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镁光灯下（一）
我热爱音乐，喜欢唱歌，也想过要成为一名歌手。
可是我不够勇敢，每每想到成为歌手之后所要面对的一切，便收回了念头，不再往下想。
但平心而论，我享受舞台，也不惧怕镜头。
我想要感受母亲站在舞台上的感觉，也想和黎华一样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我有很多顾虑，但又有更多东西在蛊惑着我。
“好，我去。”我决定道。
“太好了，”古大小姐难得露出高兴的神色，“对了，要签保密协议的，节目播出之前别告诉任何人。”
古芊菁已经选好歌曲，将我们合唱曲目的伴奏发给了我。不是太难的歌，我很快就练熟了。
节目录制时间在三天后，要求十一点前到达电视台梳妆，十二点开始流程彩排，两点观众入场正式录制。
古芊菁当天上午还有一个杂志拍摄工作，说会尽量赶在十二点前到达。
造型师替我选了一件白色的挂脖式露背礼服，梳了个甜美的盘发，配上轻薄的空气刘海，清纯的造型刚好与古芊菁准备的黑色低胸礼服搭配披肩卷发的性感造型形成反差。
“嗨，好久不见。”
造型快要完成时，身后有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坐着不能动，面前的化妆镜里林立翔走到我的身旁，脸上已经带着妆，头发留长了一些，梳得整整齐齐，修身的夹克微敞着，露出里面图案夸张的T恤。
眼前的他已不再是我从前认识的那个热血少年，浑身透着大明星的气派。
虽然只出道几个月，但他的第一张专辑销量口碑双丰收，凭着英俊的长相、优秀的音乐功底以及S大高材生的背景俘获粉丝一大片，甚至有媒体将其称为未来的天王。
“好久不见，刚刚他们告诉我古芊菁的嘉宾是你，真没想到。”
“Hello，方小仙，我们又见面了。”林立翔带来的合唱嘉宾是欢唱网的站长欧阳，我们在林立翔的生日会上见过面。
我还是不习惯被称呼ID：“你好，别叫我方小仙啦，叫我若绮就好。”
欧阳去一旁做造型，林立翔站在我身边与我闲聊：“古芊菁可真有面子，能把你请到这里。”
“大明星，这话听起来好像有点讽刺。”
“哪有，要是你愿意来做我的嘉宾，我求之不得。”
“喂喂，”被造型师按在椅子上的欧阳嚷嚷道，“有点人性。”
导演进化妆间催促，古芊菁还没有来，节目组决定先彩排林立翔的部分。
我坐在舞台下听林立翔唱歌，音色依旧坚定沉稳，歌声却比从前多了些不易察觉的细腻，台风也比从前更加成熟。
他和欧阳的合唱更是惊艳，声音相得益彰，本是嘉宾助唱，竟唱出了华山论剑的磅礴气势。
原本就觉得古芊菁选的那首合唱曲过于平淡，这会儿更是汗颜，我虽不抱着功利心站上这舞台，但也绝不愿意被吊打。
正思量着，导演将我叫上舞台。原来是因为古芊菁和林立翔还需要合唱一曲，鉴于古芊菁还未到场，要我替她走台。
他们合唱的是一首节奏轻快的歌，男声部分有许多Rap，颇有难度的同时，也带给林立翔巨大的优势——他的独唱歌曲是摇滚，和欧阳合唱的是抒情歌曲，加上这首Rap，风格多样。反观古芊菁的部分，发挥空间不大，而她与我的合唱歌曲又是中规中矩的慢歌，简直是来给林立翔做炮灰的。
因为是彩排，所以唱得很随意，但还是得到了导演的肯定：“很好很好，全开麦也没什么问题，你们两个的声音还挺搭的。”
和我一起驻唱过的林立翔火眼金睛地看出破绽，小声问我：“好像不太在状态？”
还没等我回答，导演发话：“古芊菁还堵在路上，不一定赶得上彩排，小方，你先一个人走一下你们的合唱……”
我鼓起勇气开口：“导演，我们能换歌吗？”
导演倏地拉下脸：“还有一个多小时都要录了，玩呢？”
“对不起，导演，比起林立翔的几首歌，我们那首合唱实在太弱了，到时候观众投票一定会很悬殊，我想大家也会更想看到势均力敌的PK。”
“歌是古小姐自己选的，也没听她说要换。”
“是我想换，我还要跟她商量一下……”
“呵，”导演冷笑一声，“古大小姐多难搞全世界都知道，就她现在这几首歌能定下来我都求爷爷告奶奶了，你现在跟她商量换歌，那不如我等到明年再给你们录吧？”
“导演，先让她们商量一下看看吧，我也不想未战先胜，没意思。”林立翔一边说，一边朝我使了个眼色。
我躲到一旁去给古芊菁打电话，林立翔还在耐心地与导演沟通。
“喂，你到哪里了？”
“车动都不动，烦死了，”古芊菁的语气里透着显而易见的烦躁，“不过录制肯定是能赶上。”
此时此刻，箭在弦上，我没有时间和余力再与她周旋，直截了当地问：“你会唱《Tonight, I feel close to you》吗？”
她顿了一下，问：“会，干嘛？”
“我们换歌吧，我刚听了林立翔他们的彩排，我们选的那首歌不够爆，肯定会输。”我说出口，又十分忐忑。我不想输，但古芊菁未必在乎，临场换歌的风险巨大，四平八稳输掉PK至少不会当众出丑。
古芊菁出乎意料地爽快答应：“行吧，换了，我现在再听一下原唱，这老掉牙的歌都快忘了。”
我长舒一口气，跑回导演身边：“古芊菁同意换歌，我们唱《Tonight, I feel close to you》。”
“英文歌？”林立翔挑了挑眉毛，“有点意思。”
导演无奈道：“是你们自己要换的，一会儿在那么多观众面前掉链子我可不管。”
说完，他去找音乐总监商量，林立翔笑着调侃我：“看来你真的很想赢我。”
来都来了，怎么会想输？
可是我实在没有心情和他开玩笑，离开录只剩一个小时，换的歌还得重新熟悉，古芊菁也还没有来，我心急如焚，却束手无策。
谢天谢地，古芊菁来的时候是做好了妆发的，音乐总监也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了更适合现场演绎的编曲。
正式开录的时候，我整个人还恍恍惚惚的。
舞台上的古芊菁穿黑色礼服，卷发红唇，笑容很少，美得冷艳。
我坐在后台，心跳一直没有平复，不知是因为刚才的兵荒马乱，还是即将上台的紧张。
直到站上舞台，明亮的灯光晃得我眼花，观众的掌声四面八方向我涌来，血液在身体里沸腾，心却终于平静了下来。
新的编曲很出色，主歌节奏紧凑，副歌荡气回肠，非常适合现场演绎。古芊菁是个很好的对手，她的技巧并不纯熟，歌声却充满了张力，在每一句的和声中，她强烈的存在感，激发出我更大的潜能。
我参加过歌唱比赛，也在演讲比赛中面对过镜头，却从未像此刻般酣畅淋漓，血脉偾张。每一个音符，每一句歌词，都仿佛深入骨髓，与我的灵魂共鸣。
观众的欢呼声如山呼海啸，我激动得浑身都在发抖，这种感觉前所未有。
回到后台，欧阳夸张地说：“太强了吧！欢唱网需要你！”
我被他逗笑，声音还有些发虚，未缓过劲：“欢唱网有你和Red这样的大佬已经够强了，我还是安心做小透明吧。”
“唉，我说真的，欢唱网上这种水平的女歌手几乎没有，真的不考虑一下来这里发展？你要是愿意，我一定全力推你，保证有流量。”
他说得太认真，我也认真回答：“其实我还想拜托你，节目播出之后，不管别人会不会发现，不要说我就是方小仙，就当什么也不知道。”
他看起来很困惑：“不是不行，但我真的不太明白，你既然愿意参加这样的节目，音乐造诣又很不错，应该是很喜欢唱歌的吧，为什么这么不想曝光呢？”
“我的情况和背景有点复杂，不想造成太多的麻烦。”
“好吧，”他三十多岁，认真起来便有了身为前辈的语重心长，“我虽然不太清楚你的情况，但成年人在很多时候都必须要取舍。就像Red，他的梦想是做歌手，所以选择了休学，这不是一个容易的决定，但有时候不得不做。”
林立翔最终以二十一票的优势成为了获胜者，但我和古芊菁的《Tonight, I feel close to you》以311票成为了全场最受欢迎歌曲。
录制结束后，古芊菁还有通告匆匆离开，欧阳也先行离去，林立翔对我说：“我送你回学校吧？”
我——
A. 答应；
B. 拒绝；
C. 其他，请具体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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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镁光灯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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