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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平歌(五)
忽的,屋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脚步声轻轻落下,纪玉漾透过层层粉纱,见一模糊的人影正在朝着他所在的方向缓缓靠近,随即闭上眼,注意周围传来的动静。
隔着层层叠叠的纱帐外,一女子打外面款款走进,长衣水袖,墨发半挽,身姿婀娜,如江南水乡滋养出来的人儿,生的小家碧玉,一双美目流转间,却自带点点浑然天成的妩媚。
简而言之,倒是位气质多胜过于容貌的美人。
女子对屋内摆设似乎很是熟悉,打一进来,没有丝毫的迟疑停顿,袅袅婷婷走到纪玉漾所在的床榻前。
抬手拂开层层叠叠的纱帐,便见一白衣男子躺在此,身形修长,虽带着面具,却也遮掩不住好看的轮廓线条。
女子笑了笑,施施然坐到床边,俯身逼近了几分,盯着那张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面具,她勾起唇角道:“这面具之下,会是一张怎样的脸呢?”
说着,便想揭开那张面具,手腕便被人拦截在空中,女子一愣,低眸看去,就对上一双清明的眼神。
“你、你怎么会还醒着!?”女子眼底划过诧异,手腕被男人拽着,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意,可想而知这人是用了多大的力气,丝毫没有怜香惜玉。
按理来说,喝了花神赐下的花酒,是不可能短时间醒来,甚至于清醒的,除非...
这人压根没有喝下那些掺了迷药的花酒。
女子怎么也挣脱不开纪玉漾的束缚,垂下眸子,语气变得自怨自艾起来,“公子先将手松开可否?奴家这手被捏的有些疼。”
纪玉漾听着女子的话,眼神平静无波,没有言语,依言一下子就松开了挟持着手腕的力道,只听哎的一声,女子跌下床榻。
纪玉漾也不理会地上那女子,向自己投递过来那期期艾艾的视线,转而从床榻上直起身,迈步走开,视线在屋中逡巡一圈。
女子见此,撇了撇嘴,眼底闪过厉色,以为纪玉漾真的放手不会再对自己怎么样了,揉了揉发疼的手腕,便从地上起来,却忽然感受到脚下的异物感,低头一瞧,见是一只破破烂烂的荷包,上面还绣着有些蹩脚的花纹,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年,荷包边角处都有些磨损。
女子不由皱眉,用脚尖踢了踢地上那只孤零零的荷包,“这什么破烂东西...”
纪玉漾在屋内绕了一圈,找到趁手的东西,便折返回来,就见到原本应该在自己身上被好好保存的荷包,出现在了地上,还正被人用脚随意踢弄。
他瞳孔皱缩,大步走过来,就算带着面具,那种生人勿近的冰冷也无法压制住。
“滚开。”纪玉漾语气冷若冰霜,什么淡定自持统统都在此刻消失的一干二净。
女子显然也感受到男人周身散发的冷气,忍不住连连后退好几步,一时间眼神游移不定。
纪玉漾将地上的荷包拾起,垂着眸,眼底神色晦暗不明,只小心的用衣袖擦着上面本不该有的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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