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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见面礼
33.
生发座主教堂深处的首席实验室里，“掠夺位”米路·瓦布拉看着“彷徨位”贝昂兹·阿利撒传递过来的托管边境防御系统的信息，差点砸了他的操作台。
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模仿正常人的动作并没能让他获得更多的平静。
反而让他紧握成拳的双手颤抖的幅度更大了一些。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贝昂兹·阿利撒，你这是在寻死！”
米路·瓦布拉对着“彷徨位”的灵性影像一阵咆哮完，就仿佛被人抽掉了脊梁似的，直接瘫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他揉了一把脸——这个动作舒缓不了他激烈到极点的情绪，他索性把手直接搭在了脸上，好像只要没人看见他的脸，也就没人知道他内心的想法。
他说：“我们已经拿到了‘梦境’的部分权柄，你眼睛的问题也找到了解决的方法，你可以更进一步的去窥伺规则，去进行你的研究。教会还有很多需要你的地方，苦修士团离不开你，‘至高赞美位’里也找不出来第二个跟你一样不站任何立场的人……我和梅尔维尔的谋划也需要你来帮把手。”
米路越往下说，声音越低，他一时间居然难以分辨哪些是说给贝昂兹·阿利撒听的，哪些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他问“彷徨位”，又好像在问他自己：“其实我们也不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不是吗？我们还有‘节制’，还有‘天空’，还有依耶塔娜冕下。‘天空’对于羽族的了解程度之深，远超你我。如果能找到办法处理好‘寂静’，依耶塔娜冕下也能腾出手来。‘节制位’大人和蒙蒂利亚的契约不能更改，但也不是完全没办法钻空子……我们之前离成功不也只差了一步？”
“你不能说服你自己。”
听见了生发座首席的话，贝昂兹·阿利撒仅剩的那只左眼动了动。
他坐在放逐之野隔离带的尖塔控制室里，一边维持着教会用于切割放逐之野的无上神术，一边观测着放逐之野内外的情况。
露迪拉在隔离带外围挡住了沾染了“死亡”特性的“蜉蝣之王”的孢子群，他则替隔离带的生还者们挡住了“恐惧”灵性的冲击。
他们的对面，“色.欲之王”的分身从容自若，显然只将这一切当成是一盘开胃菜。
即便没有离开帝国防御法阵的保护内，贝昂兹·阿利撒都能感受到那里显然在酝酿着什么。
无数的灵性在“色.欲之王”的操纵下汇聚，然后在祂的引导中，一步一步地撬开了这片空间底层的某些东西。
“米路，我们离成功差的那一步，是千年尝试的前功尽弃。我们已经没有下一个千年了。”
贝昂兹·阿利撒说：“‘天空’或许可以利用，但祂对人类没有感情，现在投身帝国政治，经营势力，也只是在完成祂与西娅·罗布拉的约定，或许祂也有借我们的手把羽族赶尽杀绝的打算。但祂并不可靠，祂和我们、贵族以及帝国的人民都不在同一个阶级上。帝国现在需要祂，可是人民的领导者必须是人，而不能是神。祂现在掌握的权力，迟早会成为帝国动荡的因素，祂必然会成为威胁到国家的最大隐患。”
他回看了一眼“掠夺位”的灵性影像，戳破了“掠夺位”一直没有说出口的现实：“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们需要‘天空’失落的‘光’和‘热’的权能，不仅是因为我们需要那一部分的能量来维持帝国的正常运转，更是因为我们需要它来限制西娅·罗布拉·斯利奇。我们除了信任‘天空’无路可走，我们现在只能想尽一切办法约束‘天空’的权能。”
米路·瓦布拉没有回话。
室内的氛围顿时落到了冰点。
贝昂兹·阿利撒向来平直的声音放缓了些许，他说：“‘至高赞美位’和荣光教会给所有人选择的机会。我也应该拿取我选择的机会了，米路。”
米路·瓦布拉简直要气笑了。
“你听听你说的，贝昂兹·阿利撒，我们崇高伟大的‘彷徨位’，你口里的那是选择吗？”米路·瓦布拉一拳头砸在了操作台上。
他又颤抖着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强行压下了自己话音里的抖动，他尽可能的让自己不要感到那么无助，他是生发座的首席，他还要带领着教会的职员们开展下一步工作，他还有很多事要做。
他说：“我答应你，我当然答应你。你怎么不能有选择，你什么都可以做。”
——
放逐之野。
露迪拉终于体会到了所谓的“恐惧”的力量。
——那并非是只作用于心灵的伟力，还有深入现实，作用于灵性的权能。
无边无际的灵性洪流自“色.欲之王”的掌心汹涌而出，那源于构成这个宇宙最底层的规则，那是“混沌”在孕育“梦境”时得到的第一份情感。
“恐惧”所属的灵性特征在“色.欲”权能的加持下急剧放大，那带有“驱逐”性质的“恐惧”权能之间分解了以帝国防御法阵为线的所有物质。土地崩裂，水分蒸发，空气被抽干，连“物质界”的规则都被扭曲，一切都被转化成了纯粹的灵性。
放逐之野外围的一切事物都在“恐惧之王”恩诺·卡尔的权能下，彻彻底底变成了一块空白。
一块只剩下单一灵性的虚空。
露迪拉仅靠着“节制”权能的特殊性，才没在恩诺·卡尔的力量冲刷下，成为虚空的一部分。
接着，她就感受到了从天际——从“物质界”的另外一侧，与“物质界”正对着的“构想界”传来的压力。
那是作为“构想界”的诸天统治者之一的“色.欲之王”所统治的西方之天！
“西迪”打了一个响指。
她仿佛听到了什么东西破裂的声音。
放逐之野的两界屏障在“色.欲”的一个响指里破碎。
她已经感知到了某种难以理解的事物飞速下坠时发出的动静。
放逐之野这一部分的属于“物质界”相关权柄的灵性已经在“恐惧”核心权能的冲刷下变成空白，这里一无所有，当然也不存在“真实”的概念。“虚幻”和“真实”的概念在此刻被混淆，“构想界”和“物质界”的性质在这片刻达成一致，“西方之天”即将在此刻代替放逐之野，占据填补“物质界”西方的空白！
露迪拉顿时反应了过来，她在一瞬间放开了自身所有的限制，将身体和灵魂完全同步。
她榨取了灵性核心里面所有的灵性，全部强化到了身体上，利用“节制”的灵性特性，将自身的存在锁定在了“真实”和“虚幻”之间。
她接住了。她为“节制”权能强化的身体和灵性核心，在她接住“西方之天”的一瞬间，裂开了一道缝隙。
而在她的对面，“色.欲之王”的灵性分身正若无其事地发表自身的感慨。
“本体来到‘物质界’后，总觉得这里虽然热闹又有趣，但实在过于拥挤，常常让它伸展不开。只是因为不方便触怒诸位，所有一直有所收敛。”
“西迪”笑嘻嘻地说道。
“它做不到的事情，我当然想要尝试一下。现在有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我更要在亲爱的面前表现表现，以证明我的诚心，更好地让亲爱的了解到我胜过本体的资本。”
“人类的见面礼无外乎衣食住行相关。所以，我决定将整个‘西方之天’搬到‘物质界’来，作为我的见面礼。希望大家能感到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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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希望大家能感到开心。（重复）=w=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见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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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