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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婿要考虑防外戚
我右手揽过天然大理石茶几上的限量版高原自涌矿泉水瓶拿左手按了门边的开门键径直往外冲。
“嘭——嘭——嘭——”
“嘭嘭——”
随着几声连续的摔打闷响,我把贵宾室外的人
人都招来了。
紧随身后的副店长的面脸上却没有一点错愕:“洪小姐,恕我愚钝。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小王一定尽心去办。”
想必,骄横的富人他们见过太多了。
没什么真实人身危害性的我,实在演不出能使他们屈服的钱权压迫感。
看来,只能提升一点疯癫度了。
“嘣—”“嘣—”“嘣—”
我重重连踹一个展示柜的柜门。
实木传导性极强的闷厚声,使我察觉到它真和我上世在出租屋里不小心磕撞到的加厚密度板的脆硬声不同。
仅上过清漆的原木饰面要温润得多,蹬上去,震感仿佛要弱上许多,并不会让人觉得疼。
我会想起这世道给普通人大量植入的“努力奋斗就能改变人生”的幻梦,不由得生出了几分情真意切的阶层怨怼感:“你们见多了权贵,就感觉自己不一样了是吧?居然敢联合起来拿廉价的开架货敷衍我?”
店长小心翼翼挨近副店两个人交头接耳了两句,转身去捧来一本页数不多但特别厚重的画册双手献给我: “洪小姐,是我们的工作失误,没能安排好今日的接待工作。”
我叉了手背过身。
便衣警卫立马上前用肉身隔开了他。
副店长没有很努力地在憋着笑意,抢过店长手中的画册绕到我面前:“洪小姐,今天晚上内部订购会上所有的货品都在这本画册上了,一共三十三套珠宝。您可以看看哪款是您心仪的。”
我拿过那本重重的硬封精装画册,随手翻了翻。
玩石头并不是我的爱好。
我可一窍不通!
但是我很快照着预算价格随手选了四个款式:“三、八、十五、二六,我要了。晚上,我要通过媒体报道看见它们都出现在顾清晰的身上进行展示。”
129万、131万、242万、1002万。
这几样的价格在这堆能诱发人密集恐惧症的暴发户式审美的满彩钻镶嵌搭配工艺饰品里,不过只是中游水平而已,离两样压箱宝还有很大的差距。
由顾清晰这个评级的艺人来展示,刚好不过。
店长的神色不悦,怒瞪副店长。
副店长朝我赔着笑:“洪小姐,活动的流程已经经过总部的审批了,我们一线的员工并没有临时变更的权限。”
我又快速掰翻了一遍画册:“再加一个十七号。业绩当做你送全店同事的人情。五选四,我要看到你们把珠宝戴到顾清晰身上的报道。”
消费金额在之前基础上又追加了521万。
惠兴终于着急了,开始拉扯我短短的衣袖:“洪小姐。”
我拍开她的手:”哎呀,我今天难得有点兴趣爱好。你少管我!”
华格影视给我的第一笔分账打款时配了专员过来讲解内部财。
他口中介绍的这个公司以往季度股息红利,就像一汪永动的泉眼,好似完全不会随着外部经济环境的变化而变化。
我不懂经济学,但是它过于稳定的优越收益,足以让我觉察出它的诡异。
我此时学会花钱,反而能自证甘心情愿投入灵魂做交易,叫给我“代管”这笔钱财的势力安心。
是的,当一个人的财富量极大的时候,就不可能只是一个个体能纯粹持有的财富了。
拥有多年社会人经验的我,深谙此点。
文娱圈的戏子最最通晓什么叫做“明哲保身”。
那堆方才搞排挤霸凌的“人气”、“流量”们,此刻
失去了所有荧幕上的活力,老实地像是刚被班主任训戒过的小孩,端正安静地肃立在原地。
店长看起来还是有些不爽:“可是洪小姐,我们也只是雇员,只能遵守……”
副店长下探的手重拍在他的大腿上示意他噤声:“不要紧的。总公司领导等会就来了,我跟她做汇报。”
又一个看起来颇有资历的销售帮腔发声:“洪小姐又不是现在就要取走珠宝,只是换个人展示,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也会帮着去和负责这场活动的公关公司负责人协调流程。”
每个人轻轻松松能分到过万的销售提成,换哪个能摆正位置的打工人能不乐意呢。
副店长又殷勤地来讨好我:“洪小姐,晚上的秀给您安排第一排的中心靠右两位的位置,您看合适吗?”
我摆摆手:“晚上我就不来了,照顾好我的人就成。你再去给我拿几套男装,叫他试给我看看。”
副店长恭身请我和远远靠在贵宾室门口的顾清晰汇合,送我们回到隔间内。
顾清晰明显没有放下戒备。
他混圈这么久,当然清楚身边跟着的不一定是可信的人。
我和惠兴坐到沙发上,他只是站在对面看着我们。
我把手机丢给惠兴:“你起开,让小顾过来坐,再帮我和小顾拍个合照。”
顾清晰垮了眼。
他从对我们的警惕变化到流露出的明显嫌恶。
自从灵活地对惠兴这个皮式文化虔诚信徒个体采用落后的等级制,她的逆鳞渐顺了。
她乖顺地让了位。
漾国大多的正常人无法知晓的是,在皮族被他们原始的奴隶制酋长人为塑造出的征服式价值观里,只有拥有主子、侍奉主子才是一个群体有“礼”的表现。
而敬畏自然、爱重家国父母袍亲,能随口叨念“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漾人,在他们看来简直是文明未开化、与全世界(他们心中信奉一神、卑己为仆的所有洋人组成的世界)逆行。
所以,落后的他们,反倒管漾国大地原生的漾人叫做“蛮子”。
但凡有点本体意识的人,都会竭尽全力地摆脱皮族这个军事利益集团的控制。
可惠兴贪图“主荣奴同”,极其认同只有被上位者支配才能产生存在的价值。
顾清晰或许还不能明白,我跟他这种妄图互助的面临历史、文化传统绞杀的漾人,绝不能对她们这样类现代人的自贱者产生一点怜惜。
否则自身会更加陷入亡国灭种的艰难境地。
当然,我不方便跟他解释,只能尽量顾及他此刻的心情,并没有在他抗拒时拍摄特别亲热的照片。
我只是利用前后的视觉差和歪脸等微动作,和他合拍了一点储备素材。
副店长领着两个人拉进三个移动衣架,谄媚地附身问询顾清晰:“清晰啊,你在电视上够帅了,没想到本人比电视上还显青春可爱!”
眉毛整齐地修剪过、没有胡须、皮肤细腻到几乎不见毛孔的顾清晰两耳秒红,腼腆地笑着小声反驳:“都是角色需要。我快30了,在找机会转型。”
我的兴质突然大败,命令惠兴:“你留下来给顾先生买单。我累了,先走一步。”
我随即抓回手机戴回帽子,带着警卫就朝外走。
……
又过了几日,叶赫拉问我:“陈洪两家,你该做决定了。”
我股着腮帮,壮着胆子顶撞:“我不要。傻子才跟他们两家联姻呢!”
叶赫拉一向说一不二,自然不悦地拍起了桌子:“大胆!谁给你的狗胆让你敢拿这种态度跟我说话!”
我回头大喊着:“惠兴你给我过来。”
惠兴懵懂着从外头走进来。
我对着她大喝:“你给我到母亲面前跪下!”
惠兴莫名其妙地,但很快照办。
我指着惠兴回呛叶赫拉:“你想扮演高高在上的角色、要发泄脾气找你的奴去,对她你想干嘛便干嘛!可我是你的女儿不是你旗下的奴人,我有自己的思考能力。你连一个陈述想法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面对她这个军事利益集团的首领人物,我势必要努力和他们心中的耗材切割,才有机会做更多的事。
她的语气果然放缓了许多:“瞧你这孩子,都让我惯坏了,脾气一天比一天大。好端端地,你折腾下头的人做什么?有什么想法,说吧。”
我赌气盯着惠兴:“哼,说就说。陈、洪两家之所以能成为横跨两三朝的世家,还不是靠他们多方位下注的本事。如今他们不过最多分你一个儿和我结合。其他的装作远离中心朝政的崽子巴儿巴儿地投到佟伯伯乃至佟伯伯的竞争对手门下,你也不知情。叶妈妈,我既有脑子瞧出佟伯伯虽敬你,但更防着你插手要政。我能不对那些目的性极强的人也留个心眼吗?与其防着多头下注的世家成为最可怕的外戚,不如把不可控的火星直接掐灭。”
叶赫拉眯缝着眼审视我:“你懂的似乎太多了。你这么努力地编织出那么大长串的理由,就是想违背我和你佟伯伯的意愿向我们宣誓你要不婚?”
我抿了抿嘴对着她瞪大眼睛卖起萌:“也不是不能婚。只不过我想叶妈妈能警惕狼子野心的墙头草家族搞颠覆的同时……保留了点私心。我是个大颜控。叶妈妈,我对你们大人的事没有一点兴趣,就想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地过日子。其它的地方有需要我一定全力以赴,可是我的结婚对象,能不能让我自己做主?”
叶赫拉做作地“哼哼”笑:“少女怀春?女大不中留?你还跟我演呢?”
惠兴果然已经对叶赫拉通风报信过了。
我憋气鼓作出面颊侧的青筋:“呵呵,生怕我们母女情太好,万事皆得经由你的口上报,我没有跟叶妈妈说私房话的权利是吧?”
惠兴跪地未动。
我向门口指点着手,用力咆哮:“不想再看到你,滚啊!”
叶赫拉揉了揉耳朵:“行了。嚷嚷什么,有话好好说。惠兴你先退下。”
“是。”
惠兴乖顺地倒退走了出去。
叶赫拉板正了脸色:“那种三流的小明星怎么能配得上你?”
我麻利地挤出了泪:“母亲,我是人又不是成仙的圣女,做人总得有所图。读书购物都太无聊了,我就想找个温柔的知冷知热的人陪着我。否则我继续当着这个纯粹和人群隔绝的寂寞的‘公主’,有什么意思呢?”
叶赫拉歪嘴怪笑:“我才帮你擦完屁股,你反倒威胁起我来了?”
我上翻了眼回忆了下自己最近的表现,斩钉截铁地回话:“我可一直老实地很,除了多花了点钱,绝对没表现不好的地方。”
叶赫拉突然站起来,甩了我一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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