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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快跑
拓跋狰从怀里拿出带着血痕的平安扣,常小念这才松了口气,摸着那带着男人体温的玉,说道:“这块玉可贵了……你别看他成色不好,咳咳……定可以卖个好价钱。”
“这还是我亲爹留给我的呢,我从小就戴在身上,一晃都这么多年了。”常小念说道。
拓跋狰看着少年,摸了摸他的脑袋。
常小念:“爹爹,原想着这平安扣留给你的,权当是做个纪念,咳咳……不过我忽然想起母亲说的,这玉佩不能给他人,只能自己戴着,你别看这玉丑,它可是认主的,咳咳……除非哪一天冒出来一个小姑娘,我们互相看对眼了……就可以把这个玉送出去了,好吧其实我是舍不得,等我挂了你就拿走吧。”
拓跋狰低着眸子,半抱着少年,将平安扣系在少年脖子上,道:“会好起来的。”
常小念努力作出嬉皮笑脸的笑,说:“爹爹,外面是不是出太阳了?”
拓跋狰侧头:“嗯。”
常小念伸出手:“抱抱,我想去看看太阳。”
拓跋狰便用那个惯用的动作,如孩童一般将他抱起来,走出房间,外面太阳早就升起,绿草红花欣欣向荣,万物生机勃勃,远山上云雾缭绕,未免有点心旷神怡。
常小念靠在男人身上,晒着太阳。
“爹爹,其实我,一直都……你”
拓跋狰:“嗯?”
少年没了动作,放在胸口的手无力地垂落。
拓跋狰猛地顿住,随后呼吸急促:“小念?”
拓跋狰惊慌地侧头,少年后脑勺对着男人,歪在他的肩膀上,安祥得如同睡去一般,他手臂微微颤抖,眼神通红,随后少年发出几声呓语,又扭了扭屁股,确实是睡着了。
拓跋狰:“………”
不知道是不是晒了太阳的缘故,常小念的病一天天的好起来了,得知消息的狗窝小分队特意在五月底的轮休跑过来看他,少年看着丁大力,戚本初等人,心情好了许多,和他们聊着天南地北,不过精神头似乎有些不太好,聊了半个时辰,便要睡觉了。
丁大力等人又叮嘱了几句,最后才离开。
日子越来越热,常小念身体慢慢好了,六月底,常小念正式回到了之前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可以满地乱跑,爬树,掏鸟窝。
拓跋狰见他真的好了,便回到了兵营,常小念就窝在将军府里面当他的小少爷。
每天大鱼大肉的,看上什么就可以买什么,什么蚕丝衣服啊,什么饕餮玉佩啊,怎么富贵怎么来,常小念得意的都快忘记自己是个普通老百姓了,每天走在路上身后跟着一大群人,那股得意劲儿,简直了。
玩了半个月,快七月了,常小念估摸着拓跋狰的生辰快到了,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送礼物,太贵的别人不稀罕,太便宜的别人看不起,常小念无意间路过后花园,看见一棵树,一看就是十分名贵的东西,常小念双眼冒金光。
自打大年初一那天起,琴姗似乎只是出来打了次酱油,随后再也没有看见过她了,也不知道被拓跋狰安置在了何处,他左看右看,最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指使饕餮军嘿咻嘿咻地锯了根木头,随后便准备着给男人雕个东西。
六月底,常小念再也闲不住了,自己偷溜着从马厩那里找到了之前和拓跋狰一起骑过的那匹黑马。
常小念看着黑马,上前戳了戳马头。
黑马侧过头看他:“咴儿——”
常小念背着手,嘿嘿笑道:“小黑?”
黑马冷漠地看着他,常小念试探地上前一步,说道:“我要骑你咯,你不许踹我。”
黑马:“咴儿。”
常小念看着小黑似乎没有要踹他的意思,学着拓跋狰轻轻抚摸着黑马的脑袋,脊背。
黑马用脑袋撞了撞他,又侧了侧脑袋,示意要骑就骑,不骑就给我起开。
常小念连忙说:“骑,骑的。”
他说完,愣了一下,自己看得懂马语???
常小念一脸懵逼,可是之前黑马的那意思,自己下意识地就认为马在这么说,难不成是之前猜多了哑谜,现在都会猜马语了?
常小念又说道:“小黑,你能跪下来一点吗?我没那么高,爬不上去。”
黑马甩给他一个轻蔑的眼神,鸟都不鸟他,常小念只得扒拉着马鞍,嘿咻嘿咻地往上爬,爬了半天也没有爬上去,倒是自己累得气喘吁吁的。
黑马无奈地咴儿了声,抬起后腿,常小念一看,哇呀呀地大叫,想要跑开。
“你不许踹我,我可是将军府的小公子,就算是干的我也是小公子,你敢踹我我让拓跋狰爆你菊花!”
常小念的威慑貌似没啥用,小黑动作很快,少年还来不及抛开,就一蹄子将少年踹到身前,然后常小念只觉得后颈的衣领被马咬住,随后黑马脑袋一甩,他整个人被甩入空中,精准地落在马鞍上趴着。
常小念大叫着抱着马鞍,过了半晌才敢睁开眼睛,他心有余悸地缓缓直起腰:“你吓死我了,小黑,我以为你要踹我呢。”
黑马侧头不屑地从鼻子里面吐出口气。
常小念说道:“那我们现在去兵营,找拓跋狰……哇呀呀呀,你别这么快,等等!”
“吁——”他还来不及抓缰绳,黑马就扬起蹄子,随后直接跳出马厩,冲出将军府,朝西北兵营跑去。
常小念吓得哇哇大叫,整个人伏在马背上,夹着马肚子瑟瑟发抖,他才想起来一件事情,自己不会骑马!
于是石头城的主街道上,乱作一团,从将军府里冲出一匹大漠悍马,甩着蹄子奔跑在街道上,眼尖的人看见了伏在马背上瑟瑟发抖的人,有人认出了那是将军府里的小少爷,登时笑得四仰八叉。
常小念一路上大叫着,狂风呼啸,周围的景物不断变化,常小念叫了一会,忽然觉得马虽然跑得快了,可是却十分平稳,他渐渐地不叫了,抬起脑袋,结果小黑一个跃起跳过溪水,少年又吓得伏在马背上。
走了许久,常小念才慢慢适应了骑马,他仰起脑袋,远处已经能够看到兵营的轮廓,兵营大门的守卫看见是拓跋将军的马,便开了门,放行。
常小念骑着马,在周围人的目光下一路跑了大半个军营,随后黑马停在一处校场,他只觉得自己胃里翻涌,想吐。
正在嘶吼对战的兵们猛地停下,全场俱静,转过头看着黑马上的少年。
常小念摇摇晃晃地扒拉着马鞍,害怕地看着地面,好高,不敢下去。
校场上的拓跋狰一拳将眼前的卫兵打趴下,身旁的亲兵走过来:“将军,小公子来了。”
拓跋狰侧过头,少年正在校场外哭丧着脸,探着脚晃着,眼睛都红了,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拓跋狰登时哭笑不得,扔掉手中的长剑,大阔步地越过校场,走到黑马旁。
“吾儿。”
常小念颤声:“到……”
拓跋狰:“何时到的?”
常小念哭丧着脸:“别问长问短的了,我害怕,你快抱我下来。”
拓跋狰眼中带着戏谑,脸上仍旧面瘫着脸,道:“哦?抱,怎么抱?”
常小念哪里知道男人是在刻意逗他,伸出胳膊:“就这样抱?”
拓跋狰:“往常那样?”
常小念点点头。
于是在整个校场上上百双眼睛的注视下,他们口中所相传的冷面阎王张开了手,然后马上的少年一跃而下,整个人像是个小孩似的夹着男人的腰,将脑袋搁在男人的肩膀上,后者便拖着小孩的屁股,不说,两人身材差距过大,这样抱着居然没有丝毫违和感,于是拓跋狰抱着少年顺理成章地走进帐篷。
只留下校场上的人面面相觑。
“你看见了,刚才将军抱着个少年进去了……”
“我么瞎。”
“那少年也就比我小两岁吧,怎么将军抱起来毫无违和感,你们想想将军抱着我。”
“恶心!”
“那是谁?养在身边的娈宠?”
“你个傻子,莫要乱说话,那是将军府的小公子!”
“什么时候将军府里面冒出个小公子了?”
“天晓得,不过将军说他是自己的儿子,那就是自己的儿子,你管他的。”
“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见将军这个样子,我记得当年小狼将军也是这般大的时候,将军还当众拿鞭子抽他呢,怎么这个小公子待遇这般不一样?”
“这你就不懂了罢,这明面上呢,是将军府里的小少爷,暗地里谁知道是不是整夜躺在将军身下…………”
“嘘嘘嘘!小声点,你不要命啦!”
“怕啥?”
“哎,等等,你们不觉得那个少年这般眼熟吗?”
“是,是,你看谁都眼熟,我记得谁刚来的时候说自己早就见过将军了,吹牛。”
“不是,真的很眼熟,你们知道几个月前将军府被人偷袭的那件事吗?”
“知道啊,主母还被截走了呢。”
“这不是重点,我们西北兵营的霍统军,就是那个叛徒,那个少年曾经是霍虎的帐内亲兵!!!”
“靠,我说怎么这么像呢,我记起来了,当时少年好像还被强硬绑走去和霍虎成婚,结果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啥事都没有,直接回来了,不过后面混的不好,去了伙头兵。”
“这孩子,怕是有点手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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