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以假乱真
听仵作这么一说,上官挽情心头一凛,都觉屋中弥漫的隐隐血腥味变得愈浓。
“别卖关子了,”尹竹喧等不及,“那尸体到底怎么回事?”
仵作道:“两年前因为外观以及屋内都符合自尽,便没有剖尸检验,但此一剖,属下发现此尸太过古怪了,属下第一刀下去,体内血液便涌出,鲜亮如新,这说明什么?”
上官挽情说不上来是什么,与尹竹喧对视一眼。
呦呦回答道:“说明……他体内的血还在流动?”
“正解,”仵作点点头,“而且,属下察看了马韦骨骼,关节软骨处竟然毫无磨损,这又说明什么?”
呦呦饶有兴趣地又要答,却被尹竹喧打断。
“啧,”尹竹喧撇嘴,瞥一眼从这里连连提问的仵作,“你直接说。”
“哦,”仵作蔫蔫应一声,“人要是生长走路生活,不管是否受伤,这骨与骨的连接长时间下来自是要有磨损,可这马韦全无,宛若新生。”
上官挽情明白仵作刚才所说的,“所以你才说马韦是新人?”
“对,”仵作用力点点头,“而且不止骨骼新,就连五脏内扶都是新生,长的太标准了,不像是真的人。”
不像真人?
这话怎么这么熟悉,总感觉在哪里听到过类似的话。
不朽尸体说完,仵作又立马拉着三人走向另一边。
“那具腐尸……”
仵作将尾音拖着,三人听得聚精会神。
仵作却一停,又兴致勃勃地问道:“大人猜是死与什么时候?”
上官挽情听得极认真,不曾想,仵作又来这一下,深吸一口气。
尹竹喧也是表情难忍地一拉旁边跃跃欲试的呦呦,道:“现在不是有闲情逸致你问我答的时候,情况紧急,你直接说结论好不好?拜托了!”
仵作又“哦”一声,“那属下继续说,这具腐尸也是死于两年前,肋骨又断裂痕迹,这说明什、”
“嗯?”
尹竹喧赶紧制止仵作提问。
仵作赶紧刹住,继续道:“说明生前遭人用刀正面用力砍过,死于刀伤。”
上官挽情在脑内翻来覆去地想着两具尸体,一具不像真人,一具是被人砍死,都死于两年前,还被葬在同一棺材中……
小择不会自尽,定是有人所杀……
上官挽情耳边浮现马韦笃定的声音。
不像真人……被杀……
“小情情~小竹竹~本公子来啦~”
院内响起项青天悠闲至极的叫喊。
项青天!
就没有天工坊做不到的,区区尸体而已。
上官挽情一下茅塞顿开,是初见项青天时他说过的。
在城心湖打捞出地尸体也是天工坊所做,那这具不朽之尸会不会也是晦明间所做,而那具腐尸才是真的马择。
嘭——
上官挽情想着,便冲出屋中,呦呦也是追了出去。
“公子,你们去做什么了?”
只见项青天换去他的粉衣,穿着同水城一般的暗色布衣,一手吃着糖葫芦,另一只手还拿了三个,身后的项富贵也是双手塞满糖葫芦。
“怎么样了?”项青天将嘴里的咽下,递给呦呦一根糖葫芦,“可有什么进展?”
上官挽情走到项青天面前,盯住项青天眼睛。
项青天缩缩脖子,警惕起来,“殿下,这是……”
随后上官挽情目光落到项青天手上的糖葫芦。
“害,”项青天一笑,将另只手里的递向上官挽情,意味深长地笑笑,“有殿下的份,本公子可不是只想着自己的人。”
项富贵见状将手里的一一分发给上官挽情身后的几人。
上官挽情扫一眼项青天递过来的糖葫芦。
不出意外就是从刚才那个小娃娃哪里得的。
“诶呀——”
上官挽情一把夺过项青天吃过一半的,项青天怪叫出声。
“天工坊是不是可以造人身?”
尹竹喧听到上官挽情所问,也是瞬间反应过来上官挽情是何意,冲了过去双手拽住项青天胳膊,两眼放光道:“和真人完全一模一样的那种?”
项青天没有立刻回答,眉尾轻挑,来回打量都是一脸迫切模样的上官挽情和尹竹喧,又看一眼徐春涧神情之后,才道:“这殿下和少主怎么突然关心起天工坊了?”
上官挽情懒得和项青天多废话,继续追问道:“你说过的,天工坊无所不能,尸体可造,是不是意味着活的人身也可以?”
项青天听了,挣脱尹竹喧拉着他得手,又吃一口另只手里的糖葫芦,讲条件道:“要本公子回答也可以,只不过殿下要承诺,无论天工坊是否可以,殿下都不能找天工坊的麻烦。”
“好。”
上官挽情鼻中呼口气,答应道。
项青天一笑,道:“在场的各位都听着呢,殿下可不能反悔哦。”
上官挽情白一眼项青天,“少废话,说正事。”
“咳咳,”项青天清清嗓子,拿着糖葫芦的手背到身后,“正是,天工坊有巧匠可用术法造人身。”
听到项青天的回答,上官挽情和尹竹喧不禁对视一眼。
又和晦明间扯上了关系。
“天工坊还有人造人身?!”呦呦一脸难以置信,接着也联想到屋内的那具不腐尸,看向尹竹喧,“哦,对了!马择!”
尹竹喧眉头紧锁,沉思不语。
仵作若有所思,“若是这样,就可以解释通了……”
“马择?”项青天看着几人反应,“他和天工坊有何关系?”
现下几人都是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无人理项青天。
“喂!”项青天不爽,“居然敢不搭理本公子?”
唯一理项青天的徐春涧上前问道:“这种所造之人是否可以和真人一般活动?”
“可以是可以……”项青天想了想,“只不过迟钝异常,而且只能做简单的动作,到底是怎么了?你们忽然问起这个。”
呦呦瞥向尹竹喧,试探性问道:“这个不是案卷,是可以说得吧?”
“呦呦,你说就是。”
项青天将呦呦叫到自己身边,呦呦见尹竹喧不阻止,便将他们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说与项青天。
上官挽情和尹竹喧凑一起。
“现下我们该如何?”
上官挽情心里能估摸到接下来要作何,但这种事还是得听尹竹喧的,便先问起尹竹喧想法。
尹竹喧眸光轻转,道:“现如今皆是我们猜测,我们得确实那不朽尸到底是真人还是术法所造。”
“嗯,”上官挽情点点头,“去天工坊找那位匠人?”
“这就对上了!”
项青天高呼声打断几人商议。
上官挽情侧目看去,“对上什么?”
项青天将手里吃完的签子一扔,取下别在腰间的羽扇,得意道:“本公子消失的这段时辰,可是走访了马家相邻,问了当年晚上是何情形,他们可有见到马择,紧挨着马家的那家说是见到了马择出门归家,你们猜怎么着?”
上官挽情没想到项青天这次居然是去干了正事,便配合道:“怎么着?”
项青天勾唇,道:“说是那晚马择定是有烦心事,表情看着呆呆地,打招呼也不应,那家人呢便也没再多问。”
呦呦道:“还真是对上了,看来那天进屋地很有可能就是假人!”
“还有,”项青天缓缓打开羽扇,眼中闪起意味不明的精光,“本公子也问了邻里是否识得季桑,结果都说不识,本公子觉得,我们得做好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准备。”
上官挽情一开始也是不信马韦的,实在太过碰巧,哪有线索断在这里,便立马被这么误打误撞地接上,是马韦用他的儿子发毒誓来担保,他们才愿意相信。
现在听项青天如此一说,上官挽情虽心有猜忌,但还是偏向马韦不会用他儿子来胡说,况且马择一事还真有疑,又牵扯晦明间,此事就算不能得来季桑的消息,那也不能撒手不管。
“既已决,便不后悔。”
上官挽情说着看向尹竹喧。
尹竹喧与上官挽情会心一笑,一拍项青天肩膀,道:“那就劳烦项公子带我们去见蓟州天工坊里的匠人了。”
“呵,”项青天抬手摸摸自己的发丝,向项富贵伸出手,“离了本公子还怎么过啊。”
项富贵掏出镜子放在项青天手中。
项青天看一眼镜子,满是遗憾道:“戴着面具都欣赏不到本公子的俊脸了。”
上官挽情敲一敲项青天手中的镜子,“念咒语,干正事。”
“真是没人情味。”
项青天叹一声。
“好俊的青天。”
光瞬起骤灭,上官挽情一行人到至蓟州晦明间山顶天工坊门前。
此刻还未至晦明间开市,青天之下,雾气绕山,有种厚重感油然而生,此山仿佛沉寂在这里千年之久。
上官挽情向里扫一眼,只见天工坊中内阁皆紧闭,空无一人,寂静无声。
“那……匠人在吗?”
呦呦道:“在的在的,晦明间里的人和妖啊,几乎不出去。”
项青天往里走,洋洋自得道:“就算不在,本公子来找,那也会一瞬赶回。”
项青天说着,望向天工坊内那一间间外观相似,毫无标识的阁间,一切尽在掌握地笑笑,接着指尖敲了三下扇柄。
“啪——”
还真如项青天所说,眨眼间功夫,天工坊内二楼中一间厢房开门,走出一弓背秃头老人。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