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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咸腥气~
长久的压制之后是触底反弹。
风刮着脸,白染鸢倒吸了口凉气。
白色的浪花被海浪吞没,流水遮天蔽日,墨蓝色之下,隐隐有黑影游走。
“交给我”襄反抱住白染鸢,指尖魔卡闪烁,脑中飞快地算着安全坐标。
刹那间,两人却沉入海中。
骤增的水压让白染鸢像是全身上下都莫名挨了一锤,憋着气,眼球被流水冲的眼睛欲睁不睁。
襄被白染鸢兜着,抽出手来,凝聚出一张魔卡。
吹泡泡的小美人鱼虚影从魔卡中游了出来,慷慨地给她们吹了一个半径一米大的泡泡。
两人挤进去,压力骤降,白染鸢大喘着气,眼睛眨巴眨巴,酸涩生疼。
泡泡外,美人鱼绕着泡泡游了两圈,最后落座在泡泡顶端,操控着水流让只有薄薄一层的泡泡无视摩擦力地一路向前。
“抱歉抱歉”襄顺着脊背给白染鸢顺气。
襄的状态比白染鸢好得多,除了脸颊泛红没什么大事。
“我们去哪?”白染鸢松了口气,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虽然差点就要又报废一次。
“不知道”襄看着目的明确的小美人鱼,玫色的眸子中格外晦暗。
“那她?”白染鸢搞不懂襄异能的逻辑,但也没想到魔卡居然是不受襄控制的吗?
“她是‘遥’,是寄居在魔卡里面的残片——灵魂残片”襄解释。
yao?哪个yao?
“薛遥,海的女儿薛遥”
襄解释全,白染鸢这才对上人。
薛遥,崩协那个嘎掉的会长,机械女王激推。
甚至连崩协的副会长也是一个大型计算机,叫什么——克莱尔。
还正好和那位机械女王同名。
“那她该不会是要去找克莱尔吧”白染鸢问道。
“不知道”襄依旧是不知道,“誓死相拥的灵魂会得到海神的祝福,哪怕天崩地裂、海枯石烂,灵魂的羁绊也绝不断绝”
“不过,我想,我们这次应该是能找到黄昏时刻的所在地了”话是这么说,可襄的脸色可说不上好,甚至……她在生气。
气到把火压在心里都不怎么压得住,不得不显于脸上。
白染鸢自觉地不在说话,现在尬聊就是老虎头上拔胡须,一炸一个准。
似是近了点,她格外高兴,泡泡上浮现海浪的花纹,好似一层织锦。
白染鸢把自己的四不像的头发绑成单条麻花辫,安洁卡将辫子叼在嘴里,看上去是无聊到一定境界了。
襄背对着白染鸢,气压低得吓人,突然冒出一句:“吸气”
顿时心神领会,猛吸一口气,霎时,小美人鱼连同泡泡应声破碎,化作流光流入魔卡,海水填充着这片中空。
襄蛙游在最前面,白染鸢紧跟其后,麻花辫上带着一只随波逐流转圈圈的安洁卡。
两大一小游了十来分钟,白染鸢越发感觉自己身体沉重,所幸,眼前出现一根管道,蹿进那根管道,顿时,眼前一片晕乎的马赛克,安洁卡见此,下意识以为白染鸢是体力不支,叼着白染鸢的辫子,变形出一个小马达,呼噜呼噜地把人拉到襄附近去。
襄探出头,得到新鲜空气时,手中的魔卡光芒已然只剩萤火之光。
安洁卡把近乎是溺水的白染鸢甩到岸上,砰的一声,白染鸢吐出一口水来。
彻底晕过去。
襄看着左脸写着迷茫右脸写着无辜的兔子,默默地给白染鸢做了次急救。
把水彻底按压出来,贴着身子听心跳,依旧有力,看来没什么事。
然后就是两巴掌,清脆两声,脸颊不要钱地红了两个巴掌印。
白染鸢托着脸,一副要醒不醒的疲惫模样,脸颊的疼痛和晕晕乎乎的大脑做着斗争,“谢谢”
这句谢谢说的真心实意。
“废了”见白染鸢这样,襄一下子就明白她受到了多大的压制,身体机能被迫拉着精神垫背,整个人都是半死不活的模样。
“继续”听到襄冰冷的判决,白染鸢也不知道哪来的气力,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襄见此也没办法,搀扶着人往前走。
安洁卡迈着自己的小短腿,垂耳一蹦一跳,紧跟身后,相当省心。
顺着管道走,看见越发无章的机械和塑料制品,方知原来这里是个垃圾场。
但是,这里丝毫没有食物的腐臭味,实属奇怪。
“食物不足?”白染鸢脑子嗡嗡,脱口而出。
“……恐怕比这更严重”襄看到的东西比白染鸢更多,若是单纯的食物不足倒没什么,但是现在是异能缩至一角,原来来这所城邦就是为了遏制崩坏的人定然已成为湮灭者的一员,但是现在却什么也没看见。
甚至,连人都没有看见一个,空空荡荡的,好似死城。
可是上亿人,数据应该是这个,突然消失不见,这未免太吓人了点。
“而且,估计已经发现我们了”襄补充着。
压制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从压制的范围是层层增强来看,说明这应该是一种类似于开闸放一定量的水,填补每一个空的瓶子,直到流水耗尽。
足够精细化的操控让异能产生了一种类似于雷达的特性,更何况,白染鸢可真就是一个无底洞,若是躲在她后边,襄觉得自己异能被削弱的部分基本上是没有。
人形盾牌,只需要牺牲一个白染鸢。
“得亏你还有气力”襄怜爱地使用异能把她的衣服烘干。
“啊?”要傻不傻的白染鸢左右脑互搏,卡住了。
“没事,习惯就好”
又是一句让左右脑互搏的话,白染鸢放弃挣扎,不再多想。
但是话倒是呈现的快,白染鸢逐渐习惯了这种牛入泥海的感觉,身体依旧是疲惫,像齿轮咔咔咔地转呀转,但是脑子越转越清醒。
垃圾越来越多,后面白染鸢甚至要爬着垃圾进去,也不知道是哪来这么多垃圾,抑制爬了三四个小时都不见底。
“这垃圾生产量不对?”白染鸢再是迟钝也发觉不对劲。
“机械产品居多,按常理来说,这些都是可以被重复利用的,现在却像是一次性耗材,就跟中了病毒一样,遭人嫌弃”
“或许它们就是中了我们看不见的病毒”襄不知是想到什么,脸色格外的惨白。
已死故人的遗物。
襄暗叹了口气,她是真没想到,在分家的时候,这人居然胆大包天,暗自昧下她的遗物,而且还是这么久才被人发现。
“你试着去听?有没有心脏跳动的声音”襄唇抿直成一条直线,格外冷冽。
白染鸢不解,白染鸢采纳襄的建议。
但是没有,周围很安静,别说是心脏跳动的声音,连水流动的声音都是那么的死寂。
白染鸢下意识地觉得是自己所处的位置太远而听不见时,安洁卡却开口道:“如果是波的话,我听到了”
“她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唱歌”安洁卡停了下来,纠结地组织语言,“应该是歌,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襄无奈地看着垂耳兔,她怎么忘了,这里还有个莫比乌斯出产的“人工智能”,本身就是机械,对于她的遗物感知力天然就处于种族优势地位。
还真是环环相扣,算无遗策。
“这是歌吗?”白染鸢问道。
“应该?或许?可能?”安洁卡也不确定,“总之她的声音越来越弱了,就像是得不到回应的小孩子,就是是哭泣也渐渐哭累了”
白染鸢看向若有所思的襄,再看向安洁卡懵懵懂懂的模样,总有一种感觉,她好像是被抛弃了。
“这下子麻烦了”襄选择继续走既定的线。
“早就麻烦了”白染鸢拎起安洁卡放置左肩,继续赶路。
“你说的也对”襄掩眸笑笑,跟上。
又走了不知多久,是补充了两块压缩葡萄糖糖块的距离,总算是看见幽幽的浮光。
为了把东西排出去,这里的洞口格外的大,甚至不时还有东西落下,顺着坡面滚进水里,炸起水花。
安洁卡变成无人机,率先飞上去,再延伸出一条绳索,把两人一同拉上去。
上来后,白染鸢差点脚一软瘫倒下去,越是靠近,对她的压制越大。
什么玩意,来克的吧。
襄搭把手将她扶稳,四处张望。
不是金属,而是碳化硅,一种耐高温、耐腐蚀的材料。
耐高温?
“输入了她的程序吗?还真是不留情面”襄呢喃自语。
看向安洁卡,莫比乌斯虽然安排了她的成长,但最开始她的确是孑然一身,而那位是失望攒够了离开,还是复制了个干净。
襄是后勤,很多事轮不到她管,要是能把在情报部干活的白鸢弄出来……当然,只是开个玩笑。
通道密密麻麻,襄作为向导依旧在前面带路,虽然不知道她用的是什么法子,秉持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则,白染鸢也不至于做什么幺蛾子。
然后,就是一片片隔离出来小房间。
透明玻璃的强度极高,里面的章鱼、蛇、菟丝子……各种各样的家伙对着玻璃挥出自己的触手、尾巴、藤条,但从未留下一丁点痕迹。
“这是……城邦?”白染鸢心生出一种无力感,“……骗人的吧”
比起白染鸢的易受影响,襄就镇定许多,但青筋暴起的手腕仍表现她的不安定,“城邦沦陷了,这里是——实验室”
“就是不知道她究竟准备了多久”
早就防备起她了呢,尤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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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灶娘:复工!我考完啦~
白染鸢:暑假快乐!
灶娘:不快乐~因为家里人要求我要有暑假计划……不允许我乱搞。
白染鸢:(摸摸头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