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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想不出标题啊
泉秋生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也能感受到颈后的一块还没长好的伤痕被覆着薄茧的手触碰,麻痒感让他身体忍不住颤了颤。
他从抱枕玩偶上分出一只手伸向身后,轻轻撇开了对方的手,以此表达拒绝的意思,随后把衣领往上拉了拉,想要遮住那在他心中丑陋的伤疤。
其实他看不见,当然也无法体会,雪白细腻的后颈被暗红的伤疤点缀,很突兀,又有一种凌虐的美感。
泉秋生现在只想着,该怎么说清楚这些伤疤的由来。
不等他解释,身后因困意而微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并没有咄咄逼人的感觉,也不像审问犯人那般凝肃,很温柔,甚至像是……
情人间的交流。
“今天那个女人,我记得是被你称为贝尔摩德,她是什么人?”
孤爪研磨觉得,就像解谜游戏一样,他不由就想探究下去,不同的是,眼前的人的回答会牵动他的心绪,不再像是游戏的旁观者,故事的主角是对自己而言重要的人。
原来不知不觉就把秋放在重要的地位了吗?
他漫无边际地想着,静静等待对方的回答。
其实泉秋生现在装睡,孤爪研磨也不会追问下去的,可他想说清楚。
他不知道身上有伤疤、跟危险人物相识的自己,在不解释的情况下,会被脑补成什么样子。
泉秋生不想在孤爪研磨心中留下什么不好印象。
可是该怎么说呢?他的伤疤的确是来源于自己犯下的错,他与危险人物相识,的确是有着黑暗的出身。
百口莫辩
泉秋生咬住下唇,双臂收紧了怀中的玩偶抱枕,后颈再次暴露在空气下也不在乎了。
他知道研磨的夜视能力好,白晃晃的肌肤上一抹深色当然能看清楚。
若有一个词来形容他现在的状态,大概就是“摆烂”吧。
破罐子破摔得了!
泉秋生深吸一口气,一翻身就转过去了,与对方在黑暗中显眼的金色猫猫瞳对上。
泉秋生的脸是那种猫系的,可能因为营养不够,脸瘦瘦的,下巴有点尖,让那点少年独有的婴儿肥更加明显。嘴小,又红润,鼻尖挺翘着,很小巧,圆溜溜的眼睛,眼尾微微翘起,像只猫儿,红通通的眼珠像是哭过一样,此刻的眼神,让孤爪研磨有种对方像快要被抛弃的小猫的感觉。
因为翻身的缘故,泉秋生已经压在自己划分出来的线上了,不知不觉离对方更近了。
或许还有在泉秋生不注意下,孤爪研磨悄悄往中间靠近的缘故。
两人中间就隔了一排枕头,足以将对方的脸看得一清二楚。
泉秋生怔了怔。
研磨实在是好看,夸张点形容,可以说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泉秋生也不例外。
在某种想法作祟下,他将手伸出,越过短短的距离,抚上孤爪研磨的手。
有点凉,像是一块冷玉。
孤爪研磨的手一开始好像想抽出,但不知为何,并没有实施,反而握住了他的手指。
“嗯?”疑惑的声音从喉咙口发出。
泉秋生意识到,自己再不对今天的行为做出解释,对方可能就先要睡着了。
“她……是我母亲的朋友。”
最终还是选择了有所保留。
孤爪研磨没有追问下去。
为什么“贝尔摩德”这个名字和中村馆主资料上的“朗姆”都是酒的名称?
为什么对方手中会有枪并且有着高超的易容能力?
为什么秋的妈妈在那看起来像是实验室的病房里?
为什么秋身上会有枪伤?
……
这些问题总有机会知道的,只要他能和秋再更近一步……
他突然觉得这样说不太合适。
更近一步是什么程度?
他们已经是朋友了,难道还能成为家人吗?
在孤爪研磨以为泉秋生不会开口时,泉秋生嗫喏着说:“我身上的伤,是在之前的学校时,不小心炸了学校活动室留下的--这也是我转学到音驹的原因。”
孤爪研磨能感受到对方的紧张,好像一只好不容易被人收留的流浪猫,怕被主人得知自己以前干的坏事。
他感受到手中的手指想抽身而去的念头,收紧了手。
在泉秋生略显震惊的眼神下,孤爪研磨安抚似地将手指插入对方的指缝,形成十指相扣的姿势。
彼此的呼吸纠缠着,心跳声在宁静的夜晚格外明显。
泉秋生觉得自己心脏要坏掉了,为什么会跳得这么快?脸上也热乎乎的,像是运转过度的小机器人。
难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是机器人?活了十六年,运行终于超出负荷了?
泉秋生晕乎乎地想。
他感觉到对方另一只手搭上自己的脑袋,在毛茸茸的发丝上轻扶着。
这时到不觉着被人摸头会丢脸了,反而凑上去蹭了蹭对方的手。
困意与疲惫将他笼罩,不知不觉中就这么睡了过去。
他睡觉时总喜欢抱着什么东西,一起抱着玩偶抱枕觉着舒服,可还是差了点什么,现在,泉秋生在睡着后无意识的情况下,向着身旁唯一的热源靠近,将其紧紧抱住,把脸埋了进去。
原来他真正想要的抱枕是这样的啊。
——
第二天清晨。
泉秋生在前一天定的脑中铃声下不耐烦地睁眼。
他发现自己好像被什么桎梏住了,视野也被限制了。
他扭动了一下,发现桎梏更紧了。
或许是对方也受不住这个铃声,缓缓转醒了。
于是泉秋生好不容易把自己的脑袋挣脱出来,就与孤爪研磨对上了眼神。
还差半厘米,孤爪研磨的唇就要碰到泉秋生的眼睛了。
两人都是一惊,顿时清醒了,赶紧把对方放开,不约而同地向对方道歉。
“对不起!”
他们这样傻傻地看着对方愣了一会,才被震耳欲聋的起床铃拉回注意。
泉秋生赶紧去把铃声按掉。
孤爪研磨坐在床上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说:“今天又不上学,为什么定闹钟呀?”
泉秋生将刚刚起床时尴尬的场景抛之脑后,把孤爪研磨赶下床,熟练地收拾着床。
“因为我们要去买菜回来做饭啊。”他迷迷糊糊地说,很明显还没睡醒。
虽然收拾出来皱巴巴的,一看就是那种平时会稍微整理一下但永远都整理不好的人。
在这点上,孤爪研磨稍微擅长一点点。
他把床单和被子的边角拉了拉,又拍了拍,上面的褶皱顿时消失了不少,看起来勉强算是规整了。
孤爪研磨看着泉秋生很有斗志要出发去超市的样子,默默将口中去早餐店吃的话咽下了。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他说。
——
米花超市
现在的天气已经很暖和了,两人就穿了一身卫衣。
孤爪研磨推着购物车,泉秋生在对着手机上的食谱挑选食材,在几种相似的东西中精挑细选,想了想自己的余额,决定选相对便宜的。
“咦?”泉秋生微微瞪大了眼睛。
孤爪研磨探头望来:“怎么了?”
“我爸妈好像给我打钱了?”
泉秋生看着自己账户上五位数的余额,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确定没有出现幻觉,又重新数了一遍。
他去翻了翻转账人,发现又是那个最近给自己打钱的账户。
反正小钱钱都落到他口袋里了,不用白不用。
再说了,泉秋生几乎已经认定了这个陌生账户是来自于他的父母,父母养育子女是应该的嘛。
既然有钱了,泉秋生决定阔绰一点。
他把购物车里的东西有原封不动地放回去,在孤爪研磨略有点不赞同的眼神下,坚定地选择了那些较贵的。
把一只小秋养好应该要好多钱吧?
孤爪研磨收回了想要制止对方的手,默默想着。
“玉子烧、味增汤……”
泉秋生念叨着,清点他预订菜单的食材。
清点到最后,他发现还多出来一点东西。
“咦?这是什么时候拿的?”
泉秋生看着那袋速食饺子,有些疑惑。
“我突然有点想吃了。”孤爪研磨说。
其实速食饺子并不是很美味,但他严重怀疑秋的厨艺。
他对自己的厨艺也是心知肚明的,速食饺子已经是他最大的限度了。
“这样啊,没问题!我们去付钱吧!”泉秋生对孤爪研磨说,接过他手中的推车,往收银台跑去。
他爽快地结了帐,和孤爪研磨提着大包小包回去。
距离很近,一会儿就到了,泉秋生把食材放进厨房,叉着腰巡视着这片江山。
“先从什么做起好呢……”
孤爪研磨见泉秋生已经开始行动了,主动提议要加入做饭的行列。
在一番不能让客人动手的推辞中,两人开始做第一道菜。
一个人做不好,两个人应该差不多吧?
事实证明,在厨艺方面,“1+1=2”是不成立的。
“我们先做味增汤,教学上说煮汤的时间要长一点。”
泉秋生说着,点上火,按剂量往里倒水。
“不用测量地这么精细吧?”孤爪研磨看着泉秋生扒拉出1000ml的量筒,提出质疑。
他记得他爸爸做饭时是不用这东西的啊?
“这当然越精确越好啦,那些熟练的不用这些东西,可我们不能不用啊。”泉秋生义正言辞地说着,一边平视液面上表面凹处,确定没有出错,才把水往锅里倒。
孤爪研磨居然觉得泉秋生说得还挺有道理的。
“你去洗青菜吧。教学上说要放切成0.5mm厚度的薄片土豆。”泉秋生扒拉着手机看,把刚刚孤爪研磨削出来比他坑少许多的土豆拿到砧板上,摸出了小刀和刻度尺,仔细地切割着。
孤爪研磨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还是按安排去洗青菜了。
水流哗啦啦地冲刷着,他怎么洗都觉得这青菜还不够干净,力气越来越大。
直到泉秋生精细地把一个完整的土豆切成0.5mm薄片土豆后,跑过来看他的进度,孤爪研磨才发现自己快把青菜薅秃了。
泉秋生拍了拍他肩膀安慰着他:“没事没事,毕竟是第一次嘛。”
他说着,将水池里掉落的菜片和土豆薄片,一股脑扔进锅里。
“奇怪?里面的水怎么比教学里这个步骤时要少啊?”
泉秋生很懂得举一反三,立即就意识到是时间的问题。
“没事,我们可以多加点水弥补一下在准备食材上的时间!”
孤爪研磨点头,觉得泉秋生的方案不错。
于是,泉秋生又往里面倒了好多水,开始和孤爪研磨继续处理食材。
滴答滴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蹲在垃圾桶旁边给萝卜削皮的孤爪研磨突然感觉到脚下滑滑的。
他顺着水迹看过去,煮着汤的锅下方火已经被浇灭了,水不知道从哪漏了出来。
孤爪研磨放下手中削了一半的萝卜向那走去,到近处才发现锅下已经烧出来一个洞,而锅里的土豆已经烂成泥了,和烧焦了粘在锅上的青菜混杂在一起。
终于见识到了传说中的黑暗料理。
泉秋生也注意到了,跑来赶紧把煤气关了。
“一定是这个锅不结实!味增汤也不太适合我们!咱们换一个菜再试试!”
孤爪研磨犹豫片刻,想劝对方让自己下速食饺子,但最终还是妥协了。
说不定真的像秋说的那样,再试一次就可以了呢?
——
一小时后。
脸上身上都是东一块西一块黑漆漆的灰,两只小猫可怜巴巴地站在已经乱成一团的厨房中央。
那只稍微小一点的猫猫用快没电的手机打了个电话。
“小兰,救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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