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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乔慕可心满意足地收下了新入账的灵石，虽然不知道宗主有没有把那半数捐款放在心上，但多赚点总没错。
在看顾完场上的情况后，乔慕可就去了后方的林中，那处正放置着前几日捕来的所有银鱼。
被处理过后的鱼鳞被细散地铺平在另一侧的平底竹编筐内，鳞片虽小，但胜在能积少成多，它们挣扎着越过了筐边的围栏，露出晶尖，闪着焕彩灼人的光芒。
乔慕可莫名想到了自己的灵石塔。
照现在的累积速度，估摸着再过几天她就能试试做奶冻了。
另一旁，被剃去鳞片后，只剩下一群模糊的血肉零零散散地堆积在盆底，明明这几日常能看见，但现下，只看看着这些东西，乔慕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初见它们时的样子。
只是可惜……没人在意它除了鳞片以外的部分。
连名字也不知道。
乔慕可瞧了瞧，忽地将手伸进了鱼盆里，不知是哪处尚存一息，它轻轻拍动了下尾巴——
水花溅起，小钱单手越过头顶将又一只银鱼握入手中，比赛再次陷入了火热。
赛事的热烈远超想象，一个人来到了乔慕可面前，之后便自发宣告，这场原先只计划三天的比赛最后甚至因为大家的热情从三日扩到了五日。
在大赛最后一日的夜晚，乔慕可召集大家一起举办了一个收官晚会。
篝火在草地上熊熊燃起，大家绕着火光而坐，在不远处，为了颁奖所做的领奖台已经被临时征为了舞台，有另一群人正在那欢声表演技艺。
乔慕可和连蘅找了个小角落坐在一起，她正借用火光映出的影子给连蘅表现自己高超的手指投影画技术。
连蘅双手握拳于胸前专注地看着乔慕可的动作，乔慕可先比了个两个叠在一切的半圆。
“猜猜是什么，连蘅？”
“是健体马卡龙，师姐！”
乔慕可高举起双手：“哇，天才！”
乔慕可又双手比了个小方块，底部用其他手指遮了遮。
“猜猜是什么，连蘅！”
“是补灵啵啵奶茶，师姐！”
乔慕可又高举起双手：“哇，天才！”
路过的李大章二：“……大哥，这你都是如何看出来的？”
乔慕可：“……”
胆敢质疑我的技术！
乔慕可当即使出了兔子，老鹰，狗，蜗牛，螃蟹等连环计。
李大章二：“师姐，求传授！”
“呵呵。”乔慕可叉腰。
她再次面无表情地伸出了手：“交钱。”
但李大章二这次却不知为何迟疑了。
他们二人对视了一眼，斟酌着开口：“乔师姐，这……实不相瞒，我们前段时间听闻宗内预开秘境，为了抢占一线先机，一同去了山下找那八荒鼎主想寻个一招半式……”
章二：“结果那厮把我们俩的灵石全给骗光了，当真是可恶至极！”
“没错！”李大愤恨道，“明明拥有神器却用其招摇撞骗，若是让我再见到那八荒鼎主定要揍得他满地找牙！”
听见在骂八荒鼎主，一旁不知何处也接二连三地响起了讨伐声：
“我也被八荒鼎主骗了，当真可恶！”
“你们也？当真可恶！当真可恶！”
“……”
一呼百应。
乔慕可罕见地沉默了两秒，她出手拦截：“咳咳，咱们团队光明磊落，不做这等背后议论他人之事。”
“是，师姐说得对！”
“很好很好。”乔慕可挥手赶紧让他们去远点的地方。
连蘅藏在乔慕可影子里默默看着李大和章二离开，见乔慕可重新恢复了专注的模样，连蘅垂眸眨了眨眼，眼神向左下飘去又向右下飘去。
连蘅学着之前在御剑秘社时的动作轻轻拉了拉乔慕可的袖子。
“师姐……”他低声唤道。
“嗯？”乔慕可还在想奶冻要怎么比划才能简约又有创意，还不和马卡龙显得太像。
火光随风飘摇，带动乔慕可的手影晃动不成型，她思索着烦闷，见连蘅似乎有话想说，便干脆把两个圈按在自己的眼睛上抬头看向了连蘅。
在乔慕可眼中水波纹影在连蘅脸上晃荡，浮浮沉沉，火影是空中涟漪，连蘅是火水下的一尾鱼。
哈哈，美人鱼！
乔慕可不由地笑了出来，她把手放下捂住嘴笑：“怎么啦连蘅？”
察觉到乔慕可紧盯着他的视线，连蘅飞速扑闪起眼睫，下意识便顺着火光的热意低下了头：“师姐……”
连蘅开口带着不易察觉的忐忑和小心翼翼。
“师姐……等你要做的奶冻做完了，我们还要和其他同修待在一起吗？”连蘅低头似在思考如何措辞。
“哦！这个啊，肯定不用了呀！我们按原计划行事！”
捕鱼赚的钱肯定没有直接换物赚得多，毕竟都和宗主说要当“采购商”了，还不得干脆做实这名头。
“！嗯嗯师姐。”
连蘅眼中一亮，他藏住自己的喜悦克制地轻点了下脑袋，连蘅又低下头认真观看起了乔慕可的影画表演，但那方登场，这方唱罢，尴尬的是因为李大和章二刚才的一打岔，乔慕可的库存技显然已经被全部耗尽了。
乔慕可的手就这么卡在半空，她张了张五指，又缩了缩拳，见连蘅依旧是那副静静等着她动作的期待神情，乔慕可拳头抵下巴沉思会儿，决定给连蘅变段土土的魔术。
考虑到符合甜品师身份的魔术确实不多，乔慕可对着连蘅摊开了手：“连蘅，我手上有两个小蛋糕，你信不信？”
连蘅当即应声：“信！”
很好，因为观众太配合以至于这戏也演不下去。
“恭喜答对！”
乔慕可放弃比赛，选择直接拿出奖品。
OK，魔术结束，改变计划，烛光晚餐！
乔慕可直接从储物袋中摸出了两块油纸布包着的舒芙蕾放到了连蘅手中。
“哇……！”连蘅面上欣悦还没褪去，却先想到了什么看向了乔慕可，他低头将手中一块舒芙蕾往前递去。
连蘅低头：“师姐手上没有小蛋糕了……”
“放心啦！”乔慕可摆摆手，眨眼间又变出了一个，“嘿嘿，我做了好多。”
不再纠结，连蘅和乔慕可一起开吃，二人晃着脑袋好像梦回到了系统的葬礼。
不远处，一群人不知为何正围聚在一起，最中间，传来了刚刚离开的李大和章二的声音。
李大：“你瞎了，这分明是红色的蘑菇！”
章二：“你才瞎了，这分明是蓝色的蘑菇！”
乔慕可好奇地挪了挪身子找了个缝隙看戏，只见人影幢幢间，李大和章二正指着一颗黄色的蘑菇在争论到底是红色还是蓝色的，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喝了酒在发疯。
乔慕可指着那边笑：“哈哈，吵架咯！”
连蘅见状也看向那个方向，见李大和章二几乎下一秒就要打起来却又被旁边人匆匆拉住的样子，他疑惑地歪了歪头：“师姐，那两位同修不是朋友吗……？”
“没错没错，是奇怪的朋友。”乔慕可肯定着，心中急切，快速把嘴里的舒芙蕾吃完。
在另一边的舞台上，不知是哪位弟子正上台吹起了笛子，不太熟练的调子曲折地在空中晃荡，弯弯绕绕地联起了一连串鼓掌的人、炼药的人、在河里精进捕鱼技术的人。
曲声先是向下拂过草面带着大家足底律动，而后又一路向上，化作欢闹声洒满整个天空，略听闻过这曲声的人低低地哼起了歌，不熟悉的人拿出了其它乐器跟着奏乐，落寞的人眸光闪动撇过头去，欢欣的人看着众人开怀大笑。
乔慕可听着歌声，再等不及，她转头道：“连蘅，我们也去吧！”
乔慕可牵起连蘅的手，径直往歌舞里走去。
*
幸福的日子总是那么短暂，等比赛结束后的第二天，制作一份奶冻所需要的吉利丁片就熬好了。
乔慕可正坐在她的基地里，比赛的这几天，考虑到人数增多带来的隐患，乔慕可和连蘅一起用叶子和树枝搭建了个简易的小帐篷当做摆灵石塔的专属基地。
乔慕可将灵石塔收好，接着从连蘅手中接过食盒，熬制好的吉利丁片被摊平在盒底，薄薄的一层铺平，晶莹莹的，像透明的湖泊。
她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赞叹。
事不宜迟，乔慕可拿出牛奶、砂糖等材料，立即开始了焕颜奶冻的制作。
可是——意外诞生了。
“……为什么？”
乔慕可疑惑地看着面前夹着切碎后的焕颜养容丹的焕颜奶冻，又疑惑地看了看自己腰间确确实实因为做奶冻而增加的三十一积分，不由地陷入了困惑。
虽然别人得到的积分都是整数，而她的却诡异的多了一分这一点也很可疑，但，现下更为重要的显然是——
“这焕颜奶冻哪里有问题吗？”乔慕可仔细端详起了奶冻，“难道哪样灵植出错，变成了别的丹药？”
怎么没有任务成功的通知？
“甜品系统？甜品系统——！”
乔慕可尝试在心底呼唤甜品系统，却也只得到了一句评定无错误的回复。
没辙，自己看不出来，乔慕可转头问向了连蘅：“连蘅，这个焕颜奶冻的焕颜部分有什么错误吗？”
“……焕颜奶冻？”等在一旁的连蘅听了乔慕可的话，喃喃道，“师姐要做的是原来是焕颜奶冻吗？”
“嗯嗯。”乔慕可应声道。
“……”
“……师姐。”连蘅忽然明白了什么，他犹豫着开口，“师姐，你说的是焕颜奶冻……会不会是焕颜墨发汤和焕颜皓齿丹？”
“？”
乔慕可傻了：“这两个是什么东西？”
见乔慕可确实是弄错了，连蘅立刻向她解释：“师姐，焕颜三药是镜湖峰的徐长老研发的，因为据说是同一批研制出来的……所以他就给三样丹药取了相似的名字。”
“……”
“……”
乔慕可默默拿出了自己带的丹药书，她先翻到了当初看的焕颜养容丹那页，接着面无表情地往后一翻
——【焕颜墨发汤】
——【焕颜皓齿丹】
乔慕可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把书摔了出去。
“系统你给我出来受死啊！！！”
【嘟嘟嘟~】见自己的计谋终于暴露，系统忍不住吹起了口哨。
还来不及乔慕可与系统大骂一天，恰在这时，门外先传来了一道陌生的声音：
“师姐你在吗？我想来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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