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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3
这是一个异常混乱的新年,先有褚卫和白榆纠缠在一起的事情被人诟病,后有褚悦和林远解除婚约,褚家两兄妹包揽了海城今年的话题。
伴随着褚悦的出国,很多事情已成定局。
年后开工不久,褚天海决定举办慈善晚宴,挽回褚家的口碑,请帖雪花纷飞一样散出去,诚邀海城各界人士参加。
白家也接到了请帖,出席的是白亦行和榆相思。
榆相思很少和白亦行共同出席这种场合,只是这些年从他手上卖出去不少的名家画作,做场的众人多多少少都和他打过交道。
往前倒退三十年,白亦行和榆相思的爱恨纠葛,在海城是另一番谈资。
褚卫不同于参加宴会其他人的庄重华服,只着简单的衬衫西裤,照旧是没打领带,衬衫的袖子挽到手臂上方,用袖箍固定住,露出光洁有力的小臂。
闲适的样子,根本没将这场慈善宴会放在眼中。
褚卫端着酒杯走到榆相思面前,沉声喊人,“榆叔、白叔。”
围绕在榆相思身边交谈的人,看见褚卫过来,简单的恭维几句后便散开,给他们留下说话的空间。
榆相思看着褚卫脸上遮掩不住的疲惫,关心地说道:“比上次见瘦了很多,工作忙也要注意身体。”
“谢谢榆叔关心。”
褚卫几次张口想问白榆,都不知从何说起。
榆相思也明白褚卫醉翁之意,主动说道:“白榆将我们送来,就离开了。”
“但我刚才在窗边看见他的车,停在马路对面并未离开。”
榆相思点到为止,孩子之间的感情,他不插手。
就像白榆之前大闹褚家的宴会,很多人在他面前话里话外的暗示管教不严,他也只是一笑而过。
慈善拍卖会开始的时候,褚天海在场内已经看不到褚卫的身影。
对他会去哪里,褚天海心知肚明却谁也没有挑破。
他穿着单薄的衬衣站在酒店门口,身后跟着酒店的经理,点头哈腰生怕这位爷不高兴。
那辆蓝色的雷克萨斯领境,就停在马路对面的树下。
白榆的车停在这里,就是为了自己的那点私心,所以褚卫出来的第一时间,他就看到了。
隔着几十米的马路,白榆撞进褚卫的眼中,下意识发动汽车开到他面前。
褚卫站在车前凝视着他,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开口说话。
他拉开副驾驶的门,冲不远处的保镖挥手,示意不用跟随,坐进白榆的车,系上安全带,问道:“怎么没有上去?”
白榆踩下油门,单手掌着方向盘,歪头看着褚卫,“我上去,褚伯父怕是会气疯。”
夜晚的霓虹灯照在褚卫的脸上,“他又不是只有今天生气。”
“愿意气就气吧。”
“这话真不应该从你的口中说出来。”
两人的目光一碰撞,不自觉的笑出声。
白榆估计褚卫是下班就过来了,问道:“你吃晚饭了吗?”
“没有,你呢?”
“我在家吃过了。”
白榆将车开回公寓,两人坐电梯上了顶楼。
推开家门进去,白榆走进厨房拉开冰箱,清点里面的食物,从上次白榆在这里住过之后,褚卫就会定期让打扫的家政人员,补充更换冰箱中的食物。
白榆解冻几样肉类,做了一碗海鲜面端上桌,“简单吃点吧。”
褚卫接过白榆手中的筷子,搅拌碗中的面,偶尔会喂白榆几口海鲜和青菜,一碗面下肚,驱散了周身的寒冷。
他将碗筷拿进厨房放进洗碗池,顺带着将灶上用过的锅和炊具,一同清洗干净,放回原位。
等他端着水杯出来的时候,白榆正靠在沙发上,转动手中的魔方,时不时也会停下来思考几秒钟,继续破解。
褚卫将水杯放在茶几上,回卧室洗澡。
热气弥漫出的水雾让空气变得湿漉漉的,褚卫背对门口,仰头冲去头发上的泡沫,水流带着盈密的泡沫,滑过他坚实的后背,一路往下堆积在他的脚边。
白榆不知何时推开浴室的门走进去,走上前抱住褚卫的腰,脸靠在他宽阔的后背上,“褚卫,我好想你。”
薄荷的枝叶从白榆的腺体中迸发出来,勾勾缠缠的绕上褚卫的心口,将他拉进自己的怀中。
白榆的身上只有一件宽大的衬衫,还是褚卫的,遇水湿哒哒的黏贴在身上。
空气暧昧,欲望在攀升。
白榆绕到前面,双手抱住褚卫的脖子,仰头吻上那张肖想已久的唇。
龙舌兰的酒香溢满浴室,褚卫抱住白榆的腰,弹出舌尖在他的唇上反复碾压,将诱惑自己的猎物,拖进自己的领地侵占。
他满是占有性的吻,让白榆喘不上气,唾液交换的间隙,他推着褚卫的肩膀,哼哼着喘息求饶。
褚卫放开她,抬手拭去他嘴角的银丝,沙哑着声音说道:“勾引我就要做好准备。”
“夜才刚开始,你着什么急。”
白榆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抵上墙壁,他仰着头软着腰,望进褚卫满是情欲的眼睛中,“是你,怎样都行。”
褚卫心底最深处的欲望被唤出来,表面却还是维持着自己的平静,慢慢地,慢慢地靠近白榆,锢住他的脖子低头,四瓣红唇紧贴在一起,吻再次在他的唇上燃烧。
白榆勾住褚卫的脖子,顺从的闭上眼睛,遵循本能抱住他,紧紧地抱住,将主动权交换给褚卫。
放纵自己,沉浸在这个美妙的时刻。
……
白榆闷哼出声,褚卫抱着他转身,在大理石洗漱台面垫上浴巾,灯光照在白榆的脸上,为他覆上一层浓郁的玫瑰色。
那是只有褚卫能见的风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亲密。
……
一场情事耗费白榆大半的精力,他裹着褚卫的浴袍靠在洗手台上刷牙,看着褚卫将掉在地上的凌乱物品归位,一切又恢复成最初的模样。
用盛在水晶杯中的清水漱口,擦去嘴角的牙膏,白榆顺手打开卫生间的换气系统,净化这糜烂的味道。
白榆去客厅喝水,顺便给褚卫倒了一杯端进卧室。
将水杯放进褚卫的手中,白榆拿起他放在床尾的浴巾,帮他擦头发。
“褚卫……”
“嗯?”
白榆拿过床头的吹风机,帮褚卫吹头发。
吹风机风叶旋转的节奏很稳,沙沙声中混着气流的风声,白榆的手指在褚卫的发丝间穿行,热风带走头发的潮湿,头发上残留着温热。
他低着头将吹风机的线一圈一圈整理好,“父亲帮我联系了Philip博士,我要去美国了。”
“博士关于人工腺体中信息素的排异,进行到关键阶段,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我现在我父亲停职,医院也去不了,我去那边的实验室工作一段时间,应该会有很大的收获。”
褚卫的手指摩挲着玻璃杯的底座,良久后问道:“什么时候走?”
五恒系统控制的房间,温度是最适宜的状态。
白榆下床将浴巾和吹风机一同放回卫生间,掀开被子上床,才回答褚卫刚才的问题,“暂定半个月之后。”
他被褚卫盯得不自在,关掉自己这边的台灯,侧躺在床上,闭目胡思乱想。
空气变得稀薄而沉重,褚卫能清楚听见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褚卫将手中的玻璃杯放回床头,关掉房间的总控灯,在白榆的身后躺下,一手揽住他的腰肢,安安静静的抱着白榆,两个人紧靠在一起。
白榆再度被龙舌兰的气息包围住。
褚卫在白榆的腺体处轻蹭,“到时候我去送你。”
“嗯,睡吧。”
白榆说不清,此刻的心情,是期待多一些,还是失落多一些。
褚卫第二天去公司,就让贾珂给白榆挑选合适的房子,又让他重新办理一张瑞士银行的卡,帮白榆做好充作的准备。
等他拿着贾珂准备好的一切,回到公寓,却始终不见白榆的身影。
褚卫在自己家没看到白榆,便以为他是在楼下自己家,直接走安全通道下楼。
按了好几遍门铃,无人应答,褚卫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直接输密码进门,房子中空无一人,白榆并不在家。
他在沙发上左等右等不见人,给白榆发信息也没得到回复,心中不由得慌起来。
他推开白榆卧室的门,发现他放在床头,睡前经常把玩的魔方不见了,又推开储藏室,架子上的行李箱少了两个。
一个可怕的念头浮上心头。
他跌跌撞撞的回到楼上自己家,推开主卧的门,白榆睡过的那一侧,床头的笔记本、充电器全都不见,衣帽间衣柜中自己的衬衫少了好几件……
难怪这几天,睡前白榆会那么热情的缠着自己。
他在撒谎,他准备离开的时间,根本不是半个月以后,而是三天后。
他不停地给拨打白榆的电话,却总是得到同一个提示,不在服务区。
褚卫给贾珂打电话,“给我查查今天飞美国的航班是几点。”
“四点,还有一个小时。”
褚卫挂断电话,从楼下的停车位中开了一辆阿斯顿马丁,往海城机场的方向驶去。
他一路上不停的打灯超车,将保镖团队远远的甩在身后。
褚卫跑到海关处,看见榆相思和白亦行的身影,便知道白榆已经进去,自己终究没有赶上。
外面狂风凌冽,褚卫的额上却急出密密一层的汗珠。
在榆相思的印象中,褚卫自小表现出来的都是坦然从容,他从来没在见过如此失落狼狈的褚卫。
榆相思心中原本的怒气此刻散去,纵然心疼自己的儿子,他也没办法斥责褚卫。
“擦擦吧。”
褚卫接过榆相思递过来的手帕,擦去额角的汗水,“我给他在Philip博士的实验室附近,准备了一套房子,想着……”
白亦行打断褚卫的话,“这点钱,我们还是有的。”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
“褚卫,其实我一直不看好你。”
白亦行说道:“你从生下来就是宏远的继承人,从小到大接受到的一切教育和树立的行事准则,都是围绕着宏远。你摆脱不了这份责任,注定在很多事情上是不自由的。”
“小榆被他爸教的太好,太重感情……这注定他要在你身上吃很多的苦头。”
“这些年,他跟在你的身后,能做的不能做的,全都做了。”
“你们之间剩下的,随缘吧。”
白亦行和榆相思离开,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褚卫第一次感受到孤独。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乘坐中国国际航空公司航班前往A国,飞机即将起飞,请回到座位上,系紧安全带,收起座椅靠背和小桌板,保持手机等电子设备处于关闭状态……】
【Ladies and gentlemen, welcome aboard Airlines flight to……We will be taking off shortly. Please be seated, fasten your seat belt……】
白榆按照广播的指示,将遮光板放下,系好安全带靠在座椅中。
他再一次骗了褚卫,离开的时间是一周前定好的。
慈善晚宴那天是他故意等在酒店外面的,他赌褚卫会出来找他,这几天的温存,是他在和褚卫告别。
他在熟悉的环境中多待一天,对褚卫的眷恋就多一分。
飞机冲出跑道开始攀升,直到飞机冲破大气层,才开始稳定下来。
机场外面,褚卫靠在车旁,看着天空中划过的飞机,机身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金属的光泽,机翼略过天空,留下浅浅的颜色,却带走了白榆。
一路急追赶来的保镖,站在褚卫身后的不远处待命,时刻警惕着周围的环境。
“有烟吗?”
保镖放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伸手掏出身上的烟盒递过去,“褚总,我的烟一般。”
“没关系。”
褚卫抽了一根烟点燃,猩红在他的指尖若隐若现,空气中弥漫着苦淡的烟味,他却得不到丝毫的满足。
他将燃着的烟头丢在地上,拉开车门风驰电掣的赶回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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