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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早上五点，东方既白。
季挽歌软瘫在了沙发上，额头上汗珠密布，此刻的她一动也不想动。
谁家好人大晚上的风尘仆仆回家，然后还要打扫几个小时卫生，打扫到天亮的？
季挽歌此时已基本将屋子打扫干净了，反正沙发刚擦过，也是干净……不如就在上面睡上一觉好了……
就这样想着，季挽歌便沉沉睡了过去。
……
季挽歌是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的，她艰难睁眼，颇为不耐地拿起手机看了看。
哦，是师父……
什么？！
师父？！！
季挽歌忙接起了电话：“喂，师父呀！”
“小歌，现在你在那边怎么样了呢？昨天晚上是不是没有休息好？”
“其实也还好啦……我现在大概收拾了一下屋子，安顿下来了。”
“小歌呀，好好干！师父相信你。”
“还是要多谢师父的栽培，不然我怎么可能……在这么缺少经验的情况下坐到这种位置。”
“你自己在和我一起的时候，付出了多少汗水和努力我可都看见眼里了哦。好了，不说这些场面话了，你在那边好好休息几天，然后收拾收拾进组吧。”
“好的师父。”
嘟嘟嘟……
电话对面传来一阵忙音，很显然，万佳已经将电话挂断了。
季挽歌这才得以看看时间，哦，两点。
等等什么？！
是下午两点！！！
季挽歌倏地从沙发上起身，窗外果然是白昼。
她居然，在沙发上睡了这么久！
不过好在今天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做，睡也就睡了。
想到这里，季挽歌又陷进了沙发里，并刷起了手机。
说起来……她也就刚和剧组签了合同，还什么都不知情呢！就这么到这边来了。
要不是这个剧的导演和万佳是旧相识，而且是万佳劝她签下的，估计她早就当诈骗了。
不过也挺好的，在京市那边的生活都是快节奏的，她被裹挟在这样的环境下其实还是挺累的。
忽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让原本再度陷入沙发里的季挽歌又弹了起来。
嗯，陌生号码，挂了。
算了……还是接一下吧，万一是剧组……
“喂？”
“您好，是季老师吗？我们这便是《烟火》剧组的工作人员。您现在方便吗？我们聊聊关于角色定妆的问题。”
没想到啊，没想到。
果然是剧组。
“哦，有空，你请说。”
“这样，季老师，我们这边先加个好友，以后用消息的形式来聊。”
“好啊，行。”
“那我这边……先挂了？”
“你挂吧。”
不一会儿，一条好友申请果然弹出来了。是该剧导演。
是挺好笑的，这部剧的导演过了这么久，居然才同她加好友。
但毕竟也算是一位在圈内有知名度的导演，最近刚刚转到小成本网剧赛道，这还是他尝试的第一部。
既然在圈内有地位，那摆摆谱也是正常的。
季挽歌通过好友申请后，那名导演就发了一堆资料过来。
剧本，人物小传，选角……嗯，很好。
先来看看剧本，哦，群像武侠。
在这个地方，这种题材的剧好像还挺符合大众口味的。
她还记得之前江淮准宋千寒那部《寄山海》就是群像武侠来的，然后就火了。
再来看看人物小传，嗯不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鲜明特色，女角色也不是男角色的附庸。
还是这种小成本网剧好啊，不用有长剧那种乱七八糟的番位之争、让妆等杂七杂八的问题。
再来看看选角。
季挽歌点开导演给他发的演员表，第一位是……
……
啊这……
认真的吗？
宋千寒？
他不是之前还拍不上什么剧吗？这怎么……还当上演员表第一位了？
虽说这是小成本网剧吧，但是导演这种地位的，按理说，什么样的明星找不到啊……
不过有一说一，宋千寒演技确实也挺好的，长得也挺好的。她为什么会这样想呢？
季挽歌觉得她自己的心理情绪很复杂，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是有点开心吧……又有点不想面对？
算了算了，拿钱办事拿钱办事。别管这么多了，宋千寒就宋千寒吧！
她和他这么熟悉，应该很好为他量身做妆造才对。
忽然，又弹出了一条消息。
【“导演王虎”邀请你加入群聊。】
季挽歌见是剧组的群，就直接点击了通过。
入了群聊，季挽歌在看群成员的时候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个扎眼的狗狗头像。真的是好一个宋千寒……
导演还在群里发起了热烈欢迎的消息，紧跟着也有不少人发了同样的消息，消息很快就刷屏了。
大排面啊……
宋千寒偏偏在此时发来了消息：【挽歌，你是我们的化妆老大？】
【星星眼.jpg】
【导演一直都不肯公布神秘的化妆老大究竟是谁，没想到居然是你。】
季挽歌看了宋千寒的消息，又推出了聊天框，去看了剧组的群。
很好，已经有两百多个人了……
于是季挽歌回复道：【哈哈哈，真神秘呀……恭喜恭喜，也是当上男主了。】
宋千寒秒回：【我其实也没想到我能拿下这个男主，就是去随便试了一个男二的戏，结果莫名其妙成男主了。】
【那是好消息啊，这也是我第一次当化妆老大来着。】
【那我们合作愉快！（干杯.jpg）】
【合作愉快。】
季挽歌就这么结束了和宋千寒的聊天，其实她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愉快。
她只知道，她现在要开始工作了！
大致扒了一遍剧本，接下来就是要细扒人物小传，然后再根据演员们的条件画草图了。结束之后还要拿实物做，最后还要给演员们定妆……
不过作为化妆老大就只有这些工作了，其他时候就来剧组转转圈。看看有哪里不对的改进一下就行了。
化妆老大最大的工作量是在开机前，而非拍摄期间。
季挽歌刚到衡道，就开始了足不出户没日没夜的工作之旅。
累吗？累，但赚得多啊！
虽说这只是一部小网剧，但化妆老大的工资照样是很高的，也就比那些大戏的化妆老大低那么一点点。
说起来这个系统几百年没有布置过新任务了，不知道上哪摸鱼去了。难道是真想让她待在这过一辈子？
但愿不要如此啊……她在这个世界才呆过一年，但她在原来那个世界可呆了差不多三十年了！
虽说这个世界的确没原世界残酷，但是原世界始终都是她记忆深处的家呀……
等到连续熬了三个大夜之后，季挽歌总算是将主要角色的妆造以草图的形式拟出来了。
呼，真是累死了！
下面要做的，就是去剧组目前的工作场地，拿到材料实操了。
当然，材料还需要剧组购买，所以可能还需要等几天。
没事，再画几个小人物……
就这么前前后后花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季挽歌在和一些工作人员的合作下，总算是差不多做好了服装和首饰。接下来就是叫演员们来定妆了。
定妆的日子，宋千寒是第一个到现场的。
季挽歌又带上了那副随机吓死一个路人的痘痘妆，虽然她几乎每天都化。她看了看自己设计的几套服饰，想象了一下它们穿在宋千寒身上的模样，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
宋千寒自然不知道季挽歌心里的小九九，他露出了一抹笑容，道：“挽歌，我来了，我们开始吧。”
其实按理说给演员做妆造这个环节，季挽歌是无需插手的。毕竟她只负责设计，但她看着宋千寒的笑容，一时不忍，竟然真的打算帮他做妆造。
导演王虎见状，忙道：“诶，季老师，您看着就行了。这种事情我们有化妆师负责的。”
“我知道，但是导演您看他……”
宋千寒还是刚才那副笑容，见二人齐刷刷回头盯着自己，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季挽歌叹了口气，像哄孩子般道：“没有，你先过来，我们定妆。”
宋千寒闻言，乖乖地走了过来，端正地站在了季挽歌面前。
季挽歌随手拿了一件离她最近的湖蓝色戏服，递给宋千寒：“你先拿去穿，出来我再帮你调。”
宋千寒拿着衣服，就进了试衣间。
……
过了一段时间，一抹湖蓝色的身影从试衣间走出。
季挽歌看着宋千寒，不住地点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嗯，很不错，是她想象中的模样。
王虎见状也露出了一丝笑容，对季挽歌道：“嗐呀，真不愧是万老师的学生。季老师的实力还是很强的。”
宋千寒见对面两人都在夸赞自己，不住往化妆镜看了一眼。
这一眼，他也将自己震惊到了。
这身衣服，怎么能如此贴合他呢？
他觉得他上次有这样的感觉，还是在万老师的剧组中。
宋千寒回望季挽歌时，已经换上了一副崇拜的眼神：“挽歌，你好厉害！”
“好了宋老师，我们去定妆吧。”
宋千寒顺势就在一个离他最近的化妆椅上坐下了，坐得极为笔直。
季挽歌拿着一些新拆封的化妆用具就打算去为宋千寒上妆。
宋千寒确是有些疑惑道：“挽歌，你来吗？你不是化妆老大吗？”
季挽歌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有些好笑道：“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宋千寒眨了两下他那双无辜的眼睛：“我没有说让你为我上妆啊……”
“好啊，那我不化了。”说罢，将其他的化妆用品都扔到了一边。
宋千寒“哦”了一声，那表情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来到一旁，王虎笑着对季挽歌道：“哈哈哈，季老师，我就说他没有这个意思吧！他又不是没有在剧组呆过，不会不知道规则的。”
季挽歌勉强地笑了笑：“哈哈哈，是啊……”
她一个混迹过两个娱乐圈，有着十多年那经验的人，怎么还栽宋千寒身上了呢？
真是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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