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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死使我快乐
林之庚不敢回头,甚至压抑着内心的紧张装作没事人一样,开口询问身后的人,“你怎么不说话啊,是不舒服吗?”
身后的人没有接话,安静的被牵着手,直到半响才缓缓的说道:“没有不舒服,不过你好像在流汗,是很热吗?”
声音很低沉、温和,就连语气也跟姜文州十分相似,但林之庚却心一沉,变得更紧张了,甚至额间都渗出了汗水。
“天热,我都出汗。”说着便自然的松开了相握的手,擦拭起鬓间的汗珠。
林之庚很紧张,有种想不管不顾就往前跑的冲动,但是却不能这么做。
因为他有种预感——这样做会死。
林之庚不想死,所以他只能尽可能的平复着心态跟身后不知身份的人一起走,即便他已经紧张的僵了。
他喉间无意识的滑动着,紧张的吞咽着口水,身后紧贴着一具微凉的身体。林之庚僵着声,努力的压着喉间的颤音道:“这样太热了,能不要贴在我身后吗?”
“好舒服!”身后的人不但没退甚至是往前更近了一步,整个人像是挂在林之庚身上。
林之庚感受着身后的重量,以及耳边湿凉的气息,抖了一下,但也确定了身后果然不是人。
他耐着身后的凉意,打量起不远处的那棵海棠树。明明已经沿着小道走了许久,可他们依旧还是没走出那棵海棠树的范围之内。
或是林之庚的视线过于直白,身后紧贴在他脊背上的那人幽幽的来了一句,“她是不是很美!”
林之庚不知道那人为什么突然来这么一句话。海棠树虽然美不胜收,但也集聚了诡异。林之庚并不能否认它的美,却也不会赞美它的美,所以他没有回答那人的问题。
身后的冷意变得有些刺骨,林之庚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了,但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美吗?”那人手伸过林之庚的脖颈将其圈住,感受着手心下温热跳动的脉搏,他/她满意的笑着,甚至不停地说着美不美的问题。
此时,林之庚没有功夫去搭理身后那人聒噪的问题,他盯着那棵树像是发现了什么。
一路并没有什么显著的东西,唯一让人眼前一亮的只有那棵美得让人发麻的海棠树,所以出路必定在于它。
只是该怎样过去才好?
身后的人有些生气,但看着林之庚眼睛不带一眨的样子,便又痴痴的笑了起来,声音变得娇媚,柔骨。
“你想过去吗?我带你过去可好?”身后之人诱惑的在他耳旁问着,没等同意便从身后下来,牵起林之庚的手往那树走去。
林之庚顺从着那人的力道,双眼朦胧。
他的样子让那人很满意。
手持着林之庚手的那人离树越发近了,脸上的笑意渐浓。
海棠树沙沙的摇曳着枝叶,花散发的香气浓烈的漂浮在空中,像片红海般。
那人牵引着林之庚就想走进那片红海,谁知下一秒却顿住了。
她诧异的回头,随即迎面来了一拳,疼痛从眼骨处传来。
林之庚看到她弯腰捂脸的瞬间,拔腿就往一侧跑,一眼都不敢耽搁。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声响,林之庚知道她追上来了,但他不敢往后看。
一路咬牙狂奔,虽说跑不出树的范围,但他本身的目标便也是树,只不过暂时还不能找到机会去探索它。
后有虎,前无路。看起来像是命悬一线,危险万分,但也好比认命强。
林之庚跑进了‘红海’里,空气变得有些浑浊,甚至有些分辨不清方向。明明那个海棠树就屹立在那一处,可他顺着那方向跑却跑不到那处。
身后的人紧追不舍,她看到林之庚跑进了‘红海’便放慢了脚步,但依旧随在他的身后,颇有些不紧不慢的感觉,像是在戏弄猎物一般。
身后追逐的响动消失不见了,但林之庚不敢放松警惕,因为直觉告诉他那人还在,只不过暂时看不到她。
他小心的戒备着,顺着光辉慢慢的靠近那棵海棠树。那树在一片红色花粉所构建的红海里散发着洁白的光辉,温和而不刺眼。它指引着林之庚方向,让他慢慢来到它的身旁。
近了,三步,两步,一步……
暗处的那人渐渐勾起一抹笑,眼中的贪婪愈发突兀,只等他最后一步就能饱餐一顿了。
只可惜林之庚并没有踏出那最后一步。
那人的笑意戛然而止,扯了一半的嘴角显的有些滑稽僵硬,但更多的是愤怒。
空中弥漫的红色花粉像是昭示着那人的心情开始狂躁的浮动起来。柔柔弱弱的花粉粒变得坚硬,刮在肌肤上隐约有些刺痛感。
林之庚裸露在外的肌肤此时通红不堪,甚至渗出了丝丝鲜血。
他位于狂暴中心,安全却又受罪。
林之庚知道那人生气了,但没办法,她不生气,他就得死在这了。
一时间双方僵持不下。
林之庚就着那人生气的间隙,开始一帧帧回想之前的细节。
发现自己中招,身后不明之人,绕不出去的小道以及那棵海棠树。
怎么都绕不出去的小道,无时无刻不在的海棠树,那人不间断诱惑自己靠近海棠树的举动都像是透露着一个讯息——海棠树有问题。
但海棠树确实有问题,他又不傻。那棵海棠树本身就明晃晃顶着‘我有问题’四个字,谁会像个傻子往前钻。
所以到底是要怎样才行?
林之庚一愣,‘那人为什么一定要引我去那?’紧接着整个人精神了起来,甚至不惧危险的跑进了狂躁的花粉龙卷风里。
身上被划出了多道血痕,但林之庚不在乎,他一心的往那棵海棠树所在的地方跑去。
费了些时间,等他突破障碍跑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不复之前的整洁。
长衫多处破损,发丝凌乱,脸上擦痕参差错落,通红流泪不止的双眼,以及那抹不明笑意。
林之庚想明白了。
走进海棠树是必然的,但必须坦然无欲的进入才行。一旦心神恍惚,或是心存邪念都会无意识的成为它的养分。只要心不坚定便会无任何出路,所以想逃生便只能让自己无欲无求。
林之庚尝试着放空大脑,但很遗憾效果并不显著,没有人能做到真正的无欲无求。毕竟只要活着就会有思绪,有思绪便代表着有想法,既然有想法了便定会成求欲,所以活人是没有出路。
既然活人没出路,那便就将自己变成死人。
死人无欲无求,毕竟依归尘土,世间只是已与死人无关。
‘死人啊。’林之庚垂头盯着手中不知从何处拿到的枯枝。
那人贪婪窥视着林之庚,被林之庚捶打的地方呈现着一种棕褐色,仔细看甚至有一些纹理。
随着时间的推移,白皙的肤色变得斑驳不堪,棕褐纹理渐渐浮现,替换了全身的肤色。乌黑的发丝曲卷变得粗糙,甚至长出了朵朵红花。
那人的人形已经不复存在,倒是一棵枯糙的不知名树木出现了。
她等待着时机,嗅着空气中香甜的血液,有点忍不住般挪动了树根。
林之庚垂眼没有动,即便他知道那人以及忍不住了。
最后像是下定决心了,紧握着手中的枯枝往心脏去插去。
林之庚最后见到的景象,满天飞扬的花雨,红火艳丽。扑天而来的棕褐色树根张牙舞爪,以及一声怒吼。
剧痛一阵,无力随意躺在一处的林之庚抽搐了一下。他慢慢睁开眼睛,骄阳刺眼,使他不得不眯下眼才能完全睁开。
他坐起身,下意识摸向了胸膛左侧。
强劲的心跳意示着他还活着,也代表着他之前的猜测是对的。只有死人才会什么都不想,才会无求无欲。
呆愣了一会儿,林之庚才回过神查看起周围。
姜文州横躺在一侧,闭眼的他眉间透着冷漠,没了平日里的温和,更像是恢复了本性。
此时的他安静的躺着,除了胸膛微弱了起伏,看起来就想一具死尸。
而苏禹淮整个人趴卧在不远处池塘边,一半悬在塘上,整只手浸泡在水中,惊起一滩波澜。
他们还在原处没有移动,林之庚确定两人没问题后,便开始注意起那棵危险的海棠树。
‘这树——’林之庚觉得这树的感觉有些不一样了。
林之庚视线看着地上,喃喃自语:“叶子掉了……”
耳旁一阵呻吟惊动了林之庚,他低头看向一侧,发现姜文州要苏醒了。
姜文州皱着眉恢复了意识,浑身充满戾气,眼底压抑着残暴,整个人处在不可言语的状态。
察觉身旁熟悉的气息,姜文州收敛了心中的躁欲,只为不让他害怕。
林之庚面露关心:“哥,没事吧!”
姜文州:“无事。你呢?”
“我也没事。”林之庚放松了有些紧绷的心态,“现在就等苏禹淮醒了。”
“嗯。”
姜文州瞟了眼身旁的林之庚,看着他不自然的动作,便知道他有事瞒着自己,但他不肯说。
想到这儿,姜文州莫名的有些暴躁,但又拿他没办法。
谁让,他不舍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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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越来越诡异,肯定不是老帽的锅。——老帽正经脸(bu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