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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木枝
司徒颜悄悄回到家门口一看,“嗐,人都没了,”也说不上来是高兴还是失落,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也没什么耐心嘛。”然后大摇大摆回了家。
周墨婉表示作为助理把那些人的案子都给做了记录,然后让他们散了。
“快饿死了!有饭吗?”骆少川人未到声先至。
“师母给你们留了饭,我去准备一下。”
司徒颜看着手里登记的资料没有表态,骆少川目光盯着周墨婉一路到厨房,又返回来,指着周墨婉不满道:“哎!她也叫师母啊!”
司徒颜看看那边的周墨婉,又看看骆少川,一耸肩,“她是我助理啊!”
骆少爷生气,但骆少爷没法说。
周墨婉把饭端上餐桌,骆少川一看,“这什么东西?”
“酸菜粉丝,隔壁贺大爷送的酸菜。”
骆少川拉着司徒颜就往外走,“旁边新开了家涮肉,咱们去那儿吃。”
司徒颜拦住,“别出去了,对付两口聊正事儿了!”
骆少川看着桌上的菜,没有丝毫胃口,“这有什么可吃的,边吃边聊!”
说完不由分说地拉走司徒颜,司徒颜被倒着拉走,想着应该对周墨婉说些什么,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什么也没说,周墨婉看了看桌上的饭,就主动跟上了颜川。
颜川对坐,周墨婉坐旁边,菜上齐后司徒颜先拿起一双筷子涮了涮,骆少川看着他的动作,眼睁睁的看着他把涮好的筷子递给周墨婉,“你今天去见沈华棠了。”
周墨婉很自然的接过点了点头,骆少川不动作,期待着看着司徒颜又拿起一双筷子涮了涮,满心以为是给自己的,就准备去接,结果司徒颜夹了肉往锅里下,骆少川的笑容僵在嘴边,尬在当场,司徒颜呢,丝毫没有眼力见儿,还认真的看着骆少川问怎么了,骆少川心里莫名的烦躁生气,自己拿了筷子,也不搭理他,一言不发地专心吃饭。
司徒颜问正事,“少川,你跟包警长聊的怎么样?”
骆少川心里憋着气,听不出来什么语气,“老包同意了,先不结案,给我们时间。”
司徒颜觉得骆少川有些兴致不高,就想说点儿好听的,让人高兴高兴,“还是你面子大。”
骆少川看着司徒颜明显开心的模样,心里不爽到极点:连涮双筷子都没有我的,我面子大个屁!想着就阴阳怪气,“我哪有面子,一点儿面子都没有。”
显然这种阴阳怪气司徒颜听不出来,“其实,我想见一下于大任。”
周墨婉说应该没什么用,因为今天下午周墨婉去找过沈华棠打听,刚巧碰见了于大任,向他打听案发时情况时,于大任闭口不提,声称自己知道的都被警察问过且告知了,没说的就是不知道,并提醒周墨婉等人不要因为这些事来打扰他的家人。
周墨婉不死心说了几个嫌疑人,看于大任是否认识,当说到程香君的时候,沈华棠说有天在银行见过,还和于大任打过招呼,以为两个人可能还挺熟,结果于大任却说不认识,还说那种人都是攀交情的,不必理会,甚至于意有所指的说周墨婉也是来攀关系的。
“我原以为沈华棠就够另类了!没想到于大任更绝,他简直就是小人得志的典型,我跟他攀交情?他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程香君那碗面就该稳稳送到他嘴里!”
骆少川认真吃饭,见周老师少有的怨念满满,抬头看了一眼。
司徒颜却认真的开口,“我们还不能确定,下毒的就是程香君,你太草率了!”
骆少川一听到这儿,简直要笑喷出来,司徒颜不解的看着他,周墨婉怒目而视,“不好意思,司徒啊,你的情商真是太感人了!这个时候,你帮着她一起骂就完了呗,她在这儿发泄呢。”
司徒颜看起来是在认真想骆少川的话,周墨婉却故意踩骆少川痛脚,“我倒是有个办法,干脆把沈华棠、程香君什么的,给骆少爷见见,他喜欢哪个就抓哪个。”
骆少川无语,“你赶紧消停点儿吧!”
司徒颜只觉得二人在愉快斗嘴,笑了笑,“怎么又提到沈华棠了?”
周墨婉说在于大任离开后,她又和沈华棠聊了几句,发现似乎沈华棠不想提这个案子,但是又在有意打听些什么,而且当提到案发时的那个年轻人时,沈华棠看起来有些焦虑,似乎是认识他,所以周墨婉猜测沈华棠买凶杀继父。
司徒颜听了周墨婉的怀疑问道:“沈华棠和他继父关系怎么样?”
周墨婉脱口而出,“还不错。”
骆少川补充,“他们关系是真的好,我小婶儿经常跟阔太太们打麻将,我听说自从沈华棠母亲沈白凤死后三年,于大任都没有再谈一个,对她的两个子女也是照顾的很,现在他们亲如一家。”说完怕他二人不信,还颇为自豪的介绍,“我们家麻将桌,是整个哈尔滨,有钱人家的情报中心,消息错不了!”
周墨婉八卦,“沈白凤是怎么死的呀?”
骆少川吃了口饭,“女人嘛,爱美死的。”
周墨婉一听不乐意了,“人皆有爱美之心,什么叫女人嘛!”
骆少川懒得多说,立马补上,“男人也一样。我听说沈白凤经常爱喝美容药,当时很流行,说什么可以永葆青春,还很贵,但是药里含有致命毒药□□,沈白凤就这么自己把自己毒死了。”
司徒颜想了想问道:“沈白凤的死,查过吗?”
骆少川放下筷子,“查过。我们家麻将桌说,警方当年怀疑过于大任,有人看见他去医院买□□,后来因为这事儿,沈家那俩儿女还和于大任闹得不可开交过一段时间,但后来查清和他没有关系,加上于大任对他们真的好,现在就又是相亲相爱一家人了。”
“于大任哪儿人啊?”
“北京的,后来来的哈尔滨,所以说,这干得好不如娶的好!”
这话一出,司徒颜倒是盯着骆少川不知在想些什么,骆少川专心吃肉没有注意到。
而周墨婉忙着打趣骆少川,“骆大少爷,您要是娶了沈华棠,那你们一个嫁得好,一个娶得好,那堪称是全哈尔滨的肥水,都流进你们家田了!”
骆少川逮住机会就怼回去,“反正,不是你这样儿的都可以!”
司徒颜还在思考自己究竟是嫁的好还是娶的好的时候,就听见骆少川不太妥当的言论,提醒道:“过分了啊!”
骆少川不高兴了,“你胳膊肘往哪儿拐啊?!”
周墨婉立马举起胳膊肘演示了一下,“哎!这胳膊肘,本来就是往外拐的!”
司徒颜对于周墨婉的话很认同,温柔的看了眼“内人”接着吃饭,骆少川一时之间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基本聊差不多后,司徒颜提出让周墨婉帮忙画程香君和那个年轻人,周墨婉不愿意,说明天再找人画,司徒颜觉得来不及,他希望明早就可以见报,好让警察通缉,周墨婉答应,趁机向司徒颜讨要了一个条件,等她想好就要兑现,司徒颜答应下来。
骆少川听到这些不服气了,“不行,我给你办那么多事儿,你都没给我一个愿望呢!她就画个画就可以满足一个条件,我不同意!”
司徒颜解释,“我不也给你办了很多事吗?扯平了,而且以后还会给你办更多事。”
司徒颜的意思是他们俩人不必分的如此清楚,有什么事都会办,一个条件还不够看;但骆少川觉得司徒颜的意思是:你帮我办的事远没有我帮你的多,怎么好意思再跟我提要求。
骆少川忍了好几天的莫名情绪爆发,“是我多管闲事了,你的条件自然你想给就给了,你的助理自然你想找就找了,你的命当然你乐意挡枪就挡了,我算老几?凭什么管你的事!我就是多余!”
司徒颜不明白骆少川怎么突然就爆发了,伸手想要做些什么但又不知该做什么,张了张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满脸担心地看着眼睛都气红了的骆少川。
周墨婉拉着司徒颜,“他可能就是你说的最近太累了,需要休息两天,让他一个人待会吧!”说着冲司徒颜使了个眼色。
司徒颜想起自己那晚说的“他好像对夏如安那番话,比较在意。”有些难过:少川这么在意那个人的话吗?情绪低落的就跟着周墨婉离开了。
骆少川看着自己如此生气,司徒颜还在那和周墨婉眉来眼去,最后丢下自己一个人离开,简直就要气炸,扔下一沓钞票,怒气冲冲的回了骆府。
离开饭店没两步,司徒颜就藏好了自己的情绪,拉开周墨婉抓着自己的手,一言不发、神色如常的回了家,周墨婉以为毕竟这也算是颜川吵架了,司徒颜心里不好受,也就不打算去烦他,却不想司徒颜没事儿人一样,找自己去了书房画像,之后就各自回房睡觉,至于司徒颜也没有睡着就不知道了。
骆少川回府后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劈里啪啦一顿砸,吓得府里众人大气不敢出。
白姗姗听到动静,派人去找来了小六儿,“少川今日遇到什么难题了吗?”
“没有啊!今天的案子他和司徒侦探一起办的,下午还去办公室气了老包一趟高高兴兴的走了,没什么不开心的事儿啊!”
白姗姗充满威胁的目光上下扫视着小六儿,“你确定?!”
小六非常肯定,“我确定,今天少爷真没碰上什么难事儿!”
白姗姗觉得他不像说谎,放人离开,想了想:既然不是工作上的事儿,那就是好久没见静萱突然想她了!对!一定是!果然我说得对,人一走,就发现好了,该!就得让你惦记惦记!之后白姗姗吩咐众人不要去叨扰少爷,就回自己房间休息了。
骆少川发泄一阵后,平静了下来,叫人来把房间收拾干净,自己拿酒去了书房。
骆少川回想自己与司徒颜相识的一幕幕,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司徒大状的义正言辞、不打不相识的结交、一等座过命的交情……想着想着,有这么几个画面停在了骆少川的脑子里。
东方快车上发现他劫后余生的拥抱、被通缉后他的莫名信任、靠住的那个肩膀、说娶她时的躲闪交锋、面对夏如指责时他的维护、骆少川的司徒侦探社。
骆少川突然福至心灵:没错!是骆少川的司徒侦探社,不是骆少侦探社,也不是颜川侦探社,偏偏是司徒侦探社,因为司徒是骆少川的!
骆少川突然懂了,自己那些莫名的情绪,那个挡在别人身前的样子,那双递给别人的筷子都是那么讨厌至极!直到此刻,骆少川弄清了自己的心意:司徒,也许会有一天,我会祝你幸福,但绝不是现在,现在,只有我们才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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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木枝,我取自大家都知道的那个: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因为到这一部分颜川属于双向暗恋,两人都明白自己心意,但都不知道对方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