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第三十三章 烈火灼灼二
她来这里已经一年了,敛去容颜,压制法力,她闲着无事挑着菜担子在集市卖菜,这会儿没什么人,她翘着二郎腿嗑西瓜子,甜甜的,但是吧她不太会嗑瓜子,学了一年了她还是没学会,她只得将西瓜子嚼烂再吐出来,日落西山,得,今天有没有收获了,她挑着担子回去了。
入秋了,天黑的很快,她哼哧哼哧挑着担子回家,
“妹妹!”
“嗯?”
“妹妹,挑着担子的妹妹,帮帮我吧!”
她停了下来,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的肚子很大,扶着墙,表情似乎很痛苦,
葛长夜上前,“你是要生产了吗?你的家人呢?我应该怎么帮你?”
妇人上去一步,握住了个长夜的手,“送我回家就好,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帮帮我吧,妹妹一看就是个好人。”
葛长夜放下菜篮子,小心扶着妇人,“您带路。”
二人就这在偏僻的巷子里走着,葛长夜看着狭窄的巷子,问,“快到了吗?”
妇人:“就快到了。”
又穿进了一条漆黑的巷子,妖界的妖精夜里视物的能力都不错,灯光只起装饰的作用,像这种偏僻的巷子,是没有光线的,黑暗的地方,蛇虫总是格外多。
葛长夜扶着妇人来到一处门前,她率先敲响了门,
看不见来人,门吱嘎一声,自己就开了,她走在前面,正欲转身扶妇人,
迎头就是一棒,
“呃!”
她正欲反击,
黑暗中,无数只软手锁住了她的手脚、脖子,
她调动为数不多的妖力反抗,当头就是几十棒,有黏稠的液体从头上留下来模糊了视线,手脚、脖子处的触手疯狂收紧,
窒息的感觉袭来,头好重,什么都看不见了...
呵呵呵...她怎么忘了,这里是南方,她作为一个外乡人,一个当地人来向她求助,在本地,谁是强者?谁是弱者?
当地人是强者,她挑着几百斤的东西走了几十里路,正气喘吁吁的体力不足的情况下,有一个女的在大街上,她既没气喘吁吁,也没出汗,
一个临产的孕妇,夜晚下,她说她肚子疼,而且,她家就在附近,葛长夜的住处却在隔壁的隔壁,谁更有主场优势?
更何况葛长夜还是学过武的人,都反应不过来,更别提他人了...
...
她并没有完全的失去意识,他们将她拖进了屋子,将她身上的衣服扒干净了,换上了只挡得住重点部位的衣物,绳子捆住了手脚,眼睛用黏稠的液体糊住了,
房间里似乎有两个人,他们似乎在等谁,
似乎等了很久,脚步声响起,进来了好几个人,
她的意识还在沉睡,患妖的体质就是睡觉可以修复受伤的身体,她似乎又好了一些,
他们摸着她的手,她的脚,又亲又舔,一些暧昧的声音响起,他们在她的身体上开始□□,她还在重伤中,无法对外界的刺激做出反应,
很久后,她身上湿乎乎的,
他们似乎歇了会儿,暧昧的声音继续响起,她没有参与其中,而是他们自己在...
似乎天亮了,那批人走了,哒,哒哒,哒哒...脚步声远离了,
等了一会儿原先的两个人累了睡了一会儿后,醒了,他们竟然没杀了她,
呵呵呵...她现下完全清醒了,她不能硬来,因为她的妖力没有恢复,男人似乎离开了,手被绳子绑在床上,绳子不粗,她狠了狠心,蛮力挣开了绳子,
女人听见了巨大的声音迅速闪到窗前,一把刀朝着葛长夜的面部砍下来!
葛长夜挥臂抵挡,
刀横穿手臂,血留下来了!
接机葛长夜夺过刀刃,一刀刺中女人心口,一脚踹到女人肚子,破窗而出!
失败的女人气急败坏来到窗边,看着受伤的人消失在人海中。
葛长夜随意扯了路边的布遮掩身体,她随手将拿布包住流血的后脑勺,她身上没有纸片人法力压制,容貌也发生了变幻,这里没人认识她,但是她的记忆还在,她画了阵法,传送了求救信号。做完这一切,葛长夜敲响了压门的鼓,很快就升堂了,她要报案!
一是希望官府伸张正义,二是她的法力没有恢复,为了寻求保护,官府的人给她头部的伤处理了,给了她一身衣服,处理好后,他们听从了她的诉求,开始捉拿犯人,
妇人没有逃走,仍然守在家中,压门的妖兵将妇人抓走后,瓮中捉鳖,
没一会儿,男人也回来了,
三人对峙公堂,审问下这才知道,
原来男人年轻时曾因为强制猥亵他人坐过牢,出狱后,家里人催婚,有点理智又知道来龙去脉的人家都拒绝了,但偏偏有人看中了男人的外貌,即使知道他有前科,依然奋不顾身。女人年轻时,就对男人的外貌所吸引,如今,入狱再出来容貌不如从前吸引人了,但仍然存余韵,男子知道女子对他的好感,家人的催婚下,男子觉得烦躁,于是让家人去给女子提亲,
二人很快成婚了,成婚后,男子安分守己了几年,开始重操旧业,利用容貌去引诱人,将人带回家后,实施猥亵后,抛尸,
家人因多日找不到家中闺女,遂报官,官府搜索多日无果,便不了了之,那户人家的女儿是老来得子,母亲因伤心过度逝世,父亲则在做工过程中心不在焉,失误下跌落高空而亡,
又过了几年,男子以同样的手法欺骗女子,诱拐至家中,女子不从,挣扎,男子武力压制女子,不料妻子忽然返回至家中,目睹了男子失手将女子杀死了。妻子惊慌失措,声泪齐下,表示只要不杀她,她会帮他的,帮他的第一步,二人一起将人抛尸了,
妻子又惊又怕,表示她爱他,所以请求男人不要杀她,此次过后,因逝世女子与男子认识,女子家人报案,但是妻子为他作证,加上别的原因,男子很快出狱了。
此后类似的事情又发生了四例,
葛长夜也是因为前不久的杀女案件不了了之,那户人家一层一层上报了,妖主见葛长夜对南方熟悉,便安排给她了,
熟悉个屁,南方,她从前只来过一次,就是为了看戏,那次还闯祸了。
如今,水落石出,孕妇和男子伏诛,
阵法之下,葛长夜看着哭的死去活来的双亲们,他们两鬓斑白,如果,如果有河涌的压门上点心,同样的惨剧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了。
葛长夜看着二妖俱死在阵法之下,她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本来事情到这里就该结束了,她等着妖王派人来接她就好,她紧绷的精神得到了暂时的放松,她想起几日前,被困在房间里的脚步声,哒、哒哒,当时房间里的人不止一个,他们还有同伙!
她怎么忘记了!!!
她太恨了,太愤怒了,太屈辱了,她太想把二人杀了,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法力又恢复了一点,回头再找压门的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传闻,冤屈而死的亡灵会发出诅咒,用无穷无尽的恨、眼泪诅咒生人,与此同时,需要付出的代价则是永远束缚在死亡的地点,无法解脱,
残魂...她是见过的,
不记过往,无法超脱,只有执念,恨着恨着,它们都不记得因何而恨了,
葛长夜长长叹了一口气,
她们尚且年幼,有着一颗善良淳朴的心,反倒被人害了,而留下来的人,家不成家,家人也因思念,要么去世,要么互相埋怨,父母离异。
她又来到了被骗的街道前,用仅存的法力,念出咒语,“太上敕令,超汝孤魂,大悲大愿,引渡亡魂得往生。”
黑暗的天空中,一点一点的荧光绿亮起,
六个头罩白纱,身着白裙的女子出现了,
月光下,白衣的葛长夜仿若一缕游魂,她悲凉的声音响起,“跟我走吧。”
“不!我们恨他!”
葛长夜:“他们死了,罪有应得。”
“哈哈哈哈哈!!!他们死了,哈哈哈哈,”她们一阵狂笑,狂笑后捂脸悲伤,“可是,我也死了,我怎么就死了呢...我,我,要去找爹娘!!!”
她们猛烈撞击着屏障,束缚的力量将几人拦截,她们遍体鳞伤,
家破人亡...她要怎么告诉她们,葛长夜,“他们很思念你,他们说,如果有来世,希望还可以是他们的子女,”
“你...你不骗我?”
葛长夜:“不然怎么会让我来引渡亡魂呢?”
“好...”遗憾终了。一个女子站起来,牵起身旁女子的手,“我们该走了,”
她们牵起彼此的手,围成一圈,淡淡的云雾飘荡,是梦的缥缈,是影的惊鸿,雾气在弥漫,她们,终将消失不见,
葛长夜见送走了几人,终于憋不住了,一口血吐在地上,看来还是勉强了,刚被暴揍,手臂还被捅穿了,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法力,全用在引渡上了...
她回屋子睡了一晚,压门的人来报,上头来人了,说是抚慰她这个唯一的出逃者,也为感谢她的指正,邀她一聚,
刚好她也打算了反馈一下有同伙这个事情,?
夜晚,她作为唯一的幸存者安排到了特殊的位置,身旁的上级官员还没来,菜肴上来了,她夹了几筷子,乐师已经来了,
嗯,出奇的一致,出奇的难听,乐师的曲子也不在调上啊...
乐师撤下,
下人高呼,“洛大人到——”
屋内所有人站起来行礼,
她活了半辈子,还从来没给别人行过礼,反正事情也结束了,也要恢复公主的身份了,她抱着手看着走在最前面的人,
南方蛇人族姓什么来着?似乎就姓洛,
这不是很奇怪吗?有河涌,并不是南方蛇人族的都城,贵族来这样一个边陲小城做什么?
“平民也敢直视本大人?”粗犷的嗓音响起,
同时,“大胆!!!”
葛长夜抱着手臂好奇的盯着这位大人,周围的下人已经恭敬的拱手弯腰了,
这位大人,高葛长夜一个头,虽是男子,但是一头海藻般浓密的黑发,红色瞳孔,他似笑非笑回看葛长夜,他的面容略显阴柔,穿着蓝紫色衣裳,上面是蓝色印花,长卷发披在身后,虽然俊美,蓝色的眼影却显露着不怀好意,
和他阴柔的少年面貌不相称的是他宛如抽了几十年大烟,把嗓子抽坏了的大叔嗓音,
“问你话了,平民。”高大的身影将葛长夜笼罩,
葛长夜丝毫不慌,“因为我有话要和大人说。”
平民就该有平民的样子,“这次就放过你了,大家坐下吧。”
洛大人走到了主座,葛长夜在他身旁落座,
紧张的气氛一扫而过,
美人献舞,
葛长夜垂下眼眸,南方蛇人族的做派是真的大,都这个时候了,怎么不问正事?她看了眼舞女,要是真在乎案子,就不会让在她这个唯一的幸存者来歌舞厅了,洛家的人真在乎这些,又怎么会任由手下的人一拖再拖?甚至平民不满直接告到了王城。
是该好好查一查了。
葛长夜等了很久,洛大人依旧在和别人寒暄,她觉得无聊,在王城她就不爱参加宴会,更何况是现在,她看了眼洛大人,正欲开口,
“你说吧,之前想和我说什么?”
葛长夜怀疑他是故意的,她皱着眉头,跪坐着,“大人是有河涌的管理者?”
洛大人冷哼了一声,“不是,我来这里做什么?我很闲吗?”
葛长夜隐忍着没怼回去,实在是既没妖力,也没身份,“那你了解有河涌的连环少女命案吗?”
洛大人:“略有耳闻。”
葛长夜握紧拳头,不悦,“那可是命案。”他的态度太过轻率了,
洛大人:“所以这不是派我从都城下来了吗?听闻有平民告到了王城,妖主那里,结果呢,听闻秘密派人下来了,结果了,几年过去了,半个人影没见着。”
葛长夜:“南方的蛇人族也是大妖,难道连这点事都解决不了?怎么?到时候妖民暴乱,妖主派妖兵来镇压,请问洛大人,蛇人族是想交出南方的统治权吗?”
洛大人这才偏头认真看这个牙尖嘴利的姑娘,妖主的妖兵真来到了南方,恐怕这里就不姓洛了,“你叫什么名字?”
葛长夜冷哼一声,受害者的姓名身份掌权者都没有放在心中,“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洛大人,告辞。”
她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即将离席,
“慢着,不如我来猜猜你想说的什么?是不是,这个?”他手指轻叩桌面,一串节律传来,
葛长夜疑惑,?
洛大人挥手,舞女下去了,他站了起来,到了地毯上,他手指竖在嘴前,“嘘,仔细听,”
喧闹的人群一下子停了下来,
他双手负在身后,哒、哒哒,
电光火石间,
熟悉的脚步声传来,
她不可置信的抬起头,二人对视,
她的思绪有些恍惚,
片刻前,她还听着他们对上级的恭维,什么百年一见,世上少有,
二人开始对峙,
“那个人是你。”
葛长夜握着酒杯站了起来,天地在旋转,她踉跄着走了几步,
堂中几人,他们全都在不怀好意的笑着,
她捏碎了酒杯,她抓着碎片抵着男人的脖子,“放了我,不然我就杀了你。”
“你以为现下的你还能安然无恙的走出这里吗?”
这里宝塔四周埋藏着巨大的阵法,
阵法在压制她的修为,阵法下,他们的脸变得抽象起来,五官浮动,她看的不真切,
男人狞笑,迅速拧着她的手腕,碎片掉落,
“小姐,你好像搞错了,现在的你,是没有谈判的资格。”
她看着旋转的五官,“你...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现在才知道,未免太晚了。我可是从你踏入这里,就知道你是谁了。”
她无力顺着男人身躯滑下,“知道我是谁还敢这么大胆...”
男人把人抗在肩头,“这人我带走了。”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