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五菱的小人参

　　之前在电话中，爷爷奶奶对徐景观找男朋友带回家还心存芥蒂。等真见了人，两人皆大为一惊，谁拐的谁还真不一定，除了性别，是一个水灵灵的好孩子。

　　两人进了屋，问了好，紧挨着刚坐下。徐景观便被爷爷安排洗葡萄提子去，小人参双手放在膝盖上，有些不安地微绻着。奶奶挨着坐了过来，笑嘻嘻地问着“喜欢吃什么啊？”。小人参一脸呆萌“薯片，鱼虾，鸡腿。”

　　奶奶从桌下拎出一大包零食，“先垫垫肚子，今早我去市场挑了一只上好的乌鸡，中午就炖上了。今晚吃清蒸鲈鱼，香酥带鱼，红焖大虾，我还焖了点排骨，看你瘦的，一会一定要多吃点。”

　　小人参笑的开心，手臂耷拉了下来“都是我爱吃的，我很喜欢，谢谢您。”奶奶眼神不小心扫到了小人参脖颈下方靠近手臂处的红色印记，想说的话被打断，附和着“你喜欢吃就行。”

　　徐景观端着水果出来，抓出一大把提子塞到小人参手里，小人参半抬着手臂边吃边聊。那个位置因保护他被子弹打穿过，也被他重重地吻过咬过。

　　徐景观的喉结，脖颈，锁骨也带着三四处明显的吻痕，小人参趁着爷爷奶奶不在客厅，向后拉扯着徐景观的衬衣。他们出来的太急了，见徐景观笑个不停，丝毫不配合的样子，只得指尖溢出淡黄色纹路，一手慌乱按着徐景观，一手轻轻拂过红痕。

　　两人倒在沙发上嬉闹着，吓退了刚迈出厨房的奶奶。紧随其后的爷爷看了一眼，也退回了厨房。爷爷奶奶对视了一眼，餐具拿出来又放进去，干净的橱柜擦了又擦。

　　爷爷放下了手中的抹布，眼中有了笑“六年了，像个孩子多好。”奶奶拿出了一套新的餐具“那孩子看着就是个会心疼人的，日子是自己过，知冷知热的，行了。”

　　晚饭间，徐景观细细讲着两人这几天的见闻和经历。爷爷奶奶听着小人参背着他翻了两座山，细心照顾他好几天，看着开心啃鸡腿没心眼的小人参满是赞赏，心念更是百转千回。

　　饭后，奶奶拉着小人参的手，给他带上了一个雕刻花样繁多的金镯子。小人参有些呆滞，摆着手道“太贵重了，这我不能要。”被奶奶拍了拍手，塞进了一个做工精巧的木盒“这个金的是我和爷爷的一点心意。这对银镯是他妈妈的，他妈妈福薄，今也算见证了。”

　　随后，又递来一个檀木制的方盒“这是祖传的翡翠，原有五六块，现也就剩下这一块了。玉气养人，我和他爷爷都半只脚踏棺材，用不上了。你留着，回头让爷爷找个好工匠，挑个你喜欢的样式雕刻。”

　　徐景观和爷爷聊完天，走了过来，看着一脸为难的小人参，打趣道“拿了就算定亲了，便能改口了，快叫奶奶。”小人参扣了下手心，开口“奶奶。”奶奶擦了下眼睛，应着“哎，这以后这就是你家。想吃什么就打电话来，奶奶给你做。”小人参红了眼，不住地点头。

　　夜里，伴随着风吹树叶声，那只小人参闭着眼睛，不知是睡了还是没睡，紧紧抱着徐景观，囔囔着“你是我的了。”徐景观嘴角扬了笑，“小粘人精。”

　　第二日，徐景观早起下班回来，在大门口就听到了小人参一口一个脆生生甜滋滋的爷爷奶奶。一看，他那八十七岁的老爷爷架着梯子在摘枇杷，八十五的老奶奶一脸乐呵呵地在一旁剥枇杷。那只人参脚踩着梯子底，手扶着梯子架，眯着眼睛，一脸惬意，长着大嘴，等着投喂。

　　徐景观还没进来就喊“爷爷，你快下来！我上去。”被爷爷说了回去“你每年打的都得放几天。也是巧，每年打完第二天熟透的就落满地，踩的到处都是。”

　　小人参吧唧着嘴巴“爷爷打的都超甜，我以前都没吃过，好好吃。”徐景观进院蹲了下来“你们太宠他了。”

　　奶奶随意应了一声，对着小人参道“过几天我熬点秋梨膏，做点枇杷酱，你们走时多带点，泡水蘸着都好吃。”小人参好啊好啊欢呼雀跃，一口一个爷爷奶奶叫着，爷爷奶奶乐开了花，一口一个好。徐景观笑着拾了个袋子，细细捡了起来。

　　临走时，徐景观终是想起让爷爷给小人参把把脉。爷爷摸着小人参的脉像，抬起头悠悠道“年轻人火气大，适当发泄，不然该上火了。”把两人都搞了个大红脸，灰溜溜地走了，后车厢塞满了两人爱吃的东西。

　　小人参剥开一个枇杷递至徐景观嘴边，徐景观低头咬住。“我就说我没事，你非要让爷爷给我看。”徐景观回着“陈晨找到我们那两天你嗜睡很明显，这几天也有一些，我担心你。”小人参想了想“或许是我开花了，对于植物来说，开花结果很耗精力。”

　　徐景观听闻一顿“野生人参是自授花粉？”小人参点头“我的种子就可以长出人参，不过像不像人，能不能成精不好说。”徐景观接过小人参的话“或许等我的坟头变成森林，我们的孩子会叫你一声妈妈。”遭到小人参掐腿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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