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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神节(五)
“第三关是什么?”温若追问。
中年大叔看了看两个人戴着的面具,笑得意味深长,“先卖个关子,二位到了第三关便知晓了。”
南棠在经过观花楼的时候,远远避开,绕着河边的小路走,经过长廊时,看到闯关赢奖品,好像蛮有意思的,便也想玩一玩。
走廊的顶上用各色绳子挂着纸笺,猜到了就可以解下来。
谜语都是猜花名,倒是应景。
纸笺有高有低,高处的她由于身高不够,解不到绳结,猜到了也只能放弃,便在错落的纸笺中解下了一个低处的。
“纵是布衣也流芳”,这个她知道,白丁香,错不了。
她伸手要去解绳结,一只手比她先碰到了绳结,纸笺被解走了,回头在看到面具的时候,她错愕了一下。
“这位姑娘一直看着我,莫不是觉得委屈,可不是我不让给姑娘,姑娘是慢了我一步猜到的。”戴面具的人扬了扬手里的纸笺。
南棠知道戴麋鹿面具的一定是江衍,因为麋鹿面具整个城估计只有他一个人戴,她往他旁边看去,果然旁边站了一位同戴麋鹿面具的姑娘。
她不想开口,担心被认出,不说话,温若是不会往她身上想的,定以为她还戴着山羊面具,至于江衍更不会认出她,同猜一张纸笺可能是巧合。
她后退一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待两人朝前走去,才避开在另一侧开始寻找自己会猜的谜语。
江衍目不斜视大步而过,刚开始还不能确定是不是南棠,只觉得身形像,但是方才解纸笺绳的时候,他是故意靠近的,那股药香也只有她身上有。
在她看到他面具一刻时自然的疏离,他知道她一定是认出了他,却还假装是陌生人,他忽然就不想如她意,让她那么轻易离开,才故意拿话激她。
谜语很简单,他轻松猜出三个,余光看到她也拿着纸笺往通关口走。
在南棠望过来的时候,他往温若身边靠近些许,低了头,在温若耳边小声问道:“温师妹,你看那个带狮子面具的姑娘一直偷看你我,会不会是认识的人?”
温若听了立马朝带狮子面具的看过去,发现是刚才与江衍共同猜到同一谜语的那个姑娘,她就说怎么那么巧合,原来是奔着江衍来的,她肯定地道:“不是认识的人,衍师兄无需理会。”
“哦,万一是你南师姐呢?”
“不会,南师姐今日戴的是山羊面具。”温若并没意识到江衍是在套她的话。
山羊面具么,早换了,就那么要避开他么。
江衍递过三张纸笺,并回答了谜底。
“哎,这位姑娘你不能过。”通关小哥拦住温若,“你的字谜呢?”
在南棠看过来时,江衍一把拉过温若,故意倪了一眼南棠,“我们一起的。”
“那过吧。”通关小哥摆摆手,示意通关。
南棠错开江衍的目光,交了三张纸笺。
来到第二关,第二关是用一把小扇子,一次扇灭二十根蜡烛,很多人都失败在这关。
江衍和温若在她前面,江衍拿起扇子随手一挥,蜡烛便全灭了。
“公子好身手,通关,下一关。”
江衍余光瞟了一眼南棠,阔步前往下一关。
到了南棠,她毕竟是修仙之人,扇灭蜡烛到不难,轻轻松松过关。
进入第三关,里面只有江衍和温若。
守第三关的是一个老者,坐在一张桌子后,桌子上摆着纸墨。
老者见到南棠很诧异,“能到第三关的都是成双成对的,倒是少有一个人的,不过,恭喜姑娘闯到第三关。”
“第三关很简单,就是写一首情诗,姑娘想好了,就可以过来写,”
南棠扫了一眼,江衍前面的纸还空白。
她虽然不会写诗,但是谁还没背过几句情诗。
提起笔刷刷刷默写了两句,“老伯,我能通关了吗?”
老伯看都没看,直接卷了起来,笑笑起身,在身后取了一盏孔明灯,“姑娘可以在下面写上对心爱人的祝福。”
祝福么,她现在只有一个心愿,希望早日治好江衍的怪疾,也能尽快离开,没有牵扯。
在砚台上沾了墨,写下了对江衍的祝福,“谢谢老伯。”
她拿着孔明灯出了第三关。
“衍师兄,你还没想好吗?”温若见那个后进来戴狮子面具的姑娘都已经离开了。
江衍只觉心很乱,尤其是在看到那句“愿君安康”后,对心爱人的祝福,是写给他的么,她还是希望他平安健康。
那她为什么将花神节的天命之缘给了别人,即使遇见了,也装认不出他。
他又忽然想起了前日雨夜她说过的一句话“我会尽快治好少君的病,我们也能早日不相见。”
“衍师兄,衍师兄。”温若再次喊了两声。
听到温若的喊他,他才回过神来,突然就不想留在这里,冲了出去,四处寻找。
在看到河边那个虔诚放孔明灯的身影时,却又不敢走过去。
她带着面具,看不到表情,但是灯已经飞上天了,她还双手合十,不知为何,他只觉心有些酸涩。
“咚咚”
“咚咚”
随着锣鼓声从远及近,街上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一辆花车正像观花楼走来。
南棠放完孔明灯,跟着人群往街上走,找了一个站人不是那么多的地方观看。
江衍追随者南棠的身影,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站住。
温若追出来,寻到江衍,站到江衍旁边一起看花车。
花车上站了三个戴面具的男子,每个人手里拎着一只花篮,随着花车的移动,撒着花瓣。
南棠觉得这永安城的风俗还挺迥异,在她印象里,一般花神节不都是女子争当花神,撒花瓣,而这里却变成了男子。
花车近了,她怎么觉得花车上一个男子似乎在哪见过呢,哦,是见过,她想起来了,是早上帮客栈掌柜的搬花的时候差点撞到她的那个戴面具的男子,怪不得觉得衣裳面具都见过,可她明明记得追他的官兵说他逃婚,怎么又在这当了花神使者,家里人不怕他再次逃跑吗。
江衍的余光一直留意着南棠,所以她的一举一动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那花车上的男子戴着面具,看身形也是弱不禁风,都不知道长什么丑样,她还一直看,肤浅,他看舞姬她咬他耳朵,她自己却乱看,他是不是也要……
紧跟花车有几辆马车,一辆马车拉着四个大缸,上面用红纸封着;其余几辆都是那么堆放着一车已经卸好的牛肉,猪肉。
随着花车到达观花楼,一群带着青面獠牙面具,身穿黑色特殊服饰的人,出来跳舞,说是跳舞,更像是做法。
南棠以为花神节只是花车游街,有些表演节目,却没有想过还有祭祀,祭祀有在中午的时候进行的吗,她抬头看着,日头正高,温度也热了起来。
这时,有许多蝴蝶飞了过来。
蝴蝶越来越多。
“是花神,花神要来了。”不断有人喊道。
她问向身边站着,刚才也喊花神来了的一个男子,“真有花神吗?”
戴面具的男子听了,语气十分不客气地道:“当然是有,永安城就是靠着花神的庇佑,才能繁荣昌盛,只要每年我们在花神节这天进贡足够的祭祀品,花神就能保佑我们。”
人群中有一人道:“今年的贡品,有一个还是城主大人的亲戚,刚中了秀才,长相清俊,定能得花神的喜欢。”
“人也是贡品吗?”南棠诧异道。
“那当然了,”戴面具男子骄傲地道,“花车上的三个年轻未婚男子都是,还有花蜜和牛肉也是给花神的贡品。”
她抬头,看见花车上那个戴面具的年轻男子见了蝴蝶瑟瑟发抖,不停地用花篮驱赶着靠近的蝴蝶。
把人当祭品,不知道等待这个年轻男子的是什么命运,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一般祭祀都是活活烧死,如果是那样,她不能看着大好的生命被这野蛮的习俗逼迫消亡。
蝴蝶不断增多,白的,黄的,花的,落在花上,飞在空中,这场景美丽又浪漫。
随着那做法舞跳完,不知谁喊了一声,“到时辰了。”
街道旁所有的人都虔诚地跪下,磕头,只有她站着,便也看到了同样站着的江衍和温若。
“救命,”
南棠回头迅速向花车看去,花车上的三个人和后面的祭品都不见了。
江衍感到一股妖气,他可以肯定这不是花神,而是妖。
在所有人跪下去之后,忽然妖气深重,他唤出抚青剑追了上去。
温若手在腰间的琴上一拨,便有一只通体白色的飞马飞过来。
南棠也招出自己的伞,追过去。
拂青剑速度极快,江衍在快追上妖的时候,一个剑招,忽觉有什么粉不断落下,快速用袖子遮住脸,原来是一只蝴蝶妖。
温若骑在白色飞马上,腰间的琴挂饰已经变成一把古琴,指尖在琴上拨弄,琴音如魔音,让蝴蝶妖不舒服,蝴蝶妖换成原型,不停扇动翅膀,有大量磷粉降下,落在温若和飞马身上。
温若拨琴的手指立马红肿,琴音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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