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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的生活漫长又魔幻，分明觉得度日如年却转眼就到了元旦前一天。
街道旁，路灯下，看着贺得鹿和周梦鱼一同离开的背影，和棠棠恨得牙都要咬碎了。
放学了，回家了，贺得鹿还跟着小鱼子，真难缠。
和棠棠回过头，吭哧吭哧地骑着车，不服气地走了。
贺得鹿骑着车，靠近周梦鱼，“你看那家伙像不像个河豚？炸药包？”
周梦鱼无奈，“你不要乱给人起外号。”
贺得鹿不解，贺得鹿震惊，“实话实说，也算起外号吗？”
“……”
“说真的，你没觉得他最近太黏你了吗？”
“他不是从最近才开始黏我的。”从小学开始，他就有这么一条小尾巴了。
贺得鹿眉头一拧，有些不满地开口，“怎么着，咱们二人世界还没过够，就得加上一个拖油瓶？”
“什么拖油瓶，不要这么说他。在他心里，你才是后来的，你才是拖油瓶。”
要不是因为骑车挪不出手，周梦鱼真想给贺得鹿一下子。
贺得鹿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到了周梦鱼家楼下，车子被扔在一旁，贺得鹿和周梦鱼隐匿在暗色一角。
贺得鹿抱着周梦鱼，“我也想早早就认识你，我想一直和你待在一起。”
周梦鱼其实在路上的时候就感觉自己话说重了，此时听到贺得鹿在耳边说的话，更加觉得自己过分。
“你乖乖的，”周梦鱼蹭了蹭贺得鹿的脸，“明天元旦，我们一起过，好不好？”
“就等你这句话呢。”贺得鹿一改忧郁神情，在周梦鱼脑门、脸颊哐哐一顿亲。
远处天空几下闪烁，绚烂的烟花绽放挥洒，已经有人开始庆祝元旦了。
晚上洗漱后，手机传来声音。
周梦鱼一开始以为是贺得鹿的消息，点开一看原来是和棠棠。
“小鱼子，明天老时间老地点，照常交易。”
周梦鱼一笑，拿着手机打字，“交易取消。”
和棠棠震动。
这一周他过得很是不好受，毕竟他和小鱼子的友谊之路遭遇了那么大一个绊脚石。
他明天和小鱼子交易事小，他得亲自和小鱼确认下自己的地位事大。
这取消交易还怎么确认？
和棠棠一个翻身趴在床上，开始发语音哼哼唧唧，“求你啦，把这批货给我吧。”
和棠棠想着小鱼子每时每刻沉迷学习的样子，又补了一句，“我不耽误你的时间，把货给我我立马就走。”
片刻后，和棠棠手机传来新消息，是周梦鱼略显无奈的声音，“好吧、好吧。”
和棠棠在房间里做呐喊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是在床上胡乱扑腾。
冷静后，和棠棠矜持地给和棠棠发了个比心的表情包。
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鞭炮声，过零点了。
手机再次响起，周梦鱼回神看向手机，他以为还是和棠棠发的。
这却是一条短信，来自他并不欢迎的号码。
“元旦快乐。”
周梦鱼打算采取往常的做法——无视。
手机还在传来消息。
“送你一份元旦礼物。”
“彩信大小：89KB；点击下载。”
周梦鱼一阵烦躁，他根本不相信廖文彦会好心到送他什么元旦礼物。纠结半响，他还是点击了下载，他总得知道他又要搞什么花招。
那是一张在路灯下的雪夜图片，他和贺得鹿周身好像泛着金色的光。
一张很温馨唯美的照片，却看得周梦鱼浑身发冷。
廖文彦看着手机上的照片，一脸平静。
伴随着叮咚声，手机震动，终于传来他等待已久的消息——“你想做什么？”
“明天出来见面。”
“你到底要做什么？”
廖文彦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倒是又说起了照片。
“这张实在太模糊了，我还有其他更清晰的，你想不想看看？”
“什么时间？在哪？”
廖文彦看着短信界面，嘴角勾起一丝微笑，“明天再说。”
怎么说呢，廖文彦享受这种让周梦鱼等待的感觉。
他真应该早点儿给他发这个消息。
听着室外的鞭炮声，廖文彦突然想起什么，拿起手机又发了条，“过零点了，应该说‘白天再说’。”
意料中的，周梦鱼没有再回。
周梦鱼忍不住地懊恼，他近期是过得太安逸了，忘了身边还有一只毒蛇。
他拿起手机给贺得鹿发消息，“你睡了吗？我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没过一会儿，周梦鱼收到贺得鹿的消息，“你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
几乎同时，周梦鱼接到贺得鹿的来电。
“怎么啦，小鱼？”
“……我明天不能陪你了……”
虽然贺得鹿很不情愿，但听着手机里周梦鱼带着愧疚与歉意的声音，他很有风度地说，“理由说来听听。”
“那个……和棠棠情绪好像不太对，我明天得看下他怎么回事。”
“我今晚就去暗杀和棠棠。”贺得鹿阴沉沉地低声说。
周梦鱼哭笑不得，“贺得鹿！”
“在！”
听着贺得鹿元气的声音，周梦鱼的情绪也渐渐好了起来。
“和棠棠有免死金牌，不要杀他。”
“免死金牌？我也想要，给我发一个？”
“你要来干嘛？做什么坏事了？”
“我以防万一，如果我以后惹你生气了，拿出免死金牌，你就不能生我的气了。”
“……你忘了你有很多个愿望了吗？”
“好像是哦。”贺得鹿想起自己的愿望，“那我有10个免死金牌。”
说话间，周梦鱼忽然意识到自己可以解决下“愿望膨胀”的事，于是他趁机说，“不是哦，10个愿望才可以兑换一个免死金牌。”
贺得鹿一阵沉默，半响才说，“我怀疑你这是趁火打劫。”
周梦鱼默然点头，接着询问，“那你要不要兑换？”
“换换换，换还不行吗？撒什么娇，”贺得鹿没办法，只能做了这亏本买卖，“……以后请多撒。”
周梦鱼脸一红，“你才撒娇。”
“好好好，我撒娇，我怎么这么会撒娇呢。”听周梦鱼和自己争辩，贺得鹿也不反驳，全然认下，语气却不是那么回事。
周梦鱼听得脸更红了，贺得鹿有一种魔力，他总是让周梦鱼觉得自己像泡在热水里，自在漂浮着。
挂了电话，热水的温度渐渐消逝，发烫的手机也回归金属的冷质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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