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月惊花

作者:酷酷的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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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抹月融花易红有约山影描波动


      至正月十五前两日,虞沾月买了两套新衣,好生红火,往日苏无故不在意这些事儿,经不住虞沾月缠闹,方去换了,虞沾月又说:“香姐姐还邀我们过些天和他们团聚一场。”

      苏无故道:“我不去。”

      虞沾月央笑道:“这些天街道热闹非常,我也想去瞧个趣儿,备了这些天,就盼苏哥哥去。”

      苏无故尚且思虑,虞沾月携他的手往外去,到见街道一派热闹,二人买过礼品,先到李香家吃过饭,一张小方桌,做了六道菜,屠夫取出酒来与二人一一敬过,苏无故不擅饮酒,以茶代酒,聊了半日,天色晚寒才离去。

      见一片天上烟火盛烈,虞沾月便拉着他兴兴道:“我们到那儿瞧瞧。”

      苏无故随他去了,人潮如涌,花灯阑珊,顺人潮而去,涌至另一街,但见众人皆带面具,女配香包,男配玉佩,二人没得凑紧,虞沾月又见得喜物,一时被挤散开来。

      虞沾月揭开众人肩膀,反道而行,苏无故朝他道:“你先去,这会儿人多,挤的才厉害,仔细摔着,你先顺着人走,到前面亮着灯的摊子那等我。”

      虞沾月左顾右盼,果然见着亮着灯的摊子,对他应了一声是,随即在花灯前候了半刻,少顷,竟有几人来赠香包,虽有面具遮掩,也难掩羞情,虞沾月也是心紧,连连笑颜告拒,拒有几人,苏无故才到。

      虞沾月买了只灯笼,只觉街道人声吵杂,因行偏路,没得旁人,虞沾月颜色欢喜,还欲聊话,又得姑娘上前递香包,虞沾月摆手不受,姑娘揭了面具,模样秀丽,请他收去。

      虞沾月拒言恳切,并表心有所属,姑娘道:“我见公子未配,暂先领受,如不得适,另当别论。”

      说罢,竟把香包塞予他手中,虞沾月活像得了烫手山芋,捧不知放处,忙问苏无故何置?

      苏无故:“我不知。”

      虞沾月说:“这东西是姑娘家一片心,我既不能受,但它来的贵重,轻放不得。”

      苏无故取来帕子仔细包好,命他先放在身上,再见姑娘就还给她。

      因着这事,虞沾月不敢再去,择路离去那个街道,途中听一些姑娘公子所言,今日另设一线缘,未曾婚配公子小姐可到那处觅良缘,虞沾月仔细想了想,“方才我所经街道莫非正是那一线缘?”

      苏无故笑道:“对。”

      虞沾月:“你还笑,才刚也不扯我走,倒叫我稀里糊涂的收了这东西。”

      苏无故说:“你还怪是令人喜爱的。”

      虞沾月见他还有心调侃,何等羞恼,忽然想起一事,急忙问道:“可有人送你了?”

      苏无故点头。

      虞沾月惊异,“你收也没收?”

      “收了。”

      虞沾月顿时恼火起来,伸朝他手讨要,“给我。”

      苏无故道:“这物宝贵着。”

      虞沾月心内委屈,面上言辞郑重,“你且给我,我也宝贵着包好,绝不有一点闪失,明儿再还给那人。”

      苏无故:“这不成。”

      虞沾月:“怎么不成?”

      苏无故腮上连笑带赤,“这东西既然收了,不能轻易解开。”

      虞沾月又惊又怒,“你还系在身上?那,那我又算什么事,你要如此,岂不是骗的人家?你!”

      虞沾月气的满面涨红,口不能言,一面往他身上摸索,苏无故转腰闪躲,又捂着香包不给他碰,见他捂的紧,虞沾月气的甩手冷笑,“你要喜欢,我也没的说,可总不该骗人,你需选一个,不则我如何安心,真不愿给我,那我们从此就该干净,你和它过一辈子!”

      说罢,虞沾月愤然离去,苏无故心下偷笑,面上正经,立即叫道:“你想要,我给你就是,回头你也别求着我再系上。”

      苏无故解了香包扔给他,虞沾月听了这番话心下正奇怪,转身接到香包方想起包由他缝制,不免又惊又喜,又羞又笑,追他而去,嘴里喊叫道:“苏哥哥,苏哥哥别走。”

      苏无故充耳不闻,兀自离去,虞沾月追来抓着他道:“苏哥哥没把话说清,害我多多误会,你早些说开,我也不当恼你。”

      苏无故嗤的一声,依他方才模样甩手转身,“我不稀罕了,现而是你跟它过一辈子去。”

      虞沾月十万火急,手足无措,“刚儿错在你,你要早些说明白,我就不那样了,你不许生我的气!”

      苏无故乜斜看他,“才刚你那心里对我是如何想的?”

      虞沾月抿唇难言,苏无故叹息道:“自己东西也不记得也罢,却对我也毫无信任,这等私贵之物,我会轻易收取?轻易系身?”

      虞沾月忙口道:“不是,我并无此意,”他咬舌绕口,一时慌乱,愈发解释不清,只管两颊泪频闪掉,轻轻扯他袖口,“对不起苏哥哥,你别气,我下回定问清楚,再不随意发脾气。”

      苏无故扑哧一笑,替他揩拭泪渍,往他脑颅上戳了戳,“你还真是禁不住唬。”

      虞沾月才知他是戏弄人来的,羞的满脸通红,一面垂头,一面把眼眸光滟滟的盼看,手里把香包揉捏不尽,苏无故见他不言,形态扭捏,将手伸去,虞沾月不解其意,苏无故瞟他一眼,“你既爱这香包,那我就还你好了。”

      说罢,苏无故慢慢收去手,虞沾月愕然,着里忙慌的将香包塞入他手中,苏无故再是系好,虞沾月心内更是欢喜,且问:“苏哥哥从前遇到这事也无?”

      苏无故点头。

      虞沾月问:“苏哥哥如何做的?”

      苏无故说:“我在一个地儿待不久,先且拒了,日后我走,自然也就忘了。”

      虞沾月若有所思,二人间暂时无话,虞沾月便微微歪头,不料竟是痴神忘情的盯着人看。

      一阵冷风袭过,还未吹尽热,因是方是经他一眼,惹的脸上红了颜,逗的那心里一阵慌乱,奈何人不知,争使情眼盼,未免羞情露馅,并低垂了眼。

      苏无故捏着香包,把手染的香,招风拨鼻,心热魂酥。

      虞沾月从那香包上接过他的手,一手持灯在前为他探照,“苏哥哥,我们回去。”

      彼时月光照地如雪,遍是清亮,苏无故跟着他去,或是踩了石,发出声响,却将虞沾月唬了唬,连忙扶紧苏无故,问有什么,苏无故摇头,虞沾月见也无事,只管使灯笼照清前面的路,“苏哥哥,小心脚下。”

      就此回去,虞沾月见那香包颜色略沉,针线歪扭,倒配不起他,因说:“这个旧了,也失了气味,我再做个新的给苏哥哥。”

      苏无故却道:“什么旧不旧?我不要新的,你见外面外面多少物件,精的巧的,只以这件时日陪伴,是以物宁缺毋滥,何况我已有一件,自不必再添新物。”

      虞沾月惆怅道:“到底这件是算不得好的,新者旧者都出自我一人手,苏哥哥何惜此物?”

      苏无故说:“从前在父母膝下,常爱新物,丢舍旧物,而今父母不在,才睹旧物当年好,今时晚惜,新物难比旧物情。”

      虞沾月思量道是,不再多言。

      次日早,得人敲门,虞沾月正于竹篱前喂食,闻声而去,问来者何人,外人不答,响声更甚,虞沾月不禁疑惑。

      苏无故才和牛儿喂了草,自也听得敲门声响,过去见虞沾月站在门前杵作直直一根木,叫道:“快去开门。”

      虞沾月才去开了,便见伏应岫穿着新衣自门的一侧跳出,虞沾月又惊又喜,“岫姐姐。”

      鹤描痕自也在,伏应岫说:“虞弟弟过的好自在。”

      虞沾月笑道:“何出此言?”

      伏应岫说:“这么多时日,你也不和我捎信联系,可见是过的好,哪里还记得起我?”

      虞沾月连连作笑,苏无故过来道:“快到里面坐。”

      苏无故去备瓜果,煮了热茶,伏应岫接过喝了半盏,苏无故问伏应岫:“你们如何来的,你爹可知晓?”

      伏应岫沉吟一会儿,“他这会儿才忙,我就给小鹤儿传信邀她出来游玩,总觉缺了些,她说来寻你们更有意思。”

      鹤描痕说:“只怕他忙的还不是正经事。”

      虞沾月就问:“这怎么说?”

      鹤描痕:“上回那位山音仙子可在天髓山住下了。”

      虞沾月支耳听紧。

      伏应岫说:“也是为的要紧事,前儿爹爹有什么难处,原要半个月的事,得了她却是快快解了。”

      聊话之间,听的外面一声哼叫,伏应岫起去瞧看,但见猪儿在竹圈打滚,伏应岫便觉有趣,问道:“苏哥哥买的?”

      苏无故摇头,“沾月买的。”

      虞沾月笑道:“买来当个趣。”

      苏无故抿嘴偷笑,“是个趣,前儿沾月和它打了几仗,可算收了它野脾气,已是认他做主了。”

      苏无故将猪圈打开,猪儿见势忙钻出来,直冲虞沾月而去,虞沾月推它几回它不动,接连闪躲它亦紧赶追后,伏应岫笑道:“果真这样。”

      虞沾月在猪头上拍了拍,带它进到竹圈再是锁上。

      苏无故问二人留有几日,鹤描痕问:“这几日还要到你爹和仙长那请过安?”

      伏应岫说:“早也请过。”

      鹤描痕便说:“自打苏哥哥离去,不知多少时日才能再见一面,我们多留两日再走。”

      苏无故便去收拾一间屋予她们,自搬来这处,苏无故早早收拾出两间屋,无奈虞沾月争闹和他挤在一间,另一间也搁置不用,正好备予她们住下。

      伏应岫见后面高山青耸,林树野密,不比仙山仙峰景色有序,这些草木生长野蛮,更有别番秀气幽雅气象,略有心动,因想进去探一探,且去询问苏无故山中有何物,苏无故说附近野花繁盛,未入深处,不知有何物。

      伏应岫便邀他们到林中一转,苏无故欣然而应,并将牛儿牵去,孰料猪儿见了,愤愤不平,凶猛撞击,虞沾月只得把它一并带去。

      鹤描痕说:“这处山色秀美,居民鲜少,是个清净地儿,你们还圈猪牛,生活好不快意。”

      伏应岫也应和,对鹤描痕笑着聊说:“明儿咱们也找这么一处,我想要个临山环水的地儿,”她深深思索,“再养些猫儿狗儿,岂不有十分惬意?”

      鹤描痕笑而颔首,“这样才好,还有吃食,置办两亩田地,再弄个池子养鱼虾蟹。”

      伏应岫拍手笑道:“对,就是这样。”

      二人聊的愈发热火朝天,谈以屋舍如何布置,田间种植何物,更是比手画脚,拍肩大笑。

      这时牛儿停步食草,苏无故留住,虞沾月随他,苏无故命她们二人在山间仔细些,二人连连应承,继往山林,途中见莓果,伏应岫摘取一些尝食其味,大多酸涩,伏应岫免不得酸脸,思忖半息,忍却酸意,择一颗鲜亮的果子递送到她嘴畔,鹤描痕摇头不吃,伏应岫说:“这果子甜,你尝一尝。”

      鹤描痕问:“真甜假甜?”

      伏应岫说:“真甜,如若不信,你试一试便知。”

      鹤描痕食之,伏应岫心里一乐,可见她尝半天也不见色变,伏应岫心疑,问她道:“味道如何?”

      鹤描痕想了想,笑道:“是甜的,怨不得你喜欢。”

      伏应岫半信半疑,正要再尝,鹤描痕予她择一颗样貌不佳的擦干抹净,又命她尝试,伏应岫尝去,忽然一亮眼,“果然甜,这如何辨别?”

      鹤描痕说:“你所采摘那些果儿光鲜,纹路浅,多是不熟,才刚那颗红黄半边,肚儿又软,自然要比别个甜。”

      闻言,伏应岫欢欢喜喜的再去采果,树高处多有果,她且纵身一跳,鹤描痕忙去扶树。

      伏应岫细细采摘,越是高处,果色越深,伏应岫摘了好些,跳落时又给她几颗,鹤描痕接下,伏应岫又分开一拨收在物囊里,再吃几颗,因果汁爆满,炸了一手,鹤描痕递过帕子,伏应岫擦过手心仍是粘糊,便也不管,多食两颗。

      正于途间听野兽嘶叫,偶见野兔跳窜,伏应岫一喜,追它而去,鹤描痕疾步跟去,正要言说,伏应岫一面摇头,一面指着野兔。

      鹤描痕笑了笑,不再发声,可见她神情认真,待野兔停脚,捏步而去,脚下拂草,颇有微声,野兔支耳立身,十分警戒,因跳向前去两步,伏应岫紧跟其后,待它彻是静下,遂投身一扑,野兔仓皇逃窜,一溜烟的没影。

      伏应岫扑倒在地,虽未抓到野兔,仍以开心,躺在草地里哈哈嬉笑。

      鹤描痕说:“你要喜欢,我就去给你抓来。”

      伏应岫说:“不用,我闹着玩呢。”

      话是如此,鹤描痕到四面游逛,林中本就温适,今日又得阳光,树上鸟声鸣啭,心安意暖,假以休息,且听一侧草声悉悉索索,只当是鹤描痕,声响愈近,旋即感手掌温湿。

      伏应岫心下惊异,睁眼瞧去,原是只梅花鹿蹲下身在她手上吃舔,伏应岫支身坐起,梅花鹿吓退几步,远远观望几时,试探着复上前来,伏应岫掏出几颗果子,见它食味津津,伏应岫愈发心爱。

      鹤描痕一阵风的过来,唬了梅花林一跳,匆忙跑开,她手里抓着那只兔子,伏应岫道:“你还真给抓来了。”

      鹤描痕拉她起身,把兔子给她,并说:“咱们别留了,刚儿我抓它时,见一野兽踪迹,这才觉入林太深,过会儿苏哥哥他们寻不见,该为我们忧心。”

      伏应岫应下,抱野兔半会儿,它挣扎不断,便将它放开,可见苏无故正拔草喂牛,因把果子送到虞沾月手中,虞沾月问:“从哪摘的?”

      伏应岫说:“这林子里到处都是。”

      虞沾月怪道:“这么冷的时节哪里还有熟果子?”

      鹤描痕道:“有就是有,你还管这些?”

      虞沾月无话,苏无故见她们回来,便问二人瞧见什么,伏应岫将方才见奇遇讲予他们听,说话间,苏无故凝看一处说:“可是它了?”

      伏应岫顺他目光去,但见那只鹿儿翘首以盼,伏应岫大喜,“正是它。”

      梅花鹿探而怯步,伏应岫缓步凑近,并把果子喂予它。

      虞沾月也是惊喜,还要上前细细瞧看,可听背后猪儿气哼哼的怨叫两声,恐它撞向鹿儿,虞沾月只得在此按住猪头。

      且听远方接连扑棱嚎叫,众人寻声看去,见是只鸡疯疯癫癫跑来,惊叫不止,定睛细看那翅上含血,苏无故一惊,把鸡抓住。

      鹤描痕说:“坏!刚儿我抓兔儿时遇一石洞,是以猛兽所居,我且前去不甚惊动,草丛有影,我没得细探,怕是那猛兽已闯入屋舍!”

      鹤描痕叫众人不必忧心,且把宠儿顾着,并先行而去,飞奔还屋舍,寻声到竹篱,可见一地残毛,血色斑驳,再往里探,更有数具残尸。

      察得人来,前面一阵狂风兽影迅而冲出竹篱,鹤描痕当即追赶而去,见它在林中左躲右闪,疾步不见身,徒得虚影,鹤描痕召林间藤树拦去,可见它脚步匆慌一瞬,并存别隙钻出。

      鹤描痕追察不歇,寻以血迹,见它体力渐失,行步慢下,并命藤枝埋在前方地叶中,待它行到那处,将其绊住,猛兽将身翻滚几圈才稳住身形。

      鹤描痕这才见是只花豹,方吃了些牲畜,口角存血,弓身戒备,呲牙咧嘴朝她,现四面藤锁,已无退路,因而张牙舞爪扑朝她去。

      鹤描痕跳身躲开,这花豹攀跳到从木中遮掩身形,寻准时机窜跳出来,欲将她掀翻在地,鹤描痕闪开,并抽的一藤打去,两个过了几回势,犹恐时间晚迟,鹤描痕不得再戏弄它,将它擒按着打晕,又命藤木死死捆锁,拖着带回。

      那三人早还屋,收拾狼籍,伏应岫靠在门前望视,得见她踪影,心内一松,可见她手中抓了个物,因来问:“这是什么?”

      鹤描痕拨开一些藤,伏应岫一惊,“这是豹子。”

      鹤描痕说:“这些鸡鸭都是让它给咬死了。”

      苏无故在竹篱中收拾,虞沾月顺那缺口还找回几只。

      鹤描痕将豹子往地上一扔,遂来问:“这里缺有几只?明儿我们再买了送来。”

      苏无故笑了笑,“原也没几只,何况再过两日我们也不再留这了,多了还不知往哪养。”

      虞沾月与伏应岫聚在一处打量花豹,伏应岫在前点着它脑颅,虞沾月在后扯它尾巴,那花豹醒了,凶目恶瞪,张口欲咬,鹤描痕招招手,顿使疼锁了它的嘴,又叫道:“凑的这样近,仔细让它咬到。”

      伏应岫起身退了,且问:“苏哥哥先前可受野兽侵袭?”

      苏无故说:“这倒没有。”

      伏应岫央道:“怕它是被吓过来的,无意闯入,暂且饶它一遭罢,日后它有袭人之心,那再打死也不迟。”

      苏无故道:“不过死了几只鸡鸭,这倒无事,放它去吧。”

      鹤描痕便解了藤,花豹却在此戒备一二,忽的往旁面快快闪去,虞沾月惊道:“那儿是鸡圈,别让它去。”

      众人赶去,瞧着它肚儿撑爆,跳到竹圈上反而挂了身,扑弄四肢也挣扎不下,见此光景,众人都笑起来,反倒它觉羞恼,吼了两声,再是挣下,在地上滚了两圈,它且咬住几只鸡鸭尸身,一路拖,一路拾,嘴里搁不下,常常落下,却不肯丢一只。

      鹤描痕冲到其中揍了几顿,它见打不过,拼命闪躲,也不忘咬住鸡鸭,终是吃遭鹤描痕一顿毒打,那花豹见吃食不得带去,心内忧伤,便趴倒在地愁闷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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