神秘富商把我搞破产了,我也不至于找你借银子。”
他咬牙切齿道:“若是让我查到这个富商是谁,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话说,你到底能不能借?”
柳似雪心虚的摸摸鼻子:“借借借。”
看在李承晚这么惨是被她害的份上,柳似雪非常大方的又借了他两万银子。
李承晚心满意足的拿着银票,突然发问:“你就不怕我拿着这些银子和你爹作对?”
柳似雪嘿嘿一笑:“五皇子众望所归,你老老实实划水才是上策。”
李承晚一怔,没想到柳似雪足不出户,对京城局势看的那么透彻,连连他的动向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过细细一想,她从柳长平口中知道的,倒也不足为奇。
“既如此,本王就先告辞了。”他扬了扬手中的银票,露出灿烂的微笑:“多谢柳三小姐解决在下的燃眉之急。”
等他走了,张虹才被飞雪领进来,张虹说道:“小姐,大少爷来信了。”
柳似雪皱了皱眉:“我不是刚给大哥送过粮草,怎么这么快就来信。”
打开信件,柳似雪原本就蹙起的柳叶眉更加扭曲了。
“出了何事?”飞雪连忙问道。
柳似雪道:“大哥说孤雁城涌入许多难民,剩下的粮草只够他们撑一个礼拜的。”
“一个礼拜?”落雨道:“就算从最近的雪落城调取粮食给他们,也至少需要半个月,若这半个月敌军突然来袭……”
柳似雪凝神思索片刻,道:“孤雁城大哥守了这么多年,他不会有事的。飞雪,即刻令落雪城的人送粮草给大哥。”
“是!”
说完,柳似雪展开地图,在上面圈圈点点起来,就在张虹忍不住准备开口告辞之时,柳似雪忽然抬头:“张虹。”
“属下在。”
柳似雪头也不太,语气却带着掩不住的兴奋:“来,你过来。”
她一手在地图上比划着:“我需要你找一些人在这里开一条运河……”
“开河?”张虹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小姐,这耗时耗力,即便是朝廷也不愿意去做的……”
“朝廷不做,我来做,这可是惠民利己的好事,等有了这条河,南北商客来往,我们才能赚到更多的银子。”
而且她规划的路线温度适宜,即便天最冷的时候,河流也不会结冰,也就是说一年四季都能使用。
张虹砸吧砸吧嘴:“我还是觉得……有些天方夜谭。”
“什么?”柳似雪抬头问她。
张虹忙道:“我这就找人去办。”说完,告辞离开。
柳似雪做完一切,刚好有点困了,正准备回屋歇息一会儿,一名侍女急匆匆地跑过来。
落雨怒斥:“慌慌张张地,成何体统!你身上的血怎么回事?”
侍女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奴婢……奴婢该死……”
柳似雪复又坐回去:“起来说话。”
侍女一动不动,埋头抽噎起来,在落雨的逼问下,她才断断续续地说:“招财……招财它死了……”
柳似雪在侍女的带领下来到墙外,只见招财浑身是血的躺在血泊中,它的四肢扭曲,头部血肉模糊,是被人虐待死的。
侍女哭着说:“今天早晨落雨姐姐将招财交给我,让我带它出来玩,我只是尿急,离开了一小会儿,没想到……没想到……”
“是谁!”柳似雪的声音低沉,带着杀意。
侍女扑通一声跪下去:“奴……奴婢……不知道……”
“这个地方是相府的地盘,鲜少有人会来,只有……只有……”
“只有什么?”
“只有五皇子殿下离开相府的时候无意中看到招财,过来摸了两下,其余在没有别的什么人来过了。”
“五皇子……”柳似雪道:“除了他真的没有别人了吗?”
侍女道:“没有旁人了,跟在他身边的侍卫和三皇子并未靠近招财。”
柳似雪和落雨两人小心翼翼地将招财掩埋好后,她怒气冲冲地往书房走去。
自从柳长平摊牌和李昑合作之后,李昑时常来府中商议各种事宜,今日刚好在府上。
她走到门前,抬脚便踹,却踹了隔空,扑到一人怀中。
“三小姐怎么在这?”李昑温和的笑起来。
柳似雪不偏不倚刚好倒在他怀中,她一把推开李昑,怒喝:“是不是你!”
李昑一脸疑惑,但还是耐心询问:“三小姐这是怎么了?”
柳似雪道:“招财死了,是不是你做的!”
“招财?”李昑思索片刻道:“是三小姐养的那只猫?它怎么了?”
“你还问它怎么了?它死了?三皇子难道不知道吗?”柳似雪言语嘲讽。
“雪儿,放肆!你怎么和五皇子说话的?还不快道歉!”
柳长平见柳似雪不动,只能自己作揖道:“五殿下,小女被微臣宠坏了,没大没小的,还请您见谅。”
李昑立刻扶起柳长平:“三小姐同失爱猫,本王又怎么会怪她。”
他转身对柳似雪道:“只是不知道这猫死了,和本王有什么关系?”
听柳似雪刚才的意思似乎误会了什么,他纵然脾气再好也不想被人冤枉。
柳似雪道:“除了你还有谁,这些时日只有你接近过招财。”
李昑有苦说不出:“我是接近过招财,但我只是看他可爱摸了两下,这不至于死吧?”
说着,他抬头看向跟在柳似雪身边的小侍女:“当时是你在场吗?”
小侍女点点头:“是……是奴婢。”
李昑走到她面前,冷声问道:“你看见我做什么了?”
小侍女结结巴巴回道:“奴婢……奴婢回来的时候……只看见殿下……殿下踢了招财一脚。”
“那是它咬到殿下了,踢一脚不是很正常嘛,再说了,那一脚又不重。”李昑身边的内侍回答。
柳似雪看了一眼那侍女,心中一阵纳闷。
刚才这侍女提起李昑惶恐的模样,几乎实在暗示她招财就是李昑杀的,可这会儿却又改口了。
“既然如此,想来是我错怪殿下了。”
李昑身边的内侍还想说什么,被李昑用眼神拦下来。他正是用人之际,自然不会和柳长平的爱女计较。
他温柔的笑道:“误会解除就好。”
他转头对柳长平道:“本王也先告辞了。”临走之时,他狠狠剜了一眼那名侍女,侍女顿时被吓的脸色苍白。
次日,那名侍女便自尽了。
留下的遗书说是没有照顾好招财羞愧自尽。
落雨奇道:“放平日里小姐若是听到哪个丫头被责罚都一脸疼惜,今日怎么这么淡定?”
柳似雪淡声道:“一个细作而已,想借我的手破坏柳家和五皇子的合作,没完成任务自尽,死了就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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