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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
凌惜衡本担心二人因为上次的不愉快打起来,如今看来是她想多了,这屋子里撩拨的甜味已经把桌子上饭菜的香味严严实实地遮掩住了,都快要飘到外面了。
凌惜衡悄声道:“陆大哥,我就先走了,若有事你再叫我。”
“你去吧,这里我守着。”
随后,凌惜衡与洛真然并肩离开。刚走了不久,凌惜衡就疑惑地对洛真然说:“你注没注意到刚才桌子上只有十道菜,可今天早上我明明记得哥哥点了十二道菜啊!怎么这么久了也不见人来送剩下的两道菜呀!”
“我也发现了,好像是少了两道鸭子和鹅的菜吧。也许是他后来又改主意了呢!”
凌惜衡听后觉得有道理便没有多想,继续向前走。
洛真然悄悄伸出手指点了点凌惜衡的手背。“我们去哪儿啊?”
凌惜衡缩了缩手,“自然是各回各处,不然,你想去哪儿?”
洛真然轻轻地扯了一下她的袖子,“想到你院子里讨一杯香茶品一品。””
凌惜衡微笑开口:“你忘了我之前是如何说的。”
“自然记得,只是如今你不是已想出了如何对付他们的计策,而且我也仔细想过,你我亲近也不耽误你的大计,对你来说或许是件好事,所以你就别顾虑太多了。”
“嗯,你说的也对 ,想来你毕竟是别国的王爷。他们也不敢轻易对你动手。”
洛真然听后,附身到她耳边:“再准确一点儿,应该是你和我的能力都那么强,他们根本没有必要来找死啊!”
凌惜衡轻轻笑着将他推开,二人正打闹时,却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细细碎碎的哭声,二人闻声寻去,见蕉儿正一边用袖子抹着眼泪,一边朝着前厅走去。
凌惜衡急忙拿出青色的帕子替她擦拭眼泪。“出什么事儿了吗?怎么哭成这样?”
蕉儿哽咽开口:“今日厨房事忙,于姑娘爱吃的菜没来得及给她送过去,她就带着人在厨房里大吵大闹的,还把厨房给砸了,我娘和几个婶婶都挨了打,我正想去找陆海哥做主呢!”
“哥哥此刻正与贵客用饭呢,不好打扰。真然,你陪她一起去找陆大哥,记得务必小声些,别闹出什么动静来,别出什么差错,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若叫郡主知道了这件事情,哥哥这面子可就丢大了。”
洛真然问道:“那你呢?“
“我去叫几个妈妈,小厮同我一起去去,先把这事儿给压下来,之后再做处置。”
“那你多叫几个人去,千万小心啊!我们很快就过来。”
“恒姐姐小心。”
“放心吧。”
凌惜衡很快就领着两个小厮,两个妈妈来到厨房门口。只见厨房里面已是一片狼藉,菜蔬瓜果混着鸡蛋液撒的到处都是,装着油盐酱醋的瓶子也是滚了一地,灶台和桌子上铺了厚厚的白粉末,也不知是糖还是盐。整个厨房竟找不出一块干净地方。
于春袖如同在雪地里滚了一圈儿,身上的衣服无一处未沾上面粉,发髻上的金簪子也被面粉盖的透不出光亮,一时间竟不知是金簪子还是玉簪子了。旁边的两个丫鬟也是头发花白,犹如妇人一般,比她还要狼狈几分。
几个厨娘也未能幸免,头发上还粘着雪白的米粒儿,菜叶子酱汁儿裹了一身。
凌惜衡捡起滚落到自己脚边的酒瓶子,狠狠地摔在地上,紧接着大喊一声:“你们这样成何体统!这般吵闹是怕几百里地外的人听不见吗?”
厨房里的人听到动静纷纷住了手,自动分成了两个阵营,几个厨娘”一脸委屈,不敢说话。于春袖与两个丫鬟确则是恃无恐。
于春袖阴阳怪气道:“”哼!不过是王爷不知从哪处捡回来的野鸡崽子,也敢来这儿称凤凰!”
她身边的丝儿也附和道:“是啊,如今还没封什么县主郡主的,在这儿摆什么霸王架子,仗着谁的威风啊!”
凌惜衡并不生气,抬了抬手,身边的两个妈妈便上前按住了于春袖,冰儿与丝儿想要上前阻拦,却被其中一个妈妈两个巴掌扇倒在地。
于春袖一边挣扎,一边叫喊:“你算什么,王爷呢?我要找王爷做主!”
凌惜衡淡淡道:“你最好安静些。哥哥如今正在招待贵客呢,没有空见你。今日来的可是北昌的荣嘉郡主,哥哥亲自带人迎接,那样大的阵仗,府里人尽皆知。你在这个时候闹事,岂非让人家议论定安王府里的人都不知礼数,还是说你成心和人家郡主过不去,此番行径是有意冒犯,这要是传到陛下那里去,恐怕你是难逃一死吧!”
于春袖似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但依旧大声喊道:“是那些没用的婆子,成心想饿死我,不给我送饭菜,明明有鸭子却不给我做。我有什么错!就算要处置,也轮不到你,你赶紧放开我,不然我饶不了你!”
凌惜衡并未理她只是吩咐两个妈妈和小厮把她和两个丫鬟带到厨房外面看好了,堵住她的嘴,别让她乱喊乱叫,倘若不服管束,就让旁边的两个小厮把她打晕。而她自己则进了厨房了解情况。
凌惜衡进去后,轻轻地将门关好,又把倒在地上的长凳摆好,擦拭干净,厨娘们本想帮忙,可她却摆手拒绝了。做好这一切后,她又请厨娘们坐下,厨娘们起先还推脱不肯坐下,可她一再谦让,厨娘们见她不似作假,便笑着坐下了。
凌惜衡见她们坐下后,就站在一边,恭敬地说:“今日王府里有贵客登门,几位在厨房中忙碌了许久,辛苦了!只是闹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不好看的,所以我想问各位几个问题,还望如实回答。”
厨娘们点头答应。
凌惜衡平静询问:“你们这里谁是管事啊?”
其中一个中年妇人起身行礼,“奴婢姓沈,是厨房里的管事,您有什么尽管问,奴婢必定如实回答。”
“那就烦请沈管事跟我说说今日这事儿是因何而起呀?”
“于姑娘派人说要吃八宝鸭子,可今日王爷说了要宴请贵客,怠慢不得,我们有些忙不过来,本想做完王爷要的菜,再给于姑娘做,可是于姑娘却带着人到厨房来了,我们怎么解释她就是不听,将厨房里砸了个稀烂,我们也是不得已才和她打了起来。王爷原本要的十二道菜,如今只做完了十道,还有两道还没送上去,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交代了。于姑娘自己院子里也是有个小厨房的,无论怎么样,也不能说是我们故意饿她呀!”
“好,此事我知晓了,我会如实禀报给哥哥的,你们不用担心,哥哥自然会还你们一个公道。”
凌惜衡打开门,看到定安王,荣嘉郡主陆海,蕉儿,洛真然五人正站在门口。
凌惜衡见定安王脸色极其不好,应该是已经听见了,她虽然疑惑他与荣嘉郡主为何在此,但处理眼下的事情要紧,只能等之后再问了,于是她默默地走到了洛真然旁边。
厨娘们见定安王前来纷纷上前行礼,然后退到一旁。
定安王转头看向旁边的荣嘉郡主,“见笑了,都怪我管教不严,此事你想如何处置?”
荣嘉郡主平静开口:“这是在你府上,你是主,我是客,自然是客随主便。”她说完便低头摆弄起手里的帕子,不再看定安王。
定安王有些失落地转过头,“厨房上下尽心为郡主做菜赏四个月的月钱,于春袖蛮横无礼,冒犯郡主,顶撞恒儿,打四十板子,所有财物皆归恒儿所有。”
“王爷,那两个丫鬟怎么处置啊?”陆海问道。
“做苦役。”
“属下明白。”
陆海说完便命人将于春袖她们带了下去,厨娘们谢恩后就回到厨房收拾。
凌惜衡让蕉儿回到织罗院好好。休息,然后便跟随几人回到前厅用茶。
众人坐下后,荣嘉郡主轻笑着开口:“我看那姑娘应该是平日里放肆惯了,所以今日才这样没规矩,想来王爷平常待她们应该是洗极好的吧?她因为有你的宠爱,所以才如此的底气十足。”
定安王听后立刻起身解释:“不是的,你不要误会呀!外面那些都是谣言啊!我向来是洁身自好,守身如玉的。平常是因为她没闯出什么大祸来,所以我就没有在意,没想到把她纵容成这样,要是早知道会有今天这事儿,我早把她送走了。”
荣嘉郡主只是喝茶,仿佛没有听见。
定安王见她不说话,急得不行,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头滑落,沿着脸颊,慢慢滴下。
他连忙走到她面前,哽咽开口:“你别生气,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说,你要我怎么做才高兴,只要你说我就一定做。”
荣嘉郡主见他这样,便打消了逗他的心思,抬手用帕子替他擦拭汗珠,“好了,急什么呀!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
定安王随即吩咐侍女送她到厢房休息,“我专门给你准备了住处,只是还没布置好,只好先委屈你住厢房了。”
“不用布置了,收拾干净了就行,我喜欢自己布置。”荣嘉郡主说完就跟着那侍女离开了。
待她走远后,凌惜衡连忙询问:“哥哥,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你和郡主怎么会在那儿啊?”
定安王缓缓坐下,右手扶着额头,无奈地说:“她说想参观王府,我就带着她四处逛逛,可是走到厨房附近,听见吵闹声,她非要去看,我也拦不住,没想到居然撞上这么个热闹。哎!这就是命啊!”
“是啊,真够倒霉的,我们正要去找你,刚到厨房附近没多久,王爷他们就来了。”陆海附和道。
定安王拍了拍雕花红木茶几,“这回可真是丢人丢到自己家了。本来相处的挺好,这下,哎!”
“好了,哥哥,你原本不知道郡主就是你遇到的那个姑娘,可你在喜云楼订的那些饭菜也不能浪费啊!等一会儿送来了,我就带着那些饭菜去找郡主帮你探探口风。”
定安王抬起头,看向凌惜衡,语气里都是拜托,“那就辛苦妹妹了。”
他思索片刻,看向洛真然“真然,你们是亲戚,你应该知道她喜欢什么吧?告诉我,可以吗?”
洛真然见他眼神里满含哀求,很想帮他,但他是真的不知道。于是,他笑着说:“我和衡儿一会儿去帮你问问。”
“那就多谢了。”
凌惜衡忽然想到了什么,慌忙道:“哥哥,你赶紧派人去告诉一声,别把姓于的打死了,若闹出人命,那你的名声只怕会受损。”
“放心,我嘱咐过了,我不会让我们的苦心功亏一篑的。我也不想日后迎娶嫦嫣的时候还背着这个坏名声,让她被我连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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