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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
“这……”
师姐的想法未免太跳跃了,她们方才不是还在彼此愧疚感伤么?
看着暮云开笃定的眼神,徐书晚只得点了点头,“是他帮我收集了证据,为父亲平反的。”
“那你嫁给她是他要求的,是他挟恩以报?”
“不是的,我是自愿嫁给他的。”徐书晚求助地看向凌昀,她并不想让师姐她们知道月浊的事,这样只会让更多的人徒增烦恼。
凌昀接收到了她的目光,放下了茶杯,“早些年我与书晚在宫宴上偶然遇见,便在彼此心底留下了烙印,我与书晚相互倾慕,成婚是你情我愿,水到渠成的事。”
季云川在一旁被口水呛到,触及凌昀带着杀气的目光便不敢咳出来了,憋得一张脸通红。
暮云开质疑地盯着凌昀,奈何他面色实在太过坦然,她什么也瞧不出来,将信将疑地看向徐书晚,她面上有些泛红,不知是因为谈到了她的情事而害羞,还是因为心虚。
“最好是这样。”
恰好此时,店小二敲响了房门,开始上菜,总算是心虚得几乎要喘不上气的徐书晚得以缓歇。
“菜都上齐了,几位客官慢用。”
徐书晚松了口气,决定扯开这个话题,“师姐是与大师兄一同来的,那如今大师兄在何处?你们所救的是何人?”
“大师兄他……”暮云开看了眼旁边多余的两人,欲言又止,“你肠胃不好,先用午膳吧,我一会儿再告诉你。”
“暮师姐不必担心,我们都是自己人,便是直接说也没关系的,你说对吧,王妃。”季云川自然是听出了暮云开的言外之意,笑着朝徐书晚眨了眨眼,试图拉近关系。
“谁跟你是自己人,登徒子。”暮云开一眼瞪过去。
吓得季云川缩了缩脖子,往凌昀身边躲,却不想被人嫌弃的躲开,只得一脸幽怨的看着面无表情的凌昀:还是不是好兄弟了?
徐书晚在一旁尴尬的笑了两声,不敢说话。
虽说对面那个男人如今成了师妹的夫君,她却是半点没有把他当成自己人的打算,绝不会告诉他们,自己来京城的目的,更不会透露她们如今的住所。
暮云开朝那两人翻了个白眼,怒夹了一筷子的鲜虾蹄子脍,吃着觉得味道不错,便又给师妹夹了一筷子,再尝了一道清蒸鲈鱼,味道亦是不错,便也给师妹夹了一筷子。
但凡是暮云开觉得味道不错的,她都会给徐书晚也夹一筷子。
不一会儿,徐书晚的碟子里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师姐,我有些吃不下了。”徐书晚从小山堆中抬起头来,腮帮子吃得鼓鼓的,像只小松鼠。
暮云开略带歉意的朝她笑了笑,“不好意思,师姐太久没跟师妹一起吃饭了,看见好吃的就忍不住都夹给师妹,我帮你吃一点。”说着又从她的碟子中拨了一半到自己碗里。
“谢谢师姐。”徐书晚眉眼弯弯的道谢。
看得暮云开心都快化了,她的师妹怎么就这么乖巧可爱呢。
一旁的季云川光顾着看这位暮师姐投喂小松鼠,自己倒是没吃两口,“你们师姐妹的感情还真是好。”
暮云开朝他翻了个白眼,连话都懒得回了。
而凌昀看着她空了一半的碟子,犹豫了片刻,还是将自己面前,她师姐还未来得及夹给她的香酥鸭夹了一块给她。
徐书晚偏过头疑惑地看向他。
“这个也好吃。”凌昀有些不自在的说道。
徐书晚低头看了眼自己已经鼓起来了的小肚子,笑容勉强的点了点,“多谢王爷。”
“你我之间不必客气。”方才她接受她师姐的食物,可是一句道谢也没有。
“好。”徐书晚点头应下,看着碗里还未解决的一大堆菜,轻叹了口气,继续埋头奋战。
暮云开看着这一幕嗤笑一声,慢条斯理地品尝着自己碗里的美食。
约莫半个时辰后,这顿不尴不尬的午膳总算是用完了,暮云开拉着徐书晚的手走在前面,而凌昀与季云川则落后几步跟在后面。
“今日时机不对,改日我再找机会带你去见大师兄。”暮云开凑在徐书晚耳边小声说道。
“去见大师兄为何还要找时机?”徐书晚有些不解。
“这事说来话长,我们如今住的地方藏了个人,那人不宜被这些朝廷的人知道,尤其是这个黎王,所以劳烦师妹你先保密,过段时间我再找机会接你去见大师兄。”
虽是困惑,但既然师姐这么说了,她自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理解的点了点头,“那我等师姐的消息,如今我就住在黎王府,师姐随时可以来找我,若是不方便,也可去甜水巷徐宅找我母亲,她会帮忙递消息的。”
“好,师姐记住了。”
两人说着话朝外走去,待出了大门看见对面不远处的药房,暮云卡却是忽然神色一僵,“糟了,我忘记给大师兄买药的事了。”
“什么药?”
暮云开来不及回答,一溜烟的直往对面的药房跑去,“完了完了,她这会儿是真要被大师兄削死了。”
还未跑进药房,暮云开却是又忽然在门口停下,看着里面的人,惊得说不出话。
“师,师兄,你怎么在这儿?”
“你一去便是半日,我等了许久不见你回来,严姑娘等着用药,我便只好自己出来买了,你怎么回事,为何在外面逗留这么久?”
“我……”暮云开嘀咕着,还没想好怎么编。
“大师兄!?”跟过来的徐书晚与桑知自然也看见了屋里站着的人,同样是愣在原地。
“阿晚!”顾清泽亦是无比惊讶,“旁边这位是桑知?”
早年小师妹刚入师门时,年纪还小,她父亲怕她离家太远会苦恼,便派了一个与她一般大的丫头过来陪伴她,那个小丫头便是桑知,小丫头跟在师门里,偶尔也跟着他去找无尽师叔学些医术,后来大一些了,小师妹的父亲为了锻炼她的独立能力,便将桑知接回了府里。
虽说他们本就计划到了京城顺便探听小师妹的行踪,却不想在这里猝不及防的遇上,顾清泽将目光移向了暮云开,“你是遇见了小师妹与桑知,这才耽误了?”
“是,是啊,我也是突然在街上遇到了小师妹,实在太过高兴,这才忘了要给师兄买药的事。”
“既如此,为何不将小师妹带回去?”
凌昀与季云川跟在徐书晚身后不急不缓的走了过来,对上顾清泽一双隐隐带着防备的双眸,一时没有说话。
“这……”暮云开看了眼跟过来的凌昀与季云川两人,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要是突然和师兄说,那个男人乃是小师妹刚嫁的夫君,师兄怕是得惊掉下巴。
暮云开为难的看向徐书晚,这她还真不知道怎么说,还是小师妹你自己来说吧。
顾清泽的目光同样看向了徐书晚,等着她的解释。
“这……这位是黎王凌昀,旁边那位是宁国公府的大公子季云川。”徐书晚盯着顾清泽探究的目光,硬着头皮介绍道。
凌昀抬眸对上顾清泽清冷而疏离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上前一步揽住了徐书晚的肩膀,“亦是阿晚的夫君,想必阁下便是阿晚曾提及的大师兄,顾清泽顾公子吧。”
“夫君?”顾清泽眉心蹙起,看向徐书晚。
“此事说来话长,不过他如今确实是我的夫君。”徐书晚不动声色的将凌昀的手挪开,有些尴尬的看着顾清泽。
凌昀默默收回自己的手,却是并没有从徐书晚身旁离开,亲密而维护的姿态刺得人眼睛生疼。
季云川撑开扇子挡住自己半张脸,目光在对峙的两人脸上来回观察。
这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不过看这凌昀着急宣誓主权的狗模样,看来是有些急了呀!
两人隐隐对峙的气氛,徐书晚自然也察觉到了,难道他们从前有过什么过节?
“大,大师兄生病了么,为何出现在药房?”徐书晚开口问道,试图调节这奇奇怪怪的氛围。
“师兄并未生病,药是给别人配的,师妹可否解释一下?为何成婚这样的大事不通知师父和我们?”顾清泽的语气与寻常一般无二的温和,可徐书晚还是听出来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冷气。
她知道,大师兄这是生气了。
她的大师兄最是宽容而温和的,亦是他们一众师兄弟妹之中是最稳重靠谱的存在,师父总是将照顾小弟子的责任交给大师兄,大师兄也总是将他们这些后入门的小弟子照顾得很好,温柔而持重,总是笑着包容他们所犯下的错,然后默默替他们收拾烂摊子。
大师兄很少动怒,可偶尔他们几个触及了底线,大师兄也是会生气的,即便他面色表情依旧温和,可眼底透出的寒意却总是能叫她们几个师弟师妹乖乖认错听话。
那么如今大师兄又是因何而生气么,她没有及时告知师门她成婚的消息,竟让大师兄如此动怒么?
“大师兄,我……”徐书晚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儿,不敢对上顾清泽问责的目光。
凌昀眯了眯眼,上前一步替她挡住了顾清泽的目光,“未能及时通知到阿晚的师门,是我的过错,顾公子何必为难她。”
“黎王殿下可是会错意了,身为大师兄,询问自己师妹婚姻大事,又何来为难之说?在我看来,黎王殿下如此着急的向我等宣告你为阿晚夫君的身份,会让我等误会你这层身份得来的是否磊落。”顾清泽面色温和依旧,可看向凌昀的目光却是带着几分冷意。
嚯,这是一下子直戳他这好兄弟的痛处啊,王妃这位大师兄还真是敏锐啊!
季云川带着些许钦佩看向顾清泽,说起来他们这场婚事起初不过是来源于一场交易,还真算不得磊落。
“顾公子真是会说笑,天子赐婚,三书六礼,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如何不够光明正大。”
啧,他这好兄弟还真会偷换概念啊,这场婚事怎么不算光明正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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