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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暗潮》第三章：荆棘王冠
一、破碎镜像
省厅宣判那日，江浩站在法院门口，手里攥着林悦的围巾。
雪粒子打在"安城高级人民法院"的鎏金大字上，他望着玻璃幕墙里自己的倒影——寸头、黑风衣、指节上新纹的槐树叶刺青，像极了大伯年轻时的模样。
…………一年之后…………
江氏集团，江浩上位
"江总，徐氏集团又吞了我们三个码头。"
助理的声音打断思绪，江浩摸出弹簧刀，在掌心刻下第三道痕——这次是个被锁链捆住的朱雀。
自林悦入狱后，他每晚都会在旧账本上刻痕，就像她曾在实验室用荧光剂画下线索。
"告诉底下的人，"他的声音像淬了冰，
"明天开始，见徐氏的船就扣，见徐江的人就打。"
"可是......"助理犹豫，"警方正在严打□□。"
弹簧刀突然抵住对方咽喉，刀刃映出助理惊恐的瞳孔。
江浩想起审讯室里林悦戴着手铐的样子，想起张诚说她被判了十五年——十五年，可以让一个少女变成妇人，却不够让他赎清罪孽。
"我说过，"他压低声音，
"用徐江的规矩，回敬徐江。"
帝豪夜总会的地下室，江浩转动父亲的翡翠戒指，听着楼上舞池的喧嚣。
电脑屏幕上，徐氏集团的财务报表正在被黑客拆解，每行数字都被标上荧光蓝——那是林悦教他的标记法，专用来追踪黑钱。
"江少，这是您要的东西。"
黑客推来硬盘，里面是徐江与省厅内鬼的转账记录。江浩打开抽屉，里面摆着林悦的折叠刀、张诚的橘子糖纸、母亲的实验室日志。
指尖抚过日志扉页，"蓝雪计划"四个字被红笔圈了又圈，像道永不愈合的伤口。
"去联系周氏财团，"他合上抽屉，"就说我要收购他们手里的安城河航运权。"
"周氏是徐江的亲家，不可能卖。"
"会卖的。"江浩摸出支票簿，笔尖悬在千万位数上，
"如果他们知道，周氏千金的留学账户里，每周都有三百万黑钱进出。"
窗外忽然下起暴雨，他望着雨幕中摇晃的老槐树，想起林悦在拘留所隔着铁栏说的话：
"□□如棋局，要赢，就不能只盯着棋盘。"
现在，他要做的，是连棋盘一起掀翻。
三个月后，江氏集团会议室。
"徐氏集团申请破产重组，旗下港口、夜总会、物流链......"秘书的声音带着颤抖，"全部被我们收购。"
江浩盯着墙上的安城地图，上面用荧光蓝标出的据点，比大伯鼎盛时期还要多三倍。
他的西装袖口露出半截红绳——那是林悦编的平安结，他拆了围巾，将红绳缠在腕间。
"通知媒体，"
他站起身，整理领带，"下午三点，我要在老槐树广场开发布会。"
"可是江总，那里是......"
"是青龙会初代堂主栽树的地方，也是林悦被逮捕的地方。"
他打断秘书，声音里带着刺痛的甜，"记者会的主题就叫——《安城商业新秩序》。"
暴雨在发布会中途骤至，江浩站在临时搭建的舞台上，看着台下举着话筒的记者，忽然在人群里看见张诚。
警探穿着便衣，袖口露出半截警服，眼神复杂。
"各位，"江浩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广场，"江氏集团将注资十亿，重建安高礼堂遗址......"
话音未落，台下突然骚动。几个混混冲上舞台，□□在雨中划出冷光——是徐江的残余势力。
江浩不退反进，弹簧刀出鞘的声响混着雨声，他听见张诚的怒吼，听见人群的尖叫，却在刀刃抵住混混咽喉时，忽然想起林悦的笑。
"别脏了西装。"
这是她以前常说的话，此刻却在耳边清晰如昨。他猛地收刀，改用肘击放倒对方，白衬衫袖口的红绳飞起来，像道燃烧的火焰。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江浩望着漫天雨幕，终于承认——他怕了。
怕自己变成大伯那样的人，怕林悦出狱时，看见的是一个沾满血污的怪物。
"张诚！"
他喊住正要逮捕混混的警探，雨水顺着下巴滴落，混着不知何时流出的泪。
"告诉林悦......"他顿住，喉结滚动，
"告诉她，老槐树的新芽已经破土了。"
深夜的办公室，江浩对着落地镜解开衬衫，露出心口的刺青——那是用荧光剂纹的双生槐树，一棵开着蓝雪花，一棵结着橘子果。
指尖抚过纹路，想起林悦的体温，想起她替他挡刀时说的"疼吗"。
原来不是不疼，是疼到麻木，才知道什么叫刻骨铭心。
电脑突然弹出新邮件，是张诚发来的加密文件。视频里，林悦坐在监狱操场的长椅上，围巾换成了素色，却在看见镜头时，指尖轻轻划过袖口——那里有她用指甲刻的"浩"字。
江浩猛地关掉视频，弹簧刀砸在镜面上，裂痕如蛛网蔓延。
他想起十七岁那年，在实验室第一次见她，她白大褂上的蓝斑像星星，而他掌心的刀疤像月亮。
"原来我早就喜欢上你了。"
他对着裂痕中的自己低语，雨声渐歇，黎明的光爬上窗台。
抽屉里的橘子糖早已融化，却在糖纸上留下淡淡的印子，像她画的小雪花。
手机忽然震动，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雪停了，我闻到了春天的味道。"
江浩望向窗外，老槐树的枝头真的冒出了新芽，在晨光中轻轻颤动。
他摸出弹簧刀，在镜面上刻下最后一道痕——这次没有疼痛，只有希望。
因为他知道，有些东西，哪怕被黑暗包裹，也终将在光里重逢。
第一卷：新生（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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