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之楔]无欲之爱

　　把Riki送到旅馆后，Guy回到家，没有立刻休息，反而先去翻找了垃圾桶。
　　垃圾桶里只有一样东西，Riki喝剩下的药剂瓶。
　　Guy捏着只有手指大小的水晶瓶，对着灯光端详片刻。
　　可惜，上面没有任何文字，唯一能作为线索的就是瓶中还剩下少许的液体。
　　很少，也许连一滴都不到。
　　不过，这是Riki留下的稀少的线索之一。
　　为了防止液体挥发，Guy小心翼翼地用防水胶带封好了瓶口，剩下的少许液体凝结在瓶底。
　　将药剂瓶揣进上衣的口袋里，Guy翻出了存放在抽屉里的所有存款。
　　这是他从卡迪安出来后慢慢攒的，虽然不多，但对Ceres的人来说，数目也是相当可观了。
　　Guy骑着摩托，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杂货铺”。
　　这里是兑换卡片和贩卖黑货的地方，虽然是Ceres的人开的，但稍许有些门路的人就会知道，这里其实是属于Midas的地下势力。
　　虽然Guy也有着暴露自己的担忧，但这是唯一他能借助的力量了。
　　Guy并不认识多少情报贩子，杂货商算是他还算熟悉的，平时兑换卡片也是通过扎克。
　　有个认识的人，事情会好办许多，如果他要查的情报是扎克也没办法告知的，那只能说明控制Riki的人地位足够高。
　　Guy捏了捏还好好呆在口袋里的瓶子，走进了这家和酒吧一样的杂货铺。
　　他向酒保要了一杯史道特，浅浅地抿了一口。
　　“我有生意找扎克，他在吗？”Guy压低了声音对酒保说。
　　原本摸摸擦拭酒杯的停下手上的动作，对Guy露出一个微笑。
　　“Guy，你昨天不是刚来过吗？又去Midas赚钱了？兑换货币的话，找我就可以”
　　“凯恩，是有别的事，叫扎克出来吧。”
　　“哼哼，一向安稳的你竟然会有事找扎克，看来是有大事要发生了。”凯恩对Guy挑了挑眉，直接转身去了里间。
　　没过多久，扎克就从里间出来，看到熟悉的面孔，吹了个短促的口哨。
　　“Guy，想不到你这样的家伙，也会有找我做生意的一天，看来太阳是要从西边出来了。”
　　“扎克！”Guy有些烦躁地打断了扎克的调侃。
　　“我是有事问你。”
　　“哦？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事，竟然能让你来找我买情报？”
　　“我有两件事要问。”
　　“恩？”扎克用眼神示意Guy继续。
　　“我想问一个叫做Iason·Mink的人。”Guy低声说着，即便这时候周围并没有其他人。
　　“Iason·Mink？”扎克低声重复了一下，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还有呢？”
　　“还有这个。”Guy摸出了被妥善放在口袋里的药剂瓶，放在吧台上。
　　“一个瓶子？这你想知道什么？”扎克诧异地嗤笑。
　　Guy并没有为扎克的态度恼怒，只是把药剂瓶推到扎克面前。
　　“这里面还有一些残留的药剂，我想知道是什么。”
　　如果是“药”，那他一定饶不了那个控制Riki的家伙，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扎克捏着瓶口仔细看了看，果然有些近乎透明的液体残留。
　　“你要问的就是这些？”
　　“恩。”Guy点头。
　　“可以打开吗？”
　　扎克询问了一下Guy的意见，见Guy点头，才撕开了密封的胶带。
　　他凑近了瓶口，轻轻地嗅闻着。
　　“小心点，也许是成瘾的药物。”Guy出言提醒。
　　扎克伸出一只手摇了摇，仔细分析着药剂的气味。
　　不是他经手过的任何一种，气息十分柔和，有些像是淡淡的蜂蜜，似乎有些提神醒脑的作用。
　　扎克回想了自己所知道的各种药物，一时间也无法确定药剂种类，也不排除是成瘾药物的可能。
　　“你要的两条消息，Iason·Mink并不在我的交往名单里，还需要动用关系查，至于药剂，你可以先付定金，等分析结果出来。”
　　Guy点点头，这也是他原本的打算了，他可不认为能够轻易查出线索。
　　“那个Iason·Mink可能身份不简单，应该没那么容易查出来。”
　　“你这么说，我倒是更想查出来了。”扎克挑眉，“而且，我也想知道，什么样的人让你不惜花这么大的代价。”
　　“那就等你的消息查出来再说吧。”Guy摸出了几张卡片，递给扎克。
　　“这是定金。”
　　“数目对的，有消息我会联系你。”
　　离开了杂货铺，Guy才骑着摩托回到住处。
　　屋里一如既往的安静，寂静得让Guy心生恐惧。
　　原本，Riki会在意他、留在他身边的。
　　那个夺走Riki自由和骄傲的人，绝对不可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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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iki回到Ceres，先去昨天的旅馆退了房，没等他出旅馆大门，Guy已经骑着摩托在门口等他了。
　　“早啊，Riki，我来接你了，一起去吃早餐吗？”
　　“Guy，现在还很早吧？”按照Ceres的作息，Guy应该还在睡。
　　“你住在这里，我当然要早起来接你了，你又没交通工具。”
　　“我搭便车之类的也是可以的，你不用太麻烦。”Riki接过Guy递过来的头盔，跨坐在摩托后座，并不靠着Guy。
　　“而且，我换了一家旅馆住，在Midas。”
　　“怎么突然换地方了？”Guy透露出些许担心来。
　　昨天被人盯上也是一部分原因，在Midas，比较方便和Iason见面，虽然Riki不愿意承认，但其实这才是主要原因。
　　“也没什么，昨天回去的时候，发现被人盯上了，可能是些想要打劫的小鬼吧。”
　　“是这样吗？那你没事吧？”Guy放慢了车速，回头问Riki。
　　“没，昨天他们没敢动手，更何况，就算动手，也没几个人是我的对手。”
　　“那你住在Midas，不会出事吗？”
　　“不会，我有老板的终端，身份认证不会出问题。”其实是宠物环带着认证功能，但这点不能告诉Guy。
　　“而且，我也想让那群畏首畏尾的家伙现出原形来，这样背后盯着人，实在是太让人不爽了。”
　　“那你注意安全。”
　　“恩。”混杂着尘土和汗味的风灌进鼻腔，让Riki有种要打喷嚏的感觉。
　　不过，真的让人怀念。
　　但怀念，并不代表他后悔留在Iason身边。
　　只要继续下去，世界终究有改变的一天。Riki曾经想过，如果有生之年，尚不能完成目标，即使自己的生命走到了尽头，他也希望Iason可以好好地活着。
　　但如果可以，他更希望是自己被留下，继续他们的事业，最后，和Iason埋葬在同一处地方。
　　这大概是痴心妄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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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iki解除了和Guy的对侣关系，Guy也似乎没有什么异常，对Riki的态度也是一如既往，只是还有些不舍的感觉。
　　除了诺利斯，其他三人都在Riki的牵线下和地下市场搭上了线，Riki还是比较信任几人的工作能力的。
　　送货员的工作是最简单，也是最辛苦的，Riki对此深有体会，然而，更轻松点的工作都是需要信任和背景才能做的，Riki也不好太过强求Iason。
　　自从几人开始试用期的工作，Bison的聚会就明显变少了。
　　虽然工作地点都是在第三区，但作为贫民窟来的杂种，即便有着地下市场的员工ID，他们也不是能在第三区肆意集会的存在。
　　Guy倒是会每天去Riki所在的宾馆，不过也只有早晨，其他大多数时候，Guy都忙于工作，也正因此，Iason和Riki几乎每晚的会面完全没有暴露。
　　Riki推测，这大概是Iason的吩咐，他也是受益人，也没必要指责Iason什么，反正，Guy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不过，让Riki恼火的是，那些窥伺的目光总是三天两头地出现，背后的人又不现身，他也曾经试探过多次，奈何对方实在太过谨慎，他也只能无视那群家伙了。
　　Riki和Iason只要有机会就会在旅馆见面，店员几乎是见到Iason，就会告知他Riki是否在房间里等着。
　　Riki白天去Ceres闲逛，晚上回Midas和Iason见面，感觉日子过得和在Eos没什么区别，只是活动范围大了而已。
　　半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Guy几乎成为了一个合格的员工，虽然很遗憾没有更多的时间陪着Riki，但这是以后接近Riki的唯一途径，无论如何，他都必须保下这份工作。
　　更让他心急的，其实是扎克那边。
　　半个月内，扎克都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即便自己偶尔得空去杂货铺询问，扎克的回答也都是还需要点时间，如果不是清楚扎克的为人，他几乎要认为扎克在敷衍了事。
　　Guy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虽然疲惫，但还是去了扎克的杂货店。
　　等扎克出来，Guy发现，他明显状态不太好。
　　虽然没有胡子拉碴，但眼底带着淡淡的青影。
　　“扎克，有结果了吗？”Guy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Riki是注定会离开的。
　　Riki决定的事，从来不会更改，Guy只希望能有一个目标，让他知道，是什么样的人束缚住了Riki。
　　“Guy……我把定金退给你吧……”
　　Guy下意识地皱起了眉，扎克向来只进不出，那个绑住Riki的家伙，竟然能让扎克如此恐惧吗。
　　“怎么回事？”
　　“Guy，我不知道你查Iason·Mink是想干什么，但是，不管你想做什么，那也不是你能沾染的人。”
　　“这么严重？”
　　“对于Ceres来说，那可是我们无法想象的存在啊。”
　　“扎克，你知道他是谁，我只想知道他是谁。”
　　“这对你没好处，那种人，对Ceres来说，就像是触之即死的禁忌。”
　　“扎克！我不在乎，你告诉我，我不会乱来的，也不会牵连到你。”
　　“Guy……”
　　“我先告诉你吧，你给我的药剂瓶里，是金发专用的营养剂，即便走私，也很难弄到手里，这种东西就算是在黑市，也是有价无市，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拿到手的那种东西，但如果被有心人知道，一定会逼你交出更多，那种药剂的配方，是一些暗中的反对势力梦寐以求的东西。”
　　Guy首先想到的不是Riki怎么拿到手的药剂，而是先想到Riki曾经说过的，盯上他的人，尽管那些人一直没有动静，但如果真是盯上Riki手里的药剂，那他们一定会在Riki离开前行动。
　　“那种营养剂，只有金发有吗？”
　　扎克翻了个白眼。
　　“Eos的事，我就算再神通广大，也没办法都知道吧！更何况事关金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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