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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念屏、两心国
仲池将人带出去后季咸微耸肩,“我就说你们不可能进去吧,也别总盼着自己能进去,只有里面的人死了外面的人才能进去。”
里面只能有一个活人,这句话在淮洆的脑海中打转,是不是不被里面察觉到活人就可以进去了。
丘寒一人在房中坐了许久,公主来此一行原是有因有果。他明明从未见过众人口中的姐姐,但此刻心中还是惦念着公主的事情。
锦清想要找丘寒简单,若是反过来就不是易事了。
皇宫中的布局他都还不清楚,也害怕闯入这里的一些禁忌之地。
“是在找我吗?”锦清加快脚步从丘寒身后走来。
丘寒问:“你怎么在后面?”
“我已经跟着舅舅许久了。”锦清道。
这声‘舅舅’丘寒还是有些不适应,“你、你想让我怎么带你走?”
锦清的眼神突然亮了,“舅舅愿意带我离开。”
父亲可能早就意识到姐姐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但不知道姐姐是在后来走的 ,更不知这里还留有她的孩子。
“你最初见到我的时候是不是就知道我是谁了。”丘寒问。如今回想还会觉得自己当初的想法很是愚笨。
锦清道:“舅舅和母亲长得很像。”此话一出锦清后背发冷,她若是都察觉到了这一点,那父亲不是更察觉到了。但这次也不一定,想来父亲现在的心思都在了秋身上。
“在你们进入两心国的那一刻国师就盯上了你们,酒肆那里的牌坊就是国师的手笔。这里来过无数次修仙的人,国师早就知道如何对付你们了。”锦清回头看了一眼,“两心国中种满了牵绳草,所有修仙人到了这里灵力都会收到抑制,所以国师根本不会怕你们用灵力对两心国造成伤害,相反,你们越是使用灵力,思想便会不受自己的控制。”
丘寒手心发冷,他忽然想到今日了秋去做什么事,“你先留在这里,我有急事。”
了秋灵力这样高,一旦失去控制后果不堪设想。
了秋轻轻摩挲着手指,许久后他指向凶兽身后的话,淡淡道:“给我,我拿了就走。”
凶兽歪了歪头一脸怀疑看着了秋,“哪里来的崽子竟然敢说这种话。”
“崽子?你叫谁崽子呢?”了秋微微低头,手中出现一把剑。
“你能听懂我说话?”凶兽问。
了秋啧声道:“听不懂。”
它最厌烦这种故作聪明的人,“崽子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养的花你也敢来要?”
“我不用知道你是谁,但你要是知道了我是谁一定会吓得说不出话来。”了秋用手轻划过剑,今日他可不想杀生。
凶兽嗤之以鼻,“我也是很少见到你这样自以为是的人。”
“你见识浅我便原谅你,别说废话了,把你身后的花给我。”了秋伸出手。
凶兽朝着他的掌心吐了一口唾沫。
“啊!你这恶心的凶兽!!!啊啊啊!脏死了!”双臂起了汗毛的了秋到处跺脚,这里处处都脏,连个抹去唾沫的地方都没有。
无奈之下他左手放出些水给右手清洗。
“你...你不是人。”凶兽本想嘲笑他,看见他左手出来水的那一刻到嘴边的话又换了。
“你也不是人啊!”他用力甩干手上的水,心中满是怒气回。
凶兽往后撤了两步,铁链也随之动了。了秋听见声音便抬起头来,见此状侧扬嘴角,“我说你后退什么?”
凶兽比放才还要警惕,“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了秋:???
“话不会好好说?”了秋吹了下发丝,“北冥的鲲。”
铁链碰撞的声音听的了秋烦躁,因凶兽的步伐太快导致铁链缠在了一起。
“我说你后退什么,我也没说要怎么着你啊。”了秋自己也觉得奇怪,他三百年前离开北冥后只悄悄去了南华山,可外界为何一直将他神化。
凶兽道:“我从未做过任何对北冥或对你不利的事,但这草是我养的你也不能带走它。”
了秋道:“不过就是个草罢了。”
凶兽双目泛红,“可这里只有这一株草陪着我。”
霎时,了秋没有任何话能从口中说出。
“横刀夺爱的事想必鱼神不会做。”凶兽道。
“您这倒是给我架了个道德高度。”了秋轻笑一声,“我也不过是个妖罢了。”
任何人都会因为自身的利益而做事,只不过有些人在看到一些事会伤害到别人利益的时候戛然而止。
“我没有道德。”了秋道。
凶兽冷笑,“又是外面的人骗你进来的吧,以前那些凡人说自己无奈,难道鱼神也是无奈?若不是明洞主将我禁锢于此,我何至于守着一棵草度日?明洞主说等这草泛了红光我便能离开此处,鱼神,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等了多少日夜了。”
“可若是你不给我,就不是你一个人被困在这里了。你想走,我也想走。” 了秋拖着剑一步步走向凶兽,他不知道对方能有多少还手之力,就目下而言,铁链便是一个禁锢。
方才他说是箧将他困在此处,箧向来是个心细的人,若要挣破这铁链估计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鱼神,这天下的任何东西都是有反噬的,若您一定要坚持这么做,那所有的代价都会在你身上。”凶兽道。
这句话对了秋来说太有用了,他这一生里都没做过什么坏事,凡是见过做坏事的人最后都受到了惩戒。
凶兽见自己的话有用,便接着说:“您如此聪慧定然懂得变通,离开这里的方法肯定不止一个。”
一阵冷风从凶兽身边穿过,那是剑锋。空气凝滞在了这一刻,黄色草如萤火般飘向空中。两个目光聚集在上面,凶兽落下一滴泪。
草寻着剑锋的痕迹到了了秋手上,他神色淡然道:“遇上我说明你命该于此。”
“鱼神,所有的一切你都要受着。”
了秋猛然抬头,不仅是一位凶兽变了的声音,还有他周身透出的邪气。邪灵从他的每个毛发中出来,这是曾经两心国中进来的亡魂。
铁链浮在空中颤抖,了秋意识到事情的不对,这是箧的手笔。
“了秋,任何人都应该为自己伤害别人的行为付出代价。”那年她因掺和南怡在凡间的事受罚,了秋想要为她求情,她亲口拒绝了了秋,当时便说下这些话。
了秋抬起头,“你到底要我怎样做啊!”
他只想从这里出去,去见箧。
了秋闭上眼感受铁链碎裂的声音,邪灵早就围满了他的周身,剑划破手指,他任由血流在上面。
挥剑断邪灵,了秋一步步走向凶兽。剑直指凶兽,停在表面,无论了秋用多大的力气都不能刺破他的肉身。
“这是怎么回事。”了秋刚不解为何会这样,竟然又开始心绪烦乱起来。
他努力扼制心火,越是发力心火便越发旺了起来。口中的鲜血喷在凶兽身上,了秋顿时失力落在地上。
“北冥的鱼也不过如此。”凶兽居高临下看着了秋道。
地面上的人捂着胸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凶兽正欲乘胜追击,地上的剑晃动几下向四周发出强气。剑上有明洞主的气息,凶兽往后撤了两步,巨大的手掌从空中压向了秋。
他在地上滚了一个圈,为什么内力会变成这样?了秋无论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手中的草落在地上,从沾染了秋的血液后便从黄色变成了红色。草从地上飘到凶兽掌心,他的泪落在草上。
“若不是你,我便能走了!”巨掌重重落在地上,了秋像是被震到了五脏六腑一般。
他毫无还击之力,可每当凶兽想要下手杀他,地上那把剑便开始抖动。
“你与明洞主都不是什么好人。”凶兽道。
它想杀了了秋,一眼都不能允许他在世间存活。环顾四周它看见了地上的铁链,既然它不能碰到了秋,用铁链总该可以。
了秋和他同时看见了铁链,太过虚弱的他没能在凶兽之前下手。
链条狠狠落在了秋身上,将人卷起又甩在墙壁上。了秋不再用手捂着胸口,冥火从他手中出来,萦绕在他的周身和铁链的周围。
凶兽被突如其来的冥火烫到将其丢弃在地上。
它看见了秋在冥火中渐渐昏迷,凶兽围着他四处打转,找不到一个能进去杀了他的口子。
那株草从根到叶都透着鲜红色,它用人血一点点滋润着草长大,从黑色到今日,就因为突如其来的了秋使得这一切功亏一篑。
地上的人脑子里不断出现季咸的话,你应该有自己的思想而不是听从庄周的话。
“顺天命、逆天命,顺天命、逆天命...”他\'口中不断重复着这六个字,如今才他所做的哪件事是顺天命,哪一件又是逆天命。
窥天是逆天命,然在窥天中为了往下走是顺天命,帮助陛下是逆天命,破了凶兽的路也是逆天命。可原本他是个想顺天命的人。
洞中发出金光,这是两心国从未见过的景象。
“难道这是成了吗?”长风站在洞口想要往里看,却被里面的金光刺到了眼。
“不!不能进去!”丘寒气喘吁吁走到这里时刚好看见这要映满天的金光。
“了秋?”丘寒马上跑到洞口喊道:“了秋!了秋你能听见吗! ”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华盛一把扒开丘寒跳入金光中,马上又从里面出来。他双手捂在心口,“还好,还好,还好...”
看见华盛出来仲池也送了口气,无人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季咸道:“不愧是鲲,看来两心国这次有救了。”
“他若是出来也就罢了,如若不能,恐怕整个两心国都要给他陪葬。”仲池走到季咸身后,紧紧贴着他道。
说不害怕都是假的,尤其是在这么近的压迫感下。
“他会出来的。”季咸强装镇定道。
“最好是这样。”季咸往前两步想要离仲池远些,不想仲池紧随其后又跟了上去。
了秋昏睡过去做了一个梦,在一条很长的路上都是人,而尽头站着箧。了秋快步跑到箧的身边问:“箧,这里怎么这么多人?”
箧回:“这是路当人会有很多人。”
了秋又问:“这条路上比以前回南华山的路都干净,一个鬼怪都没有,竟都是修仙者,这是去往哪里的路?不过这些修仙者为何同平日里见到的不一样,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但说不上来。”
箧回:“这不是修仙者,而是他们的灵魂。这条路就是窥天之途。”
了秋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想要告诉箧很多话,想要带箧回家。
刚想伸手,连箧都不见了。
了秋慌张大喊,回应的却是周围亡灵的笑声。
“箧!”
淮洆在心中听见了了秋的声音,他走到洞前闭上自己所有的血脉纵身一跃。
在所有人都在等着淮洆上来的时候,他却迟迟没有上来。
“这是怎么回事?”仲池的剑抵在季咸腰间。
季咸也慌了,怎么突然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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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锁念屏、两心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