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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笑晏晏
明月酒楼有两大特色,一为美酒,二为美人,美酒味道甘醇,美人歌舞一绝。
几人来此之后,玉箫点菜,叶青点曲,云墨点酒,皇甫松没啥可点的,就坐等吃饭听曲喝小酒。满满一桌子菜上来后,云墨才发现玉箫点的都是他爱吃的。毕竟玉箫现在是皇上,其他人也不敢有异议,都夸他点的好。
“这酒还真是不错,比寻常酒铺里酿的酒滋味好多了!”叶青小酌了一杯,边喝边说。
“酒不都是一个味道吗?还分什么好坏?”皇甫松不屑道。
“皇甫兄此言差矣,有的酒寡淡如水,千杯不醉;有的酒却似琼浆玉露,一杯即倒;今天这酒嘛,很显然,属于后者。”云墨笑着答道。
“对对对,就是这个道理,酒逢知己千杯少哪!对了,云兄,今日你救了我,我得敬你一杯。”叶青连忙拿起酒壶倒了两杯酒,然后对着云墨举起杯来。
“嘿嘿,不敢当不敢当,举手之劳而已......”云墨说着说着也举起杯来准备与叶青碰饮。
“墨儿身上还负有重任,不可贪杯,这杯酒,我替他。”
没等云墨说完,玉箫就夺过云墨的酒杯,一饮而尽。
“重任?什么重任?我怎么不知道,你出门前也没交代啊!”
云墨一脸懵懂地望着玉箫。
“护我平安,便是你的重任,还有,出门在外,多吃菜少喝酒。”
玉箫特意凑到云墨耳边轻声对他说,似是为了防止另外二人偷听。云墨哦了一声,算是答应他了。
叶青满脸诧异,不知所措,似是没料到玉箫会这样做,刚刚站起的身子又十分不安地缓缓坐了下去。
“这样啊,那云兄还是少饮酒为妙......”叶青尴尬地笑了笑。
“行,那你们多喝些,我吃菜就好!”云墨说完便拿筷子夹菜吃,他先给玉箫夹了几块五花肉,然后自己便毫不客气地开吃了,其他二人也不过多拘谨,纷纷下筷开吃。
众人酒足饭饱后便告别了一番,然后各自归去,云墨自然和玉箫一块回去。此时白日已过了一大半,街上大红灯笼还在高高挂着,灯笼上面还写着“休沐”二字。玉箫看起来兴致勃勃,似是不想回宫,云墨便拉着他猜灯谜去。
“红娘子,上高楼,心里疼,眼泪流...这是什么啊?”
云墨随手捡起一只灯笼,念着上面谜面,却迟迟猜不出谜底。
“是蜡烛。”玉箫几乎是脱口而出。
“哎呀,这位官人答对了!正是蜡烛,老朽这里还有其他的灯谜,官人可再试试。”一位举止儒雅的白发老者撸着胡子赞叹道。
“早不说晚不说,打一字?”云墨接着念道。
“许。”
“送走观音使不得?”
“还。”
“圆寂,打一成语?”
“坐以待毙。”
“似鸟又非鸟,有翅身无毛,一脸丑模样,专爱夜遨游......”
“蝙蝠。”
“脚儿小,腿儿高,戴红帽,穿白袍...啊这个我知道,是丹顶鹤!对不对?”
“墨儿答的没错。”
云墨顿时咧开嘴笑了起来,然后转过脸来对玉箫说:
“不过还是玉哥哥最厉害,全都答出来了,我看啊,这儿所有灯谜都难不倒哥哥!”
“墨儿嘴真甜。”
“哪里嘴甜了?我这说的可都是大实话。”
玉箫不打算反驳他,只领着他继续逛下去。转眼间天色已晚,太阳也落下山去,护城河里出现点点火光,亮如白昼,夜空里也冒出许多孔明灯,这一地带的男女老少都在点灯祈福。
“墨儿,我们也来点灯祈福吧。”
“好,我们各自写下心愿放入灯中。”
说完,二人拿了祈愿符,挥下几行字,云墨的字迹张牙舞爪,潦草难辨,玉箫的字迹则端庄秀丽,方方正正。
写完后,云墨灵机一动,对玉箫说:
“玉哥哥,不如我们交换心愿吧,你的给我,我的给你。”
“甚好。”
玉箫挑眉,转手交给云墨自己的祈愿符,顺便接过云墨递来的东西。
二人同时打开对方的祈愿符,云墨手上的写着:
“惟愿山河太平,家国俱安。”
玉箫手中的写着:
“一愿父母安康;二愿国泰民安;三愿玉哥哥心想事成。”
看完,玉箫嘴角一勾,将云墨腰身一揽,俯身对他说:
“想不到墨儿这么会许愿,不如,我现在就成全墨儿的第三个愿望,怎样?”
说完,玉箫便低头对着云墨的唇深深吻了下去。
云墨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嘴里只含糊不清地说着:
“唔...等...等一下...我们还在大街上,这样不好...”
“有什么不好?”玉箫放开了他,嘴上笑意不减。
“就是...被人瞧见了很不好...”
云墨不敢直视玉箫灼热的双眼,便别过脸去看天灯,试图转移注意力。
“无妨,我们去一个没人能瞧见的地方便可。”
说完,玉箫伸出手来牵住云墨,然后一同绕过护城河,来到一片竹林平地上。云墨随身带了火折子,便找些竹子与干草堆起来生火。篝火升起了熊熊烈焰,玉箫便再也忍不住,双手撑地,欺身压倒云墨,二人立即交缠了起来。
这一夜,林中原本的寂静被火堆里传来的阵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和那二人激烈交合的身影所打破......
休沐日过后,云墨的生活又回归正常了,整日里在大殿和寝宫之间来回奔走。
玉箫似乎比之前还忙,各地官员上报的奏折只增不减,不是这里有灾情,就是那里有冤案,时不时还要问问云墨怎么看待这些事,云墨乃一介武将,哪里懂得什么赈灾断案,只好笼统回应道:
“只要拨的灾款物资派清廉守正的特使送去,直抵灾区,便可减轻各地灾情;至于冤假错案,朝廷官员各司其职,这些自有狱寺负责,陛下若不放心,可另派大臣监督。”
“墨儿说的有理,只是这灾区特使,我暂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墨儿以为派谁去比较合适?”
“如今朝廷里新人比较多,他们一没经验,二没口碑,去了也要被宰,我看还是派郭子君去比较合适。”
“郭子君?他与皇甫月新婚燕尔,恐怕......”
“不会的,这个人的个性我可再清楚不过了,有此等机会为国赴难,他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推脱不去呢?更何况皇甫月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她会同意的。郭子君是去赈灾又不是去送死,玉哥哥大可放心。”
“好,就依墨儿所言。”
二人聊完,玉箫似是终于了却多日烦忧,眉头不再紧蹙,一时舒展开来。
将这些事一一敲定下来后,这一天白天很快便过去了,到了夜晚,云墨先行睡下,玉箫在寝宫里看了会儿书,随后也躺下了。此时恰逢月半,外面月亮正圆,透过窗户,可以看到月光倾泻一地,竹影斑驳,偶尔传来阵阵风摇枝叶的沙沙声。
此番景象,本应极好入眠,可玉箫却浑身不自在,体内似有虫蚁噬咬,五脏六腑焦灼不已,他为了防止惊醒云墨,便独自下了床,狂喝水解热。
可这一阵热浪过后,随之而来的是全身各处骨骼的酸痛难忍,导致他站也站不稳,坐也坐不直,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最终生生疼晕了过去,咚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云墨平时警觉性很强,但自从在玉箫寝宫里睡觉,他便睡觉睡得深了许多,因此玉箫下床时他并未惊醒,可如今倒地的动静太大,他一下子便惊醒了。门外守夜的宫人们没有诏令一般不敢进来,只是敲门问道:
“陛下?陛下没事吧?”
云墨一溜秋从床上赤脚下来,迅速点着蜡烛,看到不明缘由地昏倒在地是玉箫,立马喊人进来,然后火急火燎地命令道:
“快!快传太医!”
众人立即传来太医为玉箫把脉,太医从进来把脉开始就一直皱着眉头,也不说话,把云墨急的团团转,一旁的宫女太监们也一直低头不语地站着。
最后云墨忍不住开口问太医:
“皇上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句话啊!”
“这......将军恕罪,微臣行医问诊数十年,却也看不出陛下这是何症状,只知陛下内息紊乱,经脉不通,似是中了什么毒......”
“中毒?怎么可能!我与陛下一同饮食,一同作息,怎地不见我中毒?”
“这个...微臣愚钝,实在看不出陛下所患何疾啊!”
“再传!把御医院里所有太医都给本将军召来!”
说完,众人忙遵命离去了,不一会儿,管事太监便领着所有太医们进了寝宫。这时整个屋子都站满了人,找来的太医们有精通草药的,有精通针灸的,甚至有的还擅长巫术。
诸位将皇上仔仔细细地里里外外瞧了个遍,硬是没想出什么好的治疗方子来,只好一块讨论着:
“我看啊,陛下这是犯了癔症!突然昏倒,意识全无,脉搏混乱,五脏发热,不像寻常之症。”
“什么癔症?我看陛下是因为操劳过度累倒的!”
“此等脉象,唯有中毒可以解释,陛下身子本就不弱,如今正值盛年,累倒是不太可能的......”
“你们这么多人,就没一个瞧的出皇上这是得的什么病吗?!庸医!全是庸医!”
云墨看不下去了,心里只想着这些太医平日里在宫中养得太娇惯了,一个个不思进取,尸位素餐,如今连人晕倒了怎么治都不知道,还讨论大半天都没个结果。
可现在干着急也没用,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能独当一面的人不多,若是忠心的还好,就怕遇着表面忠心内生反骨的,万一他一个人应付不过来,玉箫醒来见着的是一副烂摊子,还不得重新晕过去......
事发突然,云墨来不及多想,就把此时聚集在寝宫周围的人都聚拢过来,悄悄对他们说:
“皇上今日只是多日未休,累着了,需要休息,懂我的意思了吗?要是传出去半句与此不符的闲话,你们,就都别想活了!”
“知道了、知道了,臣等绝不多说半句废话,一定守口如瓶!”
“奴婢们记住了......”
“将军您放心,陛下平时待我们不薄,奴才们绝不会多嘴的,现下最要紧的是要好好照顾陛下......”
听完云墨的话,众人纷纷保证不会透露此事。
“不用,皇上我来照顾就行,有什么事自会叫你们,都到外面守着吧。”
说完,太医们也都知趣地退下了,只留下几道尚未完成的方子摆在桌上。
云墨瞥见这些纸张,连忙喊住其中一个太医,让他煎些安神汤送过来,太医顿时会意,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毕竟要对外隐瞒皇上的病情并非易事,皇上一天不醒,外面人便会多一分猜疑,如今只有用缓兵之计暂时压着,先做做样子,煎安神汤也是煎给外面人看的。
玉箫如今看着似是睡着了一般,有条不紊的呼吸,铿锵有力的脉搏,并不像刚倒下时那般混乱不堪,云墨只能祈求他没事,说不定真是累着了,休息半天便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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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真情留不住,总是套路得人心啊
玉箫:我的愿望,就是与你成家。
云墨:可你那符上不是这么写的...
玉箫:但这一直是我的心之所向,愿望写出来叫人看见就不灵了,埋在心里的才是真的愿望。
云墨:你又在诓我了......
玉箫:对付墨儿自然要多学些套路,不然怎么能牢牢抓住墨儿的心呢?
云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