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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果
顾钦被闻喻掼倒在深灰色的床上，腰部塌下去，拱起一个惊心的诱人弧度。
闻喻握住顾钦的腰，覆在他背上，从背后吻过他肩胛骨处裂痕一样的疤痕，于是顾钦也觉得肩膀上的那道陈年旧疤开始滚烫发痒起来。
他艰难喘息着，把脸埋在深灰色的枕头上。
卧室里没有开灯，这是闻喻第二次登堂入室，还是以这样紧密的姿态。
闻喻头脑一片混沌，理智和情感在拉锯，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他几乎有些崩溃道，“哥哥，对不起，我忍不住。”
顾钦已经不关心这个了，他只是模糊地在想，为什么闻喻可以这么久都不.？
“要么现在.出来，要么拔出来……你难道真的是狗吗？一直往里.。”顾钦伸手往后推拒着闻喻的腰腹。
“哥哥、哥哥……”闻喻被汗水迷了眼睛，被指责了也不肯松手，反而呢喃着把顾钦翻了个面，“我想要你吻我。”
于是顾钦缓慢仰起修长的颈脖，在他唇上烙下一个不轻不重的吻。
在昏暗的视线下，闻喻看不太清顾钦泛着情欲的脸，但能清楚感受到顾钦整个人都被他牢牢抱在怀里，这让闻喻感到万分安心。
“顾钦，我爱你。”
……
太烫了……
闻喻再这样一直叫他的名字，他还没.，顾钦就要先去了。
“难道我们要在这里.一辈子吗？”顾钦伸手抚开被汗水浸透、粘在闻喻侧脸的一缕金发，心声无知无觉脱口而出。
闻喻浑身一滞，几乎是瞬间就.了。
“……就要一辈子。”他把头深深埋下去闷闷说。
颈脖处洒落的热气异常灼人，闻喻似乎没有停止的意思。
恍惚间，顾钦不确定地想，难道真的是因为年轻吗……？
耳边不分彼此的滚烫心跳如擂鼓……慢慢的顾钦竟然渐渐感觉舒服起来。
所有剧烈的温度再次一起涌来的瞬间，顾钦跟着……了。
时间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
顾钦被半强迫地和闻喻紧紧拥抱着，紧贴的胸膛剧烈起伏。
无关其他，此刻安静的房间内只能听见彼此粗粝的呼吸声。
……
“在海堤上的时候，哥是不是跟我求婚了？”闻喻喘匀了气，去吻他的耳廓和胸膛。
当时不敢追问，现在这样以最亲密的方式拥抱在一起，他反而问出了最在意的问题。
顾钦听到他突然问，怔愣了一下，破碎的意识逐渐回拢，他看着闻喻，安静了数秒，坦荡地承认了。
“是。”
感受着闻喻突然又剧烈起来的反应，顾钦汗涔涔地躺在船上哼笑道，“但我现在有点儿怀疑你之前是在骗婚。”
“没有骗婚。”
“唔！”
……闻喻一激动起来，难受的是顾钦。
“没有骗婚。”闻喻差点哭出来，“哥，你不可以后悔。”
“没有吗？”顾钦亲吻他的眼睛，有点逗弄人的快意，“那你现在是在干什么？”
“哥哥，求你了。”闻喻深深吻着顾钦，心头一片滚烫，“就跟我结婚吧。”
顾钦身上的温度很高，被折腾到有点恶劣地想报复嘲笑他。
谁求婚是在床上的？连个戒指都没有。
话还没出口，下一刻，闻喻察觉到不对劲，断了线的热泪瞬间砸落在顾钦的胸膛和颈脖。
顾钦呼吸一滞。
又神思不属地开始想，其实他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不是吗？
“想让我答应吗？”顾钦这时候已经感觉比第一次时好多了，他声音有些许沙哑，情不自禁去摩挲闻喻的背肌处的凹陷。
“想、很想。”闻喻眼睛里闪动着纯粹的光，声音沉闷，“想得要死了。”
顾钦低低喘息着，扯唇笑了，颇具暗示性意味地夹紧他的腰，“但我觉得你表现得还不够啊。”
刚才他们……太着急了，闻喻闻言立马想去玄关处拿东西，才刚有动作就被顾钦用脚勾住脊背拉了回来，“别去。”
“我现在有点喜欢它了。”
“！”
闻喻往胸腔内深深吸入一口气。
……
顾钦这样挑逗的下场就是被闻喻翻来覆去地表现自己。
“……”
……
“够了……”顾钦的声音已经嘶哑，“再这样下去真要死床上了。”
然而现在闻喻已经不是这么容易能刹住的了。
“唔、哈……！”
“哥哥……结婚。”
闻喻深深嗅着顾钦的气息，舔吻他的颈脖，“答应我……”
“答应了……我答应了！结、跟你结……”
闻喻瞬间瞳孔放大。
“哈、哈唔……”
两道焦灼的呼吸声逐渐重叠在一起。
顾上校这么多年和异种搏斗都有惊无险的度过了，差点折在这小子身下。
多新鲜？
多丢脸。
他还不想做风流鬼。
“……明天我要是还能下得了床，立马就跟你打申请去领证，算哥求你消停点。”顾钦怕他还闹腾，提前保证道。
他平日里总是显得冷淡的眼睛此刻已经彻底被水光浸透，显得格外潋滟。
因为又疼又爽，顾钦甚至怀疑闻喻偷偷给他调过敏感度。
但是又不像，毕竟这小子只知道一直……。
虽然挺舒服的……
“真的……？”闻喻看起来又要哭，从上而下俯视着顾钦因为自己而全身战栗的兴奋模样，鼻血先一步哗啦啦流下来。
他仍带着哭腔，“那哥……明天一定不能忘记了。”
这下还怎么忘，顾钦差点给他吓萎，“死也忘不了了。”
“今天先到这里……”顾钦自己都还不甚清醒，先一步下意识伸手去按压闻喻的鼻腔。
闻喻扯开他的手，伸手胡乱抹掉血迹，沉默着装听不见，还要去和顾钦接吻，继续亲密纠缠……
“……”
止血……
然而顾钦已经无力说出这两个字了。
……闻喻疯了。
顾钦瞳孔失焦，鼻尖甚至还能嗅到一点血腥气。
他潜意识能感觉到自己越来越失控，偏过脸去不看闻喻。
闻喻怎么也看不够似的，一定要顾钦正面看着他脸，然而他一旦看到顾钦脸上难以言说的表情，就只会更加过分。
……
清到浓时，闻喻突然放出精神力触手。
莹绿色的精神力触手瞬间顺着脚踝攀上来，和闻喻透着沉沉欲望的眼睛一起撞进顾钦眼里……
顾钦的脸色一变，汗涔涔的手立时抵住闻喻下半张脸，头脑霎时清醒过来，“不要……精神结合……”
气氛正好、热汗淋漓，闻喻已经情不能自已，他伸出红软的舌头舔了舔顾钦指间，完全感觉不到他的抗拒……
闻喻唇齿间的热度同步落下，具有疏导作用的冰凉触手让顾钦本就高涨的某种情绪继续重叠，带来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舒坦。
“别……”顾钦白着脸又重复了一遍。
迟缓了好一会儿，闻喻才反应过来，顾钦刚才在说什么。
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淋下来一般，他颤抖着声音问，“哥……你说什么？”
不愿意跟他精神结合？
明明刚才还在谈婚论嫁，闻喻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
两人间的气氛急转直下。
闻喻开始胡乱猜疑，脸上的神情异常敏感脆弱，“哥还是不信任我？”
顾钦被精神力触手抓得更紧，想到闻喻把他挤在玄关时的模样，觉得有点故作轻松的好笑，“哪是我不信任你，明明是你不信任我。”
他示意闻喻往下面看，“我都快把你当心肝疼了。”
“哥不要转移话题。”闻喻抓住顾钦的手腕，冷下脸的时候表情也怪唬人的，“为什么不精神结合？”
他们明明连rou体结合都做了，为什么不能精神结合。
“只做.不结合，那我们这样算什么？”闻喻感觉到胸腔里有一团火在滚。
“我们当然是伴侣，”顾钦去吻他的唇角，“别多想，哥最爱你。”
顾钦回避得太明显了。
“没有任何一对哨兵和向导的伴侣是不精神结合的。”闻喻现在根本听不进他的甜言蜜语。
顾钦沉默了。
再找不到什么理由去骗他。
……
在一种令人惊叹的寂静之中，闻喻敏锐地问他：“哥，你的精神图景到底怎么了？”
这个一个被顾钦刻意忽略的问题，甚至他希望闻喻也忽略掉。
闻喻之前隐隐有过猜测，但那只是怀疑，而现在……
闻喻突然开始害怕起来。
令人窒息的沉默声中，闻喻听到他说，“我快死了。”
“不可能！别说……”
“哥……”闻喻眼睛瞬间红了，他根本无法相信，“让我看看你的精神图景！”
顾钦把情绪隐藏得太好了。
他瞒了其他人多久？五年、还是十年？
“太狼狈了，我不想让你看。”顾钦看着这样的闻喻嘶哑地说。
其实闻喻的疏导是有作用的，和闻喻的结合也会让顾钦觉得很舒服，但那远远比不上精神图景崩塌的速度。
已经无法挽回了。
一切都已经无可挽回了。
除非让闻喻把命也搭上。
顾钦怎么舍得。
“对不起，我本来就是这么自私的人。”顾钦近乎无情般坦荡坦诚。
但他有点心疼闻喻了。
闻喻才十九岁。
这全是他的错。
“别把我当作活下去的理由了。”
顾钦接受他，有这个原因，当初拒绝他，也有同样的原因。
靠着他活下去，那闻喻又还能活多久呢？
当初闻喻太小了，母亲又过度地投入到过去，顾钦就像那只突然出现的蓝色闪蝶，彻底搅翻了他的内心世界。
但异变的塞浦路斯闪蝶是有剧毒的，顾钦已经分不清了……也许当时闻喻只是误解了，以为没了自己不行，但再后来，他找到了自己，是顾钦吸引他、抗拒他、接受他，和他痴缠着一起度过了这么长时间……
顾钦自觉像颗诱惑了他的恶果，在他五脏六腑糜烂……最终还是害了他。
“以后别吊在我一个人身上了。”黑色的发丝遮住了顾钦的眼睛，闻喻看不清楚他的神色，“我死了之后，允许你去找别人。”
“我不要……”
“哥道德最高水准除了杀虫子，就体现在你身上了。”顾钦和他靠近了一点，突然有点开怀地笑了，“答应我好不好。”
闻喻心脏疼得说不出来话。
“那就不找别人吧。”顾钦抚摸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满是泪痕的脸，“去找别的理由活下去吧，不然就继续把我当理由也可以。”
“我想你活下去。”
“哥，你好残忍。”闻喻颤声说。
顾钦无法辩驳，脸上血色瞬间褪尽。
“我根本不在乎，我只要你告诉我、只要你想着我就够了……”
“你明知道的……我没有你是不行的，没有你我根本活不下去！”闻喻泪眼婆娑地直视着他，眼里满是痛意。
那双眼睛明明是顾钦最喜欢、最珍爱的。
闻喻想强硬地查看顾钦的精神图景到底怎么了，但顾钦比他心硬，他抵抗得很激烈，闻喻害怕伤到顾钦，不敢真的强来。
“求你了……”他把脸埋在顾钦胸膛上。
“让我进你精神图景里面看看……”
“没用的。”顾钦感受着脖颈处的濡湿，轻柔地抚摸他的发顶。
闻喻太执着了。
顾钦不想让他更绝望。
闻喻不想再听他说了……
他面无表情直起身来，突然用力按住顾钦的肩膀，扯过不知道扔在哪里的黑色领带，把顾钦整个人紧紧禁锢在床铺上。
整个过程顾钦丝毫没有挣扎。
“哥哥真的不给我看精神图景吗？”闻喻抓住顾钦脚踝，神色是顾钦从没见过的冰冷。
“闻喻……”
“那就只剩一个办法了。”闻喻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
rou体结合频率高了，一样可以达到疏导的结果。
顾钦不肯精神结合，就只有这一个办法。
他不信一点用也没有。
“哥是真的要跟我结婚吗？”闻喻平静地问。
“是。”顾钦看着他山雨欲来的面色，还是坦诚道。
这确实是顾钦真心实意的想法。
但这之后呢？如果他真的……那闻喻怎么办？
闻喻全心全意只有自己。
“是我对不起你。”这件事无论如何都是他对不起闻喻，顾钦讨好地去吻他的下颌。
“那哥就把两份义务一起履行了吧？不仅是哨兵和向导之间的，还有伴侣之间的，哥两份一起履行了吧？哥如果觉得对不起，就一起补偿给我吧。”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闻喻自上而下俯视着顾钦。
“死也不会。”
闻喻的执拗让顾钦再说不出话来。
顾钦不敢再看闻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精神图景里潜藏的暗伤太多太疼了，恍惚间他竟然觉得自己疼得好像下一刻就要死去。
闻喻俯下身去亲吻顾钦的眼睑，竟然在顾钦眼睛吻到一点湿意。
……
这之后在顾钦一切混乱的记忆里，闻喻再也没有开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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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这章的时候伤伤的，写完想保存的时候后台还闪退了，吓我一跳，更伤了……幸好有云版本没全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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