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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队长，异管局四十六人，确认死亡两人。失踪那个找到了，已经送他出村，他家属来了，就在外面招待所。救护车马上到。目前找到的村民有一百二十多个，收容部在处理。”黄柏的队员向他汇报。
收容部调查员则提出：“这里污染值超标，居民必须疏散。”
黄队长思索了下，“这要和霍队说一下。那几个村民……被我们控制住的那几个情况怎么样？”
调查员遗憾摇头：“污染值91，已经完全异化。”
污染值超过90，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人类异化的怪物。就像末世小说里的丧尸、灵异小说里的僵尸。
“他们吃、呕——他们吃了人。我想应该通知警方。”提起此事他仍忍不住干呕。
众人极为震惊，寒意从脊背窜起。
难以想象，他们竟会在这个时代听到“吃人”一词。
“这些人是没人性吗！”
“他们已经异化了。”
“黄队，这些异化人还需要你们队员帮忙处理。”
队员们看着自家队长。
“……好。”黄队长有些不适的撇开眼，“霍队呢？”
“一队有个队员受伤，霍队应该是带人去医院了吧。”
“卧槽队长！来广场这边这个塌了一半的房子！这里好多……呕……好恶心，好像是人骨！等一下，刚刚调查员说这里污染值正个区域最高。”
凌家村村民所集体犯下的罪行真相终将大白。
同样的消息也传给了霍成渊。他背着脚底受伤的黎西走出凌家村，迎接他的不是他的队员，而是另一位死者家属。
在纪容川的陪伴下，黎星辰第一个冲上来：“大哥呢？霍队长！我大哥没事的对吧？！”
趴在霍成渊背上的黎西抬起头：“他死啦。”
“你闭嘴！”黎星辰近乎于尖叫地大骂，“你就是想我们死，想黎家家破人亡是不是？！”
“抱歉。黎南确实……他被异种吃了。”霍成渊说。
黎星辰先是一愣，随后崩溃大叫：“啊啊啊！！”
“星辰！”纪容川慌忙抱住他，眼里看的却是黎西。“黎西，南哥真的，出事了吗？”
“死掉啦。节哀吧。”黎西拍拍霍成渊，示意赶紧走。
“你别走！”黎星辰猛地抓过来，想要拽住黎西。
霍成渊反射性用手挡开对方，“国家有抚恤政策，黎南在污染区牺牲，家属可以申请。或许能评烈士。”
黎星辰红着眼看他，“黎家有钱！在乎那点抚恤吗！我不要大哥的抚恤金，我要大哥活着……黎西，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黎西感到莫名其妙：“故意什么？”
“你故意不管我们，让村民把我们当祭品，你不止是见死不救，而是谋杀！”黎星辰疯狂的指责，双目猩红情绪激动，宛若癫狂。
“星星，冷静点。”纪容川抱着他的腰劝道，“黎西不会害南哥，不可能的。我认识他们十几年，我了解他……”
黎星辰疯了般推开纪容川，泪流满面痛诉：“是，你们认识十几年，他一出生就在黎家，他是黎家小少爷，是大哥的弟弟，黎家把他当亲生孩子疼爱了十几年，你们才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我才是外人！”
“黎星辰！南哥出事谁不难过？他不单是你们大哥，也是我大哥。因为难过就能随便诬赖人吗！你才回到黎家半年，根本不懂我们之间的感情。”纪容川也有点恼了。
纪大少可不是没脾气的人，没有霍成渊那样稳重包容的温柔。眼看黎星辰一副无理取闹非要赖到黎西头上的模样，作为自幼相识的竹马，他难免生怒。
一边是认识多年的少年朋友，一边是才认识半年的恋人，纪容川无论从感性还是理性上都偏向黎西和黎南。
“黎西跟南哥的兄弟感情有多好，我有眼睛，亲眼见过。南哥是生气黎西离家出走，不是不认他了。黎西也不可能害南哥。”纪容川又看向了黎西。
可是黎西趴在另一个男人的背上，乖巧又温顺，这一幕刺得他眼睛疼，心口发闷。
向来温柔小意，擅于顺从纪少的黎星辰这一次没有忍耐，他是一头刚刚失去庇护的幼兽。他凶狠蛮横的扬起手，扇了纪容川一耳光。
“啪”地一下，清脆响亮，惊呆众人。
周书琴悄然上前，低声问：“队长，要不要叫人来处理？”
霍成渊颔首：“请事务处对接吧。”
纪容川沉下脸，冷冷看着黎星辰。
黎星辰却哭着笑，手指黎西：“感情好？不会害大哥？那你看看他，好好看看他的表情！他脸上有一丁点为大哥难过的表情吗？他在笑啊！你知不知道他有多厉害？”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随着他的话瞧向黎西。
在高大的霍少校肩头，微微探出一个脑袋，白皙漂亮的脸蛋上满是无辜，仿佛事不关己。面对众人的视线，他甚至浅浅的勾动嘴角，冲大家笑了一下。
纪容川拧起眉，一时也有点困惑。
在场只有霍成渊知道，黎西的眼泪都留在了污染区里，在他的面前。
他想立刻带黎西离开这里。可这会显得黎西像落荒而逃。
黎星辰说：“他在所有人、甚至在怪物面前都是座上宾！他一句话就能指定谁当祭品去死，让人家把我们当猪狗一样刷洗，就因为他说我们太脏了，脸上都是土，要洗干净才能献祭给神。还有，那些人知道我们是兄弟后特地去问他，都要放人了，结果你知道他说什么吗？他说我们没有血缘，不是亲兄弟！”
纪容川愣了。
黎星辰转脸看着霍成渊，“霍队长，你当时也在，我没说谎，黎西就是这样做的，是不是？”
霍成渊：“不是。”
黎星辰神色一变。
“黎西的原话是‘没血缘关系，所以论不上高级牲’。人祭制度中，身份不能豁免成为祭品。相反，身份地位越高，祭品等级就越高，代表祭祀的规格更高。如果当时黎西不这么说，你和黎南就会作为高级祭品被献祭。”霍成渊将自己观察到的实情说出。
“事实上黎南夺走祭司身份后，身为祭司亲兄弟的你确实成了高级祭品。最后黎南变成那样……是异种在控制他献祭你，而他一直在试图反抗，让你逃走。”
黎星辰怔然听完，激动摇头大喊：“不可能……怎么可能，不可能！大哥明明是为了救我！”
他接受不了，在最危急绝望的时刻，给予他依靠，将他从羊圈里解救出去的人竟也是置他于险境的人。
“不能怪大哥，不是他，是怪物要杀我，他有努力救我的……”黎星辰恸哭着蹲下，一时间再顾不上纠缠黎西了。
霍成渊听见黎西在耳畔的轻笑声。
“老公，我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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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