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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
两人商议后,便定下了检阅的日子。余鱼便带了宗泽,汪伯彦,黄潜善,岳飞,还有他登基后,陆续抵达相州的官员,浩浩荡荡去军营巡视。
当然第一天去的是宗泽军中,老将军治兵有方,军容严整,众人早听说宗泽执法严明,赏罚公平,将士们心悦诚服,看来果然不虚,因此称赞不已,余鱼看得兴起时,还亲自披挂比试了一场,校场中当即便欢声雷动。次日到了汪伯彦军中,汪伯彦近来事忙,难免有些疏于练兵,看得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余鱼也摆出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皇帝阅兵时下场,那可是莫大的激励与荣耀。汪伯彦面上挂不住,忙邀官家与将士们一道开弓射箭。汪伯彦亲自择选出的十名将领,射箭都是一百步左右,而余鱼挽弓搭弦,嗖地一声就是一百三十步。
宗泽看得直摇头,虽然官家臂力之强,非普通军士可比,但他帐下的将领,也可达到一百三十步左右。汪伯彦的将领们,顶多就比军士们好一些。
其他不懂弓箭的官员们看了,以为官家都能射一百三十步,那将士们不得上二百?便一个个摇头叹息,甚至有人出言嘲讽,若是遇上了金人,只怕还要官家反过来保护他们呢,听得汪伯彦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如坐针毡度日如年。只盼第三日到岳飞军中,见一见那些散兵游勇,便知他麾下这些是精兵了。
汪伯彦手里的确实是精兵,虽不能与宗泽相比,但皇帝南迁时,全仗这两万人护卫。余鱼心知肚明,但见众人如此,他也没有明说,只是轻叹了一声。等到隔壁校场时,余鱼有些忐忑,毕竟岳家军可是用尽十年之力,在无数次抗击金人中磨练出来的,如今只短短三月……他为何对岳飞有这么大的信心?
岳飞竟然没有辜负他,余鱼和众臣在看台上一片静默,屏息凝神。半晌后,宗泽才开口提问,岳飞一一答了,其中有一句“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老将军当即点头,称赞不已,表示要送岳飞一些阵图,让他继续学习研究,岳飞听了后大喜,忙拱手谢过。
场上众人见了,有赞宗泽提携后辈的,有赞岳飞少年英雄的,当然也有赞官家慧眼识人的。岳飞便看向余鱼,余鱼初时不解,见张宪在他身后龇牙咧嘴,这才明白过来,要了一杆铁枪,和张宪对打了一回。两人舞得密不透风,红缨漫空如一树海棠,出枪时锐不可当,回撤时迅疾如风,退则以长制短,进则以短制长,灵活又潇洒,稳重而大气。
众人啧啧称赞,岳飞面上却不大好看,宗泽看出两人是敷衍,都没使什么力气,纯粹是耍着玩的,当下便也没作声。
等阅兵结束后,果然有弹劾汪伯彦的章奏呈上御案。余鱼便叫了汪伯彦来,哄他说京兆尹重任在身,等日后定都想必分身乏术,而他手上这两万精兵,他想要来扈从在侧。
汪伯彦虽有些不愿意,但皇帝要去当亲兵……再加上阅兵那一出,他也不太好拒绝。又闻皇帝许诺许多好处,想着本朝以文御武的传统,文臣向来高武将一等,何况日后也未必没有节制兵马的机会,当下便也爽快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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