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唯一却be了（潜离暗别）

　　“泽嘉？”
　　莫文段仰头看去，见面前站的是泽嘉。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而泽嘉则是恰恰相反。
　　望向莫文段时满脸平淡。
　　“嗯。是我，你跟我来一下。”
　　泽嘉说时轻描淡写。说着便先转身出了饮品店。
　　“你跟我来一下。”
　　这句话，莫文段再熟悉不过了。当初泽嘉同黎明玉分手前，他也曾这么警告过自己离黎明玉远点。
　　这次亦是。
　　不过再怎么样两人也是兄弟，泽嘉也没有理由和自己闹得不愉快。
　　莫文段心中安慰了几句，平复好情绪后便起身跟了过去。
　　泽嘉将莫文段带到几人平时经常来的烧烤店。让莫文段先坐下后便自己去前台点了几瓶啤酒，拿了过来。
　　“陪我喝酒。”
　　泽嘉将拿来的几瓶啤酒放到桌上，面上表情看不出情绪。
　　莫文段虽不明所以，但还是拿过一瓶同泽嘉喝了起来。
　　两人就这么沉默地喝着，谁也不说话。直到深更半夜了，老板店里要关门才肯离开。
　　只是两人都已经双双醉的不省人事。只能靠着对方互相搀扶着勉强走路。
　　莫文段凭着仅残留的一点意识，将泽嘉带到了一处公园的长椅上。
　　眼下时间已是深夜，周围一片漆黑寂静。
　　唯一的光源便是两人头顶悬着的路灯散发的微弱光芒。虽小但足以照亮脚下。
　　两人背靠背休息了一会儿。
　　夜间晚风吹着有些冷，也吹散了泽嘉些许酒劲。
　　泽嘉迷迷糊糊睁眼，意识虽还是模糊的。但却能清楚的认出两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他眯眯眼，看了看身边昏睡过去的莫文段，使劲地将对方摇醒。
　　嘴里还边说着，“你醒醒，你知道这是哪吗？”
　　莫文段被泽嘉晃得厉害，迷迷糊糊的也醒了过来。
　　满脸睡眼惺忪地转头看向泽嘉，闻言，下意识摇摇头。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泽嘉拍了拍莫文段。一本正经地指向周围，指向头顶的路灯。
　　“这……这是黎明玉救我的地方。她救我的地方……”
　　“嗯嗯，知道了知道了。”
　　莫文段也跟着泽嘉手指的方向移动视线。迷迷糊糊点头。
　　泽嘉接着，道：“当时就是在这，在这……也是晚上。她救了我，救了我……”
　　莫文段附和，道：“嗯嗯，知道知道……”
　　泽嘉一想到这，表情便一瞬间黯淡下去。语气也似是委屈道。
　　“我很喜欢她，但是……但是她好像不是，不是很喜欢我……”
　　一旁的莫文段闻言突然笑出来，“哈哈，巧了。我也有个喜欢的女生。她，她好像不喜欢我了……”
　　莫文段说完，就仰头看向天上。眼角也不自觉渗出眼泪。转头看向泽嘉，对方也不知何时红了眼角。
　　虽是黑暗无边，但夜幕上却零零散散还挂着些星星。
　　泽嘉也不说话了。两人就这样沉默地仰望着星空。
　　晚风吹过耳边，脸颊。
　　还有些冷，风干了眼角的泪。模糊了脸上的泪痕……
　　那晚，路边的长椅上。停留了两个为情所困的少年。
　　像停在枝头的小鸟，久久不愿离去。
　　……
　　“喂，什么事？”
　　次日周末，黎明玉整理好东西准备去羽毛球馆练球。
　　泽嘉一大早便一个电话轰炸过去。
　　黎明玉将袋子背在肩上后空出空出一只手掏手机。见来电人是泽嘉，便点了接听。
　　片刻后，电话那头传来泽嘉磁性的少年音。
　　“早啊，女朋友！”
　　“早。”
　　“你今天还要去球馆么？”
　　“对，你来么？”
　　“我晚点到。还有池爽他们也要去，行么？”
　　闻言，黎明玉思索了一会儿。
　　带泽嘉一个去倒是没问题，多带几个。不知场地够不够。
　　见对面沉默，泽嘉又补充了一句。
　　“他们不打球，只是去玩玩。行么。”
　　“行。”
　　黎明玉答应下来。
　　“哦，对了。记得叫上你那个同学一起来。”
　　“夏玉？”闻言，黎明玉还在诧异泽嘉为什么要叫自己喊上夏玉一起出来。两人又并不熟。
　　“以前十班那个。”泽嘉见黎明玉弄错了，补充道。
　　“哦哦，米柔是吧。好。”黎明玉这才恍然大悟。想也没想的就连连点头。
　　“那就球馆见。”
　　“行。”
　　挂了电话。黎明玉同米柔发去消息后便关掉手机去了球馆。
　　临近夏季，从中午开始，温度便渐渐升升高了。
　　黎明玉同米柔约好了在球馆门前见面。米柔到时黎明玉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
　　“哈喽，玉玉！”
　　比米柔先来的是她的声音。
　　黎明玉闻声抬头，便见着米柔一身碎花连衣裙出现在自己面前。再搭配上头顶的纯白棒球帽。整个人显得很干净温柔。
　　“哇塞，你今天造型很不错呢！”
　　黎明玉见着米柔的第一眼便两眼放光，吃惊的表情瞬间僵在了脸上。满眼惊艳。
　　米柔闻言嘿嘿一笑，随即顺势抱上黎明玉的胳膊晃了几下。
　　“我的审美，无敌！改天我带你去挑衣服，到时候惊艳所有人！”
　　米柔自豪道。一旁的黎明玉倒是尴尬住。
　　毕竟她向来不喜欢穿搭，也不擅长穿搭。平时的衣服类型除了休闲就是运动装，颜色也很单调。
　　不过好在她有她那伟大的一张脸撑着，身边的人倒是很少吐槽她的穿搭一言难尽。
　　“算了吧，学穿搭太麻烦了。我觉得我这样穿挺好的。”
　　闻言，米柔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好吧。随便你。哦，对了，我们今天是来打球么？”
　　“泽嘉他们等会儿也要来。”黎明玉道。
　　泽嘉他们也要来？包括莫文段么?
　　一提到泽嘉，米柔脑海里便不自觉想起了莫文段。想起了他们的曾经。
　　“嗷嗷。”
　　米柔点点头，表情渐渐有些复杂。垂头不知在想什么。
　　黎明玉见着米柔这副样子，也大概猜到了对方在担心什么。
　　原本想着开口安慰，可一想到莫文段前几天跟自己说的事，便又抿唇。不再多说什么。
　　泽嘉说晚一点到，可是并没有说具体什么时间。
　　两人便也只得在店门口一直等着。好在店外边有树，树下也比较凉快。两人便索性靠在了树干上。
　　等待的时间，黎明玉有些无聊了。见泽嘉他们还没来，便自顾自开始玩起手机来。
　　自从黎明玉转到一班后，学业任务也不免会加重。空闲下来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便也很少玩手机。
　　突然间想到泽嘉那天生日，自己还没送生日礼物。便打开了网页开始找。
　　泽嘉性格潇洒自在，想必不会喜欢那些太规矩的礼物。可一连挑了好几个，都觉得不适合送给泽嘉。
　　黎明玉一时间苦恼起来，手指随便点进了个商品栏。瞟了一眼便吸引住她。
　　商品栏上挂着的一个手工圣诞树，样子还挺好看的。里面是塞星星填充的，星星上还可以写字。
　　黎明玉看过去第一眼，觉得还挺有寓意的，便下单了。
　　刚挑好生日礼物，泽嘉便来了。顺带叫了声黎明玉。
　　“黎明玉。”
　　黎明玉闻声抬头，便见着泽嘉手背在后面。手里还似是拿着什么，满脸笑得神秘地向自己走来。身后还跟着池爽莫文段两人。
　　“你这是？”黎明玉不明所以，望向泽嘉诧异道。
　　泽嘉笑笑不说话，直到驻足停在了黎明玉面前。才肯将藏在身后的东西拿出来。
　　“你最近不是喜欢打球么，送你个球拍！”
　　黎明玉垂眼看去，便见着泽嘉手中拿着的球拍。满脸惊喜。
　　这个球拍她很早就看上了，只是这款球拍是限量款。早就卖完了。
　　虽不知泽嘉是怎么买到的，但黎明玉还是很开心。
　　“哇，送给我的么？”
　　泽嘉点点头，将球拍递到黎明玉面前。见对方收下后便也跟着笑得宠溺。
　　黎明玉难以置信地接过，爱不释手。
　　“哇塞，这款不是限量么，你是怎么买到的？”
　　黎明玉边说着，还边抬手擦拭着球拍上的灰尘。欣赏着球拍的颜值。
　　“秘密！”泽嘉邪魅一笑。
　　两人聊的欢快，全然忘记了身后还有几人。
　　米柔抬眼便先看见泽嘉，随即目光竟不自觉被泽嘉身后跟着的莫文段吸引。
　　刚好看向莫文段时，对方也在看自己。两人猝不及防视线相撞。
　　对视的下一秒米柔便匆忙收回视线。但又想着这样装作看不见不好，便礼貌性地向莫文段点点头。
　　见黎明玉和泽嘉在说话，便没有选择上前打扰。
　　可米柔能等不代表在场的其他人也可以等。
　　池爽第一个忍不了了，便故意咳嗽两声提醒前面聊的不可开交的两人。
　　“咳咳。”
　　闻声，黎明玉收起球拍向泽嘉身后看去。这才注意到几人已经等了很久了。不好意思地招呼他们进去。
　　“呃，要不我们先进去吧。外面太热了。”
　　“好。”几人异口同声，一同进了球馆。
　　泽嘉拉开门，等黎明玉进去后莫文段便接过了把手。
　　米柔看向站在门口的莫文段。一时间不知怎么办。
　　原本想着自己推门进去，可眼下他撑在门前。又不想和对方说话。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进去了。
　　经过莫文段时，米柔表情复杂。垂着头。但还是可以觉察到对方看向自己的目光。
　　见米柔果然同黎明玉所说的一样，不愿面对自己的样子。莫文段表情也黯淡下来。
　　待几人都进去后，莫文段才进去。
　　虽还没到夏季，但球馆里却开了空调。刚一踏进去便是扑面而来的一股凉气。
　　莫文段担心米柔穿那么薄的裙子会冷，便下意识看向米柔的方向。
　　不出所料，米柔一进来表情就似是有些窘迫。像是在担心什么。
　　没一会儿就开始搓胳膊，显然是不适应球馆内的温度。
　　从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米柔就很怕冷。但是又偏偏是个倔性子，又喜欢穿得很少。
　　两人出去玩也经常受冻。
　　莫文段注意到这点，每次见着对方很冷的样子便不顾对方反抗的将自己的外套给了对方。
　　可是眼下两人已经分手了，莫文段脱衣服的动作顿住。
　　纠结着要不要递过去。
　　黎明玉原本还在安排教练，从前台刚回来便见着莫文段拿着外套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再转头看看米柔，便明白了一切。
　　“米柔，你很冷么？”
　　黎明玉故意开口，边说着还边向一旁的莫文段使眼色。
　　“我没事，玉玉不用担心。”明明自己很冷，可米柔为了不让黎明玉担心还是强装着自己没事。
　　嘴上虽这么说着，但发白的嘴唇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见时机成熟，黎明玉冲莫文段挑挑眉。对方瞬间会意，顺势上前将外套递给了米柔。
　　“别着凉了。”莫文段怕米柔会拒绝，将外套强行塞进对方手里后便走远了。
　　“哎？”
　　米柔望着手中突然多出的外套，抬眼又看了眼莫文段。纠结许久后还是穿上了。
　　莫文段的身型要比米柔大很多。米柔穿上后整个人都罩在了里面。
　　从前莫文段也会如此，米柔也渐渐穿习惯了。
　　穿上衣服的一刻，熟悉的香味入鼻。不禁让米柔有些怀念。
　　身旁的黎明玉看着两人笑了笑。
　　“笑什么呢？”泽嘉忽然凑过来。
　　“没什么。”黎明玉一句话敷衍过去后便径直离开去找教练了。
　　剩下不打球的几人则是在球场一旁的休息处休息，看着黎明玉打球。
　　米柔坐在一旁，抬眼看向黎明玉。
　　与身旁的莫文段中间似是隔了个银河。
　　池爽见状，第一个看不下去了。便眼珠子一转。
　　故意往莫文段那边挤，一边挪动还故意，道:“没位置了，过去点。”
　　无奈，莫文段只得连连让位置，直到快靠上米柔了。
　　“你够了没？”
　　莫文段怕打扰到米柔，转头对池爽咬牙道。
　　池爽倒是不在意莫文段怎么对自己，浑然不看对方的脸色。
　　看了看两人之间还有些距离后，便又往那边接着挪。
　　“哎呀，再过去点。”
　　见说不动池爽，莫文段便索性直接站了起来。
　　身旁的米柔早就注意到了两人。原本是想敬而远之的，可不知是不是接受了莫文段外套的缘故，最后还是没有起身。
　　任由身边的两人胡闹。
　　莫文段小心地看向身边的米柔，见对方没什么反应便坐到了对方身边。
　　时不时地看向她。
　　黎明玉打了会儿球，有些累了。下场时，泽嘉见状顺势将瓶盖拧开，递过去一瓶水。
　　“进步很多了！”泽嘉笑着调侃。
　　“废话。”
　　黎明玉转头见此，毛巾擦脸的动作顿住。随手将毛巾绕到脖子上后便笑着接过水。
　　“谢了。”
　　泽嘉笑而不语。
　　黎明玉径直走向公共椅子，随即便顺势坐下。
　　泽嘉见着她现在有时间，便立刻上前掏出手机凑了过去。
　　“刚刚刷到个视频，你看不看。”
　　说着，便摁开了手机。看向黎明玉。
　　黎明玉同他对视一眼，随即便看向屏幕。想看看泽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看清屏幕的第一秒，黎明玉表情便瞬间凝固。
　　泽嘉正纳闷那个视频也没有很吓人，怎么的就让黎明玉震惊住了。转头也看向屏幕，吓了一跳。
　　只见泽嘉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并不是自己所想的恐怖视频，而是他的屏保。
　　屏保上的女生笑得灿烂，短发齐肩。身穿着黑色的羽绒服，五官很是精致，皮肤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白皙干净。
　　泽嘉见此，连忙将手机收回。可还是被黎明玉看见了。耳边传来一声少年温柔的轻笑。
　　“你还私藏我的照片啊。”
　　黎明玉笑道。
　　第一眼看见那张照片，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反应了会儿才想起这张照片是当时为了教泽嘉拍照。自己随手拍的一张示范。
　　可没想到泽嘉会保留到现在，还设置成了屏保。
　　泽嘉老脸一红，一时间怎么掩饰也是徒劳无获。眼见着已经被发现了，便结结巴巴回答。
　　“留着作参考……”
　　看着眼前局促的泽嘉，黎明玉倒是莫名觉得有些可爱。
　　“没想到啊。我记得当时不是为了教你怎么拍照才发给你的么。怎么，那你学会没？”
　　“你猜！”泽嘉突然一个反客为主，凑到黎明玉面前。整张脸都要怼到她脸上了。
　　黎明玉还没来得及反应，便猝不及防同泽嘉对上视线。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对方脸上每一处细节的毛孔都能看到。
　　泽嘉的呼吸打在脸上，黎明玉第一个受不住了。
　　猛地向后退去，险些撞到了身后的池爽。好在泽嘉眼疾手快地将黎明玉护住了。
　　“咳咳，我接着去练球了……”说着，黎明玉抬脚便离开了。
　　剩下身后的泽嘉蹙眉。
　　“怎么就是不愿意接近我啊？”
　　“听我的兄弟，趁早放弃。”
　　身后的池爽戴着耳机在打游戏，见对面快要输了，便开麦来了一句。
　　浑然不知这句话让泽嘉听见了。
　　泽嘉闻言，也没有转头看。沉默了一会儿，似是想通了。“嗯”了声。
　　虽知道黎明玉是好学生，不懂也似是不愿接受同自己有亲密接触。泽嘉原本也并不打算过多在意的。
　　可两人在一起经历了那么多，黎明玉终究还是没能接受自己。
　　身边的人也常常因此劝他趁早放手，可他却一直坚持到了现在。
　　两人刚分手时，他还很是想念黎明玉。
　　可当黎明玉真正再次回到自己身边后，他又渐渐觉得自己也没那么喜欢了。
　　本着做事要有始有终的原则，泽嘉最后还是打算再坚持一段时间。
　　“强扭的瓜不甜。黎明玉，你怎么就是不肯接受我呢？”
　　泽嘉望着黎明玉逃避的样子，眼底的喜欢渐渐黯淡下来。渐渐变成了失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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