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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不知何处去。眼前的影像却是一部真实的生活剧本。
早上周江沿起床、跑步，回来洗澡，回房换衣服的时候，听到响动，李敏才醒。
她沙哑着声音问男人：“你们昨晚聊什么呢？聊了好晚哦，我都睡了，你还没回房间呢。”
“回忆往事。”周江沿如此说。
“啥往事，说来听听。”李敏托着腮帮子，看男人换衣服。
话说。
有一年，二十岁出头的周江沿和范迹才根据组织安排一块出任务，他俩假扮农民来到太原城边上，等着与城里的高级内线交接情报。
不想他俩在城郊与正在执勤追赶五六名中学生的特务交上了火。
特务们一行有十几人，在追踪几个学生，形迹可疑，绝逼不是啥好事。周江沿和范迹才为了吸引特务们，故意开了枪，好帮助学生们脱身。枪声一响，惊得学生们四散逃避，一时让特务们也乱了阵脚。
周江沿和范迹才趁乱快速击毙数名特务，只是特务们毕竟不是普通的兵，他们擅长暗杀，出的都是阴招。躲在角落里的一个特务擅长使用匕首，一匕首抡到了周江沿的左臂上，周江沿瞬间反手一枪打出去，将其击毙。
几分钟之内，周江沿和范迹才联手手起枪落，在附近快速处理了十几名特务尸体。其中一句中学生名叫佟志理的跳了出来，问他们是不是八路军？
周江沿不理他，范迹才喝止他继续说下去，连忙说：“小孩，快回城里去。这里不安全。”
可佟志理说：“我们才不怕，他们就是要抓我们的。你们是八路军吗？我们都是团员，我们是进步的。”
周江沿沉声说：“上来就亮身份，就你这样，咋当团员的？”
“我知道你们是八路军，是自己人，才说的。要是别人，我死也不说。”佟志理摇晃着小脑袋。
“你们快走吧。”范迹才催他们几个人走。
“你胳膊受伤了，我书包里有手绢，我帮你包扎吧。”佟志理说着掏出手绢来。
“手绢我收了。你们快走。”周江沿抽掉佟志理手里的手绢，对他说。
“我长大以后要当医生。”知道这里不安全，佟志理扔下这句话，带着同学们离开了。
由于耽误了时间，当天情报交接失败。
周江沿和范迹才只好继续滞留城郊，静待明天同一时间再次交接。
没成想，第二天，傍晚时分，佟志理一个人又跑出城了，他找了又找，幸运的他终于在一个破旧的茶肆撞见了昨天救了他们命的两个八路军。
真是不知道怕死的小孩。
三人视线相交，佟志理见坐着两个人没有搭理他的想法，径直向他俩走了过去。他立在茶桌边上热情地说：“你们在这里呀，让我好一顿找，我带了纱布和白药，给你用的。一会儿我请你们吃饭哪。”
周江沿眼看接手时间快到了，可不能再让这个小孩给耽误了正事。他照着范迹才使个眼色，让他看住了这孩子，他去接头。
范迹才了然，和佟志理打叉闲聊。
佟志理就是太原城里人，家里开了一间小药铺，他在学校里入了团，崇拜八路军……
佟志理还说，昨天他们几个学生是听了老师的话，故意吸引那些特务们的视线的，为的就是要把他们引出城外，至于老师为什么要让他们这么做，他们啥也不知道。
没一会儿，周江沿回来了，坐下喝茶不吭声。还是老范没沉住气多余问了一句：“拿到手了？”
周江沿斜了一眼老范，老范摸摸鼻子，不再吭气儿。
佟志理鬼灵精的，趴爬到周江沿耳边悄悄地说：“我知道了，你们在交换情报呢。”
周江沿木了。这小孩也太聪明了。
之后佟志理把自己家里的地址详细地告诉了周江沿他俩，希望他们能到太原城里的时候到他们家落脚。
还要求通信。
周江沿不可能会给这小孩子任何信息，收走了药品和纱布并他家药铺地址。转身和老范回去了。
之后，没再见过。
“那你们俩是怎么通上信的？”李敏上手摸了摸他臂膀上的一处刀疤问。
这个男人身上的伤疤太多了。
每一处疤痕应该都有一个故事。
“有一回，负伤很严重，一直在当地野战医院住着，无聊的时候，翻出小孩儿给的地址，来回通了两封信，后面就联系上了。”周江沿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看得出来，佟志理很崇拜你。“李敏不无感慨地说。
“他刚参加工作，有热情，精力很旺盛。”周江沿说。
“医生这个职业，很不错啊。”李敏在床上打滚，拉筋。难怪多年以后，佟志理能成为一院之长，这个时候他选择做医生，确实不错。一辈子的铁饭碗啊。
“嗯，你起来吧。我去书房喊佟志理起床。”周江沿说着就要过去。媳妇儿的腰肢太软了，他没眼看，他要出去静静。
“嘿，别人没起就没起，你喊什么呀。让人家多睡会儿，今天傍晚不是还要赶路的吗？”李敏把贴着小腿边的上半身抬起来，劝说道。
她换个动作继续拉筋，这是后世的懒人瑜伽动作。
周江沿想想是这么回事，便坐到床边看看还在睡觉的小禾，再看看醒来后便在床上扑腾的媳妇儿。他心想：再扑腾下去，女儿快该醒了。
一室温馨，时光静好。
看吧，说醒，小禾便睁开了眼睛。女儿的小手往自己眼睛上揉了揉，感谢脑瓜顶上有动静，抬头眼睛便瞧，妈妈在干什么呢？人家看不懂。
“麻麻……麻麻……”小禾冲着李敏喊。
“哟，小天使睡醒了。好乖呀，早上好小禾。”李敏抱起小禾就是啾啾啾几个香吻。小禾咯咯乐的不行，她好喜欢和妈妈待在一起呀。
周江沿的内心：“你确定不是你在旁边把人小禾扑腾醒的？”不过，他不敢说。
李敏见周江沿坐在床边不吭声，娇嗔道：“嗬，老周同志，小禾醒了，你怎么不提醒我呢？”
周江沿挑了挑眉毛，避重就轻地问：“你不再练练了？”
李敏把还在乐的小禾交到周江沿怀里，让他抱着女儿去卫生间，“不练了，不练了。赶紧抱小禾去把尿，再晚一点准得尿身上。快去。”说着，李敏拢齐头发，准备起了，赶男人出去，她要换衣服。
周江沿只好照媳妇儿的吩咐去做。他抱着怀里的女儿出去时，暗暗地对女儿讲，明明是你妈妈把你扑腾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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