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如你

　　蒋凌这也才反应过来：“哎，被这小子弄懵了，我都忘了今夜还有赵骏在。”
　　少爷顺着蒋凌的视线看过来，语中惊疑：“方明？”
　　“看到没，是这小子发疯地撞门，以为这里面的是你呢。”
　　少爷抿着唇对我说：“先出来。”
　　少爷生气了。
　　果然，和蒋凌作别后，一回到府里，少爷让其他人都退下，只留下了我在房内。
　　少爷坐着，而我跪着。
　　少爷不问我知不知错，对我反问：“你既觉得房内是我，还敢闯进门？”
　　我直着身：“我是为了少爷的安危。”
　　少爷指尖敲着桌面：“顾念我的安危，却打断人来替我解药性吗？”
　　我低下头：“少爷不喜欢女子，我怎能任由……”
　　少爷原本不显情绪的音色陡然冷了下来：“我喜欢什么是我的事，什么时候由得了你来替我说。”
　　我抬头见到少爷的冷然的脸，心中酸涩：“方明不敢，只是不想少爷后悔。”
　　少爷冷笑：“方明，我看你敢的很，我爹都不会拘着我行事，你却管到我头上了？”
　　我膝行两步，到了少爷近前不远处：“我并非想管束少爷，向来以少爷为先，可是此事……”
　　少爷并不听我说：“滚出去。”
　　我眼眸一颤，不敢出去，将头磕在地上：“方明知错，请少爷责罚。”
　　“罚你，你怕罚吗？练武之后硬气了，凡事专断，罚就能记事？”
　　“怕的，少爷尽管罚，我练武是为了保护少爷，从不是要专断少爷的事，少爷不喜，我往后必不再犯。”
　　少爷默了默。
　　我在这沉默中煎熬，低下头等待少爷的判决。
　　“方明，你最好祈祷赵骏无事，不然少不得拿你去交差。”
　　我心中一喜，抬头看向少爷：“多谢少爷。”
　　少爷起身，做了决断：“我早放了你的籍，不如就趁这次将你送出府。”
　　像冷水兜头浇下，我看着少爷走向里间的身影，差点也站起身：“少爷，我不怕，也不想走。”
　　少爷脚步未停：“又来了，违抗命令。”
　　我改口：“不是，是我求少爷，求您。”
　　“方明，你的心大了，想要的太多，我这里只有伺候人的活计。你该去求我爹，调到他身边，生意上的事我不想管。”
　　我有些跟不上少爷的思绪，只能表着忠心：“我只想伺候少爷，少爷若是用的不放心，我可以签卖身契，像之前一样，我还是少爷的财产，任由少爷处置。”
　　少爷的身影走到我看不见的地方，也并未给我回应。
　　我跪在原地不敢起身，怕少爷再说我违令。
　　鼻尖一酸，我再次哀求：“只求少爷，不要赶我走……”
　　少爷飘然的声音这才传来：“图什么……方明。”
　　鼻尖酸意未止，倒被少爷的这一句牵动着，我的眼尾渗出泪来。
　　是我揭开了少爷的伤疤，少爷不喜欢女子一句，便将他的过往勾了出来，我是当时的亲历者，于是少爷在我面前发火，想要将我推开。
　　我不怕罚，少爷便放我自由之身，甚至许以前程，都被我拒绝。
　　少爷这句图什么，一是不知我图什么，二是怀着怅然之意，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被贪图的，三是少爷怕被人贪图利用，一二再的，耗光心气再难跳脱心结。
　　少爷不信有人能什么都不图，那样的人他也不敢多用。
　　不过我确实有所图，只是不能说，至少不能在此时说，所以我需要有个能摆到明面上的贪图。
　　“我图安逸自在，这世上再没有比在少爷身边好的去处。”
　　“我爹是老爷的管事，已然是得力，我在少爷院中不犯大过错，都能安然度日，且少爷允我学武，我自然要报答少爷的恩待。”
　　“我爹愿意和老爷同生共死，我对少爷也是如此；知遇之恩和恩待之情一样，少爷和老爷安好，便是我和我爹的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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