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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世界:回归
宴会已经结束。
简兴源进休息室的时候,看见女儿正在对着镜子卸妆,他清了清嗓子,暗戳戳地打听着她的想法,柔声问道:“乖女儿,宴会上有没有你能看上的人?”
简知珩看着镜子中笑得正灿烂的老父亲,摘下耳环的动作一顿,有些无奈。
“爸爸,劝你一句,别去掺和那两位的事情。”
女人的第六感可是相当敏锐的,简知珩犹记得他和那位狐先生说话是,瞥见了那一眼。
她敢打包票,两人之间,指定有点事情。
思绪回笼,镜子中的简兴源正在摸自己的突出的肚腩,简知珩叹了口气,故作伤心。
“爸爸,难道你就这么想要我结婚,离开这个家吗?”
简兴源这一听,不得了了。
妻子早逝,他一个人游荡爹又当妈,将这个唯一的宝贝女儿拉扯大。
就怕委屈了他。
现在女儿一委屈,他就先投降了。
“不是……乖女儿……知珩啊!爸爸没这个意思……”
“爸爸的一切都是你的,你想结婚就结婚,不想结婚就不结,反正爸爸留给你的钱能让你花一辈子,最重要的是你开心就好。”
“这也是你……妈妈的愿望。”
说道最后一句,简兴源的声音越来越小,隐约带着些哽咽。
望着镜子中如花似玉的女儿,有一张和爱妻极其相似的面孔。一晃神,差点以为是见到了年轻的爱妻。可瞥见镜子中的自己,他已经不再年轻,两鬓染上霜白,身材走样。
幸好妻子已经不能看见如今他丑陋的样子。
他的卉卉呀,最喜欢的就是他俊俏的样子了。
简兴源眼眶发酸,心中莫名有些酸涩,又想起了女儿出生的那天。
第一次做爸爸的年轻男人没经验,甚至在医院闹了不少笑话。
小小的一团,皮肤皱巴巴的,浑身上下红彤彤的像个没毛的小猴子。
他望着婴儿床上的小家伙,问妻子:“会不会抱错孩子了?这孩子有点丑的……”一点都不像你……
他还没说完,躺在小床上的“皱巴巴的小猴子”就似乎听懂了他的嫌弃,哇地一下就哭出来。
而他也被卉卉拧着耳朵,训了好几天。
眼眶中的泪水却将眼前的场景模糊成一片一片的色块,简兴源弯了弯唇,回忆起这些,他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哭。
却又怕在女儿面前输了面子,扭头抬手摸了一把,回头又是一章笑颜。
“你小时候就这么小小的一团,爸爸都不敢抱。”
“现在都长大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简知珩转头,也是红了眼眶,“爸爸……”
“乖女儿,别哭,都怪爸爸,把你惹哭了!你妈妈知道了,又得拧你爸的耳朵了。”
看见简知珩的的摸样,心底又有些后悔说这些话,可又不得不说。
他可不想自己女儿走上那个陈玉姚的老路,明明是自己家的产业,最后拱手让人,亲生儿子不爱,去宠一个私生子,直到现在还沉迷在那个爱情幻象中。
“我这个老头子不反对你追求爱情,但是我只要求你一件事,”
“知珩,不要委屈自己,也不要为了一个男人就失去自我。你永远都是爸爸的宝贝,没有什么东西配让你受委屈。”
“我知道,爸爸。”简知珩扑进了爸爸的坏里,吸了吸鼻腔,声音带着些哭腔。
父女二人相拥,都是红了眼眶,最后分开时,看着对方肿得跟核桃死的眼睛,像是从前的每一次一样相视而笑。
台北机场
广播中温柔的女声,正在播报着航班的登机提醒。乘客们时不时仰头,望向不远处的电子屏幕,航班的动态信息正在不断地滚动着。
各式各样的行李箱滚轮咕噜咕噜地划过,被脚步匆匆的行人拖拽着,前往着五湖四海,又或者是从四面八方汇聚于此。
天气正好,蓝色的天穹似是水洗过一般通透明亮,看不见一丝云彩。
戴着墨镜的男人曾经的温柔笑意褪去,变得锋利起来,整个人都像是被笼罩在一层化不开的阴影中。他拉着行李,不疾不徐地行走着,突然他脚步一顿,墨镜下的眼神变得锐利如利刃般,翻涌着不甘和某种势在必得。
眼神死死地盯着不远处指示牌上“台北市”的三个大字,手中握着拉杆的手指尖用力到泛白。
“我回来了,台北!”江怀玉低声喃喃。
“江余,狐晏,你们给我的伤害,我一定会百倍还之!”
他狠话还没放完,肩膀被谁一撞,整个人便止不住往前一倾,差点没站稳。
江怀玉咬了咬牙。
“你眼睛瞎!”
“你才眼瞎!”那人被骂了一句,毫不示弱地回嘴,还附赠一个白眼。
“让让!别挡路!”
越过江怀玉的身边时,还不忘记低声骂一句:“死装男!”
谁有事没事在出口摆Pose,装忧郁……
江怀玉:骂谁呢!
真是出师不利。
晦气。
等江怀玉想要骂回去的时候,那人已经拉着行李箱走远了。
憋屈的江怀玉,臭着一张脸也跟着走出了机场。
“怀玉,怀玉!妈妈想死你了!”
没多久,他就听见了一声熟悉的呼唤,还没看清,江怀玉感觉自己就被一个人狠狠地抱住。
“妈?”
陈玉姚心疼的摸了摸儿子的手臂,一个劲地念叨着“瘦了”。
这倒不是亲妈滤镜,而是江怀玉确实是瘦了。
在他出国的时候,就有些水土不服,并且出不管当地的食物,知道过了五年,这种情况也没有减轻。
吃不好,能不瘦吗?
视线越过陈玉姚,将怀玉没能瞧见其他人的身影,“妈,爸爸怎么没来接我?”
提到江志明,陈玉姚的脸色瞬间的不自然,“你爸……他公司有点事情。”
“什么事情能比我还要重要。”江怀玉低声嘟囔两句,
下一秒便被陈玉姚拽到了车子前。
“妈,怎么没换车了?”
江怀玉眉头微微蹙起,终于对父亲先前在电话中提到的困难正视起来。
公司遇见的困难似乎并不是他所想象中的小困难。
毕竟陈玉姚之前还说这辆车坐腻了,想要换一辆更舒服,更昂贵的。
秉承着不想让孩子担心,陈玉姚攥紧手提包,随口一言,打算事情敷衍过去。
“没事,只是感觉这辆车也挺舒服的。”
一路上,陈玉姚对着江怀玉又是一阵嘘寒问暖的,一会儿说不该放他去留学,一遍骂那个天杀地选了那个留学地……
嘴上没停下过。
而江怀玉只是强挤出一张笑脸,心底的烦躁却像是生根发芽似的越长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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