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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从商场出来,唐柔又陪贺安心去美甲沙龙。
这家美甲店属于一对一私人服务,还给两人准备了丰富的下午茶,唐柔坐在旁边的沙发,找了份杂志随意翻阅,时不时扫一眼贺安心的美甲进度。
唐柔自从学了钢琴,就再也没留过指甲,更不会去做美甲,顶多来个手部护理。为此,贺安心经常觉得可惜,这样一双手做个美甲,肯定很漂亮。
贺安心扭头看她一眼,问:“对了,你和裴小姐经常碰面吗?”
“算上这次,也就见过三次。怎么了?”
贺安心看她神色如常,不由小声嘀咕:“我听说,如果不是你突然嫁过去,闻裴两家本来是要结亲的。”
唐柔怔了下,想起以前的一些细枝末节,不由觉得好笑。难怪裴夫人向来看她不顺眼,原来在裴夫人眼中,是她抢了对方的良婿。
“我就是告诉你一下,”贺安心看着她说:“以免你什么都不清楚,日后吃亏。”毕竟闻迟谦的母亲和裴夫人是旧交,那两家孩子的关系自然也非比寻常,应该都认识很多年了。
唐柔明白她的担忧,心头不由一暖:“我会注意的。”
虽然贺安心相信唐柔能处理好,可还是会忍不住担忧。说到底,唐柔也不是从小处于这个圈子。
他们这个圈子,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实则一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暗藏玄机,稍不慎就被人算计了。
贺安心欣赏着自己的美甲,轻轻叹气:“还是你厉害,敢单枪匹马嫁去闻家。我妈虽然怕我嫁给凤凰男,可也从没想过让我嫁进这种盘根错杂的大家庭,怕我被玩坏了。”
唐柔失笑:“可是傅家也不简单呀?”
贺安心忙解释:“那是傅信年不简单,傅玉安的家庭可简单多了。而且,能唱套马杆的男人会有多复杂。”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做她老公最合适不过了。
唐柔:“……”
-
晚十点,又是贺云帆亲自开着车来接贺安心回家。
莫哲也已经把车停在路边,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车旁,远远地看着几人,只等唐柔上车,便驱车送她回家。
贺云帆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莫哲,朝唐柔道:“路上注意安全。”
唐柔点头:“你们也是。”
贺安心催促起来:“好了好了。大家都这么熟了,就不要东扯西扯了,赶紧各回各家,各找各床。我可困死了。”
砰的一声,她副驾的车门被关上。
贺安心吓得连忙往后躲,反应过来后,气急败坏的从车窗探出脑袋:“贺云帆!”
贺云帆没理她。
唐柔察觉他有话说,便安安静静地站着,等他先开口。
他清俊的面容在夜灯下温润如玉,把手上的一件精美礼袋递过去,声音含笑:“过几天就是你生日。我想,到时候应该没机会见面,生日礼物只好趁现在提前送你了。”
唐柔愣愣看着他,没想到贺云帆会知道她生日。
贺云帆像是看出她的疑惑:“安心有次漏嘴说的。我既然知道了,不送你点什么,心里总是不好受。”
唐柔:“我……”
贺云帆扬了扬礼袋:“都认识这么多年了,还跟我客气?”
唐柔面上划过无奈,她其实也不是客气,只是不太习惯。
“谢谢。”她接过礼袋。
“快去吧。”贺云帆笑了下,示意她上车,“我们也差不多走了。”
唐柔点点头,握着礼袋便往自己的车过去。
贺云帆望着她的背影,直到看她上了车,才拉开驾驶位的门。
贺安心双手抱胸,虎视眈眈地看着他,质问道:“贺云帆,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对我家糖糖图谋不轨。”
贺云帆往她脑门弹了下:“好好坐车。”
贺安心捂着脑袋:“我要告妈,你整天欺负亲妹!”
“嗯,随你。”贺云帆启动车子,漫不经心的语调,“本来还打算给你加点零花钱,看来是不需要了。”
“……”
挣扎了不过0.001秒,贺安心脸上立马露出谄媚的笑容。
“哎呀,我最亲爱的哥哥,我刚才都是开玩笑的啦!你那么英明神武、高大帅气、又胸襟宽广的人,是不会和我这个傻妹妹计较的是不啦?”
贺云帆:“看你表现。”
贺安心:“……”这个狗东西!
-
唐柔刚到家不久,闻迟谦也回来了。
在外面逛了一整天,唐柔到家已经很疲惫,给贺安心发了条消息,便抱着睡衣往浴室走,打算洗个澡就睡觉。
突然看见闻迟谦的身影,倒把她吓了一跳,茫然转头。
“你回来了?”
闻迟谦嗯了声,目光环视一周,最后落向她放在沙发上的礼袋。
唐柔注意到他的视线,顺便解释了下:“我今天和朋友出去逛街……”
“你朋友送你的?”他打断了她的话。
唐柔愣了下:“你怎么知道?”
疑问不过半秒,她就想起跟在她身后、几乎形影不离的莫哲,不由恼怒。
莫哲怎么什么都说?
“方便看看么?”
唐柔眼中露出意外,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问,但她不过犹豫片刻就同意了。因为这不过是贺安心在美甲店买给她的几副穿戴甲,让她闲来没事戴着玩的。
唐柔虽然觉得自己用不上,但这穿戴甲实在漂亮,放在盒子里当个观赏品也好,于是就带着回来了。
闻迟谦看着她沉静的面容,薄唇微抿,又道:“开玩笑的。”
唐柔只觉得莫名奇妙,但也没多问,迟疑着开口:“那我…先去洗澡了?”
闻迟谦嗯了声。
唐柔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进浴室,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今天的闻迟谦有些古怪,但她又说不上来。
浴室里响起水声,闻迟谦盯着那复古红色的礼品袋,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贺家和他们闻家向来没什么交际,但他在娶唐柔之前,有对她做过详细背调,知道她和贺家关系匪浅,更知道贺家夫人曾有意让自家儿子娶唐柔。
所有的计划,似乎都止于他父亲的从中作梗。
闻迟谦足足盯着那礼袋五分钟,才挪开视线。刚好有电话进来,他看了眼,迈步走向阳台,同时接听电话。
阳台上的风很大,胡乱地撩动着他的头发,有些冷意。
“闻总,查清楚了。”纪文接着道:“是闻宇董事那边的人。”
闻宇不过是闻家旁系,却一直在闻家核心占有一席之地,自从被闻迟谦大刀阔斧地整顿后,他在闻家的地位就大不如从前,自然着急。
所以这段时间以来,他一边在公司不断给闻迟谦使绊子,一边又散播唐柔的各种谣言,试图通过私生活方面打击闻迟谦在公众面前的公信力。
但他显然要失望了,毕竟他自家后院都快起火了。
纪文眼中不由泛起冷嘲。
闻迟谦早知道答案,因此面上没什么情绪:“嗯,处理干净。”
“好的,闻总。”
纪文又顺便汇报了工作相关,大概十分钟左右,两人才挂断电话。
闻迟谦从阳台出来,带着一身冷意回到卧室,目光又不受控制地移向唐柔放在沙发上的礼品袋。
礼袋是红色的。
很显眼。
闻迟谦把自己过分关注礼袋的原因,归结于礼袋的颜色。
看了眼浴室,里面水声阵阵,唐柔不像是很快就会出来的样子。
迟疑片刻,他还是上前。
礼品袋里装着两个礼盒,一盒是简约的灰色,尺寸小巧,印着浮雕烫金的品牌标识。闻迟谦认识这个品牌,是某高档酒店为适应客户多样化需求,从而专门设立出来的美甲工作室。
他没打开盒子,只无声嗤笑。
没想到这位贺大公子,还挺清楚女孩子喜欢什么东西,竟然会想到送美甲。
但很可惜,唐柔这双手要用来弹钢琴,这盒美甲,怕是要辜负美意了。
另一盒是很高级的肉粉色,同样的简约设计。这属于高端品牌的共性,总要以最洗练大气的形式,从中诠释出高级和奢华感,避免浮夸庸俗。
闻迟谦指尖落在礼盒盖身,迟疑片刻,到底还是没敢背着唐柔打开。
正要把盒子放回袋子,电光火石间,他记起这盒身上的标识属于什么品牌,眸色倏地一暗。
唐柔洗好澡出来,已经顺便把头发也吹干了,因此在里面磨蹭了很长时间,只不过还没来得及把头发梳顺,乌黑长发蓬松而凌乱地披散着。
刚从浴室出来,唐柔就察觉到一股异样的氛围。
闻迟谦坐在离床不远的单人沙发上,身后是半开着窗帘的落地窗。他双腿交叠,手上拿着的还是那本拉美文学,见她出来,他的目光从书本中抬起。
唐柔被他盯得浑身发毛:“…怎么了?”
闻迟谦语气平静到有些淡漠:“我建议你,尽量少和某些男人接触。”
他显然是真的忍受不了,因此说出这么没有风度的话。
唐柔一脸茫然,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贺云帆。”他冷着张脸,干脆指名道姓,“他不是好人。”
唐柔:“……”
贺云帆怎么就不是好人了?
见她还是一脸顽固的模样,闻迟谦眉头紧皱,微眯起眼看向床尾。
唐柔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触及那堆粉色的东西,瞳眸倏地就睁圆了。
只见那床尾放着刚刚那件礼品袋,旁边放着肉粉色的礼盒,已经被打开了,里面赫然是一条粉色的细肩带丝绸睡袍,深v设计,蕾丝勾边,很性感的款式。
唐柔面颊以肉眼可见的程度迅速蹿红,连忙几步上前,把盒子盖上,又顺手把盒子扔进礼品袋里。
见她面色慌张,闻迟谦放下书本,淡淡道:“我也不是干涉你社交,只是作为你丈夫,我觉得多少应该给予你提醒。”
以免她误入歧途。
更何况,这份礼物,他很难不认为,这是对方在向他示威。
唐柔看向闻迟谦,面上的温度根本降不下来,听见他这句话,更是烧得厉害,差点不知道如何解释:“我……你别误会。”
“误会?”
“这个不是贺云帆送我的礼物。”
“……?”
这瞬间,唐柔就连把贺安心埋进土里的冲动都有了。她只记得贺安心送了她一盒穿戴甲,没想到还有一条性感睡衣。
真是害惨她和贺云帆了。
唐柔扶了扶额:“你等我一下。”
话落,她走出卧室,去客厅把贺云帆送她的礼袋拿了进来,当着他的面拆开,里面是一件限量款音符杯碟,很漂亮,充满设计感。
唐柔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面颊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窘迫至极:“这个,这个才是贺云帆送我的礼物。刚才那是他妹妹送我的,我事先不知道里面有这种衣服……”
闻迟谦并不知道唐柔突然出去要做什么,甚至以为她想要狡辩,或者说,是替贺云帆开脱,直到看到她从客厅拿了件新的礼袋进来,拆开,露出里面漂亮精致的杯碟。
他心口那股阴郁的堵闷陡然止住,继而涌上一种他几乎从没有体验过的窘迫情绪,罕见的从他眉眼间闪过。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接,一时间,空气静的近乎凝固。
闻迟谦薄唇微动,忽地改口:“贺小姐这种朋友,可以多来往。”
唐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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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时间,不知道替谁脚趾扣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